贵女毒后:爷求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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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给个说法

    楚恪摇了摇头,嘴角却扬起一个十分狡黠的笑容,他与一同上前贺喜的大臣们相互说笑着,一同在前厅中吃着点心,等待着楚流云上门迎娶赵箬。



    



    赵箬的院子里更是忙碌得很,楚约在一旁指挥丫鬟家丁们习惯到处搬运着东西,赵箬则是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那些喜婆嬷嬷们往自己的脸上扑粉画眉。



    



    刘嬷嬷小心翼翼地将那漂亮的风光戴在赵箬的头上,赵箬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那种熟悉的压断脖子的重量立刻让她那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过来。



    



    眼前铜镜中的那个女子陌生却又熟悉,那原本清丽的面庞在那有些厚重的妆容下变得多了几分妩媚,眉眼间的那种稚气与纯真被香粉遮盖住了,那搽了胭脂的双颊多了几分娇羞,那双清亮的眼眸在这样氛围的衬托下,倒是显得盈盈动人。



    



    白芍拿着霞帔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打断了赵箬的思考,“小姐,小姐,快把霞帔穿上,这霞帔真是太美了,穿在小姐身上,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赵箬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今日的早起,让她的意识有些隐隐的模糊,现在的场景,就像是在梦中,像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她满心欢喜地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美娇娘,满心甜蜜地等着楚括来迎娶,现在的场景与前世如出一辙,人和心情却全都发生了变化。



    



    实际上,到现在赵箬依旧没有缓过神来,这一世发生的许多事情,已经悄悄改变了她的心,让她更加珍惜情感上的东西,婚姻亦是如此。



    



    白芍将霞帔一件一件地穿在赵箬的身上,赵箬却看着窗外的那颗桃树,心思早已飘远。



    



    假若这一世她可以自己选择婚姻,那自己会选谁呢?



    



    一双带着狡黠笑意的丹凤眼出现在她的面前,赵箬一惊,立刻从想象中挣脱出来。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一世的婚姻是御赐的,自己根本无力改变,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赵箬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精美的喜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包装好的精致娃娃。



    



    “小姐,真是太好看了!”白芍站在赵箬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将赵箬霞帔上的褶皱抚平。



    



    门外的楚约听闻,立刻跑了进来,她看着赵箬的模样,突然慢下了脚下的步伐,一步步朝前走着,嘴角的笑容渐渐微微有些颤抖。



    



    等走到赵箬身前的时候,楚约在喉咙口的话语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眼中的泪花,她只是轻轻地拉着赵箬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



    



    赵箬明白阿娘心中的感受,连忙拉着楚约来到铜镜前,快乐地说道,“阿娘,你看,制衣司为我制造的霞帔多漂亮。”



    



    楚约抬手擦了擦眼中的泪花,看着铜镜中的赵箬,连连点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的女儿,自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穿什么都好看。”



    



    赵箬拉着楚约的手,心中隐隐有些酸楚,这会儿真是要嫁出去了,以后回家也多有不便,不能经常回来看阿娘了。



    



    “阿娘……”赵箬突然张开双臂把楚约圈在臂膀之中,“以后我不在家,阿娘要好好照顾自己。”



    



    楚约将头放在赵箬的肩膀上,她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女儿长大了,女儿的臂膀都可以把自己圈在怀里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离开自己了吧。



    



    楚约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良久,她才从赵箬的肩头突然醒悟,立刻擦干了眼泪对着赵箬笑着说道,“傻孩子,你只是出嫁,又不是不会来了,若是真挂念母亲,那就常回来看看,你记住,我和你爹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赵箬听到阿娘说出这句话,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刘嬷嬷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也很是不舍,自家小姐才刚回到相府不久,就又要用另外一种方式离开,想到这里,她立刻给白芍使了个眼色。



    



    白芍早就在一旁被自家小姐与夫人之间的亲情感动得痛哭流涕,接到了刘嬷嬷的眼色,只好恋恋不舍地拿起桌上的盖头,对着赵箬说道,“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吉时快要到了,快把盖头盖上吧。”



    



    楚约对着赵箬点了点头,白芍将赵箬带到铜镜前,赵箬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点一点被盖头盖上了,她的心却在此刻变得奇怪起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呐喊着,赵箬看着眼前的那片鲜红,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嘉王府那边客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进了府,楚括姗姗来迟,最后一个上门送贺礼,他脸上带着十分虚伪的笑意,将手中的一个红色绸缎盒子递交给楚流云的手里。



    



    楚流云在见到楚括的那一瞬间,眉头微微动了动,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然而今日上门的都是客,楚流云依旧对着楚括说道,“四皇子里面请。”



    



    楚括听闻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今日恭喜嘉王世子了,为此,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分独特的新婚贺礼,希望你有能耐可以接受。”



    



    楚括说的这句话颇有深意,然而楚流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对着楚括淡淡地说道,“四皇子客气了。”



    



    楚括的嘴角扬起一个阴邪的笑意,他定定地瞥了楚流云一眼,便朝着里面大步走去了。



    



    楚流云看了看楚括的背影,向着身旁的管家交代了几句便也转身进了屋中,时辰差不多了,他要赶紧将新娘从相府接过来。



    



    楚流云跨上了带着红色绸带的高头大马,身后的四个壮汉身着红色喜服,抬着一顶黄金雕花的空花轿,在那之后跟着吹吹打打的喜乐队伍,那欢快的乐声立刻将大街小巷的百姓们给引了出来。



    



    楚流云的骑着高头大马,神采奕奕地走在街头,周边的百姓们看着那黄金雕花轿啧啧赞叹,个个都称赞着新娘子的好福气。



    



    阳光将楚流云笼罩着,他身上那红色的喜服在太阳下更为刺眼了,红得就像是白墙上的一抹鲜血。



    



    楚流云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就像是阳光融化在井水里的碎片,那样的明亮而又柔和,将那冰凉的井水都变得温热了。



    



    赵箬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心开始剧烈地反抗起来,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珠,她从白芍那儿要了一块红色的喜帕拽在手中,却被白芍笑话着,“小姐还真是紧张呢,等姑爷都等得心急了。”



    



    站在赵箬周围的嬷嬷们听闻此话也轻声笑了起来,在红盖头之下的赵箬抿了抿唇,她的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萦绕在她身边,她还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若不是有红盖头遮住,她那苍白的脸色必定会吓到他们。



    



    楚流云的喜队按照计划的那样,朝着丞相府不紧不慢地走着,百姓们听说新娘是丞相府的女管仲,都十分高兴,认为这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自觉地买了花,拆散了朝着花轿上扔着。



    



    或许是那花香太过于浓郁,楚流云身下的马儿开始嘶吼起来,楚流云心里暗暗一惊,立刻俯下身来安抚着马儿,然而,那马儿就像是疯了似的,完全不受楚流云的控制,在街上横冲直撞地飞奔起来。



    



    百姓们一看马儿疯了,连忙往街道两侧的店铺中跑去,然而依旧有躲闪不及的民众,被那马儿冲撞到了路中央。



    



    楚流云在马上的情况更是危险,那马儿一直试图将楚流云从自己的马背上摔下来,然而以马儿现在这样的速度,要是掉下了马儿,那这婚礼定是完不了了。



    



    由于街上有大量百姓拥堵着,一时间的慌乱引起了拥挤与踩踏,有不少的群众在跌倒时便被匆忙奔走的人群踩得断了起。等到那马儿终于安定下来的时候,大街上到处都躺着受伤或者死亡的百姓。



    



    一时间好端端的喜事转变成了百姓们最为悲痛的事件,街道上的那些尸首之中还有许多是孩童的模样,人群中冲出了家人围着那些尸首抱头痛哭起来。



    



    楚流云那喜袍上全是安葬不堪的泥点子,那一头如墨的头发也在那疯狂的疾驰中变得散乱不堪,他呆呆地骑在马背上,看着满街道的尸首,一时间,心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些劫后余生的百姓们这才从两旁的店铺中出来,看着街道上那凌乱的模样,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造孽啊!”



    



    百姓们像是听到了无声的号召,一个个都将目光对上了那个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那种千夫所指的怨气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了楚流云的身体。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百姓们冲到了街道上,将这制造如此惨烈事故的喜队团团围住,楚流云被百姓们从骏马上拽了下来,围在了当中,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要让楚流云给百姓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