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毒后:爷求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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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定会赴约

    



    秦姝蓉明显感觉到楚流云对她态度的冷淡,她有些不悦地冷了冷脸,对着赵箬狠狠地瞪了一眼。赵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遭到了秦姝蓉的白眼,这样的场景被一旁的楚恪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里,他默默观察着赵箬的表情,眼中翻滚着隐隐的暗流。



    



    不一会儿,宴会开始的钟声便响起了,所有人在这时都忍住了吵闹,静静地端正了仪态,等待着皇帝与皇后的入场。不一会儿,皇帝便手牵着九公主踏进了大殿之中,在其身后跟着的皇后笑意盈盈,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微微僵硬。



    



    九公主乖巧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调皮地对着赵箬眨了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到皇帝入座后,喜乐才开始演奏,楚括一身红袍,头戴花翎,手握一根红色的喜带,那喜带的另一头在顾敏的手中,顾敏今日身着暗红色喜袍,那喜袍上绣着点点鎏金,鞋子与盖头上绣着点点的珍珠,胸前的衣襟上用金线绣着两只金色的长尾凤凰,看是去华美万分。



    



    楚括缓缓地走着,用喜带引导着顾敏缓缓向殿中央走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着实令人觉得十分贴心。顾敏在红盖头里抿着嘴,脸上甜蜜地笑着,那红唇明艳,眼角含春,分外地楚楚动人。赵箬静静地看着,她看着楚括脸上那认真而又沉着的表情,心中的某个角落竟然隐隐发痛了起来。



    



    赵箬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渐渐退了下去,人人都说触景生情,何尝不是这样,前世的赵箬就如同今日的顾敏,是全国羡慕的对象,是高贵的王妃,是最甜蜜最幸福的女人,她仿佛都能感觉到顾敏在红盖头之下的感觉。



    



    那种摸索着喜带,一步一步被所爱之人引领着前进的感觉,纵使自己迷失了方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都不用担心,因为,喜带的另一头,有个自己所爱着的男人,他是自己的倚靠与希望,他就是她的天。她将自己的全部都交付与他,望白头不偕老。



    



    赵箬的神情变得微微有些忧伤了起来,她的眼睛前渐渐模糊了,她仿佛觉得前世那份对楚括炙热的爱意,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忘却干净。



    



    她仔细而又奋力地望着那个一步步朝着楚王走去的男子,那双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质,熟悉的感觉,一遍遍在眼前出现着,现实与回忆重叠在一起,一时间赵箬的悲与愤、爱与恨一股脑儿地涌进了她的内心。



    



    楚流云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有些怔楞,眉头一皱,立刻问道,“箬儿,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赵箬平了平心中激烈的情绪,回头对着楚流云扯出一个强装自然的微笑,“没事,方才吃坏了东西,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箬是什么性子,楚流云岂会不知,如果不是伤到她的心,素来善于掩藏情绪的人,又怎么会露出如此神色,“箬儿,你老实跟兄长说,究竟是谁欺负你了,兄长这就找他算账去!”



    



    这句话说的声音微微有些大,连坐在前面的六公主也听见了,连忙回过头来,细细地朝着赵箬看去。



    



    赵箬低着头,不让六公主看清自己的神色,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六公主那双能识人相的眼睛可不是盖的,立刻看出了其中端倪,对着楚流云说到,“赵箬郡主定是受了委屈。”



    



    楚流云听闻,狠狠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满脸的怒气,立刻站起,说道,“是不是楚恪?那一次也是他吧,箬儿不要难过,为兄这就去找楚恪,定会替你出气。”



    



    楚流云话音刚落,便见着楚恪从殿外缓缓走来,还没等到楚恪走上座位,楚流云就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揪住了楚恪的领子,大声喝道,“楚恪!看你平日一副君子的模样!没想到背后居然还会欺负女子!”



    



    楚恪见楚流云正扯着自己的领子,脸上一副愤懑的神情,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中却没来由的有些恼怒,他往赵箬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赵箬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样子。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楚流云与楚恪也越看越不顺眼,两人龇牙咧嘴地看着对方,眼中的怒火熊熊。



    



    楚恪的那双丹凤眼微微眯了眯,带着危险的气息对着楚流云说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敢对孤如此无礼!”



    



    楚流云心中气愤,论身份,他的确不是楚恪这个当今太子的对手,而且现在身处皇宫之中,若是真与楚恪起了争执,自己定是吃亏无疑。



    



    然而现在在赵箬面前,若是就此罢手,那岂不是败给了楚恪,正好说明了自己的无能吗? 



    



    楚流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却隐隐有些顾虑。



    



    这时,楚恪的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低沉的声响,“太子殿下好大的气魄,怎么?今日我成婚,太子难道也跟着兴奋了不成?”



    



    楚恪一听,便立刻将楚流云那只毫无作用的手从自己的衣襟处甩下,愤愤地转身。



    



    只见一身红袍的楚括正拿着一只精致的玉酒壶,满脸堆笑地看着他,那脸上的神情,奸诈而又轻蔑,眼神中翻滚着股股暗流。



    



    楚恪冷哼一声,那压低的声音里蕴含着无形的怒气与威严,“四弟成亲,为兄自然高兴,只是有人想要破坏这大好的气氛,为兄便只好在四弟的婚礼上失礼了。”



    



    楚括听闻,他脸上的神情立刻阴沉了半分,“太子殿下,今日四弟成婚,在皇族婚礼上动手,这可不是给我们皇族抹黑吗?”



    



    说罢,楚恪又便往楚流云的方向看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是不是,嘉王世子殿下。”



    



    楚流云深深地看了楚括一眼,他在楚括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警告与提醒,便只好隐忍住心中的怒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四皇子殿下言之有理。”



    



    楚括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又满脸堆笑地对着楚恪劝道,“太子殿下,大家都不如各退一步,不要坏了这喜庆的气氛,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你我都不好交代。”



    



    楚括重重地重复了“父皇”这两个字,楚恪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括,那双丹凤眼微微一闪,便立刻从楚括手中接过酒杯,一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楚恪将空荡荡的酒盏愤怒地往地上一摔,随着那玉器碎裂的剧烈声响,他转身向殿外走去,身上的铠甲闪着寒光,再也不回头看赵箬或是楚流云一眼。



    



    楚括对着楚流云眯了眯眼睛,楚流云这才低下头来,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回到了座位上,他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心里的那种憋屈感,令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赵箬整个过程都细细看在眼里,她的心中一团乱麻,脑中却又万分清醒,她现在应该朝向的目标,不是这些复杂纠缠的情情爱爱,而是她的复仇大计。



    



    赵箬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方才,楚流云与楚括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长官在命令他的下属,楚流云与楚括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楚括一见太子出去了,笑意便又重新回到脸上,他端着酒杯走到赵箬的面前,柔声说道,“箬箬,今日我新婚,作为青梅竹马,你无论如何也要与我喝上一杯。”



    



    赵箬抬起头,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那清亮的目光中充满着自信与坚毅,她对着楚括露出一个合乎礼仪的微笑,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甜酒,对着楚括说道,“赵箬恭喜四皇子成婚,祝四皇子与皇子妃永结同心。”



    



    说罢,赵箬便抬手,用袖掩面,一口气干了那杯甜酒,态度不亲近却又不疏远。



    



    楚括的笑意僵在脸上,只好讷讷地将手中的酒喝下肚去,见赵箬那客套的笑意,楚括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与她再多说几句话了,口中的苦涩难以言说。



    



    坐在对面的赵莞却是又急又气,她今日应该是大殿中最不开心的一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子成了亲,却只能陪着笑脸,坐在人群中将这场盛大的婚礼忍痛看完。



    



    楚括早就发现了赵莞的心思,他转过身去,略带深意地朝着赵莞看了一眼。



    



    赵莞微微一愣,却见一块手绢从楚括的腰间落下,赵莞的眼睛一亮,立刻飞快地拿走了那落在她身前的手绢,又心有余悸地朝着周围看了看。



    



    楚括的嘴角露出一丝奸佞的邪笑,他端着酒壶继续向前,与那些大臣们相互恭维着。



    



    赵莞悄悄在袖子的遮掩下,将那块手绢轻轻打开,一行隽秀的字迹立刻映入了赵莞的眼帘,赵莞的心微微一颤,嘴角颤抖着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今日婚嫁,非吾所愿,夫子之命,弟子之约,非吾良配,实属无奈。望君知我,望君痴我,赤子之诚,永世不变。望君莫怨,望君莫伤,赤子之诺,驷马难追。宴会之末,御园榕树,满腔肺腑,与君共诉。”



    



    赵莞抬起头,原本脸上那层厚厚的阴霾瞬间没了踪影,她将手绢收起,眼睛不停地朝着楚括所在的方向痴痴地看着,脸上满是春意,眼角暗暗含着动人的秋波,心中则是激动万分。



    



    果然,括哥哥成婚是有苦衷的,大榕树下,莞儿定会赴约!



    



    赵莞的眼中满是热泪,她拼命地捂住嘴巴,然而喉咙口的哽咽之声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小声发了出来。



    



    一旁的钟雅听见赵莞如此奇怪的声响,便嫌弃而又轻蔑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赵莞宛若一个疯子似的,一只手拿着一块沾满了酒渍的丝绢,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捂住了嘴巴,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中的泪水却一颗比一颗更大地涌了出来,快速地划过她的手指,“滴答滴答”地留在了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