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毒后:爷求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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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休妻

    大夫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立刻捂着脸对赵渊大哭起来,那模样可真是委屈极了,“老爷,怎么连你也帮他们!他们这是在联合起来陷害我呀!”



    



    赵渊怒目圆睁,他狠狠地指着周姨娘,大骂道,“闭上你的嘴!那些胡话你在自己家人面前说,他们可能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嘉王府的楚明珠郡主是你能说的吗?你还要不要你的命了!”



    



    大夫人依旧不依不饶道,“反正她的这封信我不会相信!”



    



    赵箬的脸上浮起几抹冷意,本来她打算在大夫人如实交代之后让赵渊来教训教训她,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眯起眼睛,语气里透露着狠意,“既然大夫人不承认,那么多说无益,我们就在衙门见吧。”她瞟了一眼赵莞说道,“在自家门里还可以念及一些亲情,出了这相府,那可就公事公办,六亲不认,管他谁是主谋谁是从犯,都要定罪!大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夫人听着这番话后,那利索的嘴中竟然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中的执念开始微微动摇了起来。



    



    赵箬又赶紧说道,“你可知为何周姨娘能够三番五次地避过你的下毒?”大夫人的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满脸得意笑容的赵箬,她的瞳孔里满是害怕与镇惊,赵箬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我让她请了个医师在旁边,装作丫鬟的模样,你每次来赵姨娘院中的时间,所送的东西,都有详细的记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周姨娘走上前来,“我们找到了那个负责照顾罂粟花的园丁,他能够上堂作证,他每天都照顾着那几颗为数不多的罂粟,少了几颗果实,少了几片叶子他都清清楚楚,你后院那些光秃秃的罂粟苗,就是最好的证据!”



    



    大夫人的身体一软,完完全全地瘫倒在了地上,这些证据每一项在公堂上拿出来都能够成立,那查案的人定是会将每个细节都查的清清楚楚,那么必定会牵扯到赵莞,大夫人已经上了年纪,即使是被判死刑也无所畏惧。



    



    但是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赵莞与赵砚的利益。赵莞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她绝对不能将她拉下水。



    



    大夫人的眼神越发地坚定了,她面若死灰,像是看到了命运一般,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没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将罂粟放进百家茶里,也是我做了罂粟的点心,想让周姨娘滑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赵渊一听差点没气得背过去。他大声斥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婢,你怎能下如此毒手,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吗?”



    



    大夫人的神情很是决绝,语气坦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当然是知道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旁的赵莞听了这话,终于再也安定不住了,她用力挣脱了赵蓉的手臂,一个健步冲到大夫人的身前,将大夫人死死地护在身后,对着赵渊说道,“父亲,你要对阿娘做什么?!”接着用愤怒的眼睛狠狠地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大声喊道,“你们有什么仇恨都冲我来!”



    



    赵寅上前一步,指着赵莞严厉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莞儿,你让开,今日必定要让你阿娘为她所做的恶劣之事负责了!”



    



    赵莞的眼里满含泪水,对着赵渊吼道,“父亲!阿娘与你夫妻十几年,你就真的忍心将她处死吗?”



    



    赵渊没有出声,赵莞有说道,“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哥哥!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她没有错!错的是你!你一直在外做你的生意,从来不管管家里!你知道阿娘一个人管理这个大家有多辛苦吗?你知道阿娘是怎么被一群比她身份地位高的人所欺侮的吗?我阿娘没有做错!错的是你们!”



    



    赵渊低着头,他对赵莞与大夫人的确是有愧在先,然而事情却不是像赵莞所说的那样,发生这样的事,大夫人有错,那就是错了,看来自己的女儿已经耳濡目染,深受她娘亲的荼毒了,“你这样讲的道理从何而来,她即使是为了你们的幸福,就能去牺牲别人家的幸福了吗?你阿娘才不像你说的那般伟大,她就是个恶毒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一直不出声听着赵莞为她辩护的大夫人突然开口道,“莞儿,你爹说得对,我的确有自己的私心,你用不着为我辩护,我这些年犯下的罪孽的确深重,自知是难逃一死,就求各位能给我个痛快。”



    



    赵渊对着赵寅跪下,他的脸上满是忧伤与痛苦,他的声音哽咽着,身体趴在地上因啜泣而微微颤抖,“丞相大人,草民赵渊深知自己管教无妨,才让内人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如今大错已经酿成,不能够收拾,草民代替夫人请求,让她以死谢罪,好忏悔她之前所犯下的大错!”



    



    赵莞趴在周姨娘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赵箬心中可是清明得很,这个大夫人假意承认自己的罪过希望能用死来偿还她这些年来在阿娘身上的痛苦。哼,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阿娘堂堂一个尊贵的楚朝大公主,在这些年里却被你折腾成现在这个虚弱的样子,岂能用一个“死”字来偿还,这也是太便宜她了!!



    



    赵寅的心中已不像上次那般的心软了,人的同情心也是有限度的,这个大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着自己的道德底线,现在既然大哥都已经开了口,愿意将这个贱人处死,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赵寅正想说话,却感觉自己的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回头,正好对上赵箬那双清亮的眸子,赵箬轻轻对他摇了摇头,赵寅的脑中瞬间明白了赵箬的意思,是的,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被这可恶的贱人害的如此惨烈,那十几年的痛苦,可不是砍她头那么轻松的事情就能偿还的,要还,就要还得有诚意一些,贱人受的痛苦,更要经历万倍,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赵寅对着楚约看了一眼,楚约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将大夫人千刀万剐,她要大夫人也尝尝她所受的痛苦,想至此,她对着赵寅坚决地点了点头。



    



    赵寅对赵渊说道,“同是一家人,她又是兄长大人的妻子,若现在我们将她处死,那么京城一定会认为我们家人情淡薄,故,我可以饶她一命,但是,你得休了她!让她永永远远都不能再踏进丞相府一步!”



    



    赵渊早已老泪纵横,对着赵寅磕了一个头响头道,“丞相大人宽容,草民没齿难忘,草民替罪妇谢过丞相大人!”



    



    赵莞一听大夫人不用死了,立刻停止了哭泣,她心里也清楚,赵寅让她阿娘留一条小命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然而,坐在地上的周姨娘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惊恐了起来,赵寅要让赵渊休了她,这就等于将她此生的梦想完全破灭了。



    



    赵渊休了她,她便再也无处可走,自己身上的罪孽深重,娘家为了使自己家门楣干净,是绝对不会再收留她的,她爹在得知她被休的消息后,定是会立刻与她撇清关系,从此再也没她这个女儿,她身上现在没有半点财产,光有一身对着罂粟的毒瘾,把她现在赶出府去,无疑就是让她在大街上慢性死亡。



    



    到时她就没有了半点利用价值,楚括也会将她当做一颗废棋而随手扔去,是绝对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



    



    大夫人虽然不是锦衣玉食的皇宫贵族,但也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想着她毒瘾发作在街上翻滚的模样大夫人的内心就感觉煎熬万分,她是绝对绝对受不了去当那种趴在街头向人磕头乞讨的叫花子的!



    



    大夫人脸上的惊恐之意随着她的分析而变得越来越深,她的眼睛瞪出了眼眶,身体软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拼命地摇着头,像发疯似的朝着赵渊爬去,抓住赵渊的裤脚将自己的鼻涕与眼泪抹在上面,疯疯癫癫地大声说道,“不要!不要!老爷!不要休我!不要休我!让我去死啊!求求你让我去死!”



    



    赵渊厌恶地将她踢开,大骂道,“我这就去写休书,休了你个贱人!”说罢便让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写了两份休书,把大拇指沾了朱红的颜色,在上面摁了两个指印。而后抓起大夫人的手就往朱红的颜料中按着。



    



    大夫人的脸上展现出了她从未有过的惊恐之色,她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拼命地抵抗着不往那休书上摁下手印,大有死也不要摁手印的姿态来。



    



    楚约受够了这样的闹剧,她看着大夫人那副狼狈丑恶的嘴脸,心中满是仇恨,她想到自己的胎儿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生生地给杀害时她心中的那份痛,如同一刀一刀地剜着自己的心的疼痛,她今天也要让大夫人尝一尝!



    



    楚约的眼睛里闪着寒光,她从未伤害过别人,一直认为人心是善良的,但今天,大夫人的过分态度让她破了这个例,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她对着下人喊着,“来人,要是她不愿意按下这个手印就把她的手给剁了!”



    



    一个家丁立刻拿着一把菜刀走了进来,站在大夫人的身旁,大夫人从未想到过温柔善良的楚约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犹豫了半分才伸出了手,然而那个家丁本就是在大夫人手底下做事尝过大夫人苦头的,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在大夫人伸出大拇指的那一刻,手起刀落。



    



    只听得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根断掉的拇指就呈现在桌上,大夫人看着桌上的那节断指,捂着那只血留不止的右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那家丁平静地拿起大夫人的手指,沾了在桌台上大夫人流下的血液,往那张两张休书上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