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毒后:爷求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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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这是何意?

    丝竹管弦仍在继续,楚流云从阁楼上俯视看着下面,赵箬端坐在一边,只是不时啜饮口茶水,再有些人看来是拘谨,可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得见那女人眼里冷淡的锐光。他从未见过这样锋利的眼神。



    



    秦姝蓉走过去,一双柔嫩细手搭在他身上,“世子在看什么呢?”



    



    “自是在看你这个大美人”,他顺手放下酒杯,将秦姝蓉揽入怀中,一手高挑她细腻的下巴,“怎么今儿帮着明珠胡闹,你明知道我母亲订下她做我妻子?”



    



    秦姝蓉笑笑,她褪下了最外层那棉绒袄子,里头是件艳红的长裙,配合婉转的水眸真像个人间尤物。



    



    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媚眼如丝,“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楚流云未答话,只是大口饮了杯酒,捏着她的红唇喂了进去……



    



    赵箬之前与九公主交好,原本还在试探阶段的贵女们时不时的向她抛出橄榄枝,赵箬一一记下名字,此时台上演出的是赵莞,世家名流的聚会多是相亲宴,前面的魁首是一种展现,如今又是另一种展现才华的方式。



    



    赵莞谈的是箜篌,这种乐器少女极难掌握,它不如琴音优雅,不若琵琶婉转,而是一种沧桑历尽的萧条之感。赵莞谈了一曲清平调,指法倒是无一疏漏,就是情感太弱,赵箬细细听着……



    



    一边刘氏却忍不住了,“姑娘,你刚才,怎么帮那九公主的?嬷嬷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可什么都没看见?”



    



    赵箬将指头伸进差水里,轻轻蘸取了一天,往桌子上一按,水迹很快又干涸,“三槐先生所说的遇水成画有是有,但也要提前备下特殊笔墨。”赵箬勾唇,却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了刘氏,“偷梁换柱,雕虫小技罢了。”赵蓉瞧见了,可那又如何?



    



    没人敢说那不是公主所作。



    



    刘氏一打开,哪有漫天的烟火,不就是九公主那猫狗不知的画作吗?



    



    “姑娘可真厉害。”一边儿水袖讶然出声,另外台上赵箬的箜篌结束了,几个追捧她的世家公子哥纷纷带头的往上抛花儿,台上热闹的不行,“她们都在比,姑娘不去么?”



    



    “既然挤了这么多人,我又何苦凑这个热闹?”



    



    赵莞姿容只算中上,却有这么一大批裙下之臣,可见其为人处世。只怕经了刚才那些事儿,自己在这些世家公子哥眼中,只是个迫害嫡姐的刁钻丫头!



    



    一边的老嬷嬷捏着单子,唱念道,“丞相府郡主箜篌弹奏——清平调!”



    



    本来喧闹的宴厅突然沉静下来,接着又爆发一大阵喧闹。赵莞是汴京有名的才女,以精巧的指法出名,她之后弹箜篌,还是个从小养在乡间的少女,便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不少人以嘲弄的眼神看着赵箬,楚流云在阁楼上看,少女微微低着头,纯白的耳廓微微暴漏在空气中,仿若娇怯不胜寒的花儿朵被一众虎狼围观。



    



    赵箬垂头勾起一抹笑,这场戏虽不是由她扯开的帷幕,可结束的方式却应该由她裁决。她一步一步走上台子,细瘦的腰肢挺的直直的,仿若风中细柳,却不如柳枝妖媚,格外端庄贵重。



    



    大约是美色使然,也或许是别的,楚流云突然就觉得不该……无论楚括有怎样的野心,都不该牺牲面前这个如花女子。他放下酒壶立起来,一边秦姝蓉抓住他的袖子,狐狸眼直勾勾打着他,“你要去哪儿?”



    



    “去做我该做的事。”他一笑,将她的手松开。秦姝蓉立马从椅子上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叫道,“楚流云!你真当她是你的未婚妻?她属于谁你不知道吗?!”



    



    楚流云顿足,回头朝她一笑,“你多想了,我只是看不惯。”



    



    赵箬已经缓慢步上台中,她手指轻轻捏住箜篌,隐匿在灯光下的鼻尖隐隐渗出华光,“毕竟是大喜之日,清平调未免太过哀伤……”她手腕按下,一曲流转而出,开始是哀婉流转的凄音,中间是铮铮的杀伐之气,实在不像一般女子能弹奏的。



    



    楚流云的脚步留在当场,释然一笑,他妄想英雄救美,却不料美人自有金刀。



    



    他找了个椅子仰躺下,脑袋随着铮铮箜篌转动,打眼却看见赵箬眼底的杀气伴随夜色涌动,美人当如斯!



    



    “好你个赵莞,枉我这么信任你!”楚明珠人单纯,可并不傻,她将名单给了赵莞,她却私自更改,嘉王妃和女儿立在一起,“无论府里与不与赵家联姻,我们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知今儿赵箬大庭广众下出了丑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楚明珠摇了摇头,又点头。



    



    她看着台上的赵箬,“母亲,她似乎与我想象中不一样。”



    



    嘉王妃一笑,“大长公主是最受先皇宠爱的公主,丞相府百年书香传家,就算不是他们亲自教养,千金之子,始终和凡人不同。”



    



    台上赵箬的音律已由杀伐改为一片海清河宴,只是却怎么也掩不去历尽沧桑的千疮百孔,箜篌戛然而止,底下掌声如雷贯耳……赵箬站起来,抚平了裙摆,等人潮平静。



    



    “哎,我母亲送我的八宝镯不见了?”刚出了风头又如何,飞的越高摔的越惨,赵箬面上做着急忙慌状,“有人看见我的八宝镯了吗?”



    



    “莞姑娘,是你手腕上经常戴的那个羊脂玉桌吗?”其中有人插声问道,赵莞慌乱的垂下眼泪,越发显得伊人可怜,“是,我自幼身体寒凉,那是我母亲特意从贵妃身边为我求来暖身的。”



    



    大夫人的娘家出了一门贵妃,这也是赵莞作为商女能在世家圈子走动的原因。



    



    赵箬从台上走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兴许是哪个下人眼拙,拨拉错了。”



    



    赵莞垂泪,“那镯子对我很重要,不知妹妹是否见过?”,赵箬坐到椅子上,淡笑着看她,“我刚回来,好像未曾见过大姐姐戴那镯子?”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楚明珠却知道,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三两翻滋事的赵莞,与她记忆里温柔可亲的大姐姐一点都不像。她刚要上去,却被嘉王妃拉住袖子,“你又想做什么?静观其变三个字,还需母亲再教你吗?”



    



    “姑娘今日来时还在手腕上戴着呢?只刚才弹奏的时候摘了下来,想必还在府上,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搜搜身就是。”白芷说道,这时候跟在赵箬身边的林妈妈,却似乎心虚一样,大步冲向门外,被嘉王府的侍卫用刀枪挡着给夹了回来。



    



    她被侍卫掀着倒在地上时,身上带着的赵箬的妆匣也翻了,里头露出半截羊脂玉,原本浑圆的玉镯已经被摔成了数段儿。赵莞俯下身,捡起那玉镯,忽而抬头质问,那脸色好似隐忍了多时一般,“二妹妹,你这是何意?”



    



    赵箬端起茶水,浅啜一口,热气弥漫了她的黑眸,“我不明白大姐姐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