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女取令
“兰儿，你又调皮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嗔怪道。
“爷爷，兰儿只是为了不让爷爷久等而已嘛。”鹅黄衣裳的小女孩食指相抵，委屈道。看来刚才俏皮的小女孩名字叫兰儿了。
“罢了罢了，真是拿你没办法。”老人无奈地说道。
“嘻嘻，还是爷爷最疼兰儿了。”小女孩笑嘻嘻地说着，一头钻进了老人的怀里。
老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鬓发早已斑白，穿着打扮跟凡间的老人家一般无二，哪里跟赫赫有名的天机师沾边啊！
此刻老人正笑呵呵，面容和蔼可亲。
“好了，兰儿，你坐好，爷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老人收起了笑容，对怀里的小女孩说道。
看到老人严肃起来，小女孩只好在旁边坐了下来，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乖巧模样。
“什么事啊？爷爷，兰儿一定会用心听的。”
“哎！”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兰儿，爷爷从来不隐瞒你。虽然你并不是我的亲孙女，但是我早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看待。十三年前，我偶尔路过一个被妖兽袭击过的村子，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最后，我在一口米缸里发现了正在熟睡的你，于心不忍，我便把你带了回来。我也曾占卜过，想知道你的父母是何人，是否尚在人间。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干预我的推算。但是，完全可以想象，你的父母绝非一个普通的村民，而你的身份，可能比较特殊。”
“爷爷——”兰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哭了起来，喊道，“兰儿就是你的亲孙女，亲孙女，最亲最亲的孙女，我不要什么父母，我就要爷爷。”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兰儿。都是爷爷错了。”老人一看兰儿泪眼汪汪的，赶忙劝导。
听了老人的话，兰儿这才微微止住了泪水。
“兰儿，爷爷前几天给自己卜了一卦，我的大限就要到了。”老人目光一暗，悲叹一声。
“爷爷，怎么会这样？”兰儿刚止住的泪水似乎又要滚落出来。
“我们天师一脉，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能够预测未知，但是谁又能知道，我们每一次预测会付出多少代价呢？天道渺渺，不知充满多少禁忌。天师一脉的人，从来都没有善终的。想我张陵身为天机师第十八代传人，一生也不知道说出了多少禁忌，看来报应要降临了。我早已经看淡了生死，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老人张陵怜爱地看了一眼兰儿，接着说道，“待会三个问卦的人中，有一个跟我天机师一脉有着极大的因果，我想将你托付给他，你以后就跟着他，他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呜呜——不，兰儿谁也不要，兰儿就要和爷爷在一起，兰儿和爷爷在一起好不好？”兰儿哭红着眼睛，双手摇着老人的手臂，央求道。
“不要哭了！听爷爷的话！”老人严肃地呵了一声。
这突然的呵斥，让兰儿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爷爷一向对自己极为疼爱，她从来没见过爷爷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坐在一旁悲伤地哭泣抽噎。
“兰儿，别哭了。”老人声音又柔了下来，说道，“你要知道，人是不可能不死的，除非能够成仙，所以你也别太伤心了。”
“那爷爷就成仙嘛，这样就可以不死了。”兰儿哭着说。
“痴儿，世人都不知道仙是何物？是否存在？何来成仙？”老人笑了起来，笑容有一丝落寞。
“既然爷爷说成不了仙，那有这么多人修炼为了什么？”兰儿还是不解。
老人深深地看了兰儿一眼，良久，徐徐地说道:“是信仰，一种对生命无限追求的信仰！你也可以称它为道。”
“信仰？道？”兰儿睁着哭红的眼睛，满是疑惑，显然这样的词汇对于她这样十几岁的小孩子来说太高深莫测了。
“呵呵，你以后会懂的。现在你才蜕凡境中期，或许等你到了神胎境或者元婴境甚至更高，你才会慢慢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老人又恢复起初和蔼可亲的神态。
茅屋外的院子里。
众人面面相觑，兰儿跟众人讲完话后，便不再理会他们。留下在场的七个人，不，准确来说是六个人，因为姬成道只是旁观者，这属于小辈们的事情。
除了三位手持令牌的有缘人外，正巧有三位世家圣地的子弟。一男两女。看来那些世家大族已经事先沟通好了。
男的一身锦绣华服，气质非凡，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物；至于两位女的，都生得极为美丽，但是美得别致。年长的那位，身材婀娜，肌肤如羊脂般光滑，脸上时刻挂着妩媚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尤物；而年纪较小的那位，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如果说第一位是一朵娇艳玫瑰花的话，那么她绝对是一朵纯洁的百合了。她浑身都给人一种文静优雅的感觉，再加上修炼之人，无形之中都会一种气质，所以她给人感觉宛如仙女一般。
“见过道友，小女子乃姜家的姜灵萱，因为实在需要这个机会，希望道友能够割爱，当然，我会等价交换的。道友有什么需要的，不管是功法，丹药还是灵器，只要小女子可以办到，绝不吝惜，还望道友成全。”声音如百灵出谷，婉转动听。
却是那文静的女子先打破沉默，她选的是那名看起来有些拘谨的散修少年。
“这，这，我……”少年结结巴巴的，他原本就有点紧张，再看到如此漂亮的仙子一般的人物跟自己说话，心里紧张得红了脸，支支吾吾。
“道友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是灵萱冒昧了。”说着姜灵萱叹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去。
“仙，仙子，等一下！”那少年红着脸说，“我愿意将此次机会送给仙子。”
“真的？”姜灵萱原本以为这次没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这少年说愿意将这次机会让给我自己，当下会心一笑，当真如百合绽放，看得少年脸红得简直要滴出水了。
龙山在一旁也是看多了几眼，因为姜灵萱刚才那一笑实在太美了！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在七秘山，他向楚云儿辞行的那晚，楚云儿绝美的容颜上露出的笑容。
“如此甚好！那灵萱多谢道友了。”姜灵萱轻轻作揖谢道。
“仙，仙子严重了，不必如此。”少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应该的。不知道道友需要什么？只要灵萱能够办到，定会全力以赴的。”姜灵萱询问道。
“不，不需要，我不要什么，只要仙子需要就，就行了。”少年偷瞄了一眼姜灵萱，刷的一下，脸又红了几分。
“这怎么能行，不知情的人还会说我们姜家以权势压人。要不这样吧，我看道友应该并没有加入任何宗门，自然缺乏修炼资源，这是我姜家商会的贵宾玉佩，只要道友今后到我姜家购置物品，凭此玉佩，一律打五折优惠，你看如何？”姜灵萱柔声询问道。
“那，那就多谢仙，仙子了。”少年欣喜若狂。
其实他只是个普通的散修，因为凑热闹才来到这里，没想到居然被选为有缘人。现在，这么漂亮的仙子想跟自己交换，而且还给自己这样的好处，对于他一个散修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荣耀。既能讨仙子关心，又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他接过姜灵萱递过的玉佩，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
“咯咯咯，妹妹真是好计划，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这样的机缘，而且还为你姜家商会拉拢了一个长久顾客。”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姜灵萱看了一眼金铃儿，淡淡一笑，说道:“姐姐说哪里话，我跟这位道友只不过是等价交换，各取所需而已。”说完就不再言语，自顾回到一旁。
金铃儿心里暗想，“没想到被姜灵萱那个丫头捷足先登，那个少年应该是最容易说服的。”
她看了看剩下来的两个人，到底还选谁呢？
龙山此时心里咯噔一下，剩下的就只是自己和那个冷冰冰的男子有令牌了。只要脑子没有问题，一般人肯定不会选一个性格孤僻的人。果不其然，金铃儿朝自己这边袅娜而来。
“公子有礼了。”金铃儿向龙山作揖。
“仙子有礼了。”龙山只得双手抱拳回礼。
“小女子乃离火教金铃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金铃儿娇媚一笑。
龙山想了想，说道:“秦易。”
“原来是秦公子，不知道秦公子能否割爱，将这机会让于我，小女子一定会感谢公子的今日恩情的。”金铃儿柔情似水地看着龙山，满脸的希冀。
“这……”
其实，要不是龙山一心想弄清楚当年的榆次部落惨案的话，就算是把这机会赠送给金铃儿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却是不能的。
犹豫良久，龙山一脸抱歉，说道:“仙子，实在抱歉！在下实在有问题要问天机师。”
听了龙山的拒绝，金铃儿心一沉。但是仍不死心，想了想，一咬牙，继续问道:“秦公子，真的不肯割爱吗？小女子这里有一把古剑，是在一座古遗迹获得的，虽然已经没有使用价值了，但是其中仍有神性法则存在，只要到了神胎境，就能参悟其中的法则，完善自身的道域。相信以秦公子的资质，踏入神胎境也是迟早的事。”
“什么？有神性法则存在的古剑，这可是珍惜无比的东西啊！”龙山心里意动。
要知道现在的天地早已经和以前的天地不同。三古时代，天地调和，灵气充足，大道秩序完善，对于人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如果能得到具有神性法则的古物，参悟其中的法则，对于现在的修士来说，无疑具有不可抵挡的诱惑力。这如何让龙山不心动？别说龙山了，一旁的其他人也是有点羡慕，甚至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姬成道也睁开了双眼，因为他就是神胎境。
换，还是不换？这真的让龙山纠结了。
按照价值而言，古剑的价值肯定是超过手里的令牌的；但是就意义而言，龙山更希望弄清楚当年的南域部落惨案。
“算了，神胎境离我还是太遥远了，虽然我有信心达到，毕竟现在还不需要，就算得到了，可能也是惹祸上身，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龙山心一横，然后对金铃儿摇摇头，说:“实在抱歉！”
金铃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原本以为凭古剑价值，龙山肯定心动的。她所料也不错，只是凡事都有意外。
不过，金铃儿失望的神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妩媚一笑，道:“既然公子不愿意，那就不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