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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械斗

    不像莫辰那样的耳聪目明,直到喧嚣声传进屋里,洪勇才听到。

    脸色一变,洪勇腾的一下起身,连话都来不及跟莫辰多说,就直接冲出了屋子。

    出现这种突发的情况,虽然莫辰依旧一脸平淡,但是屋内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却是不明所以,惊慌失措起来。

    “爹,你去那里?”看到洪勇突然离开,小孩洪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着急的喊了一声。

    然而洪勇此时心情急切,连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都无心理会,只是顺手在院子里抄了一根长木棍就大步的跨出了院子。

    小洪远犹豫了一下,随机迈开小短腿哒哒哒的朝着洪勇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到小家伙的动作,莫辰只好紧跟在他后面,一路看护着洪远往外走去。

    洪勇家所在的位置,就在村子的村口位置。所以莫辰一走出院门,就看到村外和村子里面两个方位发生的动静。

    此时村外的路上,正有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气势汹汹往村子走来。

    这些人都穿着短衣短裤,皮肤颜色比较深,脸上也有一些久经风吹日晒特有的粗糙感,看起来应该都是长年在地里辛苦劳作的农民。

    然而这些本该纯朴老实的农民,此时却一脸凶相,手中持着棍棒铲叉等农具,口中呼喝着的往这个村子冲来。看架势,不用想都知道是来这里找麻烦的,而且应该不是莫辰所在的这个村子的人。

    因为莫辰所在的这个村子,村口已经有一些住在附近,听到动静的人站在那里脸色凝重以防备的姿态面对他们。包括刚刚冲出去的洪勇在内,这些人每个人手中也同样抄着长柄的农具。

    不仅如此,他们身后的村子里,还有人不停的往各家各户之间往来,正在高声呼喊帮手。

    然后随着呼喊,各个屋子里也人声沸腾起来,村子里面不断的有手中持着各式农具的人迅速的冲向村口。随着人流的汇集,村口原本只有零散几个人的队伍快速的壮大,很快就不逊色于对面充向这里的队伍。

    莫辰刚才听到的喧嚣声,应该是村子里有人提早发现了对面的来人,然后急忙在村里召集村民所发生的。而看这些人集结的速度,熟练的动作,还有刚才洪勇一听到动静就好像明白了情况来看,这种事情应该发生了不止一两次了,而这也解释了洪勇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眼看着身前不停有村民经过往村口而去,莫辰一把抓住了还要向着前跑的小洪远。不顾他的剧烈挣扎,一把把他抱了起来。然后把他交给了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的洪勇的媳妇。

    小家伙到了自己娘亲怀中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对于刚才莫辰阻拦他的动作十分不满,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莫小兄弟,外面这是隔壁村里的人来找麻烦了。看这情况,等下说不得还得打起来,不如你先回屋里去吧。”洪远媳妇出声道。

    “洪家大嫂,还是你带小洪远进屋躲着吧,我没事的。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敢一个人走南闯北,还是有些本事的,你不用担心。”

    莫辰拍了拍身后用布缠着的长剑,发出清脆的梆梆声,以显示自己的倚仗。

    洪勇媳妇果然脸色一变,抱着儿子进了屋,关紧了院门。

    莫辰对此倒不以为意。无论任何时代,大多数人对于手持兵器的人都有很高的防备之心。莫辰以前在谷县之外的村子里夜里上门求宿,之所以被大部分人拒绝,也是因为他长剑外露,令人一见就怕。

    当时的莫辰涉世未深,还不太了解。后来渐渐明悟之后,心中对于那时候收留了自己的房大娘更多了一分感激。所以莫辰自又一次开始赶路之后,大多数时间都用布把长剑包裹起来,让它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其实眼前的事情跟莫辰无关,他本可以转身就走的。可是眼下,刚刚才热情招待过自己的豪爽汉子洪勇,接下来很有可能卷入冲突之中,而且就在莫辰眼前,莫辰实在不能就这样视而不见。

    所以莫辰打算等一等,如果等一会洪勇有什么危险,自己就顺手救他一次,也算尽了两人萍水相逢的交情。左右对于莫辰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并不费什么功夫。

    不一会儿,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一群人已经冲到了村口。随着对方的靠近,村子这一方的人群纷纷聚起了手中的农具指着对方,对方也立马针锋相对的举起手中农具对准前面。

    双方对峙了一会,对面的队伍中走出了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冲着这边声音洪亮的道:

    “你们连渠村的人听着,今天要是再不把堵着的水渠给放开,放水给我们小关营,我们就再也不手下留情,今天通通把你们全部打倒。”

    “呸!说的好像你们有哪一次跟我们打架赢过一样。”

    “就是,真不要脸。”

    “渠里的水到了我们这里,本来就已经不够我们村子用了,再放水给你们,我们还怎么活?”

    这边连渠村的人也听到对面的喊话,也乱糟糟的回骂起来。

    小关营的人自然不是任人辱骂不还口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持械上门,于是纷纷还口:

    “你们说什么?我们本来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已经留手很多了,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没错,都是十里八村的,大家多少沾亲带故,所以我前两次才没出全力,既然你们不领情,今天必然不能再留手了。”

    “打倒连渠村的人,我们去后渠放水。”

    “对,打倒他们。”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领头的人没有开口,这些人嘴上叫的厉害,也并没有真的率先出手。

    于是两帮人就这样互相乱糟糟的对骂起来,各种脏话换着法儿的吐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旁边看热闹的莫辰听了一会,才明白事情的大概缘由。

    原来此时自己所处的村庄叫做连渠村,和现在上门的小关营共用一条水渠。这条水渠前面还经过了几个村子,直连到十几里外的小河里。平时几个村子给地里浇水,用的都是这条水渠的水,然而今年大地有些干旱,水渠源头处的小河水位都降低了很多,导致渠水根本不够用。

    渠水到了连渠村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了。所以村里的人干脆把渠道堵起来,好蓄水浇地。

    这样一来,下方的小关营就没有了一滴水。小关营的村民哪里愿意,于是就找上门来。

    但是连渠村的人现在就算堵上渠道,水都不够自家用,哪里肯放水?

    于是两个村子就起了冲突,之前已经接连械斗两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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