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立地成魔
在艾欧尼亚大陆，所有生物逝去后都不会腐烂，包括人类。
如果死者已矣，机体细胞停止运行，心脏失去了跳动，生物的肉体最终会以一种类似萤光的颗粒化陨于世间，直至消散。
人们对这种现象有一种称呼，叫作殍灵。
所以，当少女准备将怀中的米娅放下地面时，一粒，两粒……待无数颗荧光从米娅的身体逐渐分离开后，少女的动作立即僵硬了…………
与此同时，整个瑞芬利镇的天空也凝聚了大片的荧光，如此惊人的数量，可以想象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在这场预谋已久的屠杀死去？
悲哀，唯有悲哀，那些冉冉升起的荧光密密麻麻，犹如黑夜遍布的繁星，画面凄美极了…………
修罗失神地看着这副景象，无奈之余双拳不由得青筋暴起。
同样注视这片天空，西切尔却没有丝毫的怜悯，相反，他似乎很欣赏眼前的‘美景’，“喂，修罗，很美不是吗？”
“你……你居然还笑的出来？！瞧瞧你们犯下的罪孽，他们全都是帝国的平民百姓，无辜的！”
“哈哈哈……一群贱民罢了，何必在意？”
“你说什么？！”
闻言，修罗顿时怒目圆睁，就在他刚想冲过去将对方碎尸万段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旁边响起，伴随着的，是浓厚的邪气！
嗒……嗒……嗒…………
手握魔剑，少女低着额头缓缓朝西切尔的方向走去，而在背后，魔剑具象化的尸鬼呈烟雾缭绕着她打转。
脚步虽轻，却来势汹汹。
待少女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不仅仅是修罗，就连西切尔也吃惊了！
面无表情的俏脸之上，原本漆黑的瞳孔此时已经血光闪耀，倘若与少女对视，内心深处便会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就好像她的身体里附有着一头嗜血的魔鬼，一边讥笑，一边伺机夺取你的性命。
而向来嚣狂的西切尔此时也终于谨慎起来，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是有多浓烈，以及那庞大得夸张的魔力…………
毕竟是传说中的魔剑，实力悬殊尽在不言中。
“不……不过是个毛头小儿，就算你拿着魔剑，始终也摆脱不了被我杀死的命运。”
擦拭着冷汗，西切尔紧皱眉心，“小鬼，你的出现不得不说是个意外，完全打破了我的计划！”
白发少女没有回复，两人的距离随着她的脚步越拉越近…………
“哼……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黑暗魔法！”
话音落下，西切尔神色间多了一抹决绝，他先是往后退了几步，很快，手中的法杖末端狠狠地刺入地下，一个范围极广的六星芒阵迅速蔓延起来。
旁边的修罗见此顿时惊愕不已，早些年前，他曾经也目睹过一次这种法阵！
据听闻，对于魔法师以及牧师的术士来说，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身信奉的天神。
而到急需之时，借助强大的魔力配合，术士们能够使用附灵魔法来召唤天神的力量来打败甚至击杀敌人，但施展这种魔法的人很少，亦或者说，平常根本就没有机会看见。
因为这种魔法力量虽然强大，可恰恰只有性命攸关之际才使用，否则便会招引恐怖的代价。
西切尔事到如今竟然使用了这种魔法，也即是说…………他已经打算豁出一切，以命搏命！
“听令吾之名，黑暗之神啊，我愿以自身的灵魂作为贡品献祭于您，请赋予您恳诚信徒伟大的力量吧————————黑暗魔灵！”
伴随着吟唱的结束，以法阵为中心，附近突然开始震荡，一股阴沉却可怕的力量牵引着瓦砾和土石，令其摆脱了地心的控制。法阵中央，一个回旋的黑洞出现了。
披头散发的西切尔像是发了疯一样不断叫嚎着，此时他也漂浮在半空中，喷薄的力量撼动天地，从六星芒的洞口慢慢伸出了一只骨手，最后……出现了一个约三十米高大的骷髅！
骷髅浑身散发着黑暗的魔力，只见它的双眼绿光四射，阴深至极，白骨被一股似有似无的幽光包围，显得诡异而恐怖。
“呜噢！！！！！！”
骷髅一声大吼，附近散开一道强劲的冲击波，扬起的沙尘犹如风暴，肆虐着早已化为废墟的瑞芬利。
而此时西切尔的面部开始扭曲，修罗心知，他的灵魂被身后那名叫作黑暗之神的骷髅吸收，包括意识也逐渐迷失，最终只会沦为行尸走肉，这就是使用非自然世界魔法的代价，何况还是恶名昭著的黑暗魔法。
可以说真正的西切尔已经死了，把自己的生命葬送在了邪恶的力量。但尽管施术者死去，可他召唤出的魔灵若不把敌人杀死，也就不会消失。
“你……到底又会怎么做呢？被魔剑认同的主人？”修罗视线转移到了逐步靠近骷髅的少女，略有些期待地喃喃自语。
现在修罗纯属是在赌博，他的赌注是命，如若少女打败不了眼前的魔灵，那以他现在虚弱的身体，也不可能逃离此地，两人绝对要死在魔灵的手下。
不过十分钟后，修罗想都没有想到，事故的发展会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狂风大作，可除了秀丽的白发，少女根本纹丝不动，待和魔灵还有数米的距离时，她终于止住脚步。
骷髅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女，在它眼里，人类是如此渺小的存在，犹如蝼蚁般软弱无能，仅需轻轻一捏，便死得不能再死。
“我道以为是谁，原来是两条臭老鼠罢了，难得借助人类的躯体现身人世一趟，就让我黑暗魔灵了结你们，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你们的荣幸……哈哈哈！！！”
骷髅轻蔑地讥笑着，它突然张开下巴，一个幽黑的火球便朝着少女喷去。
那燃烧着黑色气焰的火球扑面而来，就连划过的微风也是热浪滚滚。
少女临危不乱，身形呈直线剑指前方，下一秒……她动了！
唰————！！！
少女再次挥舞魔剑，黑色的剑气便从剑身擦破空气飞向火球，只见半空中产生一道爆炸，火球居然被锐利的剑气犹如戳气球那般轻松瓦解。
顺着半空充斥爆炸扩散的烟雾，少女出完剑后，一眨眼，竟惊人地出现在了骷髅的面前！
“什么？！”
骷髅愣了愣神，而少女趁着对方的恍惚，抬手朝骷髅的头盖挥去，唇边忽然低吟道，“百花缭乱。”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女的身形犹如光速般穿插在骷髅的全身，带来的，则是一条条由剑痕衍生的巨大创口，速度快极了。
一脸，两剑，三剑，接连不断的攻击华丽而犀利！骷髅就像个小丑似的被少女作弄。
修罗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一次又一次挥剑，很快，骷髅的身上就布满了魔剑的割痕，诧异的是，被魔剑造成的伤口好像硫酸一般在持续腐烫，以骷髅的恢复能力居然跟不上！
但修罗想想也就释然了，魔剑原本就是靠吸收世间的万恶之源为力量，像骷髅这种来自异界的妖魔鬼怪，正好是其盘中的美餐。专门以收割生命、斩噬魂魄为主要目标的魔剑，肯定对骷髅有着想当的威胁。
可少女的身手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还是个普通的孩子，就算是被魔剑改造了身体，她也不可能拥有如今这般鬼魅的速度。除非操控她身体的并非她本人，而是魔剑的意识！
你难道真的连心智都抛弃了吗？甘愿堕落在魔族的掌心？
修罗摇了摇头，忽然，他注意到自己的腰间还戴着魔剑的剑鞘，不安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仍在战斗的少女自然不知道修罗在想些什么，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骷髅的身上。
感受着五官传来的剧痛，骷髅终于忍不住少女的肆意妄为，它恼怒地低吼一声，高大的身体突然散出一阵护体的魔力，将少女猛地震开。
少女反应也是超常，她意识到骷髅的举动，快先一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轻轻从空中跳落立定地面。动作行云流水间不带任何一丝迟钝。
“不可能……人类的剑居然能伤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伤口不能恢复…………”骷髅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剑痕，那种剧痛，是来自灵魂的。
能够连魂魄都能伤及的，普今之下除了凡间的灵器和神圣天堂的神器，恐怕已无其它。再看看少女浑身上下牵绕的尸鬼，难道这小鬼手上拿的是…………魔剑？！
想到魔剑这等宝贝，骷髅那是贪婪又恐惧，贪的是魔剑的强大，惧的是魔剑对自己的杀伤力尤为可怕。
该死，西切尔居然宁愿丢掉性命也要把我召唤出来，虽知敌人肯定也不好对付，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有魔剑！难道西切尔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愚蠢的人类！
对，既然打不过那就跑，起码比死要好！
等等…………人呢？
正当骷髅打算开溜之际，他突然发现脚下的少女消失了，再抬头一看，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起来，她仿佛有双隐形的翅膀，飘移在半空中。
少女把魔剑竖在自己的额前，嘴唇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很快，她眉宇间慢慢浮现三点水珠似的黑色咒纹，庞大的魔力从身体爆发而出，魔剑受到影响，也不禁嗡嗡颤动着发出幽紫色的光芒。
“呜吼吼！！！”
原本围绕少女的尸鬼突然聚拢在了少女的后侧，它们发出凄寒令人胆战心惊。
紧接着天空的风云再次为之变色，两公里之内可以清晰地看见地面大量的植被化为干涸的裂土，死气沉沉。
轰隆——！！！
当一道天雷劈下大地，包括魔灵和修罗已经完全惊呆。
借助雷闪，他们都能清晰地看到少女身后一个由尸鬼魔力形成的巨大黑影，黑影手持一柄修长的镰刀，它被一层兜衣覆盖着，而透过兜衣，露出的是一对和少女相似的血瞳！
黑影太巨大了，甚至比魔灵还要巨大！以至魔灵在它面前犹如孩子一般弱小。
当魔灵见到少女身后的黑影，它忽然间开始惊恐起来。正当它准备逃离之际，岂料少女缓缓把左手伸向虚空，她身后的黑影旋即也朝着魔灵伸出了左手。
“啊啊啊啊啊啊！！！”
魔灵被少女控制的黑影抓在手中，随着少女左手的紧握，黑影也持续用力，令魔灵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再扭回头一看，少女依旧是冰冷的面目，但那诡异的力量却令人闻风丧胆。
忽然，少女难得露出了一抹冷笑，美貌之上尽是复仇的快感。
“知晓痛苦了吗？”
“理解恐惧了吗？”
“渴望生存了吗？”
“感受到那些无辜百姓被你们残忍杀害时的绝望了吗？！！！”
少女发泄着怒火的同时，它身后的黑影则更加具象，无论魔灵如何挣扎，始终犹如软柿子一般被紧紧捏住。
魔灵终于开始慌了，以往它用自己的力量杀害生灵时的轻蔑此刻全转换成了恐惧，它想逃，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不……不要，不要杀我！魔王大人，求求您，一切都是西切尔那个蠢货的错，与小的无关啊！”
“您看，他现在都死了，再追究下去也没用啊。如若刚才小人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也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说完魔灵便狼狈地向着少女连连磕头，可由于被抓着，它只好磕在了黑影的手上…………
一阵阵闷响从魔灵的额头传出，似乎磕的越响，歉意就越重。
但，这不过是魔灵的一厢情愿。
少女会因此放过它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终于，磕头的声音停止。
当魔灵抬起头，少女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杀意和冰冷，她身后的黑影慢慢举起镰刀，只见黑影猛地挥下，十恶不赦的魔灵便一分为二…………
如果死者已矣，机体细胞停止运行，心脏失去了跳动，生物的肉体最终会以一种类似萤光的颗粒化陨于世间，直至消散。
人们对这种现象有一种称呼，叫作殍灵。
所以，当少女准备将怀中的米娅放下地面时，一粒，两粒……待无数颗荧光从米娅的身体逐渐分离开后，少女的动作立即僵硬了…………
与此同时，整个瑞芬利镇的天空也凝聚了大片的荧光，如此惊人的数量，可以想象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在这场预谋已久的屠杀死去？
悲哀，唯有悲哀，那些冉冉升起的荧光密密麻麻，犹如黑夜遍布的繁星，画面凄美极了…………
修罗失神地看着这副景象，无奈之余双拳不由得青筋暴起。
同样注视这片天空，西切尔却没有丝毫的怜悯，相反，他似乎很欣赏眼前的‘美景’，“喂，修罗，很美不是吗？”
“你……你居然还笑的出来？！瞧瞧你们犯下的罪孽，他们全都是帝国的平民百姓，无辜的！”
“哈哈哈……一群贱民罢了，何必在意？”
“你说什么？！”
闻言，修罗顿时怒目圆睁，就在他刚想冲过去将对方碎尸万段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旁边响起，伴随着的，是浓厚的邪气！
嗒……嗒……嗒…………
手握魔剑，少女低着额头缓缓朝西切尔的方向走去，而在背后，魔剑具象化的尸鬼呈烟雾缭绕着她打转。
脚步虽轻，却来势汹汹。
待少女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不仅仅是修罗，就连西切尔也吃惊了！
面无表情的俏脸之上，原本漆黑的瞳孔此时已经血光闪耀，倘若与少女对视，内心深处便会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就好像她的身体里附有着一头嗜血的魔鬼，一边讥笑，一边伺机夺取你的性命。
而向来嚣狂的西切尔此时也终于谨慎起来，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是有多浓烈，以及那庞大得夸张的魔力…………
毕竟是传说中的魔剑，实力悬殊尽在不言中。
“不……不过是个毛头小儿，就算你拿着魔剑，始终也摆脱不了被我杀死的命运。”
擦拭着冷汗，西切尔紧皱眉心，“小鬼，你的出现不得不说是个意外，完全打破了我的计划！”
白发少女没有回复，两人的距离随着她的脚步越拉越近…………
“哼……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黑暗魔法！”
话音落下，西切尔神色间多了一抹决绝，他先是往后退了几步，很快，手中的法杖末端狠狠地刺入地下，一个范围极广的六星芒阵迅速蔓延起来。
旁边的修罗见此顿时惊愕不已，早些年前，他曾经也目睹过一次这种法阵！
据听闻，对于魔法师以及牧师的术士来说，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身信奉的天神。
而到急需之时，借助强大的魔力配合，术士们能够使用附灵魔法来召唤天神的力量来打败甚至击杀敌人，但施展这种魔法的人很少，亦或者说，平常根本就没有机会看见。
因为这种魔法力量虽然强大，可恰恰只有性命攸关之际才使用，否则便会招引恐怖的代价。
西切尔事到如今竟然使用了这种魔法，也即是说…………他已经打算豁出一切，以命搏命！
“听令吾之名，黑暗之神啊，我愿以自身的灵魂作为贡品献祭于您，请赋予您恳诚信徒伟大的力量吧————————黑暗魔灵！”
伴随着吟唱的结束，以法阵为中心，附近突然开始震荡，一股阴沉却可怕的力量牵引着瓦砾和土石，令其摆脱了地心的控制。法阵中央，一个回旋的黑洞出现了。
披头散发的西切尔像是发了疯一样不断叫嚎着，此时他也漂浮在半空中，喷薄的力量撼动天地，从六星芒的洞口慢慢伸出了一只骨手，最后……出现了一个约三十米高大的骷髅！
骷髅浑身散发着黑暗的魔力，只见它的双眼绿光四射，阴深至极，白骨被一股似有似无的幽光包围，显得诡异而恐怖。
“呜噢！！！！！！”
骷髅一声大吼，附近散开一道强劲的冲击波，扬起的沙尘犹如风暴，肆虐着早已化为废墟的瑞芬利。
而此时西切尔的面部开始扭曲，修罗心知，他的灵魂被身后那名叫作黑暗之神的骷髅吸收，包括意识也逐渐迷失，最终只会沦为行尸走肉，这就是使用非自然世界魔法的代价，何况还是恶名昭著的黑暗魔法。
可以说真正的西切尔已经死了，把自己的生命葬送在了邪恶的力量。但尽管施术者死去，可他召唤出的魔灵若不把敌人杀死，也就不会消失。
“你……到底又会怎么做呢？被魔剑认同的主人？”修罗视线转移到了逐步靠近骷髅的少女，略有些期待地喃喃自语。
现在修罗纯属是在赌博，他的赌注是命，如若少女打败不了眼前的魔灵，那以他现在虚弱的身体，也不可能逃离此地，两人绝对要死在魔灵的手下。
不过十分钟后，修罗想都没有想到，事故的发展会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狂风大作，可除了秀丽的白发，少女根本纹丝不动，待和魔灵还有数米的距离时，她终于止住脚步。
骷髅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女，在它眼里，人类是如此渺小的存在，犹如蝼蚁般软弱无能，仅需轻轻一捏，便死得不能再死。
“我道以为是谁，原来是两条臭老鼠罢了，难得借助人类的躯体现身人世一趟，就让我黑暗魔灵了结你们，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你们的荣幸……哈哈哈！！！”
骷髅轻蔑地讥笑着，它突然张开下巴，一个幽黑的火球便朝着少女喷去。
那燃烧着黑色气焰的火球扑面而来，就连划过的微风也是热浪滚滚。
少女临危不乱，身形呈直线剑指前方，下一秒……她动了！
唰————！！！
少女再次挥舞魔剑，黑色的剑气便从剑身擦破空气飞向火球，只见半空中产生一道爆炸，火球居然被锐利的剑气犹如戳气球那般轻松瓦解。
顺着半空充斥爆炸扩散的烟雾，少女出完剑后，一眨眼，竟惊人地出现在了骷髅的面前！
“什么？！”
骷髅愣了愣神，而少女趁着对方的恍惚，抬手朝骷髅的头盖挥去，唇边忽然低吟道，“百花缭乱。”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女的身形犹如光速般穿插在骷髅的全身，带来的，则是一条条由剑痕衍生的巨大创口，速度快极了。
一脸，两剑，三剑，接连不断的攻击华丽而犀利！骷髅就像个小丑似的被少女作弄。
修罗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一次又一次挥剑，很快，骷髅的身上就布满了魔剑的割痕，诧异的是，被魔剑造成的伤口好像硫酸一般在持续腐烫，以骷髅的恢复能力居然跟不上！
但修罗想想也就释然了，魔剑原本就是靠吸收世间的万恶之源为力量，像骷髅这种来自异界的妖魔鬼怪，正好是其盘中的美餐。专门以收割生命、斩噬魂魄为主要目标的魔剑，肯定对骷髅有着想当的威胁。
可少女的身手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还是个普通的孩子，就算是被魔剑改造了身体，她也不可能拥有如今这般鬼魅的速度。除非操控她身体的并非她本人，而是魔剑的意识！
你难道真的连心智都抛弃了吗？甘愿堕落在魔族的掌心？
修罗摇了摇头，忽然，他注意到自己的腰间还戴着魔剑的剑鞘，不安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仍在战斗的少女自然不知道修罗在想些什么，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骷髅的身上。
感受着五官传来的剧痛，骷髅终于忍不住少女的肆意妄为，它恼怒地低吼一声，高大的身体突然散出一阵护体的魔力，将少女猛地震开。
少女反应也是超常，她意识到骷髅的举动，快先一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轻轻从空中跳落立定地面。动作行云流水间不带任何一丝迟钝。
“不可能……人类的剑居然能伤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伤口不能恢复…………”骷髅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剑痕，那种剧痛，是来自灵魂的。
能够连魂魄都能伤及的，普今之下除了凡间的灵器和神圣天堂的神器，恐怕已无其它。再看看少女浑身上下牵绕的尸鬼，难道这小鬼手上拿的是…………魔剑？！
想到魔剑这等宝贝，骷髅那是贪婪又恐惧，贪的是魔剑的强大，惧的是魔剑对自己的杀伤力尤为可怕。
该死，西切尔居然宁愿丢掉性命也要把我召唤出来，虽知敌人肯定也不好对付，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有魔剑！难道西切尔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愚蠢的人类！
对，既然打不过那就跑，起码比死要好！
等等…………人呢？
正当骷髅打算开溜之际，他突然发现脚下的少女消失了，再抬头一看，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起来，她仿佛有双隐形的翅膀，飘移在半空中。
少女把魔剑竖在自己的额前，嘴唇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很快，她眉宇间慢慢浮现三点水珠似的黑色咒纹，庞大的魔力从身体爆发而出，魔剑受到影响，也不禁嗡嗡颤动着发出幽紫色的光芒。
“呜吼吼！！！”
原本围绕少女的尸鬼突然聚拢在了少女的后侧，它们发出凄寒令人胆战心惊。
紧接着天空的风云再次为之变色，两公里之内可以清晰地看见地面大量的植被化为干涸的裂土，死气沉沉。
轰隆——！！！
当一道天雷劈下大地，包括魔灵和修罗已经完全惊呆。
借助雷闪，他们都能清晰地看到少女身后一个由尸鬼魔力形成的巨大黑影，黑影手持一柄修长的镰刀，它被一层兜衣覆盖着，而透过兜衣，露出的是一对和少女相似的血瞳！
黑影太巨大了，甚至比魔灵还要巨大！以至魔灵在它面前犹如孩子一般弱小。
当魔灵见到少女身后的黑影，它忽然间开始惊恐起来。正当它准备逃离之际，岂料少女缓缓把左手伸向虚空，她身后的黑影旋即也朝着魔灵伸出了左手。
“啊啊啊啊啊啊！！！”
魔灵被少女控制的黑影抓在手中，随着少女左手的紧握，黑影也持续用力，令魔灵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再扭回头一看，少女依旧是冰冷的面目，但那诡异的力量却令人闻风丧胆。
忽然，少女难得露出了一抹冷笑，美貌之上尽是复仇的快感。
“知晓痛苦了吗？”
“理解恐惧了吗？”
“渴望生存了吗？”
“感受到那些无辜百姓被你们残忍杀害时的绝望了吗？！！！”
少女发泄着怒火的同时，它身后的黑影则更加具象，无论魔灵如何挣扎，始终犹如软柿子一般被紧紧捏住。
魔灵终于开始慌了，以往它用自己的力量杀害生灵时的轻蔑此刻全转换成了恐惧，它想逃，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不……不要，不要杀我！魔王大人，求求您，一切都是西切尔那个蠢货的错，与小的无关啊！”
“您看，他现在都死了，再追究下去也没用啊。如若刚才小人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也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说完魔灵便狼狈地向着少女连连磕头，可由于被抓着，它只好磕在了黑影的手上…………
一阵阵闷响从魔灵的额头传出，似乎磕的越响，歉意就越重。
但，这不过是魔灵的一厢情愿。
少女会因此放过它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终于，磕头的声音停止。
当魔灵抬起头，少女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杀意和冰冷，她身后的黑影慢慢举起镰刀，只见黑影猛地挥下，十恶不赦的魔灵便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