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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川道广元

    tue mar 08 10:43:48 cst 2016

    2011年11月30日,刺青早上4点半多钟就已经醒了,虽然没有立马的从床上爬起来,还是赶紧作了日记,把昨天经历的都记录下来,也把今天给自己定下的学习条条例例的抄在纸上,这样也就不用再翻书免得走路不安全了,然后起床,洗了把脸就去找店主退房准备赶路。

    刺青根本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店主见他走的太早,才说这里今天是雨天,外面的雨很可能会大,棋盘山路段是山高会有危险,最好等天亮再走,可由于刺青急于赶路,为的就是能多让出一些途中休息的时间,好多看看他记在纸上的条条,于是刺青还没到5 点便坚持走出了旅店,准备离开陕西省最靠西南边的宁强县城。

    刺青是沿着g108国道线一路的南下,连续一夜的小雨,板路上已经有了多余的积水,自行车轮子压出水花吱唰吱唰的声音,带起来的水雾没用一会儿就把鞋给湿透了,起先刺青还是穿着雨衣的,可象他这样蹬着车子上坡赶路没,是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捂出汗的。

    身上就一出汗可好,这衣服是湿潮湿潮的粘在身上,有点就象穿着衣服蒸桑拿特别难受,这雨衣也就脱也不是穿也不是了,穿着吧里面出汗是捂得慌,可是刚刚脱下没多一会儿,这小雨偏又夹上了大点儿,就这样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雨衣就已经穿脱了有四五次了。

    好在这棋盘山上修的隧道,估计这岭也没有多少上头儿了,可是过了隧道刺青才发现,这路并没有因为隧道而到达山顶,不但没由此有开始下坡,而是继续的在那棋盘山的坡上转着,大约又走过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天才刚刚的放亮了,这回才看清脚下的路真的快上到顶上了。

    刺青是经过了这么多天行走,不管是什么样的雨雾山路,也都习惯了山高路陡的,对于眼前的半空道路,已经没有什么更多感觉了,山路差不多每天都走,就象是刺青的必修课一样,成了当前生活必备的一个组成部分,到了棋盘关隧洞,才让刺青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过去的那个牢固关隧道,它不是棋盘岭的,只有眼前的这个‘棋盘关隧道’,才是这路到了棋盘岭上的最高处。

    还是隧道解决了眼前的小问题,路平了雨没了,一出洞口,就来到了四川地界,刚刚下到岭底,恰遇公路一桥施工绕道,刺青是从便道下了板路,沿着大车压辗土道的沟沟辙辙,来到公路桥的下面,顺着一条小河的边上进了村庄,可就在刺青骑车进了村庄之后,那条便道的土路却通到了一家厂园的大门口。

    刺青是外地人呀,人家的厂区可是不能随便乱闯的,没办法呀,又沿路返回了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口,可是来回折腾找了两次,硬是没有别的出路,就是这么的,刺青只有进到厂区问路了。

    结果这条便道,原本就是从人家的厂区中间过去的,最后,刺青就按照人家的指点,从一个挺短的隧洞又上了一条板油道路,从一个由远处渐渐靠近的牌子上看到“您已进入四川高速”的提示,刺青这才知道自己上的是四川高速。

    唉呀,人家这地就是好么,自行车都能上高速,宽宽的路面,是油墨瓦亮的板平,看上去同咱们北方的高速差不了多少,两边也是钢材质的护栏隔离带。

    路边的牌子又提供了广元和朝天区的信息,刺青看见了对面也有来车,这才好生的奇怪,这里的高速怎么会是双向行车的呢,不仅这样,遇到村庄的时候,竟然也都留有进出的道口,也有标牌指示下一出口的名称和距离。

    还有奇怪的是,路两边有好几家的饭店,门面都朝在了公路上还立着牌子,竟然没有一家是开张的,刺青留意了挺长的时间,已经走过了挺远的一段路了,也没有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刺青只能用背包里面的饼干当早饭了,凑合着继续赶路。

    前面的路面一点点的海拔高了起来,越往前走,感觉到路面离开地平面越来越高,居然同前面的高架桥梁连通到了空中,刺青看着山下面不仅有延山层层的居民区,还有半腰处的一层交通网络,刺青这时才明白刚才这路怎么会叫高速呢,原来是在建在高空中的快速路,所以得听它高速了。

    就当刺青又再拐过一个山头的时候,方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更壮观了,刺青要快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道路竟然出现了三四个高度层面,若是从上往下排着,那刺青脚下走的这路,虽然就快到了山顶,但也顶多只能算是第二层,因为就在刺青的头上还有一条道路,串连着好多好多的住户,一直排到了山顶看不清了为止,脚下面的那层道路看的倒是清楚,就在往下距离大约有300米远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京昆高速公路。

    刺青把车子依到了护栏上,伸出左手比划目测,很想学着电视剧里的特种兵那样,也在用手指做一个长短的三维比例尺,几经调节着与眼睛之间的距离比例,虽然刺青的架势做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比划了公路自打山洞里出来,又重新钻回隧道的这段,正好在他的手里占了一个巴掌的八成,可最终还是无法推出,下面的高速公路长度究竟是多少,刺青也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指之间,车辆从这边的山里出来,急冲冲的又钻洞进了另一座山隧道,露出两指间很短的一段。

    那段高速的下面才是最后的一层,一直得看往这山的底下,离开高速大约五、六百米的样子,并行着两条宽油板路,就在那条河的两边水流相隔,穿过沿途的村落和小区,刺青用dv不断的调整着焦距,看的是头都快晕了,一下儿失去了视觉中的平衡感觉,竟然不知道那河水到底流向哪一边的,不知道那河的名字,从地图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流经广元的嘉陵江。

    脚下这山势很高很陡,越走越没有了视野,渐渐的只能看见对面的那山,目测要比脚下的要高出很多,至少也要有个千多米的样子,零零散散的住房从那山角下的公路边,一直到摆布到山的顶上。

    那里的条件似乎很差,刺青的dv没有看见一块能平整一点的耕地,也没有发现他们下山的道路在哪儿,只有橙黄的桔树和零散的房屋,还有偶尔的一队担夫,肩挑扁担和身背箩筐的在那绿间的小道。

    刺青终于走到了一家卖吃的小铺子,与公路只是隔着一道铁制的隔离栅栏,刺青赶紧的靠了过去,停下了车子迈过了栅栏,就奔去了那个小铺子,哟!稀粥、包子、米粉,走过的路边小店,从这窗上写的还是头回这么全的,可就在刺青进去要完包子,那才刚刚吃了一口呢,就听外面有人喊着流利的普通话:

    “是谁的车子? 喂!这是谁的车子呀?”

    “坏了”,刺青本能的转头看去,心里马上想到得了车子占道与罚款之类,立马放下了那个只咬了一口的包子,“我的车子”。

    可就在刺青还不及迈过那栅栏,就已经被惊呆了个不小,一辆红色的摩托车正停在那里,还有一架闪光的相机,正举在头盔的高度,咔、咔、咔的闪了个不停,刺青的嘴里还嚼着没有咽下去的包子,一见到这个架势拍照了更是不敢滞慢,一下子就跳过栅栏,身子还没等站稳在相机面前,就已道歉了两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车子,停错了……”

    “我是xxxx特约记者”,那个头盔说着递来了一个红皮儿的小本子。

    刺青赶紧双手接了过来,上面已经磨暗的《特约记者证》几个金字儿,捧在手里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字儿,却没有敢翻开就递了回去:

    “真是对不起,光顾到吃饭了,停错了车子,请您原谅……”

    “我不是路政的”,那个头盔终于拿下来了,露出一张大约五十岁的面孔,“我是xxxx特约记者,采访途中见到了你车子上牌子和旗子上的字,特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能否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找什么样的援助吗?”

    “噢,可以,”刺青这才缓过神来,“当然可以”。

    刺青停了一下,把嘴里吃的剩余清了清,然后又叹了一下嗓子说:“我是辽宁省丹东人,因为我起诉的案子涉及到了粮食补贴款,被中级法院的法官篡改了证据,又与当地府编造了假事实坑害权利,又把我的再审递状压了两年,实在没有办法了,才额头上刺青出来寻找援助的……”

    “刺青?是什么样的刺青,能让我看看吗?”

    “法官凌弱”,刺青这才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是刚才进小吃铺的时候,故意戴上了帽子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刺青说着拿出来了事先随时准备的判决书,还有各种证据等递了过去又补充说,“刺青是‘法官凌弱’,原来是想骑摩托车走的,可是车的牌照款和手续什么的,被当地红旗镇派出所民警给扣了,我实在不愿意放弃到外地找寻援助的打算,于是我就改用了自行车行走了……”

    他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重新拍了照片,还作了一个特写镜头,就是让我扯着‘寻找好律师,打败,……’的旗子,故意把刺青和旗子拍到一起,最后,他说了因采访时间紧,只能留下了联系方式表示继续关注,还有一个律师所的电话号码,要刺青一定去广元找那位律师,还说律师是他的朋友,只要去了一定会帮的,于是刺青就骑着车子奔了广元,准备按照那位特约记者给的电话去找那个律师所。

    分叉路上有块牌子,上面标着的两条路都去成都的方向,看了地图后以后,刺青知道去成都方向的路都是经过广元的,便想随意选择一个自己认为是好走的,可能是在他想来,顺着水流的路才是下坡的,也只有水边的路才不会有大的山岭,于是也就走了嘉陵江边的路,可是让刺青也没想到的,就在他走过那座嘉陵江桥时,就是他走错了路的开始。

    本来是按照那块路标牌子指示方向,顺着靠右边的路顺着江边一直往前,等到走过了那座与铁道并行的嘉陵江大桥,又走了有半拉多个小时也不见广元的影子,竟然从方向上还有些觉得是往西走了,与那位特约记者的说法不远有些出入,赶紧找人打听,怀疑是不是把路给走错了。

    刺青正巧遇上前方有人修路,用了一个大的土堆把道给封上了,知道真的是把路给走错了,原来这路是牙根就不经广元的,没有其它的路线可以近道了,只能调头返回嘉陵江大桥,从广元再去成都了。

    刺青想来这就是天意,不去广元的路给封上了,还是得走广元,那就去看看特约记者说的那家律师所吧,找了好几条街道,已经12点多了,才找到了那家律师所,门面不是很大里面却有三、四张桌子,分部在两个办公区,一个四十左右的高个子先接待了刺青,好象看到是个小案子,便交给了另外年轻一位,让他来接待,这位听了是那位记者介绍来的,他就拨通了电话问了情况。

    刺青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很是和顺的,丁点没有看出来他还有着一个暴脾气,或许是跟那位记者的介绍有关吧,还没等看完了判决书与证据等材料,竟然很生气:“案子很简单么,没有生效合同的土地证就是错误的,东拉西扯的狗屁连篇,没一句人话,现在的发院真是越弄越没谱了……”。

    “不过,你的案子太小,根本没有出来找律师的必要性,我想还是会得到纠正的,因为行政案件是被诉方举证,法院得审查被诉的具体行为是否合法,就象发粮补的案子,不管你是主张要求多少,是否得到支持是另一回事,你的那块大片地,一轮承包的时候是3.15亩,二轮承包时的面积,经过了仲裁,仍旧是3.15亩没有异意,那按3亩发放粮食补款那就是错的,我已经看过了材料,被诉方的证据,没有证实其行为合法的……”

    “当时也没有想案子大小,找律师是否划算,就是被当地的律师骗过,才觉得外地的律师与案没有关系,可能会公证些,也就出来了,没有想那么多。”

    起先那位高个子律师插了话说:“出都出来了,那就接着走呗,连牌子都打出来了,不仿可以再亮点儿,现在这事儿,说不定还真能得到关注”。

    就这么的在他的帮助下,刺青得到免费的换了一个牌子,正中有六个大字写着:“找援助,讨人权”,是用两张a3纸扩印的,每一张纸上三个字,下边还有行程多少天、走了多少公里等信息,刺青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可他却说刺青‘法官凌弱’和游行的本身,就已经是过激的行为了,当真遇到有人不让了,那也就说明了见到效果了。

    刺青挂了新牌子走出广元,路上想着律师的话有些道理,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一但有人不让了也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搬倒了葫芦那就得撒油,于是又根据说的狗屁不通,打印“狗屁判决”的字样贴在判决书上,还同袜子鞋垫裤衩等搁在一起,挂在车把子的两边。

    这下可好,看的人更多了,刚走出了那家律师所,就有人拦着问话,刺青离开了广元以后,沿着g108国道奔向成都方向,见了这路还算好走,便背了一段路的信箱留言和法律条条,越发的感到这两个律师实成,又象隐约的遗憾有遗憾问题,没能问问那两律师,到底有没有‘借庭造书’搞什么瞒天欺骗那么一说,‘借庭造书’,自打刺青是刚一听后就到至今也没弄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借了法庭的名义,还是借了法庭那个地方?

    刺青想着想着就到了剑阁县城,可有人又说这是新剑阁,不光是刺青了,就是放在哪个人,一听是新剑阁,当然要问怎么还有老剑阁吗?特别是刺青自打从西安开始,那好奇心还真能用上与日俱增一词形容,或许有可能是县城扩建的招商手段吧。

    结果一打听还真不是扩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剑阁,是把一个剑阁县城搬给到了广元附近,改叫什么利州区,就隔了一个叫宝轮的地方,原来的老县城,听当地人说了,好象是现在的武连或者是武兰的地方,由于普通话有些不到家的缘故,以至具体的让刺青也不知道位置究竟在哪,听说离新剑阁还有60公里。

    刺青上个坡路,然后就是进到了一个峡谷,公路是靠着左手边的山腰上的,道的右边就是山崖,道边的护栏也不是常规那种铁制板材成型的,而是用钢桩和很粗的钢角线拉成的,钢桩的粗细大约有170-200mm,高度大约在一米多些,钢制角线则是由三根商品复合而成,看上去要有小鸡蛋一样粗细,间隔150mm就有一根,每个桩上都要拉上六、七根的样子。

    又是走出来的经验告诉了刺青,一见到这样的架势,马上猜到了这段道路的难险程度,远远的望去,前面的高山分为台阶状的两个层段,第一个层段是从峡谷的沟底开始,齐齐整整的象人工刀切砌墙一样,高度有几十米高低不等,然后再往上面的坡稍为缓陡了一些,这个缓陡的面积很大,看上去约有几百米宽窄不等的一条绿化带,围绕着整个山腰转了半圈,而第二个层面则是立陡崖壁的,拨地而起的处在第一层面的陡坡上,崖壁高度有几百米不等,崖面上大都溜光秃秃的,没有长几根树毛,只有山崖的顶上才有一大片的绿色山帽,越往前走峡谷越窄,最窄的地方只是两山夹出来的一线缝隙,仅有七、九米左右,刚好容下这条窄路,看着象很难错开来往的车辆的。

    “雷鸣谷”,崖壁上就刻着这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