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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第三十四章:涞源城

    tue aug 11 05:41:16 cst 2015

    前面说了,刺青为找援助律师帮自己打官司,结果在北京受挫,让广场警察给撵出来后,让才去山西的太原,想把那里当成是自己求援的第一站,但却不知道此行有多远,更没想到去涞源还要经过这么难走的太行山区,几天下来已经没有了开头刚走的劲头了,可按刺青的性格,又不会轻言放弃,也就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了。

    刺青被闹铃叫醒了,这才看见地图册压在身下,记上的“2011年11月17日晚,住g108国道145km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大山里的5点,属实有些早了,迷雾的笼罩还什么都看不见呢,店主人好心,是怕刺青走的太早不安全,说走错了路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回来重走,关键是前面的山高路陡,多个路段都有悬崖峭壁,一但有点啥事很远都没有一户人家。最后再刺青一再坚持,才又叮嘱刺青,说是走出大约十里地,应当遇到一个叉路,一定要向右拐是个上坡,这路就算走对了。

    刺青的路倒是走对了,至于这山是怎么怎么个高,这路是怎么怎么个陡法咱就不说了,可就是这坡儿也实在有些太长了,至少已经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是走的不是很快,那也该有十几里地远了,竟然没有丁点的缓坡和下岭什么的。

    这山从来就没有山顶似的,这天也不亮,不知道是这大雾弥漫的原因,还是就这太行山区亮天的晚,反正就快7点钟了,可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就连手电筒也象没电似的,照不出有几米的射程,刺青只能看到路边和离自己很近的树影,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刺青是头回遇到这里的情景,觉得这路似乎就不是通往人世间的,自打刺青在那路叉右拐,就没有遇到过一个来往的行人,没有见过一个过往的车辆,也没有附近村庄住户的灯亮,甚至连稍稍远些的报晓鸡鸣,哪怕是更远些的畜声狗叫也听不到,简直就象离开了人世,除了微风夹着雾粒的阵阵沙沙,周围静的是再无一点杂声,刺青只有听到自己擦擦的脚步,和车子飞轮与链条的摩哒声音,加上空间时有时无的回声。

    刺青有些胆怯了,总觉得那回声不是自己的,是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的后面,可几次停下回头,那声音也跟着没了,刺青为了给自己壮胆,用力的咳嗽几下,四周马上跟着咳嗽好多下的传了回来。

    手电筒没电了,微弱的一点光亮勉强照到三、两米的地方,刺青就这么推着车子顺着山路往前走,路边没有特别的什么标志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到哪了,一直到了一个隧洞口,刺青终于遇到了能做标记的地方,便想看看这洞子叫什么名字,也好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可是手里的手电筒,光线已经弱到了萤火虫儿,根本照不见隧洞的名子。

    再看那洞子的里面就更黑了,伸出手来,那可是连自己的五个指头也看不见,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行走时的回声,过了隧道之后,才听到半山腰上有旺旺的几声狗叫,紧接着被狗吵醒的公鸡,从这大山的深处传来了几句懒洋洋啼鸣,点点的灯光才陆续的亮在了半山腰上。

    刺青看了看手机已经7点种了,天色才有了一点放亮,这山路也终于到了最高处,开始了出现下坡,刺青没有看清那个隧洞叫什么名子,可这下坡是从这开始的,车子很快到了山下面的镇子,牌子上面写有[百里峡]三个字。

    刺青也没想这寨子是否真有百里,反正见有了寨子,也就想到了留意早餐滩子,可刺青路过了几家卖早点的铺子,也都是没有开张营业,倒是有一个店员在清炉子生火,那就算是这里起得较早的,刺青是想,也许是这里山高日出迟的缘故,或许百里峡早就习惯了日出而作的民俗,天没有大亮,寨子里的人们大都没有起床开门,刺青也只好得入乡随俗了,骑车继续往前赶路,希望能到下一个镇子赶上饭点。

    百里峡的寨子是随着一条溪水的边上,从这大山的沟里延伸的,还真是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那么长,可刺青只走了有三百多米的样子,这路就又离开了寨子,开始上了峡谷边上的山坡,随着这路的越走越陡,刺青这人也是在随着山势越上越高,有了难得的一见的蹬高远望,巍峨群山一望无尽,高峰上竟然是白色的积雪,刚才的百里峡寨子已经在了很深的沟谷脚下,顺着山沟子弯弯曲曲的向远处漫延,或许这镇子就象那名子一样,各式各样的房子顺着山沟,虽然看不到排的有一百里长,但由大到小的至少也排出了几十里远,直到被山挡在后面。

    到了一个叫其中口乡的地段后,这山路就越来越难走的,尤其是从一个叫牌楼沟的村子,到那个叫东坡湾的这段路,刺青简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要不是凭借着刺青当时拍的那个dv图片,连我也是没法相信竟有这样路段,就象刺青在日记中写的,这山是高到了什么程度,到底是怎么一个难走法儿,也想找上恰当的句子来形容,可是想了很长一段路程,还是象上楼梯呀,和竖起的巴掌呀那些用过的都词儿,如果早知道去一个太原找援助,还得遭上这份罪的话,说什么也不来了,还不如在北京那会儿让广场警察给扣了,

    我没有亲眼见到,只能是把图片放大,在那山上见不到树木,满山露出的全是石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的乌黑瓦亮,也样帮刺青找个好词,可除了象刀斧砍劈、高耸入云、直插云天之类的,词典都快翻烂了,也还是没找到一个恰当的新鲜词句。

    已经过了中午时分,刺青还是没有遇到吃饭的地方,仍旧一个人推着车子,转游在这大山的半腰,能让刺青快慰一点的,是这山路终于有了下坡,村镇跟着就会出现了,这是走过的经验告诉刺青,越是路陡山高的地方,往往的村庄住户就在那路所经过的低洼处,换句话说,有了下坡就会有人家不远了。

    刚过一个路叉口后才知道,虽然路是下坡了,可还不如之前的上坡路好走呢,这一辆接着一辆的翻斗大车,拉的大都是矿土之类满载,每一次刹车都会笨重的向前拽晃几下,每次都会把装在车上的矿土之类的散落在道上,加上刹车的时候撒下的降温用水一起,又被大车参和着碾压,挤出一道道粘稠粘稠的稀泥岗子,弄得是漫道稀泥特别难走,稍稍一个不留神,只要前轮压进去了,车子就是必倒无疑了,刺青一点不敢离开车把,捏着前后车闸,只好慢慢的顺着大车压出来沟辙走。

    我的天呢,还是摔了跟头,这条车辙竟被另一条车辙挡上,车子还是进了稀泥堆,摔伤倒是没有,刺青的裤腿鞋子满是稀泥,就是这样,刺青只能倍加小心慢速的走,直到下午4点多钟,他才骑车到了河北省涞源县城。

    对于涞源县城,刺青也不知道有多大,只是从片子中看到几个抗战时的镜头,现在的涞源什么样子,有没有要找的援助了,那就得看能否碰到运气了,于是,刺青把旗子重新的整理了一下,临时的旗杆虽然短了一些,算是个临时应个急用吧。

    其实刺青自己也不知道,这援助律师是到底该是怎么个找法,会不会是象自己这样满世界的打着旗子,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有援助这一回事儿,不管怎么的,刺青从地图上查了,这涞源县城就在顺着奔山西方的这条马路上,正在通过县城的。

    涞源县城还是挺繁华的,路上是人车来往,街道的两边是店铺林立的,一家挨着一家,刺青也是故意的把车子慢的不能再慢了,希望能借此多引起一些路人的注意,或许这样就能招来那些关注的律师,以为那样就是想的援助了。

    就当刺青走到一家卖五金百货的店窗前时,看着里面摆的各种各样的工具,心里也想添上几件应用的备着,特别是象车子的链条,经过路上的稀泥一遭,老是在咯咯吱吱的缺油叫响,早该准备一个那种特小型的油壶了。

    店里卖货的是个40岁出头的矮个子男人,看到刺青过来挺热情的招呼到:

    “来了师傅,进来看看,需要点什么?”

    “有给车链子上油的那种,小不大的油壶吗?”刺青边说指了一下自己的车子。

    谁知迎过来的这位,根本没有回答刺青的问话,象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车子上,打量的起劲仔细,左面右面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就连车上的旗子,也要用手扯着好生的看了一遍才肯罢休,非答所问的念着上面的话:“寻找好律师,打败,丹市坏法官”。念完之后又反问了一句:“你们丹市的法官也坏吗?”

    “反正有那么几个”

    “哦――唉”,卖货的矮个子男人好象才想起来,丹市是辽省的,噔大着两眼看着刺青,“你是从辽省骑自行车来的,一直骑到涞源的?”

    “是呀”,刺青又一次的指了车子说,“我的车子链条干了,想买个小一点的油壶……”

    “啊好,有,有,”,那矮个子男人转身进店里,然后拿了一个带着长嘴的油壶,是举着的走出来问刺青,“是这个吗?”

    刺青接过来一看,有二碗口那么粗细,觉得有点大了,走在路上不方便的没太满意,便又问了他一句:“还有小点的吗?”

    “噢,我知道了”,他把油壶送回了店里,出来后用手指了一下说,“你跟我来”,领我到了隔有三个店面远的另一个卖五金的店前,还没等进门就喊“大李子,这位大哥人家从辽省骑车一直到涞源的。”

    “哎,来了”,里面这位还是个大嗓门,人没出来声音象扩了音一样洪亮,“兄弟,喊啥事儿?”

    再看看出来这位,还是个大块头儿呢,用一般人的眼光看他,就是没有三百来斤,至少也是两百五、六,刺青看到了这位,才知道‘人高马大’是指什么样的,这四个字是给谁准备的,就自己这个头,连人家的下巴底下都碰不到呢,恐怕下辈子也用不上‘人高马大’这词了。

    “要那种小的机油壶”,矮个子男人说,“你看这位辽省大哥,骑车一直到涞源。”

    “从辽省骑车”,大个子看着刺青似乎有些不信,“车子呢?”

    “在那儿”,矮个子用手朝他的店铺前指了一下说,“我那块儿,需要一个小的机油壶”

    大个子回屋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油壶问:“是这个吗?”刺青马上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个,卖多少钱一个?”

    “送你了,不用给钱”,大个子问刺青,“走了几天、今晚住哪里,找没找到旅店了吗?”

    就当刺青告诉他,说要今晚赶到山西境内住店时,这位大块头好有些惋惜似的,然后还是建议了刺青住在涞源,恢复一下体力等明天再走,矮个子也随声附和着,还给刺青介绍了一家,说是由东北老乡在这儿开的小旅馆。于是,刺青接受了这二位的好意,决定今晚就住在涞源,等明天一早再去山西,谢过了二位,骑车便去找那家东北老乡的小旅店。

    打听了好几个人,最后找到了一个挺偏僻的小巷子,可能是远离家乡的原故,一听说有家乡人在这儿,心里就有点着急想见了,真的就是他乡遇故知的那种迫切。

    刺青一进按人指点的小院,不等放稳了车子,就先打量了房门的位置,觉得那门进去便是住客的登记处了,于是人还没有进去,也就大声的说了:“听说老乡在这,来找宿的”。

    没有听到回答,等到刺青进门一看,原来只是个通道式的外屋,两边放满了杂物,挤的满满当当的,有电视、沙发、桌子、家具、床、炒勺、电磁炉、电饭饱等物品,就连走人都得格外小心一点,不然非碰了手和胳膊不可。

    这主可真会利用空间,连厨房也都按在了这里,刺青进了那门之后,这才知道没人,并非是开房登记的值班间,这又重新的喊了一嗓,“是老乡的店吗?人呢?”

    “来了”

    只听一声“来了”,之后有好一会的工夫,才听里屋脚步声出来,又是一位大个子,看上去年余七十,但红光满面的精神着呢,“来了,你是东北过来的?”

    “是的,我是从辽省来的”

    “辽省什么地方的?”

    “丹市风城的”,刺青又马上的回问他,“听说你也是辽省的?”

    “对,他们都这么说我”,他一边看着刺青说,“在那儿有四十多年了,二十岁就在那边工作了,我也觉得就是东北人了”

    “噢―”,那算什么老乡,刺青有些失望,可处于待人方面的礼貌,还是接了一句,“那你是在哪个城市工作的?”

    他回答说是在鞍山和营口,两个城市都干过,刺青推说累了没有再聊,开了房间领了钥匙,便上了二楼找属于自己的房间,说的这是旅店,其实还不如咱们东北的大车店呢,条件也太简单了,就有一张小桌两张床位,倒也是干净利索,之外的什么都没有了。

    刺青放好了背包锁上门,带着dv和硬盘出了旅店,他要去做两个事情,首先得找一家网吧,将dv内存里的视频导进硬盘,二是那个小的油壶还空着呢,反正也要去涞源县城溜达,溜达,也就带了那个大个子给的油壶出了巷子。

    说到涞源这个地方,虽然看上去街面人车挺多的,很象繁华,可是在刺青的眼里并没看见有什么特别的产品,街道两边的服装鞋帽店、饭店超市与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里面经营的东西也差不了多少,再看这些小贩喊客的内容、叫卖的东西与走过的地方大都一样,实在感到没有什么特别的。

    其实刺青是心情,本就是要出来找援助的,可自打在北京让那广场警察赶出来,这一路的奔波劳累不说,竟然走了好几天才遇到一个县城,满怀的求援希望,以为故意引人关注的还专奔人多的地方,结果没有见到律师影子不说,就连个同情的人都少,所以的刺青犹豫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办法行不通,还是这里的人们本就没有同情心和好奇感,要不就早已经麻木不仁了,偶尔投来几个好奇的眼神,也只是盯着车子和刺青看看,顶多再回头打量着几下而已,竟然连个过来打听的也没有,更别说是帮助自己援助的了。刚刚有点让他心慰的,就是那个老乡,结果也成了半个冒牌,这什么都假了,不知自己接下去的事情怎样,能否坚持该不该放弃,心情没了,无论再做什么,也不会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