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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离京

    sun apr 26 05:59:14 cst 2015

    2011年11月16日,少雾。

    今天是刺青出行寻找援助律师的第六天,他出了旅馆,从遵化出发经过石门直奔北京,今天的身体情况跟昨天没有大的差别,仍旧感到了一些的身体透支,和屁股照样的疼痛,好在一想到今天就能进到北京了,就能进到首都北京去找援助律师了,心里不免激动,甚至联想着自己的官司被纠正过来,和村民朝他点赞的情景。

    也是心里的奋兴使得了肢体上的努力蹬车,加上在风向等级自然特别的顺利,路又是下坡速度自然就快,刺青8:40就已到了蓟县,蓟县属天津管辖的一个县域,与河北省的三河县同样,都是刺青此去北京的必经之路。

    中午时分,刺青到了北京通州区,也就是过去的通远县城。刺青是一路的向西边走边打听进京的建国路与建国门,大约又走了有20公里的路程,一个写着“建国路”字样的牌子终于的出现在了刺青眼前,心情激动喊着:“啊 ――我到北京了”。

    到北京了,这在刺青的心中,似乎一到了北京就是自己寻找援助的胜利,好象一到北京就等于找到了律师援助了似的,甚至就是感到自己这一进得北京,就是案件再审纠正的宣判一样,这立马就把快要沸腾的热血,全部都转换成了蹬车的速度激动。

    尤其是“东长安街”的标牌了,呈现在刺青眼前的时候,刺青的整个人都好象要燃烧了起来,特别是电视中的大典阅兵式的画面,仿佛就是此时此刻的眼前,由通洲过来的10多公里的路,刺青仅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刺青竟然一点都没有晓得。

    自打刺青一进入长安街,就在一手握把右手一直都在举着dv机,只等着天门城楼的出现,时间大约在下午4点50的样子,刺青终于的来到了北京长安街,刺青激动的举着dv机,边录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喊:

    “老婆,我见到北京天门了,我没忘,问北京人过年好,过年的时候别忘了包饺子,不包饺子的都到俺家去吃饺子”

    很快就来到了天门城楼前面,刺青不断的调整着dv镜头方向边录边对着麦克风介绍:

    “这是天门城楼,这是天门广场,这是人民大堂,”

    “录啥呢?”一个警察的身影进入了dv镜头,“唉,唉,说你呢……”

    就在刺青手举dv录的兴高采烈的时候,忽见前面出现了一个警察,伸手对比划着喊,“下来,你录啥呢?”,“下来”

    刺青一见到警察站在前面拦了自己,心里就一下子想到坏了,一准是要被扣了,一扣今天必然是走不成了,不是个遣送回去,也得是让家里的当地来接,刺青的心里还正打着鼓呢,还不等收起他的dv,警察已来到跟前,他右手指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警牌:

    “我是天门广场警察,问你在录啥呢?”

    “我没录啥,农村的乡下人,头次进得北京城市,录个像做个纪念,回去也好给家里人看看”,我停下车子,把搭在横梁上的腿拿下来。

    “干吗的?”警察打量起了我的自行车问。

    “骑车走走”

    “你这车子咋回事,身份证拿看看”,警察接过刺青掏出的身份证先是看了看,又看了看刺青对比一下与身份证是否差别,然后捏着身份证没还就看起车子上的判决书了,这边一个“丹市中级法院行政判决书”,又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念到:“丹市中级人民院行政判决书”。

    “贴这干吗?对判决不服?”本来是看着车子的目光,猛的一下子又盯向了刺青的脸上,好象带着超导的高温一下子灼烫着刺青的面部神经。

    面对天门广场警察刺青想不出能够怎么办,心里有话又不能直说,想着‘这判决是法院给的,是生效的,贴哪不行?’,‘法院都敢给我凭啥不能贴?’可是一但惹火了警察,当真把自己给扣留下来、不管是遣送回家还是让当地的来领回去,那自己这几天的路可就算白走了,更恐怕找援助的事儿打此就得泡汤……

    在北京这地儿刺青听人说过,象自己这样子的事情只能软办,千万不能顶撞,一但顶恼了他们那可就……

    “是呀,贴这,不干啥……”刺青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叫软办。

    “那你贴着判决到底想干吗?”

    “真的没想干啥,只是骑车想走走……”刺青当时也没敢说自己的判决被法官篡改证据了,是出来找援助的,就想能支唔能过去就行。

    “xxx呼叫+++,xxx呼叫+++,听到请回答……”。谁知警察竟然把挂在身上的对讲机对在嘴上,说的大概那意思刺青是听出来了,是想调查一下自己与身份证上的关系,到底是哪的人,在家是干什么的有无案底什么的,至于往对讲机里喊的什么栋呀、呼叫的什么拐呀就不太明白了。

    也许是他们各自的代号吧,可是刺青好象听到对方并没有回答,对讲机里面传出的声音吵吵杂杂的,那边也象是在处理着什么事情,这对讲机与刺青很近,中间只隔着的车子听得真真的。

    “这是啥?”警察用握在手的对讲机,指着刺青车子上的帐篷包,“这里面装的是啥?”

    “是帐篷”刺青说“那里面,是睡觉用的帐篷。

    “帐篷?还打算呆些日子?”警察把对讲机交到拿身份证的手里,又是按又是捏的之后,这才确信那包里面是帐篷,然后又指着装衣服的夹阁问,“这里是啥?”

    夹阁,里面是衣服和一些应用品,由车子两边的贴着判决书的两块铁板形成,的再经过刺青的加工处理,也就成了能装东西的夹层了。刺青觉得这警察是不是盯上自己这车子了,又看他正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的,从夹阁之中拽了出来,

    “衣服”刺青又马上的补充一句:“还有几件修车用的工具”。

    车子的夹格本来就是在车架子两边贴上薄铁皮子形成的,很窄连伸进一只手都挺费事的,装衣服时是硬塞进去的特别紧,往外拿的时候当然也得费些力气拽了,那警察是一件一件的:“这是什么?”

    突然有一个物件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是谁都能听得出来,是重物包着纸或者是布落地是发出的重声,刺青当时却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警察掉了什么东西,心想自己的车里面是不应当有发出这种声音的物件,可就当刺青看到警察比刚才严肃了许多的表情上,自己似乎也在有些紧张的警觉了。

    “这里面裹的是什么?”,警察手握着对讲机,指着掉落在地上的物件追问个不停,“这里面裹的到底是什么?”

    物件是在警察那边掉落的,中间的车子上,正好有车子上的夹板档住了刺青的视线,刺青是根本就看不到掉的那件东西是什么,更别说到哪里去知道是哪里来的,于是刺青就只有弯下腰来,想从车子下面看看那件发出重声的物件,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从自己家带来的。

    “链条”,吓了刺青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了啦,“是车子用的链条”。

    刺青一边说着是链条一边伸过手去,从车子底下将链条拣了起来,打开缠在外面的包布,又撕开外面的包装纸盒,将露出来的链条用双手从车子的上面递着举过去,看着警察说:“备用车子链条,害怕油弄脏了衣服才包的”。

    其实警察在刺青打开包布时,就已经从外包装上知道是链条了,因此目光根本没有放在刺青递过去的链条上。

    “把包打开”,又用握在手里的对讲机指了背在刺青身上的背包了:“里面装的是啥?”。

    “没装什么”,刺青一边回答警察的问话,一边把背在身后的包转到前面说,“有点吃的食品、饮水和用品什么”。

    “打开看看”。

    刺青拿下背包放到地上,然后拉开拉链将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吃的干粮、喝的水、剃须刀、手电筒、地图册、判决书、牙膏、牙刷、毛巾、硬盘、笔……

    傍晚的北京长安街上那人是老鼻子多了,算得上是真正的人山人海,每次红灯都能排出很长的行人队伍,我这一摆地滩似的把东西翻弄了出来,摆到了路口边的步砖道上,马上吸来很多行人的眼球,好多张脸就象听了口令似的,一码“向左看齐”的看向了刺青这边。

    “装起来吧”,警察拾起了判决书看了又看,好象是与车子上的判决书在作对比似的,等刺青把东西收拾装完刚站起来,警察就把手里的判决书递到了刺青的眼前,这让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刺青,还以为人家是要还给他的判决书呢,便要伸手去接,可警察并没有还给刺青的意思,就在刺青的手将要触到判决书的时候,却把判决书抽了回去,目光又一次的盯向着刺青:

    “把这判决书贴车上到底干啥”

    太阳眼见就要下山了,刺青的心里实在是着急了,这判决是法院给的,法院给的判决那是生效的,想撤销都撤不下来,怎么还怕贴到车子上吗?可心里虽然想着,却又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啥意思?”警察盯着说,“我在问你判决贴车上想干啥?”

    “我没啥意思,看着方便”,我怕被扣,一时紧张说话也没了轮次,“贴车子上――哦,原想这判决是法院给的,说是最终判决公开了生效的,给的时候没说不让贴在车子上”。

    警察好象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到:“对法院判决不服应该走正当渠道?这是首都北京,都象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什么正当渠道?我两年以前就递状要求再审,可法官就是一个不收状子,我去找了辽高院后丹市中级院才于2010年8月收了《再审申请书》,可是至到今天也不审理也不驳回,分明这两个判决都是违法的,又互相对斥、互相否定,可就是不给纠正,什么政法呀,人大呀能找的地方我全都找过了,高院我也去了好几次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叫正当渠道呢?”。

    刺青是再也憋不住了,是越说越来劲,“你看我一个老农骑车走这么远,也挺不容易的,您就放我一次吧,实在没了办法才骑车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律师援助什么的,帮我纠正这两个判决,再说这判决是公开的、法院给的,已经产生法律效力了,这可不是什么禁止的怕人看的东西,你不让我在北京,我可以离开这里,本来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根本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打算,我也没想这判决书贴在车上,自己会被扣在这里……我这就走,马上离开行不?”

    警察犹豫一下,这时手里的对讲机上的灯亮闪着从里面传出:“xxx,+++呼叫xxx……”,警察把对讲机送到自己的嘴边:

    “xxx收到,请讲”。

    “查验身份无误……”

    “经过检查暂无爆力迹象”,末了警察冲着对讲机说了声“明白”之后,看着这时的广场路口上的人越来越多,等红灯的人更多的目光是朝着这边,警察又看了一下身份证说,“我们也是历行检查,你准备去哪里?”

    “我想去石景山,准备沿108国道线去山西和陕西……”

    “那你走吧,石景山朝那边,”,那位警察指了去石景山区的方向,“这是北京,外国人到处都有,造成影响……”

    警察终于的肯松口让刺青走了,可是不能呆在北京了,刺青沿着西长安街一直向西,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两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这里的街景很美,那才叫溜光异彩美极了,尤其是中保大夏更是绚丽多彩,简直就是用灯光垒起来的,此时的刺青根本没心情去看,也没有心情想要拍摄这些景色。

    刺青心里只是一个过路的,好象早已经不再是对美景的欣赏者,只是一个沿着石景山路,或者石莲路是要经过这里溃退的,之前的期望想法一下子就化成了泡影。这在刺青的心中绝不单单是求助的第一站,由北京改到了太原所差的几百公里,而就象是隔了一个世纪,甚至变得永远的都不再可能。

    打听到去108国道得从家园路上过去,最后可能是心情差辨别路向能力也差,刺青从一个路口被指上了一个路况特别差的上坡路,而且是觉得越往前走路况越差,心想这哪里象是北京地区的108国道,倒是越走越是通往山区的偏远道路,走着走着没有多大一会功夫这刺青又回来了。

    觉得这样的路向去的肯定不对,一个是通往了山里,别一个就是国道108公路哪能是这样差的路况,也就断准了一定是自己走错了方向,便想找人重新打听一下。可这里没有住户,也不见路过的车辆,最后总算遇到了一个人,他说是在这里护山的,只知道这路是通往门头沟的,再是通往哪里他也说不清楚。

    可能遇到背运的人大凡总是这样,明明是走对了路偏就鬼使神差的又回来了,刺青按照原路返回到了刚才那个路口,又拦了几辆出租的哥,还是没打听明白去国道108 路怎么走,这样一来也就在这儿打听过来又问过去,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又折腾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

    最终才让一个开出租车的的哥给说明白了:“原来你上的那条家园路就是过去的老108路,也就是去门头沟的那条路,因为修了新108国道后,这条老108 路也就没有多少车走了,所以这里的路况差了也没修。”

    的哥说再往前走过一段路就好了,刺青又重新上了那条去门头沟方向的路,骑车过了刚才那岭,刚见几户人家这路便又开始上坡了,这刚一起先刺青还没有当回事儿,以为同刚才那个上坡路一样,在哪都可能有几个上坡与下岭什么的。

    可谁知眼下的这路,却是上坡个没完没了了,盘山道已经拐了十几个弯了,早把城市的灯光逐渐的甩在了这高山的底下,可还在拐来拐去就是不见山顶。这时的天又下起了小雨,好象是专门与刺青作对的,所有的坏运气都要从那广场的警察开始的。

    由于着急赶路早点找到住的地方,刺青没有下车,而是把自行车调到了最慢档,几乎是站着在蹬这盘山道,越往上走路越暗路灯越少,最后隔三差五的,只在拐弯的道上才会有个路灯,在发出微弱的亮光。

    刺青不敢看向路边山上,不敢看向山下黑柒柒的,更是不敢想着害怕这个字眼,用了整个的身心猛劲的往上蹬车,一点不敢停下来或是想别的,每转过一个弯道都希望是最后一个,还就纳了闷了:“这北京这大城市怎么会有这么偏僻的地方?”

    刺青终于的骑到了山顶上,身上的衣服被小雨和汗水已经湿透了,也没敢停下来喘口气就接着赶路,又往下走了十里左右,才遇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刺青在一个小卖店的门口停下了自行车,走进去要了瓶雪碧,打开喝了两口之后,问店主哪里有住宿的地方,店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高普通话说得很好,让人一听就懂:

    “你刚才路过的那几个小楼,都是住宿的地方”,说话间他走出了店门,往斜对面的几座小楼指了指,“就那几家就是”

    “那里已经没有灯亮了”,我说,“再往前走有吗?有镇子吗?”

    “都这会儿了,再往前走你也得喊,还不如就在这喊了。前边有镇子那可得过好大一个山岭,还不如刚过来的这个岭有几个路灯,前边那个岭连路灯都没有,可是不安全的,”

    刺青也是没别的办法,这才出了店门向朝斜对面几家小楼走去,从店主嘴里得知刚走过来的这个岭,当地人叫它十八盘,刺青到了这时才感到了一丝丝的害怕,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在琢磨上岭的情景,北京这地方怎么会有这大岭呢?

    刺青来到一座二层小楼前停下了脚步,看看屋里面的灯都关灭了,喊了几遍也没人应声,连喊了两家也都没人应声,心想干脆睡帐篷得了,实在不想再喊了,这时刺青见到隔了一座小楼的那家窗户发出点微亮,很象是在里面看电视的光亮,便朝那个窗户口奔了过去,里面果然有电视的声音。

    刺青就在那窗户的玻璃上敲了几下,之后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50多岁的男子打开了店门:“谁?是要住宿的?”

    “这还有住的地方吗?”刺青赶紧走上前去问。

    “有”

    “这里住一宿最便宜要多钱?”

    “60元,”

    “呀,这么贵,”刺青感到了为难,“能便宜点吗,电视什么都不要,只有一张床能睡觉就行,20行吗?房间闲着也是闲着”。

    “这样吧,30,快半夜了外面下着雨,我也不好不近人情。”

    我迟疑了一下,那人又说,“30是最低价了,你看能行就住,不行你再到别家看看”

    都啥时候了,再说不行就没的住了,刺青住的房间是在地下层,里面真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其它什么都没有,那个男子从别的房间里抱过来一床被子,又提来一壶开水,然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刺青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放到桌上,然后披着被子往床头一靠,回想起来白天的倒霉事情,刺青披的这被子象是很久没人用过,潮湿的就快要拧出水了,加上身上汗水湿露露实在难以入睡,便拿出地图册,在走过的地方标上记号,也在找着此时自己的位置。

    顺着事先定好的路线行程,刺青要在北京呆上三至四天的时间,求援效果好的话也会行长的,刺青对照将要去的省市与时间,就得更改着由北京差出来时间日期,同时也在想着前面的路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三杯热水下肚,身上暖和多了,累了一天的刺青,哈欠来的睡意立马的就从疲惫肢体中,悄悄的返上劲儿来,呼噜声中不知怎么的又遇到警察了,又被一个警察给拦住了,又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翻出来,车子夹阁里的衣服、修车工具也都翻了出来,扔得满地都是。

    这回的刺青特别来劲,一看辩解不过不好骑车就跑了,这回是东西什么都不要了,就连身上背的包也不要了,警察是抱着刺青的东西在后面追着,转一个弯又一个弯……最后一直到门铃响的时候。

    请看下节《单骑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