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职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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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从天而降

    握剑的男子是个不起眼的角色,从战斗一开始他就躲到了一旁,没有一个动作是引人注意的,朴素的不显眼的像是这山沟沟里的杂草野木。

    这剑来的说不上刁钻,但却阴险,笑里的刀和背后的剑,最是难防,这个道理千古没变。

    地上起了潮,尘土味、血腥味、从尘埃落定又腾了起来,扑人的鼻。

    男子还是那个男子,仆从的命就是不能盖主,学会主人在的时候不显眼,主人走的时候出来,是他一打穿上这身灰扑扑的衣服就会的。

    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是时候了,自己想要活命的话,就是现在。

    女子还在哭,蹲在地上开心的哭,肩膀一抖一抖的,想个被人抛弃的泥里娘们,受了气,又没后台,可怜兮兮的,谁想捏就捏,终于手刃了仇敌开心成了这样的模样。

    谁能想到前一刻,这女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自雄模样,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人一但涉及到理想和仇恨,人总是会有些疯狂或者脆弱。

    白晃晃的剑,夜色里怎么能不显眼,剑尖不在明亮,噗的进去了半寸,女子一声闷哼,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见到自己得功,灰衣仆人一喜,低层人物,最会的莫过于痛打落水狗,见到自己真的已经用剑,杀死了这个在自己眼中神仙般的人物,平展的脸上,狠厉就被五官用力的推了起来,手下一松,眼看就要狠狠的送下去,来个透心凉。

    苗红倒在地上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直直的钉住了握剑的男人,额头疼的出了一层细腻的汗,月色下晶莹莹的,像撒了层银粉。

    眼神中后悔和解脱,不甘和认命的情绪交织着,茫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死亡出神,觉得自己的这两年过的艰难。

    家族遭了难,最后的时刻族人把自己送了出来,送的是希望也是绝望,族中比自己修为高的人一抓一大把,送最小的自己出来,是为苗家留个种子吗?苗红不敢想。

    风餐露宿,被人骗,被人欺负被人打,一路从大愿地走出来不容易,这张冷冰冰的面具脸也是这样学会的。

    两年的孤独,两年的独自面对,两年的一人望月一人醉,都不停的锤击着她绷着的心,话少了秘密也就多了,秘密多了心里开朗不起来,面对的总是尔虞我诈的敌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眼神渐渐迷离,后背在流血暖暖的,身子渐渐冰了起来,脑海中想要使劲拢拢身子,想要它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有没有卷成一团,卷成一团就好了。

    缩着把脑袋埋着,就不用面对,团着像个蜗牛,是不是就会有层壳,替自己挡着。

    这般想着鼻头就有些酸,最后抬眼望了眼,白白的通透月亮盘子,想起姐姐那张好看的脸,她要是在,这会一定会在自己身前张来双臂护着自己。

    男子的手将刺进入的剑尖拔了出来,右边的肩膀往后缩,小腿的肌肉在一股一股的隆起续着力。

    肩膀后缩到了极点,将脖子上的青筋都扯了出来,一条一条的在皮肉里面绷着,像是钢煅出来的铁条子。

    姐姐到底还是没有来,苗红闭上眼睛,苦着嘴,爱吃糖的女孩多半怕疼。

    由记得古谣城的糖歌,白糖甜~~~黑糖苦~~~绿糖亮人眼~~~红糖人鲜艳~~~它若有一日,阿奶讨得油和酥,同去谣河看屠苏~~~

    江白是个果断的人,按说聪明人在做决定时总会三思后行,不过心一下就动了,或一下就疼了,亦或者说人还很年轻,情义上头理智是拦不住的,当初苗红挡在自己之前的时候,江白的鼻有酸过。

    骑着豹子往下跳的他此刻就是这个状态,远远的站在西山沟的陇上往这看,这是比较滑稽的场景,一身白袍的江白,爬骑在黄金色的牙豹身上,左手紧紧的搂着牙豹的脖子,右手举着长长的树枝,树枝的顶头挂着沾染了药液的碎袍子,伸在牙豹的头前。

    就像是拿了一块大红布,盖在野牛头挑衅一样的后果,这发情的傻豹子,果然没头没脑的冲了过来,江白顺势一纵就骑了上去。

    牙豹有了头前破布的诱惑,速度顿时就快了上去,这百来米长的大树枝干转眼间就到了头,黄金色的豹子载着白色的江白,箭一般的射下去。

    江白虽说胆子不小,可也没经历过这样刺激的事情,一时荷尔蒙沸腾了起来,高高的怪叫一声,勉强的在空中坐直了身子,摆个威武的姿势,还记得中学课本上的堂吉柯德吗?就那样迎向官道上的男子。

    官道上的男子,被这声尖叫分散了注意力,又或是做坏事被人撞破了,赶忙的想要确认自己的安全,一回头。

    就看到一块破布在前,一条金白色的影子跟后,来不及反应和辩识,那块染着脏物的破布就盖到他的脸上,紧接着一股湿热的呼吸泛着腥臭味,就舔了上来。

    牙豹像吨湿木狠狠的撞在男子身上,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夜色中响的干脆利落,身子也远远被撞飞到三米之外的地方。

    江白从两者相撞的时候,就机智的跳了下来,就势在地上懒驴打了个滚,站起来直起身子,像一堵墙一般喘息着挡在,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苗红面前。

    被撞飞的男子,毕竟也不是凡人,虽说断了两根骨头,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剑以经飞落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去了。

    他嘴角留着血,狼狈的看着江白,一旁的一头豹子倒在他的脚边,到死嘴里还好含着那块破布,和一块新鲜到冒热气的肉。

    肉是从男子脸上撕下来的,一旁的脸,血淋淋的看的到长在下腭骨的犬齿,白红相加,夜色透着血腥。

    立场很鲜明,都这样了,没人会傻到问你是谁?

    江白看着倒地死在一旁的豹子有惊讶,也有些棘手,看来对方还真的不是个凡人,也是个修行者,不过境界应该低上不少,不然一个突袭就有了这样的效果。

    不知是因为什么,江白下来后,西山的夜鸨子都没有那么瘆人的叫了,但是风声起了一些,可也不见树梢上的冠叶摇动,只是矮草呼啦啦的,相互磨砂着,揍着呜呜的歌,沙沙的像是穷苦人家的弃子在哭。

    男子在原地待了一阵,盯着江白看了半天,发现出来救人的是一个凡人,年纪到是还很轻,也对要不是个愣头青,就不能解释眼前这一幕了。

    男子面无表情的一哼,浑身一震,将骨头移回位,狞笑着转过身去,竟是没急着向江白出手,去捡丢失的那把剑去了,一步步的慢慢走,有持无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