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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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肆意

    sun mar 06 03:11:57 cst 2016

    “嘣”

    狭小房间中的枪声把卢雅梓又拉回了现实世界,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黄色微光的灯炮因气流而晃动着,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本就狭小又挤着5张上下两层铁床的房间里,顿时弥散着血腥的味道,铁床上红绿色棉被,更是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红白颜色,铁床下铺,一个年纪约五、六岁的男孩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男孩的嘴里却看不到舌头,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粉红色,左眼和嘴角更淤结痂、脓疮,左臂已齐肩膀处不见,右臂也只到肘处,愈合伤口处的皮肤让人看了有些不忍,枯瘦的身体上只穿了条内裤,双腿几乎烂掉上面充斥着新旧的伤口、血疤与脓疮,两只脚更是以残忍的角度扭曲、黑肿、溃烂・・・・・・

    然而男孩却兴奋的挥动着残缺的右臂,继续咿咿呀呀着,兴奋的面孔上诠释着兴奋与狰狞谱写的,诡异。

    男孩的身前站着一个12.13岁的女孩子,瘦弱的身躯配上略成熟脸庞,让卢雅梓感觉分外的不协调,而她小小的双手握住的却是,那只刚刚夺取了生命的手枪。

    “嘣” “嘣” “嘣” “嘣”

    肆无忌惮的枪声狂乱着昏暗的空间,女孩子因微笑而上翘的嘴角、因流泪而红润的眼睛扭曲屈着卢雅梓视觉…….

    8小时前

    2004年5月14日,d市,火车站。

    虽是初夏,车厢里还是被太阳烤的火热,降下车窗的车内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因怕找不到车位而提早赶到的卢雅梓,无奈的又点了一只烟。

    “iblis这位师姐真是个怪人,什么因为无法掌控自己的安全而不搭乘飞机,难道火车脱轨你来个跳车?”

    卢雅梓有些怨气的想着。

    有些郁闷的卢雅梓随手将烟头弹出车窗,烟头反弹在墙壁上,却意外弹落在蹲坐于墙角阴影处小女孩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

    卢雅梓赶忙推开车门,跑到小女孩身前,轻轻拍掉女孩子身上的烟灰与火星,并打量着眼前蹲坐的女孩。

    女孩约12、13岁, 不是很长的头发脏乱的披着也不知多久没洗过,宽大的红白运动服包裹着瘦弱的身躯,厚厚的衣服明显不符合这初夏天气,裤子脏到已认不出原来的样子,隐约能看出的白色胶鞋,不知多久没洗过的脸,撸起袖子却叮满了蚊子包手臂,斜背着的帆布包,如果不是勉强能算扎着的辫子,卢雅梓真的看不出这是个女孩子。

    “小妹妹,哥哥…额…..叔叔,不是故意的,没烫到你吧?“

    女孩抬头看了卢雅梓一眼,又低下头去,并没理会他。

    “你记得家在那里吗,要不要叔叔帮你找警察,帮你回家?“

    女孩子还是没理会卢雅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看着女孩子转身,卢雅梓赶忙从裤兜里掏出刚才付停车费时找回的零钱,快走两步拉住了女孩的肩头。

    “喂,等下,这里有…..”

    当卢雅梓拉住女孩肩头时,女孩猛的转身,手从帆布包中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指着卢雅梓,眼神中满是惊恐,当她看清卢雅梓手里送向自己的钱时,略略的愣了一下。

    “拿去吧,买点吃的……”

    卢雅梓把钱塞进了女孩的帆布包后转身走进了车厢,女孩子看了卢雅梓一眼也转身离去….

    卢雅梓并不很在意刚才那女孩拿刀指向自己,一个流浪的女孩子,是需要一些激烈手段来保护自己的。

    “能做的也这么多吧……….”

    车厢里的卢雅梓想着。

    “还是那份娘们心肠,可怜的人多了你能帮多少?当初真的不应当收你。”

    iblis出现在车窗外一脸不屑的说。

    “师姐“

    卢雅梓向iblis点了下头。

    “估计你就在停车场,火车到早了,饿死了带我去吃饭。“

    iblis自顾自的说着开门上车。

    也许是 iblis并不总住在国内的关系,位大师姐对拉面的执着让卢雅梓无奈,安排好的大餐再次演变成为了拉面・・・・

    午餐后卢雅梓陪同这位师姐长征了d市的海景,黄昏渐去天色暗淡了下来。

    或许所有城市的火车站都拥挤着车流,晚间九点多卢雅梓被堵在了这长流中。

    卢雅梓那可怜的单间实在无法收留这位大师姐,出于行程方便的原因他订了离火车站较近的旅店,却偏偏忘记了这该死的交通。

    收音机里的无趣广播,配合着拥挤着车流的初夏夜让人徒增焦躁,卢雅梓探头出车外,想看下前方的情况却无意看到・・・・・・・

    “师姐,这车押的不知还会多久,前面就是你住的旅店,你在这里下车走过去花不了几分钟・・・・・・・你看?”

    随着“啪”的响头声卢雅梓听到lblis抱怨:“不早说,让老娘等了20多分钟!!!“

    “嘿,这不是怕您累吗,再说不送到,有点没诚意不是。” 卢雅梓有些谄媚的说。

    “啪”、”别用这强调说话。“巴掌伴随着字正腔圆的北京话,让卢雅梓怀疑这位师姐是不是真的老外。

    “啪“、“我当然是你所说的老外,你怀疑个屁啊?”

    …….我想什么你也知道……卢雅梓有些无奈的想着。

    “啪“、“老娘当然知道,明天准时来接我。”

    伴着最后一个响头, iblis消失在夜色中。

    卢雅梓并不是不想送这位师姐回到旅店,只是刚才探头车窗外时,在他左后方的面包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许是天热的原因那辆面包也开着车窗,卢雅梓看到面包车副驾驶座位上,赫然挂着下午遇到的那个女孩的帆布包。

    主副驾驶位的后方却挂着布帘,让他无方看清车厢内的情况。

    不知是不是面包车里的人注意到了卢雅梓的窥探,此时已摇起了车窗。

    卢雅梓并不是一个多么愿意管闲事的人,可以说他是一个怕事的人,虽然学过一些功夫,却在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和人打过架了。

    但下午初遇的那个女孩,却总是让他放不下心。

    “不会是遇到什么坏人了吧………”

    卢雅梓胡思乱想的开着车,跟在了那辆面包车的后面。

    只是转了几条街,面包车开进了有些破落的居民区。

    与火车站周围靓丽的建筑不同,外墙的石灰水泥有些变色的居民楼,如帷幕一样吞噬着不远处灯光的璀璨,虽是夏夜,零星路灯还是让人觉的凄凉。

    不知是不是要拆迁居民楼前堆满了杂物,而居民楼内也只有一两家的窗里透出灯光。

    因为怕被面包车里的人发现,在上一个转角处卢雅梓就把车停下了,他以前在这里上学知道这条路是个死巷,自觉在这无人的街,应当可以找到那辆面包。

    “不是说过你吗,就这么近的路你开个屁窗,一但让人看到了多麻烦”一个长像看似农民的中年人说到。

    “太热了,再说不是有布帘挡着吗?”另一个人看起来较年轻,样子有点臃肿爱矮胖。

    对话的两人并没停下手中的活,矮胖的年轻人拉开了车门,拖下了一个大布袋。

    “真他妈难闻“年轻人有点抱怨的说

    “啪”、”闭嘴“中年人有些激动的给了年轻人一巴掌,年轻人好像知道犯了错并没反驳,继而两人拖着布袋,穿过破败的居民楼群。

    这老旧的居民区,位于火车站与海岸线的中间地段,儿时与同学在铁路上抓“马蛇子”,翻过围墙去海滩上耙“蚬子”的回忆不合时宜的浮现在卢雅梓脑海。

    回忆里的围墙已破败,也许是为了方便通行的原因,围墙上被敲出了米宽的缺口。

    农民样子的中年人与矮胖的年轻人托着布袋,走进了海岸上私建的屋子。

    也许是偏僻的关系,矮胖的年轻人并没有关上屋门,角落里的卢雅梓远远的看到,中年人从黑布袋里拖出了两个孩子。

    “老四、小七才回来?”屋子里的余音有些嘶哑。

    “嗯,刚才这个女娃,死抱着找钱的娃子不放,当时街上人又聚着,耽误了”

    中年人指着地上的两个孩子说到。

    “没惹人注意吧?“嘶哑的嗓音有些担忧的问。

    “没,都是些软蛋,没啥大事“中年人不屑的说到。

    “没事就好,对了,那两个找钱货腿都结痂了,一会你和七儿拿砖头、棍子敲打下,腿好了不让人可怜了,钱怎么来?“

    “知道了二哥,这个男娃我看是快不行了,腿上肉烂的臭,也不见好,别死在街上麻烦,这女娃子怎么处理?“中年人指着地上的两个孩子问。

    “男娃子,找个铁桶沉了吧,女娃、我看她性子倔,晕着还抱着男娃,一会把她舌头、膀子切了,和那两个找钱货一起把腿打了,放到街上找钱去。”

    卢雅梓并不是没有见过残忍的事,可刚听到的话却让他有种来自心底的愤怒与憎恶,于是他忘记了自己孤身一人、忘记了害怕与懦弱更忽视了危险。

    愤怒的卢雅梓冲进了房子。

    矮胖的年轻人正在拖着布袋里的男孩,惊讶的看着冲到面前的卢雅梓。

    “左肩微沉,右肩后拉,以腰为轴心,右脚蹬地” 卢雅梓回想着师姐iblis教的打拳方法,对准年轻人的肋下打出愤怒与憎恶的重拳,年轻人闷哼一声翻倒在地。

    “一定要戴手套” iblis的话伴着右手指骨的刺痛浮现在卢雅梓的脑海。

    平时有健身的卢雅梓时不时会在拳台上与教练对打,所以他并不害怕陌生与人搏击,可是自从跟iblis学习搏斗以来,卢雅梓是第一次打在没有护具的人肋下,他甚至可以听到对方肋骨断裂的声音。

    “好痛,原来拳台与现实差这么多“卢雅梓想着。

    同时他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

    “土炕上坐着一个约50来岁的人,应当就是那个声音嘶哑的混蛋,里面的房间没开灯看不到,开车的中年人离我还有3步的距离。”

    昏暗灯光下卢雅梓环视着狭小的空间,忽后退一步又垫步前冲。

    “如果来不及戴手套,就打脖子,对准咽喉!”危急中的卢雅梓回想着iblis的话。

    手指的刺痛与中年人咽喉的碎裂感交织在卢雅梓脑海。

    “颈骨断了,他会死吗?・・・・・・・・这种人渣死就死了!“无数复杂念头的充斥在卢雅梓脑海。

    二哥正狼狈从土炕上爬下,卢雅梓指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对二哥说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杀死你,就像他一样!”

    如果时光回到一小时前卢雅梓觉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此时此刻的情境下这话并不算口不择言。

    虽然开着门卢雅梓还是可以闻到腐烂的味道,那是活人、那是地上那个孩子腿烂掉的味道?卢雅梓目光回避着地上的孩子,他分不清是自己逃避着的是那种情绪,害怕、还是不忍?真实的却是比刚才还要浓烈的愤怒与杀意。

    卢雅梓晃神间,二哥冲向出了屋门。

    “怎么可以让你跑掉?“满是杀意的卢雅梓从后面勒住了二哥脖子。

    “如果要勒毙一个人,最好用你的臂骨勒紧对方的喉咙,另一只手回拉自己的手腕,你的胸要紧紧贴着他的背,别给他一点点移动的空间。”

    回想着iblis教导,卢雅梓手臂紧紧的勒住二哥,二哥扭动着、挣扎着指甲挖进卢雅梓手臂・・・・

    就在怀中的二哥渐渐平静时,卢雅梓忽然感到后脑巨震,痛交织着热流充斥他的感受。

    “原来内屋还有人!“

    卢雅梓懊恼着,无奈的转过身来,还没来的急看清对方人数,就急忙抬起左手抵挡灯光下闪着银色光芒的砍刀。

    疼痛的左手仿佛在嘲笑着卢雅梓稚嫩,在他还想挣扎时又一棍子重重的打在头上。

    “就这样了吧?“倒下前卢雅梓颓丧的想着。

    “咳咳“

    二哥努力的咳嗽了两下,声音更嘶哑。

    没开灯的内室里原来还有人,两人拿着木棍,一人拿着西瓜刀。

    可能是刚从睡梦中醒来,3人都只穿着短裤光着脊梁,一人扶起地上的二哥,另外两人查看着卢雅梓、七儿与老四。

    “二哥,七儿肋骨断了没法动,四哥好像不行了。”拿着西瓜刀者对二哥说道。

    “咳咳・・・・・・妈的,这小子下手真狠,赤手空拳的要了老四的命,好在是个愣雏,要不然今天我门全要交代在这。“努力吸着空气的二哥嘶哑着说。

    “还是二哥老道向门外跑,方便我们从他后面下手.”

    拿西瓜刀者有些谄媚的附和着。

    “狠?我那娘们心的师弟也有人说他狠,呵呵!”

    黑暗中传来略带京腔的女子声音。

    房间里众人意外着突如其来的声音。

    房门外灯光所及处,出现了张外国女人的脸。

    “冲动,又那么废物,不跟着你,你这小命能活多久?“外国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你他妈的是谁?”拿西瓜刀的男子,用手中的西瓜刀指着外国女人大喝,作势要冲上前去。

    “嘣”

    冲鼻的火药味道伴着突如其来的枪声,震慑着所有人的神经,二哥此时才看清外国女人手中拿着一把泛着乌黑光泽的手枪。

    “嘭“

    拿西瓜刀的男子重重摔倒在地面,前额出现一个血洞,后脑更是炸开,身后的墙壁上被喷溅了红黄颜色的鲜血与**。

    “你妈妈没教导你吗?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不要露出敌意,胆小鬼总是会活的长久一点。呵呵,这里偏僻的环境真好,就算在夜里开枪,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你门是故意选择这里的吗?因为就算在夜里,也不会有人听到孩子们的惨叫声?”

    混合着血腥与火药味道的房间内,偏又回荡着外国女子似是开心温婉的语气。

    二哥无法闭上张口的嘴巴,也没抹去喷溅在脸上的红黄液体。

    拿着棍子的两人如梦初醒的冲向外国女人,脸上纠结着复杂的狰狞。

    “嘣” “嘣”

    没有丝的毫犹豫、扳机扣动、如雾状的喷溅、倒下的尸体、晃动的灯光、几秒后!房间内再次寂静・・・・・・・

    黑布袋内的女孩子抱着双腿腐烂的男孩,爬到了昏倒在地的卢雅梓身边,拿着水果刀指着房间里所有人。

    “原来畜牲是听不懂人话的,站着不动,能活的久一点” 外国女子不屑的说着。

    随后她走到了卢雅梓与女孩子身前,对女孩子说道:“你手里的那把刀,只是作做样子还是你的决心?“

    女孩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睛里满是惊恐,可她还是紧紧的抱着男孩,死死的挡在卢雅梓与外国女人之间,没有回答外国女人问题。

    外国女人突然捏住了女孩的手腕,轻轻巧巧的夺过了女孩子手中的水果刀。

    女孩子因恐惧猛的向后缩,却因为抱着男孩无法移动太远。

    “别怕,我叫iblis,这个躺在地上的笨蛋是我师弟,其实在刚才他打那两个坏人的时候你就醒了吧?我只是叫醒他。“

    说着 iblis把水果刀塞回女孩的手中,又轻抚下女孩的额头。

    眩晕疼痛中卢雅梓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iblis的容颜,在他还没想明白iblis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脸上就被甩了重重的一个耳光。

    “我生命中的珍视,一个个的离我远去,你是否也要舍弃我离开?“

    第一次,iblis的语气有了情绪,她质问着地上的卢雅梓。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卢雅梓愧疚的对lblis喃喃。

    卢雅梓了解iblis的过去,明白亲人对她的意义,无情的风格,只是在遮掩 iblis内心的柔软,今天自己的行为却有些伤到师姐的心。

    看到iblis打卢雅梓,女孩子本想过来护住卢雅梓,这时却对两人的关系有些不解,睁着红红的眼睛莫名的看着两人。

    “想跑?”

    “嘣”

    枪声再次响起,二哥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是右腿离开了躯体,抽动的韵律节奏着哀嚎的声弥声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

    “叫什么叫”iblis揪下床单塞住了二哥的嘴巴。

    “他・・・・・・・・有惨叫的理由吧!”

    卢雅梓胡思乱想着的同时,又被 iblis甩了一个耳光・・・・・・・・

    “我又怎么了?”卢雅梓一脸无辜的问。

    “谁让你胡思乱想。” iblis略带不爽的说。

    “妹的,想也不行,头好痛・・・・・・・”卢雅梓无奈的想着。

    iblis回过头来对女孩子说:“你的刀,只是样子还是决心?如果是决心的话把枪拿去,夺还你怀里那个男孩子的愤怒与尊严吧。“

    卢雅梓万万没想到 iblis会让一个12、13岁的女孩子杀人,急忙喊道:“师姐・・・・・・・.”

    却被lblis接下来的话打断・・・・・・・・

    “她怀中的那个男孩子快死掉了,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这个女孩晕倒都要抱着他,醒来后她的更是手一刻也没放开过,就连刚才想逃避我的时候也未曾放开,当男孩死在她怀中时,这个女孩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吗?她长大后会是一个正常人吗?她自己决定吧!“

    女孩听到两人的对话,泪水滑落青肿的小脸,她把男孩放到了靠近门的铁床上,接过了iblis手中的枪・・・・・・・

    “嘣”

    “嘣”

    狭小房间中的枪声把卢雅梓又拉回了现实世界,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黄色微光的灯炮因气流而晃动着,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本就狭小又挤着5张上下两层铁床的房间里,顿时弥散着血腥的味道,铁床上红绿色棉被,更是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红白颜色,铁床下铺,一个年纪约五、六岁的男孩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男孩的嘴里却看不到舌头,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粉红色,左眼和嘴角更淤结痂、脓疮,左臂已齐肩膀处不见,右臂也只到肘处,愈合伤口处的皮肤让人看了有些不忍,枯瘦的身体上只穿了条内裤,双腿几乎烂掉上面充斥着新旧的伤口、血疤与脓疮,两只脚更是以残忍的角度扭曲、黑肿、溃烂・・・・・・

    然而男孩却兴奋的挥动着残缺的右臂,继续咿咿呀呀着,兴奋的面孔上诠释着兴奋与狰狞谱写的,诡异。

    男孩的身前站着一个12.13岁的女孩子,瘦弱的身躯配上略成熟脸庞,让卢雅梓感觉分外的不协调,而她小小的双手握住的却是,那只刚刚夺取了生命的手枪。

    “嘣” “嘣” “嘣” “嘣”

    肆无忌惮的枪声狂乱着昏暗的空间,女孩子因微笑而上翘的嘴角、因流泪而红润的眼睛扭曲屈着卢雅梓视觉…….

    踏过二哥碎裂的尸体,女孩走到了被卢雅梓打断肋骨躺在地上的小七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举起了枪。

    “1、2、3、4、5、6・・・・・・・・他叫小七对吧,还少了一个,先不要开枪,这世界上的肮脏要清理就要彻底。“

    iblis数着地上的尸体对女孩说道。

    躺在地上的小七惊恐的看着女孩,她不再像几个小时前那样软弱可认他欺凌,枪口背后的女孩宛如死神模样。

    “喂,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iblis不耐烦的问着。

    可能震撼于几分钟前的画面,小七有些晃神并未回答iblis。

    iblis重重一脚踢在了小七断掉的肋骨处,房间内响起了小七凄惨的叫声,iblis冷冷的说道:“问你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小七,勉强的挤出了句话:“都是要死的,为何我要告诉你・・・・・・・・”

    iblis看着地上的矮胖男人,有些玩味的说:“我想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比起你对那些孩子做的事,我做过许多更加残忍的行为,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残忍,你最好不要说,呵呵,那样我就可以让你见到炼狱的模样。”

    iblis走到了铁床边坐了下来,媚眼如丝的看着地上的小七,好像在打量一件艺术品,缓缓的说道:“我想,你没有见过,昨天还一起玩乐的伙伴,埋藏在瓦砾中尸体,可玩伴们却仍然还在尸体边开心玩耍的画面,也没见过一个腿被炸的不成模样的人,躺在至亲尸体边庆幸着自己还活着的笑脸。”

    顿了顿,iblis取出一只香烟,接着说道:“希望你相信,我非常喜欢折磨所谓残忍的人,能在这样的人眼中看到恐惧根本就是一种快乐,我现在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我想在天亮前处理干净你门的尸体,所以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接下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死亡对你来说,将是一种恩赐。”

    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痛,地上的小七的身体颤抖着,最终还是说出了iblis想要知道的一切。

    如许多平凡无味的故事的开始,小七也是一个在城市打工的农村孩子,不高的学历,单薄的背景让他只能挣扎在社会的底层,这种生活直到小七认识了一个叫欧哥的台湾人才终结,欧哥组织了一个7人的团伙,用买骗等手段找到了许多小孩子,打断他们的肢体放在街头乞讨。

    起初,小七对于所做的事也是噩梦连连,可是时间与金钱渐渐麻木了他的良善。

    “欧哥,平时待在d市与l市交界的公司,那里很偏僻,欧哥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为演艺人员联系工作的经纪人,其实是为了给有钱老板提供与一些小明星的**易,我手机里有欧哥照片,和那里的地图・・・・・・・・咳咳・・・・・・・”

    不知是不是伤的太重,地上的小七断断续续的说着。

    iblis用手捂住了小七的嘴巴说道:“好了,可以了。“

    iblis拿过了女孩的水果刀,把小七的身体翻过,使他面朝向地面,缓缓的说道:“我无法也没资格代替,那些还活着又或死掉的孩子原谅你,我只能减少死亡带给你的痛苦,希望你的罪孽能和你的生命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

    水果刀插进的小七后脑的脊椎骨,抽搐了数下的小七再没有的气息。

    屋内六个人的尸体被 iblis割成了尸块,经由面包车里取出的汽油焚烧,房子里本就准备了铁桶与水泥,iblis把焚烧过的尸体与水泥搅拌装于铁桶中,黎明来临前, iblis开着海岸上停泊的小船将铁桶沉入深海。

    屋子里还有4个孩子,他们在内室的房间,所以并没有见过 iblis、卢雅梓、与另外两个孩子的模样。

    几个小时后,一辆无主面包车停在了d市的救助站门前,车内,4个遍体鳞伤的孩子。

    女孩怀中的男孩子,也在黎明来临前死去,他的骨灰装在一个罐头瓶子里,环抱在女孩子的怀中,已睡去的女孩脸上还可依稀看到泪水,可她两臂还抱着那装有骨灰的罐头瓶子 ,紧紧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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