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魄泪
“是吗？就我所知，你今天的晚饭还是吃我家阿雨的钱，你哪来的能耐娶她？我刘家也是长安大族，你自己想清楚，你到底养不养的起，还是说你要我女儿养你？”刘老爷不紧不慢的说，“就算你中了进士，混个官当，你的俸禄够小雨用吗？好好想想吧！”
“你！”许雍猛的站起来，但是他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了，“我会离开的，不过你的脏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我用了怕半夜恶鬼上门！”
“很好。”刘老爷很得意，“想要钱随时找我。”
“滚出去！”许雍怒不可遏。
还没等他发火，刘老爷就已经走出去了。
“明天就发榜了。”昱通法师走了出来，“你要离开？”
“是的，多谢这些年的照顾，只可惜我要离开了。”
“无妨，忘却了烦恼，也就快乐，离开了伤心地，也会伤心。”昱通慢慢坐下，“有个人去吃面，发现面里没放盐，很淡，于是要来盐，吃了一大口盐，却发现又苦又涩。（注：这个故事出自百喻经。）”
“……大师，我明白了，谢谢。”许雍有些疲倦，眼睛里闪着一道光，渐渐的淡了。
“恭喜啊，许兄，中进士了！”三天后许雍的好友张鹤站在他身边。
“唉～总是圆梦了，张兄，告辞。”许雍拱拱手离开了。
“法师，我中进士了。”
“好。”昱通没有睁眼，还在静坐。
“可能过几天我就能离京做官了。”
“你想好了？”
“嗯。”
“圣旨到！”一个怪声怪气的太监带着一大帮侍卫，手里捧着圣旨，闯进寺庙中，原本空旷的寺庙，一下子被挤满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雍字凡生，文章词藻华丽，见解不凡，命其明日进宫入对……”
“谢主隆恩。”许雍赶紧扣头谢恩，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
“恭喜啊，许相公，皇上抬举你，这身衣服您明天可得穿上，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太监说完带着人离开了，留下了一套华丽的衣服以及一阵喧嚣。
“唉～”许雍拍拍身上的灰，有些疲惫。
“我去烧些汤，你沐浴更衣，明日好去面圣。”说着昱通起身去烧水了。
“多谢法师了。”说完许雍坐下来，回忆自己读过的所有典籍，思考这天地间的本源。
“宣许雍觐见！”许雍走上了第一阶通往大殿的台阶，天气有些热，他每一步都很沉重，因为他靠近了天下权利漩涡的中心，这天下的中心——当朝天子。
“许爱卿，你之前在殿上战战惶惶，汗流浃背，怎的，今日却轻松了些许？”皇帝坐在龙椅上，和颜悦色。
“臣，今日更是战战惶惶，汗不敢流。”许雍脸色平和。
“哦？为何啊？”皇帝笑了。
“那日对答，为的是个人功名，今日是为了天下，就好比扛着一口棺材和一座山一样。”
“好！朕问你，如何才能国安民乐，国力胜强。”
“近年来，陛下平突厥，收西域，大兴兵戈，扬我国威，而臣以为，我朝屡兴兵戈，使兵力强盛，但陛下将权分于众节度使，使边疆强而中央弱，实为不妥，若有一日，有不轨之徒合谋犯上作乱，长驱直入，直捣皇城，则陛下可忧。”许雍继续说，“臣以为，当收部分兵力于皇城，以杜此忧，同时减少节度使地方权利，定时更换节度使。”
“呵，有理，朕可以考虑。”
“其次，自古以来，诸多强盛王朝有起有落，最终全都化作一纸文字，皆因为昏君当政，而一个家族总会出现昏庸的继承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所以臣以为……”许雍有些不敢说下去。
“以为什么！？”皇帝脸色并不好看，眼神里有一丝生气。
“臣以为，皇帝让什么人当应当让诸位大臣，以及天下人来决定，如此，我朝可千秋不变，然欲万载不动，当废继承制！”
“你说什么？”皇帝几乎是吼出来的。
“革新！只有百姓才知道他们自己需要什么，应罢废帝而将天下交给所有人。”
“皇上，此子出言不逊，心怀不轨，臣以为当斩立决，以震慑天下不轨。”
“大胆！”皇帝站了起来，气恼极了，“滚出去！”
“臣下……告退……”许雍腿都软了，他缓缓的退下了。
“陛下，此人断不可留！”众大臣纷纷上奏。
“他说的，似乎复合老庄之道，臣以为此人之法不可实行，否则根本一虚，则有萧墙之祸，但许雍一直负有才名，如若杀之，有损陛下声明。”当朝宰相也开口了，“让他当个地方官吧。”
“臣附议。”吏部尚书也开口了。
“嗯，爱卿言之有理，就让他去华州吧。”
“吾皇圣明。”
……
“诸位，告辞了。”许雍向为数不多的好友挥挥手，转身上了马车，心里不住的叹息：“果然，还是不行啊，我的方略还是太玄虚了。”
“书呆子！”忽然阿雨冲了出来，拼命地追那飞快的马车“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走了！呜呜……”
“对不起……”许雍流下了泪水，浑身战栗。
“站住！”忽然一个白衣男子飞身而来，拦住马车，手持长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哭泣。”来人不算高，看起来很粗糙，满身酒气。
“阁下何人？”许雍擦擦眼泪探出头。
“李太白！来长安求取功名，没想到，遇到这等薄情汉。”
“你不懂……”许雍摇摇头，“我看人也有些准，恕我直言，你不适合官场，早些自寻出路吧。”
“呵，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会？”
“唉～我有朋友贺知章，你去找他吧，但你终究不是权势中人，就像我无法爱她一般，去吧，早去早归，告辞。”说罢许雍让人掉转车头，绕过李白，离开了。
“呜呜……”阿雨摔倒在地，被仆人架走了。
“对不起啊……”许雍回过头，看着远去的阿雨，心如刀绞，但他还是静下心神，低头看书。
(本章完)
“你！”许雍猛的站起来，但是他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了，“我会离开的，不过你的脏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我用了怕半夜恶鬼上门！”
“很好。”刘老爷很得意，“想要钱随时找我。”
“滚出去！”许雍怒不可遏。
还没等他发火，刘老爷就已经走出去了。
“明天就发榜了。”昱通法师走了出来，“你要离开？”
“是的，多谢这些年的照顾，只可惜我要离开了。”
“无妨，忘却了烦恼，也就快乐，离开了伤心地，也会伤心。”昱通慢慢坐下，“有个人去吃面，发现面里没放盐，很淡，于是要来盐，吃了一大口盐，却发现又苦又涩。（注：这个故事出自百喻经。）”
“……大师，我明白了，谢谢。”许雍有些疲倦，眼睛里闪着一道光，渐渐的淡了。
“恭喜啊，许兄，中进士了！”三天后许雍的好友张鹤站在他身边。
“唉～总是圆梦了，张兄，告辞。”许雍拱拱手离开了。
“法师，我中进士了。”
“好。”昱通没有睁眼，还在静坐。
“可能过几天我就能离京做官了。”
“你想好了？”
“嗯。”
“圣旨到！”一个怪声怪气的太监带着一大帮侍卫，手里捧着圣旨，闯进寺庙中，原本空旷的寺庙，一下子被挤满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雍字凡生，文章词藻华丽，见解不凡，命其明日进宫入对……”
“谢主隆恩。”许雍赶紧扣头谢恩，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
“恭喜啊，许相公，皇上抬举你，这身衣服您明天可得穿上，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太监说完带着人离开了，留下了一套华丽的衣服以及一阵喧嚣。
“唉～”许雍拍拍身上的灰，有些疲惫。
“我去烧些汤，你沐浴更衣，明日好去面圣。”说着昱通起身去烧水了。
“多谢法师了。”说完许雍坐下来，回忆自己读过的所有典籍，思考这天地间的本源。
“宣许雍觐见！”许雍走上了第一阶通往大殿的台阶，天气有些热，他每一步都很沉重，因为他靠近了天下权利漩涡的中心，这天下的中心——当朝天子。
“许爱卿，你之前在殿上战战惶惶，汗流浃背，怎的，今日却轻松了些许？”皇帝坐在龙椅上，和颜悦色。
“臣，今日更是战战惶惶，汗不敢流。”许雍脸色平和。
“哦？为何啊？”皇帝笑了。
“那日对答，为的是个人功名，今日是为了天下，就好比扛着一口棺材和一座山一样。”
“好！朕问你，如何才能国安民乐，国力胜强。”
“近年来，陛下平突厥，收西域，大兴兵戈，扬我国威，而臣以为，我朝屡兴兵戈，使兵力强盛，但陛下将权分于众节度使，使边疆强而中央弱，实为不妥，若有一日，有不轨之徒合谋犯上作乱，长驱直入，直捣皇城，则陛下可忧。”许雍继续说，“臣以为，当收部分兵力于皇城，以杜此忧，同时减少节度使地方权利，定时更换节度使。”
“呵，有理，朕可以考虑。”
“其次，自古以来，诸多强盛王朝有起有落，最终全都化作一纸文字，皆因为昏君当政，而一个家族总会出现昏庸的继承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所以臣以为……”许雍有些不敢说下去。
“以为什么！？”皇帝脸色并不好看，眼神里有一丝生气。
“臣以为，皇帝让什么人当应当让诸位大臣，以及天下人来决定，如此，我朝可千秋不变，然欲万载不动，当废继承制！”
“你说什么？”皇帝几乎是吼出来的。
“革新！只有百姓才知道他们自己需要什么，应罢废帝而将天下交给所有人。”
“皇上，此子出言不逊，心怀不轨，臣以为当斩立决，以震慑天下不轨。”
“大胆！”皇帝站了起来，气恼极了，“滚出去！”
“臣下……告退……”许雍腿都软了，他缓缓的退下了。
“陛下，此人断不可留！”众大臣纷纷上奏。
“他说的，似乎复合老庄之道，臣以为此人之法不可实行，否则根本一虚，则有萧墙之祸，但许雍一直负有才名，如若杀之，有损陛下声明。”当朝宰相也开口了，“让他当个地方官吧。”
“臣附议。”吏部尚书也开口了。
“嗯，爱卿言之有理，就让他去华州吧。”
“吾皇圣明。”
……
“诸位，告辞了。”许雍向为数不多的好友挥挥手，转身上了马车，心里不住的叹息：“果然，还是不行啊，我的方略还是太玄虚了。”
“书呆子！”忽然阿雨冲了出来，拼命地追那飞快的马车“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走了！呜呜……”
“对不起……”许雍流下了泪水，浑身战栗。
“站住！”忽然一个白衣男子飞身而来，拦住马车，手持长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哭泣。”来人不算高，看起来很粗糙，满身酒气。
“阁下何人？”许雍擦擦眼泪探出头。
“李太白！来长安求取功名，没想到，遇到这等薄情汉。”
“你不懂……”许雍摇摇头，“我看人也有些准，恕我直言，你不适合官场，早些自寻出路吧。”
“呵，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会？”
“唉～我有朋友贺知章，你去找他吧，但你终究不是权势中人，就像我无法爱她一般，去吧，早去早归，告辞。”说罢许雍让人掉转车头，绕过李白，离开了。
“呜呜……”阿雨摔倒在地，被仆人架走了。
“对不起啊……”许雍回过头，看着远去的阿雨，心如刀绞，但他还是静下心神，低头看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