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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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祸兮福兮,一吻定情

    那虫子钻入钟离的手指里,无论怎么拍打锤吸,各种方法用尽,就是不出来,眼看着它越钻越深,恐怕要钻到骨头里去了。



    钟离也终于仰止不住发起狂来,张开嘴来就咬到指尖,一边疼的涕泪横流一边狠命的发力。我一看这可不行,显然钟离已经失去了理智,赶忙用手掰开她的嘴巴,将她的手压在地上,钟离力量奇大,我一只手根本控制不住,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她整个放倒。



    “别这样,你咬断手指,不但不能缓解你的疼痛,反而会更加激烈,并且伤口太大,一旦出血过多,身体虚弱肯定命丧这里。你先冷静一下,只要想办法先限制虫子的活动,等找到小刀,便能做最安全的手术切割,你先忍耐一下!”我几乎是喊出来的,然而钟离已是充耳不闻,反抗的力量没有一丝减小,竟差一点被她挣脱了去。



    我将她的两手重新按到地上,看着她那涨红的脸蛋,深深的就吻了下去。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太过怜爱,也许是想转移她的注意。但是,这一吻确实产生了奇效,钟离的情绪竟然真的慢慢镇定下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身体慢慢的瘫软下去。



    我再起身看她的时候,她仍然泛着泪花,神情却轻松很多,也不再挣扎,我心中有些惊喜,心想:“感情也许真的是一剂良药,还是个麻醉药”。然而我抬起钟离的右手一看,就失望了。只见那虫子竟然已经爬到了伤口的外侧,几乎就要掉出来,而且竟然是两只粘在一起的虫子。那虫子见逃跑失败,就想往回爬,那我哪里愿意,手指一掐就将它们提了出来,带着一丝鲜血和粘稠的液体就扔到了旁边的火堆之中。



    我为钟离整理了一下头发,重新包扎了手指,将她由地上扶了起来,她没有反抗,我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小心翼翼的对她说道:“没事了”。然后相拥在了一起。



    “我生命的意义将从此改变”我当时心中这样想着,现在也这样想着,然而,这句话在今后的意义却不是当初那么简单。



    “你背上的是什么东西?”过了一会,钟离忽然对我说道。我们两个相拥在一起,我刚好背对着火光,火苗忽闪着影印在墙上,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钟离却看的很清楚。



    我赶紧扭回头去看,可是根本看不到后背,怕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干脆就一把就将衣服脱了下来,拿到身前一看,在衣服上赫然出现一只黑手印,那黑手印不大,看着十分精瘦,大约是一个十二三岁孩子手掌大小,正印在衣服后心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这里除了你我两个大活人难道还有其他人?还是个孩子?”说到这里,我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看着这个手印直摇头,“这又是怎么到我后背上去的呢?”



    “你先看一下我的后背”说着钟离转过身去,我一看就呆了,就见钟导t恤的背后也有一只黑手印,这手印比我背后的还大不下两圈,也是十分精瘦,但是五指齐全,分明就是人类的手掌印。



    “我的个乖乖,这该不是哪个人吃饱了撑的,跑到这里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吧,关键是还带着个孩子,你背后这手印比我背上的可还大好几圈啊”我对钟导说道。



    “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钟导肯定的说“刚才在神树下面的时候,我只顾着看凝珠的状态,没有注意背后,肯定有一只手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我才掉进一个陷坑里面了,难道你没有发觉?”



    “这……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听见有一声很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听起来格外真切,根本不是人嘴里发出来的。”我回想起那一刻,仍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会不会是刘局长,很可能是他故意这么做的。”钟离问道。



    “应该不会吧?感觉那老小子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路上根本不熟悉的样子。但是不管是谁,现在肯定藏在某处监视着我们,最好能叫出来谈谈。”我主意已定,冲着眼前的黑暗就喊了起来:“是哪个朋友在开玩笑,请出来见见吧?!”这一喊一个是警告对面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另外一个也是给自己壮壮胆子,只要对面是个人那就比其他东西好办,至少有个商量的余地。然而半晌也没有任何动静。



    “朋友是哪路的?我们误闯打扰了,请现身吧。”我更换了语调,更客气一点的问道,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还想说话,钟离却一把拉住了我,就见她稍微清了清嗓子对黑暗处喊道:“清溪莲花处,麒麟照南山,烟似擎天柱,哪处不老山?”



    虽然我对那奇香术的暗语不是很了解,但是这句话也听了个半懂,这竟然是古代香界先人们传下来的切口。听周先生有唠叨过,在古代三百六十行里面我们这个行当叫做:熏香人,就是到大户人家里去合香燃香炉的专门的手艺人,然而这个行当要细分下来的话还能分为:寻香、辨香、合香、燃香、熏香、品香等等多种生计,行内人戏称走山口的、拔木根的等等,有些人是专门做一个行当,有些兼着做几科,人们对这些手艺人统称为熏香人,老话叫“压香头官儿”,这些手艺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又能传承这门技艺,逐渐形成了只有熏香人才能听懂的暗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暗语相互融合就形成了一门语言,然而到了近代这种切口早就随着时局消失了,没想到竟然从钟离的嘴里说了出来,我自然是非常惊骇。



    仔细分析这几句话,前两句应该是自报家门,江湖行当都以山头来论辈分,奇香门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这南山是什么山,至少是个能在行当里叫出名的门派,而后面两句显然有些在恭维对方的意思,所谓“不老山”,在香科排行上应该是传说中的仙派,是自古以来各个香门梦寐以求的境界,这句问讯看似诗意却能传递出非常有用的讯息,一个是我们的身份“奇香门人”,如果对面也是香门中人,至少应该以暗语回应;另一半示弱,一方面自报名号,一方面说明对面技艺更高超,我们无意挡道,请对面让出生路的意思,如果不是深仇大恨的话,也不必赶尽杀绝了。



    这次我们等的更久了些,大约过了有十多分钟,仍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里有些起急了,心说话别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的手印看错了吧?兴许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钟导也有些耐不住了,拉着我的手,示意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可是这整个区域大部分还在黑暗之中,我也并不知道那燃烧的火焰能持续多久。我四下寻找离一番,在地上又找到一只密封的长颈瓶,如同普通的酒瓶一样,只是在瓶子中间有一个隔断,隔断中放着一些灰白的粉末,而隔断之外是一些清澈的液体,我并没有多看,朝着对面的黑暗用力的扔了过去。



    随着一声碎裂的声响,火焰在对面的墙壁下铺展开来,在十米开外的距离,使另一边的事物出现在眼前,然而目力所及范围的事物还是看不清楚,像蒙着一层纱一样,只能看出个大概,只知由此规模来看,这里的空间应该很大。我们再靠近一点,隐约看到在洞壁底部一侧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半靠着坐在地上,一腿平伸,一腿卷缩着,头低着隐藏在他那宽大的帽檐下面,不露出丝毫的声响。



    我一看到是个人心里瞬间也就放松了下来,要是跟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干起来心里总是觉的没底,可要是跟一个人打起来,心里便多了七成的把握,如果对面只是恶作剧想吓跑我们,便更说明事情还没有到起冲突的地步,这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我冲着那人大喊道:“喂,对面的,还装什么酷,碰上了是缘分,起来合计合计吧。”等了半天对面都没有一丝动静,那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嘿,还挺横,我心里虽然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不敢轻举妄动。冲那人又喊了一句:“喂,朋友,给个话!”我这句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就算是他真睡着了都能给他震醒了,可是对面仍旧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里也有点发毛了。



    “该不是已经死了吧?”我疑惑的说道。



    我和钟离对视一眼,她也是一脸疑惑:“要不要过去看看?”她问我,然而已经在拉着我的胳膊向前走去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再中了什么机关,这空间的地面全都是松软的泥土,潮气很重,而在两边火焰的中间还有一大片没有照射到的黑暗,对面那人就半坐在那几乎是黑暗的阴影里。我们走到离那人还有1米远的功夫,这才看清楚,这哪里还是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具黄黑色的骷髅,只是身上的衣服遮盖,动作协调,从远处看去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已。



    我平常也有进过一些陵寝地宫,见过一些骷髅尸体,但那些都是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地方,即使阴森恐怖,身边大多也跟着十来个团员,跟这诡异的氛围可有天壤之别,虽然心里有所准备,还是吓的一哆嗦。



    钟离看到这里也是不敢再上前半步了,我独自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具骷髅,见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回头冲钟离摆了摆手,小声的说道:“没事,是一具骷髅。”示意她可以不用害怕,可是还没等钟离有所反应,我就听到背后几声“嘎吱吱”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我耳边磨牙一样,我吓的一缩脖子,回头一看,那骷髅就像活了一样,猛的抬起头来,两只空洞洞的骷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下颚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话。



    “我的个妈,这骷髅成精了!”我吓的两眼发昏,急切的往身后退去,刚退出去两步就感觉裤腿一紧,脚腕似乎被什么东西抓到了,待我低头看时,心里顿时就慌了神,抓着我脚腕的正是一只从身边黑暗里伸出来的骷髅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