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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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蔺甲的真心话

    青稚躲在屏风之后,紧张地攒起了手心,满怀期许地偷听着蔺甲说话。

    楚兰枝明知顾问,“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事,如今才说,你对青稚的这番心思,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一时兴起?”

    “夫人,”蔺甲稍显急促地辩解着:“属下对青姑娘仰慕已久,自打从骊山行宫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属下便对她心生爱慕,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楚兰枝闻言,经不住地笑进了眼里,蔺甲这么冷血刻板之人,为了娶青稚,居然说得出这么臊红脸的话来,真是难为他了。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调令下来了你才说,”楚兰枝故作不满地看着他,“若不是我要带着青稚去京师,你就一直憋着不娶她?”

    “属下不敢,”蔺甲双膝跪在了地上,垂了眼道,“夫人,属下出身贫贱,家中父母早亡,一手拉扯着两个幼弟长大,自从跟随了大人进入军营后,才谋了份糊口的官职。属下不是没有肖想过青姑娘,然身份卑微如斯,就这么几两重,又怎么配得上青姑娘。”

    楚兰枝听得颇有几分心酸。

    “属下原以为按捺住了这份心思,便不会对青姑娘有非分之想,可事与愿违,属下对青姑娘的思慕日益疯长,于是暗下了决心要在军营里混出个人样来,苦干四年,这才在年初被大人破格提拔为副指挥使。”

    楚兰枝:“那你年初为何没向我提及此事,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属下家中无私宅,如何敢向夫人求娶青姑娘?”蔺甲伏低了身子,“这几年属下一直有在攒银子,私底下看过几处私宅,要买下整座宅邸,手头还差些银钱。”

    楚兰枝没想到他会是如此耿直实诚之人,他能有这么朴素的心思,着实难能可贵,“你还要攒多久的银子,才买得起私宅?”

    蔺甲惭愧道:“一年。”

    “你既是做了如此打算,那便可以回去了,等攒够了银子再来和我说这个事。”楚兰枝再不敲打一下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他就不会醒过来。

    蔺甲伏在地上叩首道:“夫人,属下这几日在外四处筹借银子,加上这几年攒的钱,已买得起东南巷的一处院落,昨日和房主看过了屋舍,只待签过契书后,便可置办下那座宅邸,”他梗红了脖子,极其笨拙地说,“属下可以求娶青姑娘了。”

    楚兰芝不知该说蔺甲什么好。

    “青稚出身于青坊,这事你可有耳闻?”

    蔺甲禀道:“属下略知一二,不敢有半分异议,青姑娘若是下嫁于我,我会待她千般万般好。”

    “我家青稚卖艺不卖身,当初她流落到青坊,委实是身不由己,可她一直攒着逃离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被逼到绝境,让我救她于水火。”

    楚兰枝把话挑明了说,“这段经历,以后免不了要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时的你又该做何处置?”

    蔺甲肃清了神色,“夫人,谁要是辱了我的娘子,我定不轻饶于他,青姑娘的过往并无不堪,她出淤泥而不染,那份坚韧令人钦佩。”

    该说的话都说了,想来该听的话,青稚也听完了。

    楚兰枝隔空看向了那一扇屏风,缓声道:“青稚,蔺甲求娶于你,你可愿意?”

    蔺甲僵在了原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青稚的婚事全凭夫人做主。”青稚娇羞地不敢走出屏风见人。

    楚兰枝下了床榻,站在蔺甲面前不忘数落他道,“你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谁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逼你说出这么多话来,我就不信治不好你这个臭毛病。”

    蔺甲低头恳求道:“属下一定痛改前非,以后凡事都会向青姑娘禀报,望夫人手下留情,把青姑娘许给我。”

    楚兰枝走到门口,临出门之前,她还使坏地说道:“你要娶青稚,问我做什么,人姑娘那是害羞,让你不问你就不问了,到底还想不想娶媳妇?”

    蔺甲站起身来,慌措地应了声,“谢夫人提醒。”

    房门轻掩,厢房里重归于寂静。

    青稚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她低低地埋着眼,脸颊绯红,朝他施行了一礼。

    蔺甲拱手回礼。

    俩人相顾无言,冗长的沉默里,青稚偏过了头。

    “青姑娘,”蔺甲一开口才发觉喉咙干涩,他说话都不利索,“你可愿下嫁于我?”

    青稚被他直白地问得一脸羞涩,“夫人让你问这话,那是要看我笑话,你怎生地问出口?谁家婚事不是由长辈做主,哪能由我说了算。”

    蔺甲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憋出了满头的急汗,夫人让问,青姑娘又不许问,那他到底问是不问,如何做才能娶到媳妇?

    “既已开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青姑娘,你考虑得如何?”

    他为了保险起见,打算这边青姑娘点头了,他就去问夫人,只要夫人没意见,这娘子他就娶定了。

    青稚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还真是个死脑筋,看他急出了满头大汗,她抬起衣袖,轻轻地拂去他额上的汗水,上抬的眼眸瞧着他道:“刚才夫人不是答应了么,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蔺甲再傻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看着她脉脉含情的双眼,一下没把持住,伸手就将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青稚撞进了铜墙铁壁里,被牢牢地捍着不能动弹,她疼得皱起了眉头,低喃道:“轻点。”

    蔺甲慌忙松下了手,稍缓片刻后,不甘心地又摸上了她的后腰,轻轻地将人搂抱在怀里。

    “青姑娘,就跟做梦似地,到现在我的头都还在发昏。”

    青稚揪着他的衣襟,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了两下,“这样触感真实了没有?”

    蔺甲低声笑了出来。

    “蔺郎,你在哪里买的府邸,回头带我去看看。”青稚怕房主见他急于买宅子,抬价过高或是房舍不良地欺诈于他,那可是他攒了四年的银子,岂能让人骗了去。

    “明儿带你去看。”

    青稚贴在他胸膛上的脸越发地灼热了起来,“蔺郎,我帮夫人打理胭脂铺,手底下存了不少银子,你把借别人的钱还回去,我和你把银子凑一凑,买个二进院的宅子,让蔺乙和蔺丙也能住进来。”

    蔺甲将她更紧地搂在了怀里,她这是真的想和他过日子。

    青稚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银子的事伤及了他的自尊,她慌忙辩解着,“我没嫌你赚的银子少,就是——”

    “我知道,听你的,家里的事都听你的。”蔺甲见吓坏了她,赶紧出声哄人。

    青稚笑着安慰了他,“蔺郎,银子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偷偷告诉你一个事,夫人如今胭脂铺每年进账的银子,比大人干十年巡抚得到的俸禄还多。”

    “这么多?”

    青稚笑言,“嗯,大人都不介意夫人赚的多,你也不许有意见。”

    蔺甲还是那句话,笑着应承了下来,“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