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给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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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啊——”她翻身,仰躺,扣扳机,朝敌军开火,哒哒哒哒哒,曦西边哒边叫:“啊——救命啊,张摩尔张摩尔!”死小孩还不出来挡?!

右边灌木丛,跳出三名蓝军,左边草地,跳出两名蓝军,五名全高头大马,身材魁梧,一起冲向曦西,举枪瞄准,嘿嘿冷笑,这下子,准备打到曦西叫妈为止。

曦西躺在地,寡不敌众,但反应够快,马上指向左边嚷:“有猪!”没人上当,曦西朝右边指。“蛇啊!”还是没人理,呜,真不捧场,装都不装一下,只好——“我是菜鸟,各位大哥哥饶了我好吗?”她眨眨眼,三十岁了还很会装可爱。

不饶!他们目光一凛,准备扣扳机。

曦西身子一抖,拥枪啜泣,泪汪汪觑着他们。“我怕痛……”

呃……男人们呆住。美女落泪,五名大汉顿时失神,不忍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张摩尔追来,一阵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到其中两名抱头扑倒乱窜喊妈,另外三名浑身被打到全是红渍。

“赞啦!”曦西叫好,张摩尔冲来,拽起曦西就跑。他威风凛凛,命令老师:“走!”大队长一命令,小队员曦西跟着跑。

杉木的暗影筛落在他们身上,小野兔蹦出来,看见他们就溜。松鼠弹上水杉找果实,曦西被张摩尔拉着跑很久。她跑得喘不过气,穿过草径,踏过小溪,奔进深林。毛细孔流汗,发肤被汗濡湿,握一起的手,也被两人的汗浸湿。爬上草坡,曦西腿软,往草地倒下,张摩尔被她这一拉扯也跌下来。

“不行不行了,我胸口好痛……”曦西躺平,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陷入湿濡的草堆,心怦得像要跳出来。

“休息一下好了。”张摩尔放倒机枪,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曦西铿地扔了枪,踹他一脚。“骗人,他们来真的,一副杀人的样子,哪里容易?!这是打仗,是真的打,什么叫跑一跑就好?乱讲乱讲,恐怖死了!”刚刚是装可爱,现在是像小女孩在耍赖。

“不这样说妳怎么会来。”他咧嘴笑,她气得补踹一脚。

一只鸟啁啾着,飞过他们上空。“妳看——”张摩尔指着鸟儿方向,牠闯入水杉枝枒间,找到另一只,一模一样黑白羽毛的鸟儿。他说:“是喜鹊。”

日光在枝枒间闪烁,两只喜鹊互啄羽毛,挑逗着彼此,愉快地歌唱。

“听说看见一对喜鹊,会有好事发生。”张摩尔说。

“是吗?”曦西失神地瞧着喜鹊。

好事来了,好事就是——“上啊——”敌军忽然全冲过来,群起攻之。

张摩尔跟卓曦西两个笨蛋,来不及拿枪,被突袭的漆弹打得满地滚。

曦西拉张摩尔挡,叫:“快叫妈叫妈叫妈啊!啊!好痛好痛——”

蓝军队长率队友们火力全开,近距离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还不叫妈还不叫妈还不叫妈?”

曦西哀嚎:“张摩尔~~”

张摩尔护住曦西。“好啦全停火!停火!我叫妈叫妈,够了喔。”

“哇哈哈哈哈哈,你们出局了,兄弟,走!”蓝军队长朝队友们比个手势,放过两个笨蛋,去收拾其他红军。

曦西脱掉面罩,觑着一身湿答答的蓝渍。“恶心……”又看张摩尔,他也好不到哪去,头发衣服全中,想到刚刚两人齐声叫妈,曦西拿面罩k他。“好玩?好玩?嗄?嗄?!”但是格格地笑了。

张摩尔乖乖挨打,傻傻笑。她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他无法移开视线。

曦西索性往后一倒。“这下好啦,可以大大方方地休息。”看着蓝天白云,惬意啊!

张摩尔也往后一倒,陪曦西望白云。

曦西看白云飘着飘着,又看那一对喜鹊枝上跳着,是不是因为流太多汗?身体虚脱,可是心里好轻松,感觉轻飘飘,晕眩着……

她转头,望向一旁的张摩尔,他瞧着天空望,他的睫毛好长,他的侧脸为什么这么好看?

“张摩尔?”

“嗯。”他转过头,望着她。

她感叹。“你觉不觉得当小鸟很好,可以自由自在,爱看多久的云呢,就看多久的云,每天在树枝上歌唱,真逍遥欸。唉,我八成得了职业倦怠症,最近都不想工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不想理了。我现在啊,现在想啊,像小鸟那样,在树上看云唱歌,啥都不做了。”

张摩尔站起来,手伸向她。

“我们来爬树。”

“啊?”

“爬树啊,起来。”他拉起曦西,带她去找可以爬的树。

张摩尔挑中一株低矮的老榕树,三两下,就将曦西拽上树干。两人攀上顶端树枝,坐在上头,置身树顶,不管远处队友们正厮杀较劲,他们躲在密林里休息。

太阳照耀着,高空的风吹拂着,树叶在光中跳舞,畅快流汗后,再畅快地让阳光晒,让清爽的风吹。他们默默欣赏摇晃的树叶,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这么平静安逸,彷佛与世隔绝,人都有些恍惚了。

“我觉得很开心,跟你来是对的。”曦西说。“运动后,好舒服啊!”

疑?这样啊……张摩尔露出得意的笑。嘿,终于做对一件事,逗她高兴了。

他这个红军队长,见色忘友,不管队友死活,竟很不长进地说:“妳爱坐多久就坐多久,休息够了再下去。”

曦西沈默了会儿,望着他,目光闪动。“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好奇怪呢?都说不可能喜欢你,可是你还是对我很好……”曦西感动着,又觉得困惑。“难道这十多年,你没更重要的事值得去努力吗?”

张摩尔想了想,说:“我爸爸靠着打打杀杀巩固了在黑道中的势力,过程煎熬又痛苦,他终于成功,意气风发,连娶四个老婆,可是享福没多久,一次脑溢血,半边瘫痪,没多久就死了。反正人最后都会死,换做我,我宁愿花时间努力在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上头,我觉得很值得。”

这样啊!曦西微笑,揶揄他:“我以为只有女人才这么重视爱情。”

他瞟她一眼。“妳以为男人只想交配吗?”

“喂!”曦西脸乍红,瞪回去。“讲话文雅一点,ok?”

挨骂了,他笑笑,不以为意,被骂都高兴。

曦西又问:“喂,你老实说,十年这过程,难道没想过放弃?”很难想象暗恋能持续这么久。

张摩尔望着枝枒间闪烁的光影,看着不远处正嬉戏的喜鹊。他目光一沈,说:“我可能是丝兰。”

“丝兰?”

“妳知道丝兰吗?丝兰这种花,只有丝兰蛾这个传粉者,没丝兰蛾,丝兰花宁愿枯萎,也不肯延续后代。”他转头,热络看着她。“对我来说,妳就是丝兰蛾,其他我不要。”是偏执,但就要她,没变过,想都没想。就像丝兰,想都没想就要丝兰蛾。

曦西心头一震,觉得自己被什么逮住了,她慌了。

“我要下去。”说着就往下爬,脚没踏牢。“啊~~”惊呼,人往下摔。

张摩尔急着捞她,也失了平衡,一起跌下去。两人一前一后,跌落草堆。

张摩尔立刻俯过来,摇着她。“怎样?曦西?”

曦西睁着一双大眼,凝视着他,定看着他焦急的模样。

“我头晕……”

“是不是摔到哪?”急着检视她后脑,又察看她手脚,忽地愣住,她软软的指,触到脸边来。

张摩尔呆望她,她充满感情地抚他的脸。他看见她温暖的眼色,她揽他下来,脸贴近,两双眼,注视彼此,瞳眸里,有彼此的脸,彷佛真化作一对,丝兰花与丝兰蛾……曦西微笑,为他这感性的说法而笑。

她目光闪动。“你知道吗?也许看见喜鹊,真有好事发生。譬如……你喜欢的人……她这样……”她轻拍掉他脸边泥土。

张摩尔眼睛暗下,心悸着,因为他的丝兰蛾,好温柔地凑上来,唇触上他的嘴。

他蛰伏的情欲被吻醒了,激动得双手一搂,拽住她,衔住柔唇,辗转反复热吻,身体亲昵磨蹭。

他们紧紧抱住,缠吻起来。

白蝶在身旁翩飞,飞蝇草中乱窜。在亲吻中,有甜美的呼息,有泥土的芬芳,有两人毛细孔渗出的热汗,情欲正芬芳……

曦西一时心软,恍惚着忘了理智。她柔软下来,享受他热吻,被他紧锢着,在他身下颤抖着。

这一切,激起张摩尔好强烈的感觉,使他忍不住隔着衣服,爱抚这软烫的身体。

曦西好晕,被他炙热的吻,吻得酥麻柔软,而有把火,从深处烧起来,皮肤滚烫,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她恍惚中一直想着!好了好了,该阻止他了,该喊停了,可是身体违背大脑,她在他的亲吻和抚触中,欢愉颤抖,忘记反抗,贪图着亲吻的快乐。

第九章

黄昏,阳光晒暖墙上木架,将木架排排站的小公仔们,晒出金边。

小人儿们,表情各异,服饰不一,一个个制作精美,造型多变,只拇指般大。床边电视,正播放的是kylieminogue的音乐mv,kylie性感的扭腰摆臀,跳唱can'tgetyououtofmyhead。啦啦啦啦啦……轻快性感,歌声萦绕房间,小人儿们听见了,开始跟着节拍晃,娱乐着曦西的眼睛。

曦西呀一声,瞪大眼,看小教官不断打自己的头,小学生不停地要摇头,小护士不住地在点头,警察伯伯不停地挥警棍……她咧嘴笑,玩心起,也学小人儿点头晃着,哈,多可爱啊,这些小人儿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