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大权
进展很慢。他看着眼前这一堆厚厚的资料，这群书呆子在糊弄他。不，是在欺负他，这是一份专业性很强的报告，他看不懂。黄院长还叫他去学校开会，他要好好问问这些书呆子。
这么久过去了，就算没有《消失的卷章》的下落，那他之前承诺给投资人的研发产品也应该有点眉目。那虽然是个晃子，但这部分利润是在他计划之内的，这也是投资的一项，是投资当然就不希望亏本。然而，一切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也很困扰他，就是程教授的死。警方一直没有查出什么，唯一的突破仅是现场有些不属于该实验室的化学制剂还是什么的。不是自杀，不是意外，这他早就猜到了，他想要的是更实质的东西。
当他来到学校时，正是上课时间，教学区很安静。他觉得自己很无助，花钱雇用了一群骗子，更无奈的是目前没有备选方案。他不想去开会了，去了也没结果，这群书呆子一定会说一堆他听不懂的理由。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尾随其后。
吴维进了一间资料室，开始左右翻找，一会抱着一摞文件夹看不到路撞到柜子，一会文件夹从桌子上滑落洒到地上。在她捡文件时，他产生了一个趣的想法。等她再次起身去拿文件时，他轻轻走到她对面，却不出声，一直看着她靠在文件柜旁翻阅资料。
她合上文件夹，抬起头，吓了一跳，“呜”的叫出声。
他笑了，也“呜”了一声。
她站在原地手很不自然地举着文件夹，皱着眉。
“你在想什么？怎么称呼我？”
吴维点点头，张了张嘴。
“不要叫我老板，我秘书都不这样叫我。”
她又张了一下嘴。
“也不要叫郅总，这么叫我的人太多了，而且我一直觉得不好听。”
她换上一脸无奈，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你是来找茬的吗？她摇了摇头，抱着文件回到桌边。
“想到怎么称呼我了吗？”
她还是刚刚那个表情，看着他。
“没关系，慢慢想，我不急。没想到之前，用‘哎’代替也可以。”
她的脸立刻像吃了整个柠檬一样，皱巴在一起。此时，传来一个声音，“吴维，找到了吗？”她立刻收拾了几个文件夹，转身要离开。
“‘呜’，是你研究的那种动物的叫声吗？”
吴维终于开口了，“相信我，它们怎么叫，我也想知道。”然后，她向门口移动。
“你要去哪？等下还开会呢。”
她看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历次开会的不愉快。
“你知道我是要研究什么吗？”
“就是知道才觉得拉我去开会根本没意义。”
“为什么？”
吴维看着他，“你知道我是研究什么的吗？”
“知道，你跟我说过，”然后他向前凑了一下，“你跟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她立刻向后撤了一步，“我们好像也没说过几句话吧。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研究什么的，还觉得我应该去开那个会吗？我，是研究那些已经死透了成灰的动物的，现在让我加入一个研究怎么令人的皮皱得没那么快的项目，这不可笑吗？我真的好烦燥呀。”
“哈”，“哈”，“哈”，他假笑三声。
吴维翻了个白眼，继续向门口走去。
他拦住她，“写报告有你的份吗？”
“没有。”
“那报告你看过了吗？”
“没有。”
他拿出报告，“那现在看。”
“看这干嘛？本来都不应该叫上我开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刚刚说的是什么呀……哎，算了。”
“看看嘛，给点意见。”
“我怎么给意见？关于抗衰老什么的……这个……我也不熟呀。”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看报告，然后，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他们再开会，你可以不去。”他看着她，她在认真思考，看来她真的不喜欢开会。
“好吧。”
他笑了，但立刻恢复严肃，“我不在的时候的会。”
“喂！”
“你最好还是答应唷，否则，我让他们以后开会都叫上你，要知道，我可是他们的金主，手握生杀大权，可不止有赦免权的。”
“你……你这样有意思吗？”
“本来没有，我正在逐渐从中找到乐趣。哦，对，还要让你参与写报告。”
他再次递过报告，吴维很不情愿接过来。她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报告，示意可以提问。
“第一个问题，这报告在说什么？”
“天，这个可复杂了，要怎么解释？”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有没有涉及到我要的……方面？”
吴维会意一笑，“有啊，怎么可能没有。”
“那实质内容在哪段？你指给我看。”
“这个……我就看不懂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她的黑眼珠转向另一边，印证了他的猜测。
吴维偷瞄了他一眼，“好了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别忘了你说的话。”然后，她向门口走去。
“你说，这报告里有没有黄院长写的部分。”
吴维回过头，“应该没有吧。”
“他是什么专业的？”
“那就不知道了，他一行政人员，而且调过来也不算太久，我怎么会知道。”
“就是说，他平时不参与研究？”
“应该不吧，没听说过。他是行政人员呀，可能是学管理之类的吧。哎呀，我真得走了，你听，又催我呢。”
他看着吴维离开的背影，又喊了她两次，她没再回头。他看了一下手表，早就过了开会的时间，该去会会那些吃空饷的书呆子了。计划有变。
黄院长见到他后，寒喧了几句，又介绍了来开会的人，说这都是他之前见过的，也是写报告的人。
在这个明媚的下午，他本来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就算不工作，和有意思的人聊聊天也不错，无论怎样，应该都不会比现在差。
他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东扯西扯，一个人扯完，就换另一人继续扯。他只坐着看，并不发表意见，他知道这些理论上的东西，随便一个书呆子都能说得他无言以对。黄院长明显给今天的行动制定了计划，让这些人轮流用专有名词和学术论据轰炸他。现在已经有六个人发过言，内容应该是报告上的，这其实不重要，他观察的重点并非在此。
每个发完言的人都会焦急且期待地看着他，看到他没有反应后，这些人又会无助地看向黄院长，每当这时，黄院长总是用手指轻敲桌子。
计划或许是这样的，这些书呆子在引诱他问问题，然而无论他问什么问题都会踩到雷，被炸飞到这些书呆子的地盘，那时他很可能会被围攻。目前这些书呆子没有一个人完成黄院长布置的任务，黄院长怕他们沉不住气坏了事，所以用敲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加以安抚。
他作了一个决定，他要让这些人都有发言的机会，虽然他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表面上却是细心聆听。他的这一举动不仅吓坏了那群书呆子，连黄院长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当所有人都瞎掰过一轮之后，他依然不作声，开始低头看资料。
黄院长清了清嗓子，看他没有反应，不得不说：“郅总，您的意见呢？”
他放下手里的报告，“我觉得这位……您贵姓？”
被点到名的人慌张地看向黄院长。
他不想留任何空隙，立刻又问了一次，“您贵姓？”
在黄院长轻轻点了头之后，那人才开口，“刘……刘刘……”
“刘教授，我很欣赏您刚刚谈到的内容，我最近又接到一个新项目，不知道您能不能来帮帮我。”他又转向黄院长，“可以吗？把刘教授从这个项目抽调出来，去负责那个新项目。”
黄院长抿了一下嘴，“什么项目？”
“是个差不多的项目。”他看了一下手表，“哦，但是投资可能更大。”语气轻瞄淡写。
刘教授擦了擦额头。
他看到了一切，却当没看见一样。“到时让我秘书和您谈吧。对不起各位，我明天还要出差，得先回去准备一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大家。”然后，他收拾东西要走，“再联系吧。”说这话时，他只看了刘教授。出了会议室门口才和黄院长冷冷道别。
这么久过去了，就算没有《消失的卷章》的下落，那他之前承诺给投资人的研发产品也应该有点眉目。那虽然是个晃子，但这部分利润是在他计划之内的，这也是投资的一项，是投资当然就不希望亏本。然而，一切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也很困扰他，就是程教授的死。警方一直没有查出什么，唯一的突破仅是现场有些不属于该实验室的化学制剂还是什么的。不是自杀，不是意外，这他早就猜到了，他想要的是更实质的东西。
当他来到学校时，正是上课时间，教学区很安静。他觉得自己很无助，花钱雇用了一群骗子，更无奈的是目前没有备选方案。他不想去开会了，去了也没结果，这群书呆子一定会说一堆他听不懂的理由。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尾随其后。
吴维进了一间资料室，开始左右翻找，一会抱着一摞文件夹看不到路撞到柜子，一会文件夹从桌子上滑落洒到地上。在她捡文件时，他产生了一个趣的想法。等她再次起身去拿文件时，他轻轻走到她对面，却不出声，一直看着她靠在文件柜旁翻阅资料。
她合上文件夹，抬起头，吓了一跳，“呜”的叫出声。
他笑了，也“呜”了一声。
她站在原地手很不自然地举着文件夹，皱着眉。
“你在想什么？怎么称呼我？”
吴维点点头，张了张嘴。
“不要叫我老板，我秘书都不这样叫我。”
她又张了一下嘴。
“也不要叫郅总，这么叫我的人太多了，而且我一直觉得不好听。”
她换上一脸无奈，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你是来找茬的吗？她摇了摇头，抱着文件回到桌边。
“想到怎么称呼我了吗？”
她还是刚刚那个表情，看着他。
“没关系，慢慢想，我不急。没想到之前，用‘哎’代替也可以。”
她的脸立刻像吃了整个柠檬一样，皱巴在一起。此时，传来一个声音，“吴维，找到了吗？”她立刻收拾了几个文件夹，转身要离开。
“‘呜’，是你研究的那种动物的叫声吗？”
吴维终于开口了，“相信我，它们怎么叫，我也想知道。”然后，她向门口移动。
“你要去哪？等下还开会呢。”
她看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历次开会的不愉快。
“你知道我是要研究什么吗？”
“就是知道才觉得拉我去开会根本没意义。”
“为什么？”
吴维看着他，“你知道我是研究什么的吗？”
“知道，你跟我说过，”然后他向前凑了一下，“你跟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她立刻向后撤了一步，“我们好像也没说过几句话吧。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研究什么的，还觉得我应该去开那个会吗？我，是研究那些已经死透了成灰的动物的，现在让我加入一个研究怎么令人的皮皱得没那么快的项目，这不可笑吗？我真的好烦燥呀。”
“哈”，“哈”，“哈”，他假笑三声。
吴维翻了个白眼，继续向门口走去。
他拦住她，“写报告有你的份吗？”
“没有。”
“那报告你看过了吗？”
“没有。”
他拿出报告，“那现在看。”
“看这干嘛？本来都不应该叫上我开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刚刚说的是什么呀……哎，算了。”
“看看嘛，给点意见。”
“我怎么给意见？关于抗衰老什么的……这个……我也不熟呀。”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看报告，然后，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他们再开会，你可以不去。”他看着她，她在认真思考，看来她真的不喜欢开会。
“好吧。”
他笑了，但立刻恢复严肃，“我不在的时候的会。”
“喂！”
“你最好还是答应唷，否则，我让他们以后开会都叫上你，要知道，我可是他们的金主，手握生杀大权，可不止有赦免权的。”
“你……你这样有意思吗？”
“本来没有，我正在逐渐从中找到乐趣。哦，对，还要让你参与写报告。”
他再次递过报告，吴维很不情愿接过来。她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报告，示意可以提问。
“第一个问题，这报告在说什么？”
“天，这个可复杂了，要怎么解释？”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有没有涉及到我要的……方面？”
吴维会意一笑，“有啊，怎么可能没有。”
“那实质内容在哪段？你指给我看。”
“这个……我就看不懂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她的黑眼珠转向另一边，印证了他的猜测。
吴维偷瞄了他一眼，“好了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别忘了你说的话。”然后，她向门口走去。
“你说，这报告里有没有黄院长写的部分。”
吴维回过头，“应该没有吧。”
“他是什么专业的？”
“那就不知道了，他一行政人员，而且调过来也不算太久，我怎么会知道。”
“就是说，他平时不参与研究？”
“应该不吧，没听说过。他是行政人员呀，可能是学管理之类的吧。哎呀，我真得走了，你听，又催我呢。”
他看着吴维离开的背影，又喊了她两次，她没再回头。他看了一下手表，早就过了开会的时间，该去会会那些吃空饷的书呆子了。计划有变。
黄院长见到他后，寒喧了几句，又介绍了来开会的人，说这都是他之前见过的，也是写报告的人。
在这个明媚的下午，他本来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就算不工作，和有意思的人聊聊天也不错，无论怎样，应该都不会比现在差。
他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东扯西扯，一个人扯完，就换另一人继续扯。他只坐着看，并不发表意见，他知道这些理论上的东西，随便一个书呆子都能说得他无言以对。黄院长明显给今天的行动制定了计划，让这些人轮流用专有名词和学术论据轰炸他。现在已经有六个人发过言，内容应该是报告上的，这其实不重要，他观察的重点并非在此。
每个发完言的人都会焦急且期待地看着他，看到他没有反应后，这些人又会无助地看向黄院长，每当这时，黄院长总是用手指轻敲桌子。
计划或许是这样的，这些书呆子在引诱他问问题，然而无论他问什么问题都会踩到雷，被炸飞到这些书呆子的地盘，那时他很可能会被围攻。目前这些书呆子没有一个人完成黄院长布置的任务，黄院长怕他们沉不住气坏了事，所以用敲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加以安抚。
他作了一个决定，他要让这些人都有发言的机会，虽然他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表面上却是细心聆听。他的这一举动不仅吓坏了那群书呆子，连黄院长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当所有人都瞎掰过一轮之后，他依然不作声，开始低头看资料。
黄院长清了清嗓子，看他没有反应，不得不说：“郅总，您的意见呢？”
他放下手里的报告，“我觉得这位……您贵姓？”
被点到名的人慌张地看向黄院长。
他不想留任何空隙，立刻又问了一次，“您贵姓？”
在黄院长轻轻点了头之后，那人才开口，“刘……刘刘……”
“刘教授，我很欣赏您刚刚谈到的内容，我最近又接到一个新项目，不知道您能不能来帮帮我。”他又转向黄院长，“可以吗？把刘教授从这个项目抽调出来，去负责那个新项目。”
黄院长抿了一下嘴，“什么项目？”
“是个差不多的项目。”他看了一下手表，“哦，但是投资可能更大。”语气轻瞄淡写。
刘教授擦了擦额头。
他看到了一切，却当没看见一样。“到时让我秘书和您谈吧。对不起各位，我明天还要出差，得先回去准备一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大家。”然后，他收拾东西要走，“再联系吧。”说这话时，他只看了刘教授。出了会议室门口才和黄院长冷冷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