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期苏冀望
5时，天刚朦亮。
望漠哨所里所种植的亮叶树们在照明着这哨所的四处。
期苏冀望和背上站着三只鹰、脖子上挂着个包的捍在哨所里行走着。
‘困’
‘你、昨天、想走动、现在、多走动。’昨天不就是你说想多走动的吗。
捍打了个哈欠。受捍传染，期苏冀望也打了个哈欠。真不想这么早起床。
虽然也有卫兵对他们的行为有所疑惑，但所长吩咐过他们可以自由行动，所以也没有多管闲事。
很快，期苏冀望一行就按照约定到达了所长室。
所长室门外有四个卫兵把守着。
期苏冀望走过去对着最近的一个卫兵说：“昨天，所长说让我们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去找他。”
“请稍等一下。我们现在去禀报所长。”有一个卫兵进去了所长室。
一会儿，所长和那个卫兵都出来了。
所长期督岚对着期苏冀望说道：“我带你…们过去吧。”期督岚看着捍跟三鹰突然改口了。
“麻烦你了。”期苏冀望微笑着回道。
“食物什么的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在这个包里。”期苏冀望拍了拍挂在捍的脖子上的包。
期督岚带着期苏冀望一行走向哨所里的小型广场。路途中吸引了不少目光。
到了广场，期督岚观察四周，道：“看样子他们还没来。等一会吧。”
“好的，反正我也不赶时间。”
“哦！他们来了。在那边。”
期苏冀望顺着期督岚的目光看过去。
“是八个人的那队吗？”
“对，他们等下将带你去那一公里的边境线。”
期督岚朝着那支队伍挥了挥手。那支队伍为首的人看到后带着队伍小跑过来。到了期督岚面前，那人又喊了几句口令，使小队整齐的面向期督岚站成一排。
他走到期督岚身边，道：“所长。”
“嗯，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期苏冀望，是疆主的门客。”
期督岚又对期苏冀望说道：“他叫敷泊厉担，是第八小队的队长，他是很尽职的人。这七人是他的队员。”
“你好。”那人朝期苏冀望伸出右手。
“你好。”期苏冀望把右手伸过去和敷泊厉担握了下手。
“期苏冀望来我们哨所是为了执行疆主交给他的任务。敷泊厉担，等下你的队伍照常去山脉执岗，不过去的时候跟回的时候要带上他就是了。”
“是。”敷泊厉担没想到任务就是带路而已，不过也好，这起码没危险。
“就这样。”期督岚走着离开了，不过不是往所长室的方向。
期苏冀望不好过问期督岚的事。
待期督岚稍微走远，期苏冀望问：“我们现在出发？”
“对。”
期苏冀望一行和第八小队一起出了哨所后，期苏冀望对着捍身上的三只鹰打了个响指。
三只鹰从捍背上飞到了天空。
众人虽有不明，但碍于身份有别也不好去问。
期苏冀望也不打算和他们聊些什么。毕竟没有什么意义。
期苏冀望没有坐在捍背上，而是和众人一样走着。
这可以少点不满，多几分认同。
……
众人在黄岩山石中走来走去。时不时用已经固定好的蛛丝攀上几米高的岩层。
还好事前...听了所长的话...而准备了手套。正在用蛛丝攀岩的期苏冀望这样想。
“你们不会天天…走这么…难走的路吧？”这可以称之为路吗？期苏冀望原以为经常锻炼的自己爬个山绰绰有余。谁知道这不是爬山而是‘攀岩’。
“也不是每天，我们是每队轮流执岗的，半个月15天轮一次。”一路行程都面不改色的敷泊厉担答道。其他队员的气色也没期苏冀望这么差。
“晚上就不用执岗了吧...”如果晚上执岗的话不会太危险了吗？期苏冀望这样想。
“这山脉的一公里晚上不用执岗。其余地方都要。”
果然是不用。
“你们不会每个月都要执岗吧？”如果是的话就太沉闷了。
“那倒不会，我们每个队执岗了一个月就去南境兵营训练。训练完一个月又继续来执岗。”
原来如此。
南境兵营是休望领唯一的一个兵营，离南边境线中心部位八公里远。
“有假期吗？”
“边境执岗的一个月没有假期。去军营集训的那个月有5天假期。”
“这样。”
“你的狼...”敷泊厉担看着那匹在这山脉中游刃有余的行走的狼欲言又止。
“它不是我的，他不属于谁。我们是伙伴，嗯，你可以把它说成是我的兽伴。”
捍再次灵活一蹦，轻松跳上了五米左右的岩层。
“你的兽伴是什么狼？”敷泊厉担早就对捍惊人的弹跳力惊叹不已。
“那是讯狼，是亚兽的一种。以惊人的速度跟高智慧而闻名。”在他们旁边的斯析久熠顺机答道。
“哦~看来你懂得不少。”期苏冀望想不到这里会有人研究亚兽。
“可以详细说说吗？”敷泊厉担对近在眼前的亚兽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讯狼生活在西之外境，弹跳力、爆发力、奔跑速度、动态视力等都很强大，也拥有很高的智慧。全力奔跑可达每小时150公里，但耐力不是很好；有力的四肢可使讯狼轻松跳跃6米高；它的动态视力也很好，能轻松躲开远方射来的箭。皮毛很韧且可变换毛色。”我们这一支装备了弩和剑的小队还对付不了它呢。期苏冀望这样想。
“难怪现在是白色的，而昨天大家都说它是黑色的。原来是会变换颜色啊。”哈清兴韧插上了话。
“那它有多聪明？”突尼满致想知道它到底有多聪明。
“这个不好解释，它除了对那些因‘群体’而产生的概念不知道外，其余的所知的概念跟人没什么大区别。”
“好难理解。”兹微克努捂着头。
“所以说很难解释啊。”斯析久熠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
‘这头讯狼可以把我们这支小队玩死。’想容易理解的话可以这样说。但期苏冀望不想说出这种容易挑起矛盾的话。
“我也听不懂，看来我也要多读点书了。”都欧焕对斯析久熠的知识表示认可。
呵低敬洛则是在沉默不语。
敷泊厉担不打算制止大家这样闲聊，他知道大家都憋了太多的疑问。自己也是对亚兽很是好奇，毕竟在这内境中亚兽们可不是那么好见到的。
内境如果有亚兽的话，一般都是异语者的兽伴们。
亚兽不会听令于人类。因为亚兽不像是野兽一样可以驯服，它们就像是比异兽要低一个等级的生灵。它们有自己的意识、思想、判断等等。
亚兽尤其喜爱自由，而且还有四大国——历怒尔国的“亚兽世会”这个组织的援助。所以是不会发生哪个国家允许奴役亚兽的可能，除非想与千兽之国——历怒尔交恶。
因此亚兽与异语者的关系不管是法律上还是实际上都是平等的伙伴关系，这关系如同不会因时间而陌生的挚友一般。或者说更甚于挚友。
所以说在内境遇到亚兽的话，那么异语者也定会在其附近。
能力者在内境可不是那么好见到的。
......
6时，太阳刚从南方缓缓升起。
第八小队的八人已经分成四组，其中三组负责定点执岗，一组负责来回巡查。敷泊厉担为了防止每组聊得过热而会把关系不太好的搭成一组。
敷泊厉担与话痨哈清兴韧这组先担任来回巡查，期苏冀望与捍则跟着他们身后熟悉地理。
他们来到了一个大裂谷边上。
“这就是你们负责的边界？”期苏冀望望着眼前近十米大、数十米深的大裂谷向敷泊厉担问道。
“对，这条大裂谷有几公里长，正是因为太长了，才把这段边境线划给我们哨所负责。”
虽然期苏冀望想问为什么不修桥，但肯定是这山脉中建桥太难了。普通人上来都很难，更别提运输物资了。
“意思就是说从这里要往前或往后绕一圈走几公里才能到达对面。”
“对。”
那么对面的那段就不归我负责了，毕竟不属于南边境线。
期苏冀望把手搭在捍背上：‘我们、两个、去远方、能回来？’
期苏冀望想和捍一起去熟悉这附近的地形。但怕不知道路回来。
‘能。’
“行了，谢谢你们。我要和它去附近观察下。”
“别过去对面了，别的边境执岗部队看到你会很麻烦的。”敷泊厉担怕期苏冀望弄出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
期苏冀望爬上捍的背，往东边的边境线一指。捍载着期苏冀望往那边慢跑过去。
……
起初还有路可走，但随着往边境线靠近，眼中的视界都是不规则的有高有低的大山石。
普通人根本走不了。而捍很灵活的跳上跳下来确定下一步立足的位置。期苏冀望则是死劲的抓着捍的脖子上的毛来稳住身形。期苏冀望不担心会弄疼捍，因为这点抓力对捍来说就像是挠痒一样。
期苏冀望看到前方有一个较高的大山岩。
期苏冀望指着那个地方说道：“那里。”
捍朝期苏冀望指的地方看过去。
‘去那里。’
‘完成、大餐。’
‘可以、要等、回、杜例礼。’
虽然捍想一顿大餐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期苏冀望只能在回到杜例礼后才能请它吃。如果在这里让哨所长请它吃的话，就是强人所难，毕竟捍的大餐可是特别丰盛的。如果给钱又会有‘行贿’的麻烦……
捍带着期苏冀望到达了那个大山岩，这里可以看到代表已经是边境线的“蓝界”。
起初两国只是把边境线定在双方都难以接近的山脉中心。但没有确切定位边境线的具体位置。后来两国开始用亚兽或者灵艇等可载人飞行的飞行物带着蓝色特殊染料来定界。那染料遇到太阳会淡淡发光。所以很好辨认。
当然，不可能是把整个山脉边境线都涂上，而是在如高岩、裂谷边等要点大面积涂上而已。期苏冀望看到的那个蓝界正是在对面的山顶尖端。
期苏冀望看着前方边境的险恶山形，身体不由地寒颤了下。
凹凸相差巨大的山岩表面、位于岩石间的大小窄缝、恐怖得令人寒颤的陡崖山体……
‘回。’
可以确定，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灵者、异化者也得望而止步，只有飞行才能越过这山脉。再往前说不定捍一个失脚…期苏冀望又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