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恍如梦境
“老曹，我就不懂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咱们这几年里，拼死拼活的，差点把命都扔那古墓里，值吗？”
我听后，从桌子上收回了目光，瞥了胖子一眼，也没说话，扔了支香烟给他。
胖子接过香烟以后，拿在手里瞅了又瞅，我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接下来，他那嘴里又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
胖子说道：“老曹！不是我说你，如今我们生活变好了，不再是以前的两个穷小子了！不说店铺里的东西，光是银行里的利息，都够我俩下半辈子吃喝不愁的，你说你，非要把这什么，什么破东西给凑齐，这东西有什么意思嘛！”
我听后，低头嘲笑了胖子一句：“嘿！我说胖子，是不是这两年的生活，把你的胆子都给磨小了？”
胖子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就急眼道：“屁！”
“老曹，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胖爷我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说我胆子小？嘿！还记得小时候，你被隔壁的几个小子给围了吗？要不是你胖爷我………”
我一听，胖子又要把小时候救过我的旧事翻出来，赶忙打断道。
“得得得！你最厉害，你不胆小，行了吧？还是快说正事吧！”
胖子听后，嘴里嘀哩咕噜了几句，也就不在说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上心，所以点起烟抽了一口，整理下思路，就把他打听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里来，我和胖子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有点像夫妻之间的那种小默契一样。
胖子呢，能说会道，所以打听消息、讨价还价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胖子在做；而我，基本上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当然了，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又不同，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当然了，并不是我不会和其他人相处，只是人心隔肚皮，有点不想而已。
胖子手里夹着烟，一阵吞云吐雾，微微思索了几秒钟儿之后，口中夹杂着烟雾，就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全部一五一十的，徐徐的给我道了出来。
消息也不多，一根烟的时间，胖子就把他打听到的，全部都给叙述完了。
听完胖子的话，我仔细的斟酌着消息的真实性，毕竟干我们古董这行，真真假假的事见得多了，所以习惯性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先持着怀疑的态度去考量，不能一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是那样，你可能会被坑死。
胖子说完之后，又自己点了根烟，见我在皱眉思考，也就没出声打扰我，坐在那里等我的定义。
只不过胖子等了半天，烟都抽了三四根了，耐不住性子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嘿！我说老曹，说真的，这几块人皮到底是什么？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大墓不成？”
胖子一边说一边抓起桌上的几块人皮，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只不过上面记载的文字，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汉字，那些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胖子还远远看不懂。
我一看胖子把人皮腊册拿在手里，甩过来甩过去，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给弄坏了，赶紧一把把它们给夺了过来，口中也是说道。
“诶诶诶！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胖子见我抢夺，也没和我急眼，毕竟这东西他又看不懂，而我又不说，他也不知道这些人皮蜡册的价格。
我小心翼翼地把几块人皮蜡册给收了起来，然后给胖子倒了杯茶水，口中说道。
“胖子，不是我说你！早些年就和你说过，让你跟着我一起学些古文，这样一来，也不至于每次都让我陪你去鉴定古董，你就是不听！”
胖子听后，嘿嘿一笑，开口说道：“别！千万别！”
“老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能学的进去，那以我家小时候的条件，我早就成了知识分子了！否则也不会跟你去干这行！”
“嘿嘿！老曹，你还是和我说说，为什么你对这些东西那么在意？这些人皮到底是什么？”
我见胖子双眼紧盯着我，脸上写满了求知欲，我想了想，就我和胖子那关系，告诉他也无妨。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随着烟雾缭绕，仿佛看到了当年，我和胖子经历过的每一次险境，还有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我一边回忆，一边给胖子，开始讲述着这些人皮蜡册，到底是什么。
……………
1989年，那时候的中国，依旧还经历着战火，虽说侵略者已经被打跑，赶出了华夏的土地，不过内乱还是有的。
那一年的北京，刚刚经过了八八年的暴徒动荡事件，国家为了严惩，就开始严厉打击这一现象；社会上也是掀起一股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自由化分子宣传资产阶级的民主和自由，进行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活动。
那个时候的我，独自一人在北京漂泊，没有稳定的工作；我的父母去世的早，在我15岁的时候，就双双归去。
而家里，凭借着祖辈遗留下来的一些古董字画，我一直到18岁，活的都是有滋有味，不愁吃不愁穿。
只可惜，从我爷爷上一辈开始，这些遗留下来的古董，一直都是出的多，进的少；这样一来，到了我这一辈，终于是坐吃山空。
而且，那时候的我，无非就是一个小屁孩，就算在怎么精明，也根本不是那些活了半辈子，精的跟个鬼似的古董商贩的对手。
所以现在想想，当年的许多宝贝，我居然被忽悠的，跳楼价的卖给了那些人，心里还真是后悔不已。
就是因为如此，没出三年，家里面所有能卖的东西，都被我卖的一干二净，最后甚至差一点，连房子都要被我给卖了。
也幸好我及时醒悟，醍醐灌顶，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要是连房子都给卖了，可能我就流落街头了，所以还是找点事情做的好。
可是做事情，我又能做什么事情？
手上没有点技术活，也不是什么知识分子，除了在我小时候，我爹给我讲解的一大堆风水知识以外，啥也不懂！
最后无奈，去杂货场买了件和尚的长袍，拿着祖传的罗盘，还有五行八卦乾坤图纸，就去给人算命、看风水去了！
我记得那年是88年的下半年，那时候的我十八岁，刚刚开始给人算命。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太会说，所以这生意，那是相当的不理想。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八九年的七八月份，这才有所好转；毕竟风水这门学问，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可毕竟是祖传，自然而然，只要能说会道，我也是信手拈来。
然而就是在1989年的下半年，改变了我的生活，让我抛弃了算命吃饭的这个饭碗；至于是什么改变的我，那是因为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他就是王亮，王胖子。
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反正那一天早晨，我和平常一样，早早的就出了门，举着算命的旗帜，朝着人潮聚集量比较多的地方行去。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去的是火车站。
我在火车站的出口，拿出乾坤图往地上铺开，然后把罗盘、六爻（俗称金钱卦）、算签筒一些算命的工具，全部摆在了上面。
接着我往石台阶上一坐，就闭目养神，装出一副得道高僧、世外高人的模样，等着有缘人了。
“呜、呜…哐当、哐当…呼呜、呼呜！”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总之来来往往的人是络绎不绝，不过也没有谁上来询问；火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进站，汽笛声还有人们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没过多久，在这片嘈杂的人声中，一道异常熟悉、却好久没听过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老曹？是……是你吗？”
我睁开双眼，抬起头来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橄榄绿的军装，紧接着，就是那个陪我一起长大，没少一起干坏事的肥头大耳的脸庞。
我的眼睛里，先是充满了差异，不过没过多久，诧异消失了，完全被喜悦取代。
“王？王亮！我去，胖子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先是不太敢相信，不过从小就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王胖子，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所以第二眼我就认出了他。
我和胖子相见，那是犹如亲人般的重逢，我们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口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我把地上的东西一收，招呼着胖子就走。
“胖子！走！我带你下馆子去，今天我们哥俩，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我和胖子先是回了大院，胖子的家就在我隔壁，我们各自换好衣服，紧接着就出了门；七拐八拐之下，我带着胖子来到了附近的一间羊肉火锅馆。
我胡乱的点了几盘羊肉、蔬菜，然后招呼服务员先把酒给我俩上来，也不等火锅滚动，我们两人满满的各倒了一杯二锅头，就干了下去。
(本章完)
我听后，从桌子上收回了目光，瞥了胖子一眼，也没说话，扔了支香烟给他。
胖子接过香烟以后，拿在手里瞅了又瞅，我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接下来，他那嘴里又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
胖子说道：“老曹！不是我说你，如今我们生活变好了，不再是以前的两个穷小子了！不说店铺里的东西，光是银行里的利息，都够我俩下半辈子吃喝不愁的，你说你，非要把这什么，什么破东西给凑齐，这东西有什么意思嘛！”
我听后，低头嘲笑了胖子一句：“嘿！我说胖子，是不是这两年的生活，把你的胆子都给磨小了？”
胖子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就急眼道：“屁！”
“老曹，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胖爷我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说我胆子小？嘿！还记得小时候，你被隔壁的几个小子给围了吗？要不是你胖爷我………”
我一听，胖子又要把小时候救过我的旧事翻出来，赶忙打断道。
“得得得！你最厉害，你不胆小，行了吧？还是快说正事吧！”
胖子听后，嘴里嘀哩咕噜了几句，也就不在说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上心，所以点起烟抽了一口，整理下思路，就把他打听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里来，我和胖子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有点像夫妻之间的那种小默契一样。
胖子呢，能说会道，所以打听消息、讨价还价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胖子在做；而我，基本上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当然了，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又不同，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当然了，并不是我不会和其他人相处，只是人心隔肚皮，有点不想而已。
胖子手里夹着烟，一阵吞云吐雾，微微思索了几秒钟儿之后，口中夹杂着烟雾，就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全部一五一十的，徐徐的给我道了出来。
消息也不多，一根烟的时间，胖子就把他打听到的，全部都给叙述完了。
听完胖子的话，我仔细的斟酌着消息的真实性，毕竟干我们古董这行，真真假假的事见得多了，所以习惯性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先持着怀疑的态度去考量，不能一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是那样，你可能会被坑死。
胖子说完之后，又自己点了根烟，见我在皱眉思考，也就没出声打扰我，坐在那里等我的定义。
只不过胖子等了半天，烟都抽了三四根了，耐不住性子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嘿！我说老曹，说真的，这几块人皮到底是什么？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大墓不成？”
胖子一边说一边抓起桌上的几块人皮，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只不过上面记载的文字，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汉字，那些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胖子还远远看不懂。
我一看胖子把人皮腊册拿在手里，甩过来甩过去，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给弄坏了，赶紧一把把它们给夺了过来，口中也是说道。
“诶诶诶！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胖子见我抢夺，也没和我急眼，毕竟这东西他又看不懂，而我又不说，他也不知道这些人皮蜡册的价格。
我小心翼翼地把几块人皮蜡册给收了起来，然后给胖子倒了杯茶水，口中说道。
“胖子，不是我说你！早些年就和你说过，让你跟着我一起学些古文，这样一来，也不至于每次都让我陪你去鉴定古董，你就是不听！”
胖子听后，嘿嘿一笑，开口说道：“别！千万别！”
“老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能学的进去，那以我家小时候的条件，我早就成了知识分子了！否则也不会跟你去干这行！”
“嘿嘿！老曹，你还是和我说说，为什么你对这些东西那么在意？这些人皮到底是什么？”
我见胖子双眼紧盯着我，脸上写满了求知欲，我想了想，就我和胖子那关系，告诉他也无妨。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随着烟雾缭绕，仿佛看到了当年，我和胖子经历过的每一次险境，还有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我一边回忆，一边给胖子，开始讲述着这些人皮蜡册，到底是什么。
……………
1989年，那时候的中国，依旧还经历着战火，虽说侵略者已经被打跑，赶出了华夏的土地，不过内乱还是有的。
那一年的北京，刚刚经过了八八年的暴徒动荡事件，国家为了严惩，就开始严厉打击这一现象；社会上也是掀起一股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自由化分子宣传资产阶级的民主和自由，进行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活动。
那个时候的我，独自一人在北京漂泊，没有稳定的工作；我的父母去世的早，在我15岁的时候，就双双归去。
而家里，凭借着祖辈遗留下来的一些古董字画，我一直到18岁，活的都是有滋有味，不愁吃不愁穿。
只可惜，从我爷爷上一辈开始，这些遗留下来的古董，一直都是出的多，进的少；这样一来，到了我这一辈，终于是坐吃山空。
而且，那时候的我，无非就是一个小屁孩，就算在怎么精明，也根本不是那些活了半辈子，精的跟个鬼似的古董商贩的对手。
所以现在想想，当年的许多宝贝，我居然被忽悠的，跳楼价的卖给了那些人，心里还真是后悔不已。
就是因为如此，没出三年，家里面所有能卖的东西，都被我卖的一干二净，最后甚至差一点，连房子都要被我给卖了。
也幸好我及时醒悟，醍醐灌顶，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要是连房子都给卖了，可能我就流落街头了，所以还是找点事情做的好。
可是做事情，我又能做什么事情？
手上没有点技术活，也不是什么知识分子，除了在我小时候，我爹给我讲解的一大堆风水知识以外，啥也不懂！
最后无奈，去杂货场买了件和尚的长袍，拿着祖传的罗盘，还有五行八卦乾坤图纸，就去给人算命、看风水去了！
我记得那年是88年的下半年，那时候的我十八岁，刚刚开始给人算命。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太会说，所以这生意，那是相当的不理想。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八九年的七八月份，这才有所好转；毕竟风水这门学问，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可毕竟是祖传，自然而然，只要能说会道，我也是信手拈来。
然而就是在1989年的下半年，改变了我的生活，让我抛弃了算命吃饭的这个饭碗；至于是什么改变的我，那是因为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他就是王亮，王胖子。
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反正那一天早晨，我和平常一样，早早的就出了门，举着算命的旗帜，朝着人潮聚集量比较多的地方行去。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去的是火车站。
我在火车站的出口，拿出乾坤图往地上铺开，然后把罗盘、六爻（俗称金钱卦）、算签筒一些算命的工具，全部摆在了上面。
接着我往石台阶上一坐，就闭目养神，装出一副得道高僧、世外高人的模样，等着有缘人了。
“呜、呜…哐当、哐当…呼呜、呼呜！”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总之来来往往的人是络绎不绝，不过也没有谁上来询问；火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进站，汽笛声还有人们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没过多久，在这片嘈杂的人声中，一道异常熟悉、却好久没听过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老曹？是……是你吗？”
我睁开双眼，抬起头来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橄榄绿的军装，紧接着，就是那个陪我一起长大，没少一起干坏事的肥头大耳的脸庞。
我的眼睛里，先是充满了差异，不过没过多久，诧异消失了，完全被喜悦取代。
“王？王亮！我去，胖子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先是不太敢相信，不过从小就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王胖子，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所以第二眼我就认出了他。
我和胖子相见，那是犹如亲人般的重逢，我们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口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我把地上的东西一收，招呼着胖子就走。
“胖子！走！我带你下馆子去，今天我们哥俩，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我和胖子先是回了大院，胖子的家就在我隔壁，我们各自换好衣服，紧接着就出了门；七拐八拐之下，我带着胖子来到了附近的一间羊肉火锅馆。
我胡乱的点了几盘羊肉、蔬菜，然后招呼服务员先把酒给我俩上来，也不等火锅滚动，我们两人满满的各倒了一杯二锅头，就干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