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儿的生日会
李恪住进了亚洲战争及暴乱预防中心给他分配的一间位于城市边缘的小型公寓，这里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身后没有了家庭身边又失去了战友和训练，李恪忽然之间陷入一种极度迷茫的状态，先是困惑然后是紧张和焦虑。身为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李恪不太习惯面对自己如此糟糕的精神状态，直到连续三天的失眠令李恪觉得坐立不安，他才去医院找了个精神科大夫，那是一个看不出年龄和心情的中年男医生。他冷静地告诉李恪他的情况是由于家庭变故加上生活环境突然发生改变造成的，即使一直生活在正常的社会之中，近来的焦虑和抑郁情绪也越来越频繁地困扰着人们的身心健康，各类神经症已经成为极为常见的多发疾病。
李恪神情憔悴地看着大夫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觉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有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时候会突然感到紧张和恐慌，我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是我又清楚自己很健康，我离开中心的时候做了全面的体检……”
“吃点我给你开的药，去接触人，去看看你的父母和亲人，让你的生活充实一点。你可以去熟悉科技，现在的科技多发达啊，你躺在浴缸里就能够虚拟出游泳池甚至大海，你站在客厅里就可以虚拟出一片非洲大草原，如果你愿意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打一场篮球，对了你有虚拟机吗？”
“没有，为什么不真的去运动？”
“真的运动？现在的人太多了，场地昂贵，而且虚拟出来的效果更好更方便也更刺激些。”
“会有运动的效果吗？”
“我只能说类似，大脑会产生类似运动的感觉，肌肉和神经的锻炼无法和真正的运动相比，但是你也不会生病、着凉或者受伤。相信我，你需要一台虚拟机，你可以抱着枕头弹吉他，坐在桌上弹钢琴，坐在椅子上开飞机……”
“如果我想和老婆做爱就站起来晃动腰部让老二和内裤摩擦吗？我不要虚拟机！”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虚假机还可以模拟大夫给你进行心理治疗，永生科技最新生产的虚拟机几乎可以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所以许多医生认为这东西对人体有害，因为容易上瘾，如果产生依赖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回到自己的小型公寓李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忽然林红的声音在耳中响起，她强制接通了李恪室内的语音系统，“联系你几天一直没有回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希望你能冷静处理，我们已经介入司法程序，我即将进行强制离婚申请，希望你能配合，不要弄得那么麻烦。”
“你认为我还会和你一块生活吗？我只是有些心烦，我什么都不要你能给我女儿的监护权。”
“我可以理解你的状况，但是李恪女儿这几年来一直是我照顾，你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吗？你知道可儿喜欢什么吗？再说无论是经济还是身心状况我要好一些，孩子跟着我受的教育也会好一些。”
“除了女儿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有女儿和我的时候你也没有珍惜，一直以中心的工作为主，我知道你很孤单，你可以随时过来看可儿，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看我，但是孩子是一定要跟我的，希望你能理解。就算是上了法庭你也知道一个单身父亲法官是不会把可儿判给你的……”
“好了别说了。”李恪打断了林红，“你和女儿说了吗？我们的事。”
“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告诉她，她已经适应了没有你的生活，而且最近二年宋大哥也逐渐融入了我们的生活。”
“最近二年，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不想影响你的心情和工作，我已经委托律师写好了离婚协议和财产分配，方便的时候我们约个时间可以你的话你就签字吧。”
“随时可以。”
“那就明天，明天下午我们见一面，我和宋大哥一块去，时间地点我会发给你。”说完林红果断地切了出去。
李恪的身边忽然没有了声音，他觉得有些耳鸣，看看四周的一切他觉得科技从来没有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他喜欢历史故事，过去的人们生活在村落里，出行靠腿和马匹。科技发展之后有了汽车、飞机、多功能飞行器，现在的星际飞船已经可以轻松地带着普通人去火星旅行。可是如果没有这一切人们根本就不会去到那么远的地方生活，过去的人们只能面对面的交流，你只能亲自去见你想见的人，有了电话之后人们只是三言两语的通过电磁波交谈。以前的孩子会在树下一块做游戏，现在的孩子们既使聚在树下也是通过各自的ｖｒ模拟机联系，在虚拟世界当中做着刺激的游戏。李恪不觉得这科技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相反倒是让人和人越来越远，科技只是拉近了人与科技之间的距离，而李恪并不想要离科技太近，他想和别人亲近一点倒显得与这时代有些格格不入。
第二天李恪和林红宋志斌相约到了法院，他平静而快速地签署了所有文件，他象征性地礼貌地听取了对方律师的陈述和条件，然后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整个离婚的程序快速而流畅。李恪感觉得到宋志斌眼中努力克制着胜利者的目光，他大概没有想到李恪会如此配合，所有财产分配上面的建议李恪全都大度的任由对方拟定，他也感觉得到林红的落寞和悲伤。
“女儿要过生日了。”临走之前李恪说到。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生日的，放心。”林红红着眼圈说到。
“那天我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去看女儿，提前联系我就好。”林红说完果断地转身离开了，她大概是不想让李恪看到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回到家里李恪每天躺在室内看着3ｄ投影电视发呆，一天下来他甚至不知道电视里都放了些什么，饿了就吃些送上门的快餐，困了就睡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李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情绪有些问题，他觉得视线之内的物体都是雾蒙蒙的仿佛失去了色彩，他又去看了精神科医生，大夫说李恪又抑郁了。
李恪不想找人做什么心理咨询，也没吃医生推荐的药品，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痛苦让他觉得真实。三天之后就是女儿的生日了，李恪开始在室内做些俯卧撑之类的运动，每天去健身房锻炼二次，女儿就是他唯一的动力，很快李恪又再一次坚强了起来。
女儿的生日会竟然选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五星级饭店，很多李可儿认识的小朋友和家长都去了她的生日会，李恪表现得乐观而热情，只是他觉得宋志斌和林红有些太铺张了，五岁的小女孩弄得这么热闹有些夸张。
宋志斌满面红光和客人们寒喧着，李恪看得出来很多人都是他的朋友和下属，在这样人情冷漠的科技时代能召集这么多的人给女儿过生日李恪觉得宋志斌的确有相当大的财力和能力，不然大家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女儿很懂事，她一直静静地陪着李恪，这么漂亮的会场，如此多精美的玩具，还有好多的小朋友都没有把李可儿从李恪的身边拉走，这倒让李恪很不是滋味，他笑着抱起了女儿，“去跟小朋友玩吧，爸爸一个人没关系。”
李可儿看看了小朋友说道：“我去了谁陪着你啊？”
“你没看到有这么多的大朋友吗？其实爸爸也想和大人们玩一会去吧。”
“真的？”
“真的还能骗你吗？”说完女儿蹦蹦跳跳地加入了孩子们的队伍。
李恪觉得虽然他和女儿相聚甚少，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会场还满意吧？”宋志斌挺着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李恪的身边。
“可儿相当开心，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有些浪费了吧。”李恪直言不讳。
“我是第一次给孩子过生日应该的，留下个好印象，放心我会对她们好的，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好啊。”李恪不冷不热。
很快李恪和宋志斌沉默地走到一旁开始推杯换盏，宋志斌身高体壮，想必也是经常应酬酒量惊人，李恪虽然平时很少喝酒但是军人的性格也是毫不认输，再加上心情抑郁喝起来不顾死活，两个人沉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很快林红看到了气氛的尴尬和不自然，她飘然地走了过来拿走了宋志斌的酒杯，“孩子过生日你们两个喝这么多干么？小心失态了让人笑话。”
“不会的，放心吧，这才几杯。”宋志斌满面红光地看着李恪。
李恪没搭岔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进，然后有些踉跄地走到了一边，他觉得四周有些天旋地转，但是心情却好了许多，李恪索性一直杯不离手豪饮着各种酒精饮料。
(本章完)
李恪神情憔悴地看着大夫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觉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有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时候会突然感到紧张和恐慌，我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是我又清楚自己很健康，我离开中心的时候做了全面的体检……”
“吃点我给你开的药，去接触人，去看看你的父母和亲人，让你的生活充实一点。你可以去熟悉科技，现在的科技多发达啊，你躺在浴缸里就能够虚拟出游泳池甚至大海，你站在客厅里就可以虚拟出一片非洲大草原，如果你愿意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打一场篮球，对了你有虚拟机吗？”
“没有，为什么不真的去运动？”
“真的运动？现在的人太多了，场地昂贵，而且虚拟出来的效果更好更方便也更刺激些。”
“会有运动的效果吗？”
“我只能说类似，大脑会产生类似运动的感觉，肌肉和神经的锻炼无法和真正的运动相比，但是你也不会生病、着凉或者受伤。相信我，你需要一台虚拟机，你可以抱着枕头弹吉他，坐在桌上弹钢琴，坐在椅子上开飞机……”
“如果我想和老婆做爱就站起来晃动腰部让老二和内裤摩擦吗？我不要虚拟机！”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虚假机还可以模拟大夫给你进行心理治疗，永生科技最新生产的虚拟机几乎可以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所以许多医生认为这东西对人体有害，因为容易上瘾，如果产生依赖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回到自己的小型公寓李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忽然林红的声音在耳中响起，她强制接通了李恪室内的语音系统，“联系你几天一直没有回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希望你能冷静处理，我们已经介入司法程序，我即将进行强制离婚申请，希望你能配合，不要弄得那么麻烦。”
“你认为我还会和你一块生活吗？我只是有些心烦，我什么都不要你能给我女儿的监护权。”
“我可以理解你的状况，但是李恪女儿这几年来一直是我照顾，你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吗？你知道可儿喜欢什么吗？再说无论是经济还是身心状况我要好一些，孩子跟着我受的教育也会好一些。”
“除了女儿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有女儿和我的时候你也没有珍惜，一直以中心的工作为主，我知道你很孤单，你可以随时过来看可儿，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看我，但是孩子是一定要跟我的，希望你能理解。就算是上了法庭你也知道一个单身父亲法官是不会把可儿判给你的……”
“好了别说了。”李恪打断了林红，“你和女儿说了吗？我们的事。”
“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告诉她，她已经适应了没有你的生活，而且最近二年宋大哥也逐渐融入了我们的生活。”
“最近二年，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不想影响你的心情和工作，我已经委托律师写好了离婚协议和财产分配，方便的时候我们约个时间可以你的话你就签字吧。”
“随时可以。”
“那就明天，明天下午我们见一面，我和宋大哥一块去，时间地点我会发给你。”说完林红果断地切了出去。
李恪的身边忽然没有了声音，他觉得有些耳鸣，看看四周的一切他觉得科技从来没有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他喜欢历史故事，过去的人们生活在村落里，出行靠腿和马匹。科技发展之后有了汽车、飞机、多功能飞行器，现在的星际飞船已经可以轻松地带着普通人去火星旅行。可是如果没有这一切人们根本就不会去到那么远的地方生活，过去的人们只能面对面的交流，你只能亲自去见你想见的人，有了电话之后人们只是三言两语的通过电磁波交谈。以前的孩子会在树下一块做游戏，现在的孩子们既使聚在树下也是通过各自的ｖｒ模拟机联系，在虚拟世界当中做着刺激的游戏。李恪不觉得这科技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相反倒是让人和人越来越远，科技只是拉近了人与科技之间的距离，而李恪并不想要离科技太近，他想和别人亲近一点倒显得与这时代有些格格不入。
第二天李恪和林红宋志斌相约到了法院，他平静而快速地签署了所有文件，他象征性地礼貌地听取了对方律师的陈述和条件，然后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整个离婚的程序快速而流畅。李恪感觉得到宋志斌眼中努力克制着胜利者的目光，他大概没有想到李恪会如此配合，所有财产分配上面的建议李恪全都大度的任由对方拟定，他也感觉得到林红的落寞和悲伤。
“女儿要过生日了。”临走之前李恪说到。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生日的，放心。”林红红着眼圈说到。
“那天我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去看女儿，提前联系我就好。”林红说完果断地转身离开了，她大概是不想让李恪看到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回到家里李恪每天躺在室内看着3ｄ投影电视发呆，一天下来他甚至不知道电视里都放了些什么，饿了就吃些送上门的快餐，困了就睡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李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情绪有些问题，他觉得视线之内的物体都是雾蒙蒙的仿佛失去了色彩，他又去看了精神科医生，大夫说李恪又抑郁了。
李恪不想找人做什么心理咨询，也没吃医生推荐的药品，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痛苦让他觉得真实。三天之后就是女儿的生日了，李恪开始在室内做些俯卧撑之类的运动，每天去健身房锻炼二次，女儿就是他唯一的动力，很快李恪又再一次坚强了起来。
女儿的生日会竟然选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五星级饭店，很多李可儿认识的小朋友和家长都去了她的生日会，李恪表现得乐观而热情，只是他觉得宋志斌和林红有些太铺张了，五岁的小女孩弄得这么热闹有些夸张。
宋志斌满面红光和客人们寒喧着，李恪看得出来很多人都是他的朋友和下属，在这样人情冷漠的科技时代能召集这么多的人给女儿过生日李恪觉得宋志斌的确有相当大的财力和能力，不然大家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女儿很懂事，她一直静静地陪着李恪，这么漂亮的会场，如此多精美的玩具，还有好多的小朋友都没有把李可儿从李恪的身边拉走，这倒让李恪很不是滋味，他笑着抱起了女儿，“去跟小朋友玩吧，爸爸一个人没关系。”
李可儿看看了小朋友说道：“我去了谁陪着你啊？”
“你没看到有这么多的大朋友吗？其实爸爸也想和大人们玩一会去吧。”
“真的？”
“真的还能骗你吗？”说完女儿蹦蹦跳跳地加入了孩子们的队伍。
李恪觉得虽然他和女儿相聚甚少，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会场还满意吧？”宋志斌挺着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李恪的身边。
“可儿相当开心，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有些浪费了吧。”李恪直言不讳。
“我是第一次给孩子过生日应该的，留下个好印象，放心我会对她们好的，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好啊。”李恪不冷不热。
很快李恪和宋志斌沉默地走到一旁开始推杯换盏，宋志斌身高体壮，想必也是经常应酬酒量惊人，李恪虽然平时很少喝酒但是军人的性格也是毫不认输，再加上心情抑郁喝起来不顾死活，两个人沉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很快林红看到了气氛的尴尬和不自然，她飘然地走了过来拿走了宋志斌的酒杯，“孩子过生日你们两个喝这么多干么？小心失态了让人笑话。”
“不会的，放心吧，这才几杯。”宋志斌满面红光地看着李恪。
李恪没搭岔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进，然后有些踉跄地走到了一边，他觉得四周有些天旋地转，但是心情却好了许多，李恪索性一直杯不离手豪饮着各种酒精饮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