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悟空
实验室墙上，一块电子分外醒目。电子屏幕上是一行汉字，和一串时间数字。“异化生物适应环境观察实验第106天24小时35分钟”
“小何，今天观察对象有什么异常现象么？”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发型利落，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还系着领带，属于那种典型的型男。只不过他表情严肃，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心情不太顺畅。男子是这个实验室的主任，叫周少坤，三十出头，科研水平却相当的高，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实验室主任。
被他称作小何的人，叫何月，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发乌黑齐耳，面容清秀，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身上却有着一种邻家姐姐般的温和，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
“周主任，观察目标各项生理指标无波动，和往常一样。”小何开口说道，说着，看了一眼玻璃墙后面的所谓观察目标。
周主任轻轻的嗯了一声，站在单向玻璃墙前面，注视着玻璃墙后面的观察目标，若有所思。他们口中的所谓观察目标，正在玻璃墙后面活动着。所谓的观察目标，赫然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和人没有太大的差别的生物。这个生物的的外形和人类基本上一样，如果忽略那一条粗壮的尾巴，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有着稍显浓郁的体毛的人类。如果按照人类的体型标准来估计，这个长着尾巴的生物大概在十五六的年纪。
“周主任，虽然悟空的生理指标正常，但是最近明显变得更加急躁了！”悟空，是何月和她的同事们给目标生物的取的名字。观察目标尾椎长出来的那一条尾巴，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在人类古老传说中的一个任务——齐天大圣孙悟空，所以何月她们在私下里就称呼观察目标为悟空。
周主任说道：“在一个小空间里面关了那么久，心里有些问题也正常。”说到这里，周主任看了一眼何月，继续说道：“悟空这个名字很形象，出了实验室可就不能这么叫了啊！科学审查委员会的那些官老爷和媒体可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知道他们能从悟空这个名字里面联想到什么！”
“明白，周主任！”何月回答道：“主任，我们的观察实验原计划一百天，现在已经超时6天了，什么时候停止呀？”
周主任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今天实验完，就停止吧。环境适应最高委员会今天下发了决议，将异化生物研究实验室一半的经费，增加给人体外骨骼研究实验室。”
“什么？！”何月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些气愤：“周主任，可是咱们的观察实验已经表明通过引导基因分化，可以适应城市保护罩外的环境呀！悟空，还有它的上一代实验对象，都能够证实我们的实验结论。我们目前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说明我们的研究是可行的……”
周主任没有让何月继续说下去，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不忘记了，两百年前，因为引导基因分化造成的动荡还有人类标准的大讨论。也不要忘记了，因为这次大动荡，造成的人类对科学技术研究的限制，导致将近两百年的时间，在重大科学技术上，无任何突破。也就是这十几年来，对科学研究的限制才逐渐放松…”
说道这里，周主任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人体外骨骼研究实验室在这次汇报中，说他们的外骨骼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足以让人类在外骨骼的帮助下适应防护罩外面的环境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些技术问题没搞定，恐怕就不是经费减半，而是机构撤销了！”
“主任？！撤销？”何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什么可惊讶的！”周主任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动荡之后，整个社会就视生物科学技术是洪水猛兽了，如果不是搞人体外骨骼的同行们实在是不给力，我们这个实验室能不能建立都是个问题。本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如今太子都快毕业了，我们这个陪读的，自然也就要失业了。”
“可是…”何月争辩道，又被周主任给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已经取得的进展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如果就此中断，就前功尽弃了？”
何月点点头，周少坤继续说道：“我们得出来的基因改造生物是稳定的结论，是在加速细胞分裂增殖的条件下取得的。虽然在理论上没有问题，但确实是我们的一大致命不足。就拿悟空的两个母系实验体来说，通过把细胞分裂分化的速度加速几百倍，让生物体一百年的生命历程，在一年的时间内走完。对环境适应委员会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可是，我们又没有办法拿出一百年的时间去观察实验体的生命特征！没办法呀！我们的悟空，也是在十几天里完成了十三四年的发育，就算这两年是正常生长，对环境适应委员会来说，也没什么说服力！”
何月咬了咬嘴唇，不再言语。
“你觉得，是长个尾巴生物的是人类，还是在自己身体外面裹上一成外壳的生物，是人类？”周主任像是在问何月，又像是在自问。
何月眨了下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哲学般的问题。看到何月不再说话，周少坤把目光转向悟空，突然眉头一皱，指着悟空说道：“小何，你看悟空的嘴唇，是不是在说着些什么？”
何月顺着周少坤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悟空在在看着玻璃墙，嘴唇不断的动着。
“你…”何月尝试着根据悟空的唇形翻译出来它说的话，：“你…你…饿…什么…吧！”
多次重复了几遍，周少坤突然震惊说道：“你饿了吧！它居然在说你饿了吧？！！”
“召集实验室所有的能够接触到悟空的人员，还有，把悟空从加速发育结束到现在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看看他是怎么学会说“你饿了吧”这句话的！”周少坤语气有些冷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会说话的悟空和不会说话的悟空，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根据环境适应委员会的规定，会说话的悟空属于不可进行个体实验的物种，虽然不被承认是人类，却享有部分人权。只有不会说话的悟空，才能像一只小白鼠一样，作为生物实验的对象。
“周主任，我们一只严格遵守异化生物实验规章，从没有在悟空面前发出过声音，更不用说是相互交谈或者教它说话了！”何月也有些紧张的说道。“我这就去召集人！”
(本章完)
“小何，今天观察对象有什么异常现象么？”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发型利落，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还系着领带，属于那种典型的型男。只不过他表情严肃，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心情不太顺畅。男子是这个实验室的主任，叫周少坤，三十出头，科研水平却相当的高，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实验室主任。
被他称作小何的人，叫何月，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发乌黑齐耳，面容清秀，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身上却有着一种邻家姐姐般的温和，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
“周主任，观察目标各项生理指标无波动，和往常一样。”小何开口说道，说着，看了一眼玻璃墙后面的所谓观察目标。
周主任轻轻的嗯了一声，站在单向玻璃墙前面，注视着玻璃墙后面的观察目标，若有所思。他们口中的所谓观察目标，正在玻璃墙后面活动着。所谓的观察目标，赫然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和人没有太大的差别的生物。这个生物的的外形和人类基本上一样，如果忽略那一条粗壮的尾巴，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有着稍显浓郁的体毛的人类。如果按照人类的体型标准来估计，这个长着尾巴的生物大概在十五六的年纪。
“周主任，虽然悟空的生理指标正常，但是最近明显变得更加急躁了！”悟空，是何月和她的同事们给目标生物的取的名字。观察目标尾椎长出来的那一条尾巴，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在人类古老传说中的一个任务——齐天大圣孙悟空，所以何月她们在私下里就称呼观察目标为悟空。
周主任说道：“在一个小空间里面关了那么久，心里有些问题也正常。”说到这里，周主任看了一眼何月，继续说道：“悟空这个名字很形象，出了实验室可就不能这么叫了啊！科学审查委员会的那些官老爷和媒体可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知道他们能从悟空这个名字里面联想到什么！”
“明白，周主任！”何月回答道：“主任，我们的观察实验原计划一百天，现在已经超时6天了，什么时候停止呀？”
周主任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今天实验完，就停止吧。环境适应最高委员会今天下发了决议，将异化生物研究实验室一半的经费，增加给人体外骨骼研究实验室。”
“什么？！”何月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些气愤：“周主任，可是咱们的观察实验已经表明通过引导基因分化，可以适应城市保护罩外的环境呀！悟空，还有它的上一代实验对象，都能够证实我们的实验结论。我们目前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说明我们的研究是可行的……”
周主任没有让何月继续说下去，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不忘记了，两百年前，因为引导基因分化造成的动荡还有人类标准的大讨论。也不要忘记了，因为这次大动荡，造成的人类对科学技术研究的限制，导致将近两百年的时间，在重大科学技术上，无任何突破。也就是这十几年来，对科学研究的限制才逐渐放松…”
说道这里，周主任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人体外骨骼研究实验室在这次汇报中，说他们的外骨骼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足以让人类在外骨骼的帮助下适应防护罩外面的环境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些技术问题没搞定，恐怕就不是经费减半，而是机构撤销了！”
“主任？！撤销？”何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什么可惊讶的！”周主任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动荡之后，整个社会就视生物科学技术是洪水猛兽了，如果不是搞人体外骨骼的同行们实在是不给力，我们这个实验室能不能建立都是个问题。本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如今太子都快毕业了，我们这个陪读的，自然也就要失业了。”
“可是…”何月争辩道，又被周主任给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已经取得的进展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如果就此中断，就前功尽弃了？”
何月点点头，周少坤继续说道：“我们得出来的基因改造生物是稳定的结论，是在加速细胞分裂增殖的条件下取得的。虽然在理论上没有问题，但确实是我们的一大致命不足。就拿悟空的两个母系实验体来说，通过把细胞分裂分化的速度加速几百倍，让生物体一百年的生命历程，在一年的时间内走完。对环境适应委员会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可是，我们又没有办法拿出一百年的时间去观察实验体的生命特征！没办法呀！我们的悟空，也是在十几天里完成了十三四年的发育，就算这两年是正常生长，对环境适应委员会来说，也没什么说服力！”
何月咬了咬嘴唇，不再言语。
“你觉得，是长个尾巴生物的是人类，还是在自己身体外面裹上一成外壳的生物，是人类？”周主任像是在问何月，又像是在自问。
何月眨了下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哲学般的问题。看到何月不再说话，周少坤把目光转向悟空，突然眉头一皱，指着悟空说道：“小何，你看悟空的嘴唇，是不是在说着些什么？”
何月顺着周少坤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悟空在在看着玻璃墙，嘴唇不断的动着。
“你…”何月尝试着根据悟空的唇形翻译出来它说的话，：“你…你…饿…什么…吧！”
多次重复了几遍，周少坤突然震惊说道：“你饿了吧！它居然在说你饿了吧？！！”
“召集实验室所有的能够接触到悟空的人员，还有，把悟空从加速发育结束到现在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看看他是怎么学会说“你饿了吧”这句话的！”周少坤语气有些冷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会说话的悟空和不会说话的悟空，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根据环境适应委员会的规定，会说话的悟空属于不可进行个体实验的物种，虽然不被承认是人类，却享有部分人权。只有不会说话的悟空，才能像一只小白鼠一样，作为生物实验的对象。
“周主任，我们一只严格遵守异化生物实验规章，从没有在悟空面前发出过声音，更不用说是相互交谈或者教它说话了！”何月也有些紧张的说道。“我这就去召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