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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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结识四哥

    mon jan 18 11:44:00 cst 2016

    结识四哥

    日子就是那么一天一天的过着,眼看半年都快过去了。赵虎的胳膊被砸残废以后,一起分配的同事也各显神通,都调离井下去了各个科室。只有少数几个还是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

    宿舍里的人都分道扬镳,去了新单位分配的宿舍,偶尔遇上了就聊俩句。

    总是说叫着一起坐坐,聊聊,但是对不上机会,其实分开就是分开了。即使在有多么留恋、有多少回忆也禁不过时间的沙漏慢慢消散。

    狗蛋觉得人类是不喜欢换环境的动物,不是适应能力强与弱,而是人最富感情,能准确的表达出快乐、难过、喜悦、忧伤。人生八苦中的离别,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即使你当初多么讨厌的人,当要离开的时候,都会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深深的一笔。

    离开宿舍的那个下午,狗蛋回到那个记忆深刻而又毫无意思的宿舍,打开门后,原本整齐的床变得四横八竖,光光的木板床上堆着几件弃物,地上凌乱的铺着几张报纸。像是经历了一场磨难。

    来的时候,这准备那规划,把宿舍的物件置办齐全,用了整整一年。走的时候,只需要一个下午便各自一拥而散,可能都来不及认真的聊上一聊。

    来的时候,大家互相陌生,宿舍寂寞无声,走的时候,大家互相道别,宿舍也无声寂寞。

    想起毕业的时候,虽有不舍,拥抱、含泪。说到以后一定要常联络,并不是真正的分开。

    但分开就是分开,如果还有后续,故事就没有结束,如果没有,故事就是结局。就算是偶尔的聚会也是清如淡水,互相招呼询问,互道往日安好。

    大家都去了属于自己的圈子,跨出圈子之外,便陌生不解。感觉,你也不是我以前知道你了,我也不是我以前那个我了。

    都说是当今社会的人情淡薄,其实我们更多的是被规矩给限制了。也许曾经可以肆无忌惮的聊低俗,甚至说以我们的关系,可以无话不说,无事不做。

    但是,分别已久,你们仍然可以倍感亲切,可是社会有了层次,也教授了你懂规矩,知路数。即使你觉得这些都是狗屁,那插不进的话题,谈不拢的经历。总能让你感觉到生分了吧。

    要适应,就不要念旧。要重新,就不要想念,要前行,就别回头看。千万。

    狗蛋和队里的材料员四哥分到了一个宿舍,四哥大名叫郭栋,是矿上的百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也没有他办不了的事。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有事和四哥说。”经常说的一个字是:“办”。为人好色贪婪,重义气。

    没什么文化,还爱上个网聊个天,逮个货。经常告诉狗蛋:“我不会打字,我说,你打。”

    据他说,小时候家里穷,兄妹几个,经常断粮,他17岁上班,18岁就生子了。因为经常给领导处理“问题”所以现在干了材料员。

    平时在宿舍自己做饭。爱喝口酒,也经常喝多,喝多了喋喋不休,说混的事,说女人的事,说挣钱的事,说队里的事,反正只要有话题,他都懂,而且不管对不对,我说了就是对,你听着就行。喝高兴了,就告诉狗蛋今天你就不用上班了。

    经常不在单位,说外面有生意,矿上有什么事也就告诉狗蛋去办。

    那天狗蛋和柳文秀吃过饭回宿舍看电视,四哥醉熏熏的带着几个供应科的回宿舍了。

    四哥说:“唉,你们都在啊。吃饭了没?”

    狗蛋说:“你不在,我也不想做。在外面吃了。”

    坐了一会,四哥便开始准备麻将和桌子。

    柳文秀便走了。

    战斗打响了。

    狗蛋看了一会,便上床睡觉了。

    感觉没有睡着一会,四哥涨着红脸把狗蛋推醒说:“你下去买条烟,买箱啤酒,完了工资里…”

    狗蛋看了看表12点半,去楼下的小卖店买了东西。回去看了看宿舍已经重度雾霾。这样的环境下,睡觉等于送死,便坐在四哥跟前看他玩牌。时不时的给倒水。

    虽然不知道什么规则,但四哥总是大口喝酒,大口抽烟,然后哈哈大笑着,大把抓钱。到了晚上2点,四哥血洗全场,对大家说:“今天高兴,都和老子走。”让狗蛋点了点钱。整整6万8千4百元。

    四哥对狗蛋说:“今天本来输,你一过来,我赢了,你明天不用上班了。今晚和四哥出去。”

    狗蛋说:“是你手气好,和我没关系。”

    四哥说:“少废话,跟上走,你也认识认识我这几个朋友,以后有用。”

    狗蛋便坐着四哥的车走了。一路上担心着这货喝这么多酒,开车还那么快。

    对四哥说:“四哥,慢点开,我还没结婚了。”

    四哥一听哈哈一笑,开的更他妈快了。

    在一个叫“豪世盛宴”的门口停下,一进门通过外面的慢摇吧,直着往里走,两排女孩有的穿着白色晚礼服,有的穿着超短裙,头上别朵花。你走多久,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女孩就有多久。各式各样的姑娘,飘香四溢,“万花丛中过,过…过不去。”

    有的好像认识四哥,点着头弯着腰说:“四哥好。”

    四哥内心极大的满足,一百一百的赏着。

    狗蛋便也走到四哥跟前,点头哈腰的说:“四哥好,一万个好。”

    四哥一看,用他野猪般豪放的声音说:“哈哈哈,滚一边去。”

    这样的场景,好似是旧上海的玫瑰之夜。出场的“小马哥”用钞票点着烟。

    进了ktv包间以后,大家要了姑娘,四哥搂着俩个女孩,扭着大肥屁股唱着小白杨和老父亲。他的几个朋友鼓着掌大声叫好。

    四哥唱完以后,大家敬着酒说:“唱的真好,没想到这么有水平。”

    然后狗蛋也说:“我也从来没听过。”

    之后四哥也介绍着,这是徐哥、邓哥、王哥…以后有什么事,我不在了,你就找他们。

    狗蛋也选了一个姑娘,看着挺不错的,但没想到之后对狗蛋一笑,铁牙便块的露了出来。

    这几个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个个酒量吓人的很,不停的敬酒,洋酒喝完喝啤酒,啤酒喝完喝红酒。就跟从沙漠刚刚回来,渴坏了。

    然后又点着歌唱,唱完又喝。把狗蛋喝的又一次不醒人事。

    四哥结了账,几个人带着姑娘去了酒店。

    狗蛋怎么也想不起来,四哥说,昨晚床边有过“钢牙妹”。以及,请人家唱了歌、喝了酒、然后还要给人家钱,这不是脑子有病吗?亏,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