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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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正常与精神病的夜下畅谈

    thu oct 22 15:06:55 cst 2015

    两件事,我是一定知道的。

    你一定会在不久后死去。

    你曾经活在这个世上。

    那么,活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漫天的繁星照耀大地,这是个看似平静的夜晚。

    星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小河流淌,绿树成荫,而自己正平躺在地上。

    “这、这是在什么地方?”

    可是星夜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今天也和往常一样上完自习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路过学院内的广场时看见地上有张1000000面额的百万的纸钞,正准备捡起来的那时候就好像失去意识了。

    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倒在广场旁的树林中……

    头好痛啊……记忆真的就只到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好诡异啊。

    记得这个学院曾流传着这么一个恐怖传说,当学生半夜独自外出时,会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醒来时却发现肾被鬼给挖去了。这个恐怖传说弄的人心惶惶,毕竟被挖了肾后,有的人是一生也买不起爱疯了。

    可是星夜不怕,他是马克思恩格斯唯物主义者,始终信念着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可是当亲身经历这种事,星夜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为了给自己壮胆,星夜拍拍胸脯,大声道:“麻辣隔壁的!我会怕鬼吗?是女鬼我就操了她,三百六十种体位玩到不想天亮,是男鬼我就肛了他,让他跪着对我唱征服。我做人侠肝义胆,问心无愧,精忠报国,死不足惜,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刚一扭头,就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对在自己的眼前,头皮一炸,大叫一声:“妈呀!有鬼啊!”,眼一翻、腿一蹬,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迷糊间,隐隐约约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唤着自己,星夜逐渐恢复意识,睁眼却看到的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低头看着自己。

    星夜坐起来打量面前的陌生人,一头碎发凌乱不堪,有着刚毅男性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刚才在你身后做鬼脸的那个人。”

    “原来是你扮鬼吓我?你他妈有病啊?!”

    “听说你不怕鬼,就想试试,哥们儿别见怪。我叫离魁,你呢?”

    “我叫星夜,多多指教。”星夜发现这个离魁很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古怪。只要一想就头痛,真的很痛。但稍微有点庆幸的是,只是头痛而非屁股痛。

    星夜随手往后脑勺摸了摸,哇,好大一个胞……怪不得这么痛!

    “啊,这个我知道!”离魁指着星夜头上的胞解释道:“那是我把你后脑勺用力砸在水泥地上才长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恩?你谋杀未遂啊!”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很想试试能让人失忆的新招数。”

    “这也算是理由吗?我跟你有什么仇啊?!”星夜一阵无语。

    “先别急,听我解释。”离魁慢慢说道:“你还记得你捡到了一百万的钞票了吗?”

    说起来还真有,还以为那是极度疲劳才妄想出来的,想不到真有其事……话说,见过最大面额的是一百元钞票,这一百万根本是假钞吧。

    “我看到你正准备捡起百万巨钞时……”

    “对呀,就是那时候,后来怎么着?”星夜疑惑道,记忆的确是那时候断掉的。

    “然后有一条狗跑了过来把钱叼走了。”

    “我靠,那还不快追!”

    “没错,你狂追那条狗,结果追到树林里后追丢了。”

    “为什么我在执着一张假钞啊!”

    “然后你到处乱找,却一不小心目睹了两个穿黑西服带墨镜的人在树林里巨额交易。”

    “我又不是名侦探!”

    “当你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踩到了狗屎,因此被人发现了!”

    “我这么衰啊!”

    “他们发现了你,并像抓小鸡一样把你给抓住并捆在树上。”

    “喂喂喂,打住!越来越像你自己乱扯的啰?”星夜本想打断离魁的谈话,可是他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别急别急,我就快说完了!当时情况非常危急,黑衣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在屎里下毒骗你吃下去来杀死你,可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就范,怒急的黑衣人拿着重火器格林机枪对着你狂扫乱射!”

    星夜已经听不下去了:“什么超展开啊!别闹了,这种事再怎样都不会发生在我身边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一百条命也不够用啊。”

    “没错!就在这时候,我跳了出来!夺过他的格林机枪,把他们两个人扔出去,再请他吃烧烤bbq!成功的救下了你!”

    “你他妈终于看不下去出场了啊,可你的设定也太装逼了吧!能编的像一点好吗?”

    搞了半天,才发现这家伙比自己还能扯!

    离魁叉着腰昂着头,一副救人不求回报的样子,正气凛然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信,因为你经历了那种事情后大受剌激,精神发狂,我断定那会在你心中留下终生阴影,于是,我就永远封印了你的那段记忆!”

    卧槽!最后还不是说出来了,说到底你是在耍我啊。

    星夜很想在他的笑脸上来一拳头作为“谢礼”。

    似乎是感觉到了星夜无声的愤怒,离魁赶紧赔笑道:“兄弟、兄弟,别生气,怪我没早点将你救出来,作为补偿,请收下这个吧。”

    离魁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1000000的百万钞票塞到星夜手里。

    “搞了半天,这他妈从一开始就是你的钱啊!”星夜狠狠的把钞票撕成碎片,他果然在坑我!

    应该完了吧。

    看着他坏坏的笑容,星夜突然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断的问他,为什么没有掉头就走,为什么要听一堆乱七八糟的超现实陈述,为什么要跟这种说话不着边际做事没有下限的人呆一起这么久……

    星夜苦摇摇头笑了一下,想起了什么。

    这个人好像一面镜子,准确的说,他是自己的投影。

    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不,也许更糟糕。

    自己在别人眼里说不定已经到厌恶的程度了对吗?

    看着星夜忧郁的表情,离魁疑惑的问道:“星夜欧豆豆,你看起来活的很不高兴?”

    “活的高兴?呵呵,人称『间断幻想症中二大魔神』的我不存在这种感情,我只有负面感情。”

    “哇!好棒的人生!”

    “棒你个头啊?!”

    “对,自有生以来心中只抱有『路西法的傲慢、利维坦的嫉妒、别西仆的贪婪、比蒙的冷酷、撒旦的暴怒、阿斯蒙蒂斯的**』简直太棒了不是吗?”

    “我才没那样说!而且你说的那些只适用于暴虐的国王或者君主吧!”

    “那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离魁再一次问道。

    “我只是对自己感到迷茫……”

    “迷茫?能具体一点吗?”

    虽然对这类话题他一直都比较敏感,可是此时却不知怎么的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离魁选择了敞开心扉。

    星夜整理了一下思路,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开始慢慢回忆的说道:“我从小时候起,自己也不知道整天想的是什么,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在脑海里,喜欢胡言乱语,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因此没什么朋友,最长的朋友也不超过半天的时间……”

    离魁插嘴道:“你怎么搞得,做人为何这么失败?”

    星夜懒得理他,回归正题继续独自说道:“也许是吧……所以我想长大了后,进入这个学院就好好努力一番,摆脱过去奇怪的自己。可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了……不出所料,我还是失败了……

    既然改变不了自己,于是干脆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可是我发现根本没有人理解我,以至于没办法和别人正常说话,这个社会似乎也容不下我……

    果然,现实就是现实,就算再怎么坚持自己的幻想,当看到曾经的幻想和回忆变成一片废墟的时候,简直快要崩溃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说到最后,星夜眼神越来越黯淡,似乎是回忆起童年伤心的往事,心如刀绞。

    “没关系……”离魁轻拍了拍星夜的肩膀,他的微笑顿时化解了星夜的一切苦楚。

    离魁这家伙……他在给我打气吗?谢谢哦。

    接着离魁的话把星夜瞬间的感动摔碎——

    “今晚……我做受,让你做回攻吧。”

    星夜忍无可忍了,想这种人倾诉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一开始以为他这是演技装傻,这尼玛就是真的蠢而已啊!“滚!你根本没有在听吧!你简直比我还要脑残一百倍!”

    离魁只是乐呵呵地笑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起来好贱。

    “呜呜呜……”星夜把脸埋在地里,失声哭了起来,“好讨厌,和我想的不一样,梦想和现实差距太大了……”

    “怎么能够放弃呢,要是现在放弃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是男人就要像火一样燃烧自己的青春啊!”离魁大声吼道,浑身的热血似乎都要沸腾起来。

    “你燃个屁啊?!”

    “你还想不明白吗?”

    “明、明白什么?”星夜抬起头来,眼角挂着泪珠凄凉的看着对方。

    “每个人都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啊!只是有的人意义不明显,但是你有认真的去寻找了吗?我每时每刻都反省活下去的理由,在如果你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当我白说,你为何不去死?!”离魁双目充满了火焰。

    好有深度的言论,不得不让人反思起来。

    结果思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离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么……”星夜反过来问道:“你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卧槽!回答的好快,好干脆!

    刚才果然是在瞎j8扯蛋啊。

    离魁叹了口气,倾斜45度角仰望夜空,幽幽地说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世界的本质。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曾经我幼小的双手也和你一样,怀着希望与梦想,可被这个世界一次次地摔碎……”

    “突然一股酸酸的伤感又是怎么回事啊!你家伙还真是多变!”

    从胡口恶搞,然后热血澎湃,再到引人深沉,最后细腻伤感,离魁瞬间的几个性格转换几乎把星夜的鼻子牵着走,气氛完全被他带动了。

    星夜开始转转话题,发现离魁这个家伙真的很会胡说八道。后来两人就真爱、宗教、信仰、人性、自由、民主、不孕不育等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讨论,以及人类极限智慧的终极博弈。星夜觉得其实和离魁很谈得来,基本上观点一致,在这里简单的概括一下双方的核心思想就是——

    你是傻逼。

    你才是傻逼。

    你是大傻逼。

    你才是大傻逼。

    后来星夜和离魁越扯越远,完全放开了,一起那草地上一本正经地秀下限,讲着各自脑海里幻想的奇异事物。

    星夜说,全世界要完蛋喽!

    离魁哈哈大笑道,这你都知道?

    星夜拍拍胸脯道,那肯定啊,我都梦见好几次了。

    离魁说,梦境和现实可是相反的,说不定你是要拯救世界呢。

    哈?我拯救世界?“噗……咯咯……”星夜肩膀颤抖起来。

    星夜发现自己的笑点好低…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迸出他的口中。

    “啊哈哈哈哈哈!老兄,你是天生的演技派啊,噗,哈哈哈……!”

    就像是短路了一般,星夜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高空之上,一颗星星突然爆发光亮,带着长长的光线,向大地划落。离魁那多变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指着星夜后方的天空道:“老弟快跑!那流星要砸倒你头上来了!”

    “咯……咯呵呵……你在讲话剧吗…救命,我肚子、肚子好痛!”星夜一笑不止,站着笑,弯着腰笑,跪着笑,最后干脆趴在地上笑。

    一道强光在星夜身后出现,越来越盛,只觉黑夜瞬间变成白昼,那颗流星当真朝着星夜两人所站的位置坠落而来!

    离魁脸色一变,喊道:“老弟小心!真的要来了!”然后对着还趴在地上大笑的星夜踢了一脚。

    “彭!”这一脚的力道十足!

    “离魁你大爷啊!”星夜被踢开十几米远,在空中翻滚了十几圈,然后落入一个深坑里……

    不偏不倚,流星砸在了大东山脉天元帝国轻山学院之中,然后便是一阵天摇地动,飞沙走石。这片大地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从轻山学院震动开始,延绵到远方。

    顷刻间,整个大东山脉,摇晃不止。

    虽然称不上很强烈的地震,但是震时之长也超出了以往所见,整整持续了只见一个晚上。成千上万的人都跑了出来,看到了大地惊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