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轮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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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是一对峙二

    重黎不在他的厢房,返回的路上却看到了白华,卿月被她拉着急急忙忙赶到忘川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她平生震撼的场面。

    “朱雀……那是重黎吧?”卿月与白华躲在碎石身后,足以遮掩二人的身影。

    “没错没错,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祝融神尊以真身示面啊。”白华的声音夹杂着惊叹。

    上古的神兽聚了两个,简直是大场面。

    “可是,水神怎会与魔尊起了冲突?”

    “哎,说来话长,反正,魔尊不是什么善茬。”

    卿月紧张兮兮的看过去,场面乌云压顶,天空骤然漆黑,只有悬于空中的朱雀,金光普照,耀眼又威严。而水神与魔尊两人正面对面站立,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一个周身不断散发着黑色的煞气,另一个则萦绕着幽蓝的水光。

    “我赌一筐胡萝卜,这场肯定魔尊败!”白华冷不丁的一句话令卿月瞬间出了紧张的气氛。

    她忍不住拍了白华的兔耳,哭笑不得,“你当这是什么呢,还赌上了,应该是希望他们不要真的动手才是。”

    白华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即便不赌,他们也是要分出个高下来。”

    “咦?”卿月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劲,追问道:“白华,你可不许瞒我。”

    在卿月的威逼利诱下,加上承诺她的两筐胡萝卜,白华终于将事情的始发经过讲与卿月听。卿月几乎咬着牙听完,好一只调皮的兔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现在是跟着水神愈发相像了,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你真是……气死我算了!”

    秀恩爱秀上一条魔界的生命,真是好家伙,还被魔尊抓包,抓包也就算了,水神不知收敛,白华竟也不劝着,这下再开口讨要圣水怕是不容易了。

    卿月摸了摸腰间的玉瓶,里面装着鸠羽千夜与穷奇之眼,心中默默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动手。

    朱雀幻化成人,红衣似燃烧的烈火,在风中摇曳,落地的瞬间,高高束起的发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所站之地掀起阵阵尘埃。

    重黎面无表情,双眼漠然,磁场却惊为天人,真火的气息在他身后散开。

    “没事吧?”他来到禹玄身侧,问道。

    禹玄抹了一把嘴角,笑的轻松:“当然。”

    夙离静静注视,妖眸闪过精光,他收回长剑,一步一步迈进,最终在距离一米处停下:“重黎,你来做什么?”

    “禹玄何过之有?”

    “弑孤魔界子民之过。”

    重黎不以为然,俊俏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字字有力道:“忘川河妖,本就该死。”

    “你!”

    禹玄在心中暗自叫好,不愧是重黎,底气十足啊。

    “魔界不遵守万物法则,你身为魔尊,视生命如草芥,现在反而倒打一耙,不行光明磊落之事,本座以四神之首问你该当何罪!”

    语毕,场面一瞬间陷入僵局,似乎夙离也没有料到重黎会如此说,他脸上挂着一丝惊愕,高高在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

    禹玄则秒变星星眼,看着重黎不断放光,这种姿态,这种气场,果然还是四神之首!

    这边,卿月与白华躲在石头后面,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往近一点又怕被发现。

    白华嘟囔道:“难道要和解了?”

    卿月白了她一眼:“你好像很希望他们打起来啊?”

    白华不说话了,卿月也静静看着,总感觉三人之间有一股莫名的氛围环绕着,此刻魔尊给她的感觉又变回了先前掳她来时的模样。

    重黎的瞳孔深不见底,却幽幽滢滢,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要逼孤动手。”夙离咬牙切齿,妖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人蓄势待发,各自运气,黑色的剑雨,幽蓝的水光,以及赤红的真火,混作一团,卿月聚精会神看着,生怕不小心错过什么。

    接着,她与白华忽然看不清三人的影子,渐渐光影强烈一片白,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原来之地已无人影。

    白华连忙跑过去,我也跟着她,在忘川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重黎他们。

    “奇怪,哪里去了?”白华疑惑道。

    卿月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不是和解了,而是换了一个地方。

    她在想,三人中是不是有人发现了她们?

    ……

    上古凶兽穷奇被封印在黑沼之地,这里极阴,早出晚归的夕阳照不到,所以一丝光都进不来,若没有探路的引魂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三个强光闪过,落地的瞬间周围升起一片亮光。

    阴森森的通明,不愧是魔界最阴之地,即便有火神的照耀,也显得怖感十足,丝毫未有光明之力。

    夙离拍了拍袖口,抬眸间,勾起一抹冷笑。

    “这里没有别人。”禹玄收起松垮的姿态,声音也夹了一丝漠然:“夙离,或者我们该叫你,蚩尤。”

    重黎不语,静静注视着他,似在观察他的表情。

    确实,夙离的面色僵住,随即又恶狠狠盯着两人,“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我们的善,不是为了造就你今日的恶!”禹玄呵出了平日少有的斥责。

    夙离的妖眸涌出狂妄,出口阴狠无情:“那又如何?我会感激你们?若没有你们,我岂会落得身心分裂的下场!”

    听了这话,禹玄握紧了拳头暗自隐忍,重黎转头看了看他,眉头微拧,随即对魔尊开口:“你虽是夙离,但你有一颗蚩尤心,永远摆脱不了。”

    接着,重黎狭长的眸子直直盯着夙离,将无尽的阴影传递过去,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风,辗转在舌尖的笃定,他说:“只要蚩尤的心在你身上一天,你便毁不得这三界。”

    短暂的寂静过后,夙离额间的碎发滑下,将他的妖眸遮住,他薄唇轻抿。

    漆黑如黑云压顶的煞气盘旋于夙离的脚底升起,席卷而来,滔滔瘴气在周身涌动,化为一道道数十万丈庞大的黑气洪流,浩浩荡荡呼啸过天际,最后犹如蜿蜒盘踞的巨兽,暴掠而出。

    重黎的眸子波澜不惊,双手一挥,化了一面巨大的赤红轮盘,缓缓旋转。

    而禹玄则撑起了水镜,冰凉的触感与湛蓝的光。

    接着,毫不犹豫的相撞。

    天地颤动,那种碰撞,已经无法用可怕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