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羽人神画（10）
刚刚还说自己无儿无女，一转眼又说李桃应该叫自己的“妈”，王婶的话让三个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王婶也知道自己自相矛盾，她凄然一笑，问：“你们早上过来，没经过那条芦苇荡吗？”
“经过了，还听到了一阵怪叫。”龙印还是年轻，脱口而出。
“那就对了。”王婶说。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像牛，又不像牛，好像是从一个缸底传过来的……挺吓人的声音。”龙印问。
“那声音，折磨我们这里的人已经有五年了。”王婶说，“而它折磨我的时间，已经……快十年了。”王婶的话更加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张万山放下手中的水杯，低声问：“大姐，看得出来您好像有很多事要说，能不能从头告诉我们一下。”
王婶理了理耳畔的头发，眼望着林永：“你和李桃，感情究竟怎么样啊？你对她好吗？”
林永忙说：“我和她挺好的呀，只是她告诉我自己没有什么亲人，这一次要不是出了这个事，我也没想到要来追查这件事。”
“既然你和她很好，为什么她要抛下孩子一个离家出走？”王婶严厉地问。
“离家出走？婶子你弄错了，李桃她不是离家出走的。”林永急忙急着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目光向张万山求助，看到张万山点点头，他只好心一横说了实话：“李桃，是被奇怪的东西给附体了。”
“啊？什么东西？”王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奇怪的、看不见的东西，让李桃性情大变，忽然就走了……”林永说着，看了看怀中还没醒过来的孩子，“而且，还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唉！造孽啊！”王婶忽然一拍大腿。
“王婶，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林永急着问，“你究竟是不是李桃的妈？”
王婶凄冷地笑了一下，说：“我原本就是这个芦苇村的人，后来嫁到了万安县城里去，村里人都以为我嫁了一个好人家。我男人是城里开馒头铺的老李，大家都叫他李馒头。”
“那不就是李桃的爹？”林永问。
“对，就是李桃的爹。”王婶说，“可是我和李馒头结婚好多年都没有生出孩子来，他爹妈就看不下去了，对我又打又骂。我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受着。”
龙印插话说：“生不出孩子，也不都是女人的事，怎么能怪在你头上……”
张万山又在龙印的背后轻轻拍了下，提醒他不要乱说话，龙印只好住嘴，听王婶继续说。
王婶眼望着门外，院子里一只母鸡带着好几只小鸡在觅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好一副惬意的乡村清晨图景。
“不过，李馒头却没有怪我，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次次都在他妈面前维护我。就因为这个情分，我一直对他心怀感激，而且，后来的事也证明确实是因为我生不了孩子。”
“那李桃……”林永嗫嚅着问。
“过了几年，李馒头的妈出去走亲戚的时候，忽然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回来，说是捡的。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孩子。她就是李桃。
李桃刚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鸡仔，只是哭个没完。我虽然也有心对她好，但是她一见到我就一副厌恶的样子，根本不让我近身，更别提李馒头的妈了。
没过几年，李馒头的妈就死了。这个老妖婆自己死了，可是却丢下了无数的祸害在这个家里。
李桃和我不亲近，但是和李馒头却很亲。你们知道，李馒头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不管谁说他骂他，他也不会生气，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从前我觉得这样的男人真好，后来我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性，才让我们这一家人走向了深渊。
李桃逐渐长大之后，也就放弃了逃走了念头了。我和李馒头将她抚养大，一点都没有亏欠她，只求我们老了的时候有个依靠而已。
但是有一次，我回了芦苇村的娘家来看我兄弟。因为兄弟家里有事，所以我就提前回了万安。当我推开馒头铺的门的时候……”王婶眉头紧皱，一滴眼泪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跌落下来，“李馒头，居然和李桃睡在一起，两个人赤身裸体，就像夫妻一样。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李桃已经十六岁了。”
“啊！”林永大惊失色。
“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李桃和李馒头早就有了这样的事情，这就是我一手带大的女儿！”王婶愤愤地说，“可是，我又怎么能怨李馒头呢，他对我那么好……我只是恨李桃，为什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要做这样的事。”
“为了这件事，我也打过李桃，骂过李桃，可是她却跟我说不怪她，都是李馒头一个人做的事。”王婶双手一摊，凄苦地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那以后的日子，我都过得生不如死。每天晚上馒头铺关了门，李馒头都睡在李桃的房间里，我一个人谁在我们曾经的婚房里，流着眼泪等天亮。”
“这样的丑事，原本也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什么事能永久地瞒下去呢，尤其是这样的事！”
“没过多久，李桃……居然怀孕了。”王婶拳头紧握，好像又看见了曾经那不堪的往事。
听她说出这些，张万山和龙印都一脸的震惊。林永更是脸色煞白，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单纯的妻子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王婶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表情，自己呆呆地看着院子里的小鸡，絮絮叨叨地继续倾诉着：“李桃怀了孩子，对我来说是一件不敢相信的事，可是对于李馒头来说却是一件喜事，男人怎么可能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当时的李桃才十六岁，还在读高中啊。现在有了孩子，书自然是读不下去了，李馒头就让她退了学，安心地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
李桃躲在馒头铺后面的小院子里，半年没有出门，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李馒头欣喜若狂，他抱着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是，怎么对外说啊？总不能告诉别人那是他和自己的养女生的孩子吧！
这个时候，我就派上用场了。李馒头让我对别人说这个孩子是从我弟弟家抱来过继给他的。
我没有选择，只能听他的。
那个孩子在家里喊我‘妈’，喊李桃‘姐’，可是我们都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妈妈。
那个时候的李桃，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很多的怨恨吧。这份怨气压抑得越来越久，她和李馒头两个人争吵得也越来越多了。
孩子五岁的时候，李桃又和李馒头吵起来了。那时候的她一定也是想有一个正常的属于自己的家吧，可是李馒头不允许，他不许李桃找对象，更不许她嫁人，还不许她的孩子叫她妈。李桃就在家里闹，说要带着那孩子同归于尽，让李馒头什么都得不到……”
王婶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她一手擦也擦不过来，整个人都开始抽泣起来。
(本章完)
王婶也知道自己自相矛盾，她凄然一笑，问：“你们早上过来，没经过那条芦苇荡吗？”
“经过了，还听到了一阵怪叫。”龙印还是年轻，脱口而出。
“那就对了。”王婶说。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像牛，又不像牛，好像是从一个缸底传过来的……挺吓人的声音。”龙印问。
“那声音，折磨我们这里的人已经有五年了。”王婶说，“而它折磨我的时间，已经……快十年了。”王婶的话更加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张万山放下手中的水杯，低声问：“大姐，看得出来您好像有很多事要说，能不能从头告诉我们一下。”
王婶理了理耳畔的头发，眼望着林永：“你和李桃，感情究竟怎么样啊？你对她好吗？”
林永忙说：“我和她挺好的呀，只是她告诉我自己没有什么亲人，这一次要不是出了这个事，我也没想到要来追查这件事。”
“既然你和她很好，为什么她要抛下孩子一个离家出走？”王婶严厉地问。
“离家出走？婶子你弄错了，李桃她不是离家出走的。”林永急忙急着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目光向张万山求助，看到张万山点点头，他只好心一横说了实话：“李桃，是被奇怪的东西给附体了。”
“啊？什么东西？”王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奇怪的、看不见的东西，让李桃性情大变，忽然就走了……”林永说着，看了看怀中还没醒过来的孩子，“而且，还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唉！造孽啊！”王婶忽然一拍大腿。
“王婶，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林永急着问，“你究竟是不是李桃的妈？”
王婶凄冷地笑了一下，说：“我原本就是这个芦苇村的人，后来嫁到了万安县城里去，村里人都以为我嫁了一个好人家。我男人是城里开馒头铺的老李，大家都叫他李馒头。”
“那不就是李桃的爹？”林永问。
“对，就是李桃的爹。”王婶说，“可是我和李馒头结婚好多年都没有生出孩子来，他爹妈就看不下去了，对我又打又骂。我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受着。”
龙印插话说：“生不出孩子，也不都是女人的事，怎么能怪在你头上……”
张万山又在龙印的背后轻轻拍了下，提醒他不要乱说话，龙印只好住嘴，听王婶继续说。
王婶眼望着门外，院子里一只母鸡带着好几只小鸡在觅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好一副惬意的乡村清晨图景。
“不过，李馒头却没有怪我，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次次都在他妈面前维护我。就因为这个情分，我一直对他心怀感激，而且，后来的事也证明确实是因为我生不了孩子。”
“那李桃……”林永嗫嚅着问。
“过了几年，李馒头的妈出去走亲戚的时候，忽然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回来，说是捡的。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孩子。她就是李桃。
李桃刚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鸡仔，只是哭个没完。我虽然也有心对她好，但是她一见到我就一副厌恶的样子，根本不让我近身，更别提李馒头的妈了。
没过几年，李馒头的妈就死了。这个老妖婆自己死了，可是却丢下了无数的祸害在这个家里。
李桃和我不亲近，但是和李馒头却很亲。你们知道，李馒头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不管谁说他骂他，他也不会生气，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从前我觉得这样的男人真好，后来我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性，才让我们这一家人走向了深渊。
李桃逐渐长大之后，也就放弃了逃走了念头了。我和李馒头将她抚养大，一点都没有亏欠她，只求我们老了的时候有个依靠而已。
但是有一次，我回了芦苇村的娘家来看我兄弟。因为兄弟家里有事，所以我就提前回了万安。当我推开馒头铺的门的时候……”王婶眉头紧皱，一滴眼泪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跌落下来，“李馒头，居然和李桃睡在一起，两个人赤身裸体，就像夫妻一样。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李桃已经十六岁了。”
“啊！”林永大惊失色。
“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李桃和李馒头早就有了这样的事情，这就是我一手带大的女儿！”王婶愤愤地说，“可是，我又怎么能怨李馒头呢，他对我那么好……我只是恨李桃，为什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要做这样的事。”
“为了这件事，我也打过李桃，骂过李桃，可是她却跟我说不怪她，都是李馒头一个人做的事。”王婶双手一摊，凄苦地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那以后的日子，我都过得生不如死。每天晚上馒头铺关了门，李馒头都睡在李桃的房间里，我一个人谁在我们曾经的婚房里，流着眼泪等天亮。”
“这样的丑事，原本也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什么事能永久地瞒下去呢，尤其是这样的事！”
“没过多久，李桃……居然怀孕了。”王婶拳头紧握，好像又看见了曾经那不堪的往事。
听她说出这些，张万山和龙印都一脸的震惊。林永更是脸色煞白，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单纯的妻子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王婶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表情，自己呆呆地看着院子里的小鸡，絮絮叨叨地继续倾诉着：“李桃怀了孩子，对我来说是一件不敢相信的事，可是对于李馒头来说却是一件喜事，男人怎么可能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当时的李桃才十六岁，还在读高中啊。现在有了孩子，书自然是读不下去了，李馒头就让她退了学，安心地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
李桃躲在馒头铺后面的小院子里，半年没有出门，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李馒头欣喜若狂，他抱着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是，怎么对外说啊？总不能告诉别人那是他和自己的养女生的孩子吧！
这个时候，我就派上用场了。李馒头让我对别人说这个孩子是从我弟弟家抱来过继给他的。
我没有选择，只能听他的。
那个孩子在家里喊我‘妈’，喊李桃‘姐’，可是我们都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妈妈。
那个时候的李桃，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很多的怨恨吧。这份怨气压抑得越来越久，她和李馒头两个人争吵得也越来越多了。
孩子五岁的时候，李桃又和李馒头吵起来了。那时候的她一定也是想有一个正常的属于自己的家吧，可是李馒头不允许，他不许李桃找对象，更不许她嫁人，还不许她的孩子叫她妈。李桃就在家里闹，说要带着那孩子同归于尽，让李馒头什么都得不到……”
王婶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她一手擦也擦不过来，整个人都开始抽泣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