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笑苍穹
字体: 16 + -

第三章 一袭风波

    thu may 28 09:52:00 cst 2015

    正月初七,杨枫一个人漫步在山间小径上。草木摇着羽扇,风微凉。

    对于他来说,一个人行走在大自然中,漫不经心却又欢喜异常地赏玩春天的美色,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但是这种幸福此时却出现了瑕疵,以至于思绪不禁回到先前的一幕上,心里甚是难安......

    过年嘛,无外乎就是吃吃饭,串串门,看看电视,打打牌......杨枫也是人,自然也免不了俗,于是在叔叔

    哥哥急不可待的邀请下成“三缺一”中那不可缺少的“一”了。 谁叫麻将是四个人才能打的呢?

    杨枫随杨二叔进得房来,一股暖风扑到脸上,“小风,这里,快点,就等你了。”明哥从西边的椅子扭过头来,脸上堆满笑意,眼神透着金光。杨枫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不自然,也没多想,随便拉开北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杨二叔东向做,不觉间杨枫让他成了东道主。杨二叔显得兴致很高,转过手拍了怕旁边睡着了的杨勇,笑道:“都下午一点了,还睡,是不是昨天晚上偷牛去了?

    ”非也,非也,偷人,偷女人。小楠,好听吧?”杨勇笑得很暧昧,擦了擦满是眼屎的眼睛,张了个懒口,露出一口像烂黄豆似的黄牙来。如此这般,杨枫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坐南边了,而不是东西了。

    杨二叔又道,“怎么打?打十块怎么样?”说话的同时利索的扔出三支烟来。

    ”没有问题啊,随便。“杨勇和杨明几乎同时说道,乔段颇有些熟悉。杨枫微微皱眉,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前是杨勇那张充满挑衅的脸,斜刁烟嘴,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杨枫不忍看他,把头转向左边,杨二叔精神的平头下,谈定的嘴唇缓慢地吐着烟,遮住了他刀削分明且黄黑正好的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犹如一潭湖水。杨枫莫名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轻笑道,”二叔,这太多了吧,我们只是娱乐而已,况且小侄囊中羞涩,恐怕经不起你们这些武林高手鞭笞啊。”

    “那五块吧!应该还好啦,这东西打的是运气,谁知输赢的结果呢?”杨二叔淡定的弹弹烟灰道。

    杨枫无奈,直的扭头去看杨明,杨明笑道:“我无所谓啊。”火炉上,麻将声成了新年里最独特的乐曲。

    对于这种牌,杨枫是有研究的。然而却和别人的研究不同,他所想的是些种奇怪的想法,与赌博无关。

    麻将是一座围城,那围城的四个口是寂寞的渲泻口,用时间的代价来换取金钱,渴望。人们往往在拆着东墙补西墙,然后在乐其融融中消磨时光。

    麻将是一种生活,有多余的牌,有欲求不来的。这方面的研究可是一门学问。譬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东风不来,发财不飞。生活就像麻将,没有多少人一生下来就拿着一副好牌,对此,那些运气不佳的,就难免磕磕碰碰,或许就这样,在等待中抓住机遇,在失望中改变道路,在每一次欢笑收获中收获一份喜悦,也许就是麻将,亦是生活的真谛吧!

    有时候好运就像大风掀起少女的裙子,挡都挡不住。杨枫现在就是如此,连胡了十来把,收获颇丰。用张大妈的名言(杨枫家隔壁的)来说就是:菩萨保佑,咱家的黄瓜儿孙满堂了。要是换了家华,一定得站起来,大声嚷一句: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接着便甩了甩他那油得蚊子站不住脚头发自鸣得意起来。

    虽然杨二叔三人的手语、暗语层出不穷,杨枫全然不理。心底终感觉有些凄凉,赢钱的喜悦淡了许多。只是微笑道:“昨天我做了个好梦,梦到日落了。”

    杨勇恨恨地,扔出一张牌来。

    “打牌就打牌,关梦什么事,你得快点。”

    “胡了。日落月升,古人不今时月,今月成今照顾人,这岂不是胡。”

    新一轮开始,杨二叔一边搓牌,一边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烟雾缭绕着,模模糊糊已看不清他的脸。

    或许是输得烦了,杨明突兀的来一句“你爹那么早死掉,肯定是为保佑你了。不然就凭你这样这样的人怎会赢钱呢?你家屋地基是不养人的,只会把人养死”说完才发现杨枫用刀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为了掩饰胆怯,假借内急,溜出门去了。

    杨枫攥着发白的拳头,身体一顿颤抖,念了不知道多少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才稍微平复。不仅笑道:“世风日下了,森林乱砍滥伐,禽兽都跑出来了.”

    “那些禽兽算运气好了,现在都受国家保护了。”杨二叔笑得很深、很深。

    “那要怎么看了,如果狮子也要共同捕猎,饥不择食,那么它也不配称王了。总的来说,禽兽始终是禽兽。”不等他接话,杨枫自顾的走了。当然,理由还是内急。

    独自漫无目的地走着,什么也不去想。沿途的风景以自己的特点,自己的意愿,随意在自己的位置为生活及生命增色不少。

    迎着风在父亲的坟头站了良久,杨枫才轻轻地道:“爹,您保重,你的儿子将要去远方了。我会好好的,也会回来看您的。”说罢,杨枫离开了这个埋葬他父亲已久的坟茔。随手抓了一把泥土扔向风中,深沉地吟道:我爱你啊!这片深埋着我的父亲,也将要深埋我的土地。我走了,像一阵风,来时,梨花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