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启星的前世今生
肖凌被依恩杰亚娜送回原始地，并约定好，如果没事，三天后再来接他。
重回原始地的肖凌发现这里异常忙碌，水晶城的幸存者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原始地。看来水晶城的地下防护工程果然足够坚固，很多水晶城人都安全躲过了核弹攻击。但他们已无家可归，只能投奔这个曾被他们视为蛮荒之地的原始地，因为这是天启星所有生命的最后生存地，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人们不得不佩服摩仁的先见之明，数年前就着手准备应对今天的局面，新开辟出的聚居地和储存好的物资使原始地不至于措手不及，虽然忙碌，但是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否则突然涌进这么多人，如果无法安置，不引起混乱才怪呢。
肖凌遍寻格尔不见，不便向别人询问，就去找吉高和梅茵。
“他去新聚居地协助安置水晶城幸存者了。”梅茵告诉肖凌。
听到格尔没事，肖凌这才松了口气，开玩笑道：“我还担心他被你们用鞭子打死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梅茵吃惊地问道。
“看来你在原始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彻底了解这里。”吉高说道。
“哦，这个……”肖凌不好意思了，“并不是我不了解这里，只是今天这种局面是我们从未遇到过的。”
“我们的确未遇到过，不过对于原始地来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是又一次轮回而已。”吉高说道。
“发生了如此大的巨变，你们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平静？”肖凌奇怪地问道。
“我们左右不了世事变幻，世事变幻也就左右不了我们。”吉高波澜不惊地回答，“对了，我爷爷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见他一下。”
在摩仁的住处，肖凌还见到了另一个人，就是水晶城最高委员会理事长古利仁。
摩仁和古利仁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一直保持着联系。拉米瑞兹为了得到白晶石命令摧毁木垒山聚居地这件事，就是古利仁事先透漏给摩仁的，才使木垒山聚居地的人们逃过一劫。现在轮到摩仁回报古利仁了，凡是来到原始地避难的水晶城人，原始地照单全收。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摩仁问肖凌。
“哦，我和地球人去抓捕巫努克鲁了。”
“看来你们是失败了。”古利仁说道。
“……是的”肖凌底气不足地说：“我们虽然找到了巫努克鲁，他就藏在我们的物资储备库中，可惜……还是去晚了，巫努克鲁已经引爆了核弹，我们只能打死他，却……阻止不了核弹爆炸。”
肖凌说谎了，可是他没有选择。他总不能说他们本来有机会阻止核弹爆炸，但是地球人不愿意那样做，不仅自己不愿意，还不允许别人那么做。
可以说核弹虽不是地球人亲手引爆的，但核弹却是因地球人而爆炸的。
如果这一切都说出来，两个星球必然会再次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即使现在无力争斗，将来也会刀枪相对。所以肖凌只能将实情永远地隐瞒下去，将一切的罪孽都堆积到已死的巫努克鲁身上，再说他也不冤枉。
“请问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白热光吗？”肖凌抱着一丝希望，向古利仁问出了眼下最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那是可以毁灭一切的白热光，只要发出了就没有任何办法收回。”
肖凌虽然可以猜到这个答案，但听到后还是失望之极，仍然不甘心地问道：“你们的科技这么发达，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古利仁苦笑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
肖凌见此不再言语，科技发达那是曾经，现在他们只是一群难民。
“现在地球人正在做什么？”摩仁问道。
“当然是忙着研究办法对付白热光。”
“除此之外呢？”
“没了。”
“没了？如果无法阻止白热光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没有别的计划吗？”
“据我所知没有。”肖凌一副坦然的模样，问什么就答什么。其实他非常明白摩仁真正想知道什么，无非是想知道如果阻止不了白热光，地球被毁灭了，地球人会到哪里去？可这个问题根本就无需回答，地球人总不能永远游荡在太空中吧，他们迟早要找个地方落脚。目前为止，天启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肖凌也有同样的疑问想问摩仁，他想知道天启星原始地会不会接纳地球人，可他又不敢问，他怕得到否定答案。
“好了，你走吧。”摩仁挥手指示肖凌可以离开了。
“可我还有问题想问古利仁先生。”肖凌说道。
摩仁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那个‘灭星之眼’是谁建造的？”
“当然是我们建造的。”古利仁回答。
“什么时候建造的？”
“很早之前就建造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用它把地球毁掉？非要等到现在？”
“我没有听错吧？你希望我们早点毁掉地球？”古利仁不解地问。
“如果迟早都要毁灭，而多延长一天，所得到的仅仅是多一天的痛苦，那迟点毁灭还真不如早点毁灭。
核战后的一百年，对幸存的地球人来说，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如果说最终会迎来曙光的到来，那这些煎熬也算是值得的；可如果这些煎熬的尽头是彻底毁灭，那为什么要忍受它？难道就只为了苟延残喘地多留一口气？
现在地球人在煎熬中度过了百年，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这样的煎熬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一百年前你们就用‘灭星之眼’毁灭了地球，那地球人就不用在痛苦中挣扎这么多年，我和现在所有的地球人也就都不会出生，也就无需忍受今日之痛，难道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最大的幸运吗？”肖凌显得情绪有点激动。
“时至今日，你又何必说出这样赌气的话来？”
“我这不是赌气的话，而是理性的话。”
“好了，我还是重新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古利仁调整了一下思绪说道：“准确地说，‘灭星之眼’是我们的祖先在一万年前建造的。”
“啊！一万年前？一万年前你们就能建造出这个东西？”肖凌吃惊地问道。
“不错，那个时候才是水晶城的巅峰时期。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地球上只有非常落后的原始人，我们又何必去毁灭它？”
“那后来水晶城发生了什么？”
“唉！”古利仁叹了口气，开始述说。
“一万年前的水晶城在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都达到了迄今为止的最高峰，并创造了可以毁灭一切的‘灭星之眼’。在那个年代，物质资源极大丰富，人们的任何需求都可以得到满足，那时的人无疑是最逍遥自在的。他们不需要做任何工作，所有的劳动都由机器人去做。人从出生到死亡，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它所有的事情躺着就能完成。
但这样社会的弊端也是非常严重的，因为人们只注重物质享受，而忽视了精神追求。
那时的人们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且自己的事情也都由智能机器人完成：做饭有机器人，打扫卫生有机器人，开车有机器人，生病了也由机器人诊治，需要什么东西，动动手指就有机器人自动送达。因此人们渐渐地就不再接触外界和他人了，只和一堆机器人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们不懂得关爱别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关爱。
到最后甚至连配偶都由机器人来代替。因为那时的机器人配偶在外在的身体机能上与真人无异，而且比真人更加漂亮，还高度智能化，能够自主地与人交流沟通，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与真人的区别。并且对主人绝对服从，可以满足任何要求，永远不需要你去照顾它，永远都是它在照顾你。还像普通商品一样，可以自由更换。
既然有这样堪称完美的机器人做配偶，除个别人之外，谁还会找真人？但这样做最大的问题是：人类无法正常延续，导致人口数量急剧下滑。因为机器人可以干任何事，但有一件事它们绝对做不到，那就是生孩子。
长此以往下去，人类最终的命运将会怎样？可以在大脑中想象出一个画面：最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在一堆机器人的簇拥下慢慢地停止了呼吸，人类从此灭绝。
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应该称之为甜蜜还是残酷。
为了防止这种结局的出现，政府强行收取健康成年人的精子和卵子，进行人工授精，并在孵化器中培育出婴儿，之后婴儿的抚养教育完全由机器人从事完成。以至于那个时代的人不通过人口信息查询，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子女是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漠。
但这并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人们长时间不思考、不运动，相应的身体机能开始退化。不思考导致大脑萎缩，不运动导致肌肉萎缩。即使通过各种激素和基因技术的不断改良，人的心智体能还是不可遏制地大幅度退化了。
人体素质的降低进而导致了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的大规模倒退，甚至是崩塌。不要说取得新的进展，创造更先进的文明，就连保住前人的成果都做不到。大批的工程被搁置，大批的工厂被毁弃，人口数量急剧下降。
可即便如此，政府还是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人们冷漠的心灵和懒惰的身体，长此以往水晶城人将在甜蜜的生活中走向灭亡。
无奈之下，政府采取了自废武功的极端做法，对自己的文明进行了一次大破坏，将之前取得的科技文化成果付之一炬，将机器人生产工厂全部炸毁，机器人全部禁用，‘灭星之眼’也在那个时候被毁弃了。
总之一句话，把自己变得贫穷起来，告诉人们‘再也没有可以不劳而获的日子了，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才将水晶城从岌岌可危的边缘拉了回来。
自那之后，水晶城限制了某些科技的发展，禁止在民用领域使用机器人，并且规定学习、劳动是水晶城人必须参加的活动。即使后来水晶城重新崛起，不需要人们从事劳动工作，但劳动工作也是法律规定正常人不可缺少的义务，否则就不能成为水晶城的合法公民。”
肖凌听完后，心情非常复杂，但最主要的还是羡慕，说实话，那样的生活谁不向往，谁不羡慕呢？
“可即使水晶城经历过大破坏，后来不还是再度崛起了，科技文化水平比地球先进好几代，为什么不早点控制地球？”肖凌问。
“一百年前的核战几乎将地球毁灭，水晶城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你已经知道了。其实那种行为已经延续了几千年，给地球造成过无数的灾难，但像如此严重的后果还是第一次。
据说在天启星的远古时代也曾毁灭过地球数次，可对水晶城人来说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然就算只有这一次也是不可饶恕的。
地球被毁灭后，水晶城人认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为了防止悲剧重演，水晶城再一次对自己的科技文化进行了大破坏。
不过这次大破坏是有选择性的，重点是太空方面。我们对太空的开发探索全部终止，所有远程飞船全部摧毁，甚至连设计图纸都一并销毁了，只允许开发研制大气层以内的飞行器。从而彻底断绝了与地球，以及所有其他星球的联系。
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们认为水晶城人是宇宙中最伟大的物种，而天启星是宇宙中最美丽的星球。所以太空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去研究探索的东西。
可是我们错了，我们没有想到地球人的生命力如此顽强，惨遭浩劫之后，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激发出巨大的潜能。短短的一百年间，在我们对太空科技进行大破坏的时候，你们的太空科技取得了一次次划时代的重大突破。当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危机已经来临。
这时候，让我们短时间内，在一张白纸上重新设计研制出大型舰船显然不现实。所以我们一方面研制出一批大气层内的小型攻击飞艇，另一方面就是对已经毁弃万年的‘灭星之眼’进行修复。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如果再多出哪怕半年的时间，那情况将大不相同。”
“这下你们该得意了！”肖凌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柯菲！你也来了？”肖凌激动的说道，眼前的柯菲穿着原始地粗糙的衣服，显得异常憔悴。
“是，我也来了，可是很多人没有来，而且再也来不了了，包括我的爷爷。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柯菲眼中充满了怒火。
面对柯菲的指责，肖凌没有辩解，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顿时没有了，“关于天启星和你爷爷的事我感到很难过……”
“是吗？你会难过？这不是你们地球人做的吗？你们会为自己做的事难过？”
肖凌突然感觉自己的处境很尴尬，既不被地球人认可，又不被天启星人接受，虽然这不是所有人的想法，但仍然让肖凌有种孤立的感觉。
“是的，我真的很难过。你可以指责我，但你不要以为这样会让我感觉愧疚。你们天启星所经历的是我们地球曾经经历过，并且仍然在经历着的事情。而且你把这些完全归罪于地球人是不公平的，这一切不是巫努克鲁这个天启星人一手策划导演的吗？并且天启星只是表面被毁，多年之后它还会重生。而你们建造的‘灭星之眼’这个罪恶的机器，它发出的白热光要毁掉地球，是将地球从宇宙中抹去的彻底毁灭。如果最后真的发生了，那地球再没有重生的机会。面对这些，你又该作何解释？”
柯菲听了肖凌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厉声喝道：“那是因为你们引爆了核弹！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们建造出这么邪恶的机器也是因为核弹吗？”
“你……”
“柯菲，我们是朋友，你曾经给过我和格尔很大的帮助，我很感激你，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好吗？”肖凌感到很头疼，他想缓和一下关系，所以向柯菲恳求道。
柯菲也不想再吵了，她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肖凌再次向古利仁问道：“理事长先生，有个问题我不想问柯菲，倒是想问问您。如果在地球人没有到来之前，你们的‘灭星之眼’就修复完成了，你们会提前摧毁地球吗？”
“你这么问是想为地球人摧毁了天启星找理由吗？”
古利仁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不，我只是不明白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
摩仁说话了，“你不要只看表面，带来毁灭的不是某个人，也不是某个星球的人，而是——欲望！”
“欲望？什么欲望？”
“就是作为人类本性的欲望——索取的欲望、享受的欲望、复仇的欲望、生存的欲望……各种各样无休无止的欲望！”摩仁继续说道：“地球人悲惨的过往，与天启星人有莫大的关系，这点毋庸置疑。但你也必须承认，这些毕竟不是天启星人直接实施的，而是地球人自己毁灭自己。虽然是因为受到了天启星人的蛊惑，但如果地球人内心没有欲望，又怎么会受到这些蛊惑的影响，而被人驱使，受人操纵？
当然天启星人也是人，也有欲望。所以他们也曾争斗不止，并且带来毁灭。”
“如果欲望是人类的本性，那么是人控制欲望？还是欲望支配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欲望？”
……
摩仁沉默了，古利仁也在沉默。
欲望可以消除吗？
欲望是人的本性，生便带来，死才带走。要想夺走活人的欲望，就是神仙都办不到。
肖凌没有继续等答案，他知道他永远也等不到答案，于是转身跳入了滑向地面的滑道。
就在肖凌刚要和依恩杰亚娜离开原始地的时候，看见吉高和梅茵非常匆忙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肖凌高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抓到了几个来自水晶城的坏蛋！”梅茵回答。
原始地人对水晶城人的不计前嫌，并没有得到所有水晶城人的感激，不光不感激，还引来了一些人的仇恨，并且把这些仇恨付诸于实际行动。
他们就是费梵克。
在核弹爆炸之后，费梵克带着一帮和他一样疯狂极端的种族主义分子，驾驶着不知从哪搞到的两艘攻击飞艇，在原始地上空横行无忌，时不时地轰炸个地方，搞些破坏。不要说柯菲，就连古利仁的话都被他置之不理。
“太对不起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能干出如此混账的事！不过您放心，我可以解决掉他们。”古利仁向摩仁道歉并保证道。
“没关心，不需要你动手，我们的人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费梵克等人本就将除水晶城以外的全部地方视为荒蛮之地，把除水晶城人以外的所有人视为异类。现在水晶城被毁了，在极端主义思想的控制下，他们把这些归罪于对异类的心慈手软上，认为如果早日将那些异类统统杀光的话，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灾难？因此他们发誓要把蛮荒之地全部摧毁，并将生活在那里的异类全部杀光。
当然，在现在的情形下，这种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但疯狂已使无药可救的他们丧失了理智。
虽然单凭两艘飞艇对原始地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但这种行为决不能姑息容忍，陶维士命令吉高组织力量进行反击。
原始地对飞在天上的飞艇并不是无可奈何，他们有自己的方法。
旱天雨林是个伟大的资源宝库，动植物品种极为丰富，只要细心观察总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原始地人在这里生活了几万年，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很好地利用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为了捕捉天空中的飞鸟，他们利用弹性很大的树木，制作了一种可以将石头抛向天空的机器，这种机器可以单独使用，但大多数情况下是组合使用。
他们先将两台抛石机并排放在一起，中间放一张网，网的两端绑上石头，然后把石头分别放入弹袋中，这样当石头被弹射到空中时，会把网一同带上天空。用这种方法他们可以轻易地捕捉到天空中的飞鸟。为了使石块和网飞得更高更远，他们会把抛石机安置在旱天雨树上，这样连一些飞得很高的大型鸟类都能捕捉到。
为了对付费梵克的飞艇，他们制作了更大的抛石机和更大的网，并且不再是两台组合使用，而是四台组合使用，在大网的四个角上分别绑上石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大网完全展开。
当然这样的网即使网住了飞艇，也不会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为此原始地人把网浸泡在大树分泌出的保护液中，这种保护液粘稠度很高，而且一旦经过太阳的暴晒就会迅速变得像盔甲一样坚硬。当这样的网网住飞艇时，如不及时清除下来，等它变硬后，就会像钢筋一样把飞艇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到时候连舱门都打不开，里边的人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原始地人在一些重要的，费梵克等人一定会来捣乱的地方设置了多组这样的抛石机和网。在经过了数日的等待后，费梵克终于落网了。
知道了详情的肖凌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他不会忘记自己和格尔是被谁扔到原始地的，他跟着吉高、梅茵等人一同向费梵克落网的地方赶去。
两艘飞艇坠落的地方相距不远，一艘由于处理得太晚，网和粘液已经硬化，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原始地人从外面先把飞艇的引擎破坏了，至于里面的人先关一段时间再说。
另一艘飞艇由费梵克驾驶，当原始地人赶到时，舱门已经被打开了，人钻了出来，但飞艇已经无法再飞了。原始地人没有靠近费梵克等人，只是暗中观察着他们，等着吉高的到来。
“来呀，你们这帮该死的臭虫、蟑螂！看我不把你们踩扁撕碎……”当吉高、梅茵，还有肖凌等几人赶到时，费梵克正举着枪疯狂叫嚣着，身旁还有三个同样疯狂的人。
吉高怒火中烧，不由分说地从背后取下弓，一箭射去，正中费梵克手臂。费梵克大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枪。其他三人也先后被原始地人射中。之后原始地人一拥而上，把四人摁在地上。
梅茵一脚踩在费梵克肩膀上，厉声说道：“现在我踩着你，你说！到底谁才是臭虫、蟑螂？”
“混蛋！可惜我不是水晶城的首领，否则的话你们早就被统统杀光了！”费梵克双眼通红，恶狠狠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原始地和原始地人，你们水晶城人最后恐怕都得死！”肖凌跳到前面，指着费梵克说道。
费梵克先是一怔，认清人后说道：“你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听说前段时间你还敢到水晶城当说客，看来下次得把你直接扔进海里才行。”
“可恶的畜生！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梅茵怒不可遏，以往对水晶城人的恨都想了起来，手中霸地萝藤制成的鞭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每鞭落下，必见飞血。
四个人顿时皮开肉绽、哀嚎一片。
肖凌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痛快，真想自己手中也有一条鞭子。
面对这个场景，连吉高这个平日沉稳和善的人也一言不发，丝毫不加劝阻。
梅茵直到累得实在举不起鞭子了才停了下来，此时四人已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肖凌问道。
“简单，他们既然这么讨厌这里，就请他们离开，就他们现在的样子，出去必然死路一条，再也别想搞破坏了。”吉高答道。
(本章完)
重回原始地的肖凌发现这里异常忙碌，水晶城的幸存者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原始地。看来水晶城的地下防护工程果然足够坚固，很多水晶城人都安全躲过了核弹攻击。但他们已无家可归，只能投奔这个曾被他们视为蛮荒之地的原始地，因为这是天启星所有生命的最后生存地，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人们不得不佩服摩仁的先见之明，数年前就着手准备应对今天的局面，新开辟出的聚居地和储存好的物资使原始地不至于措手不及，虽然忙碌，但是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否则突然涌进这么多人，如果无法安置，不引起混乱才怪呢。
肖凌遍寻格尔不见，不便向别人询问，就去找吉高和梅茵。
“他去新聚居地协助安置水晶城幸存者了。”梅茵告诉肖凌。
听到格尔没事，肖凌这才松了口气，开玩笑道：“我还担心他被你们用鞭子打死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梅茵吃惊地问道。
“看来你在原始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彻底了解这里。”吉高说道。
“哦，这个……”肖凌不好意思了，“并不是我不了解这里，只是今天这种局面是我们从未遇到过的。”
“我们的确未遇到过，不过对于原始地来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是又一次轮回而已。”吉高说道。
“发生了如此大的巨变，你们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平静？”肖凌奇怪地问道。
“我们左右不了世事变幻，世事变幻也就左右不了我们。”吉高波澜不惊地回答，“对了，我爷爷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见他一下。”
在摩仁的住处，肖凌还见到了另一个人，就是水晶城最高委员会理事长古利仁。
摩仁和古利仁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一直保持着联系。拉米瑞兹为了得到白晶石命令摧毁木垒山聚居地这件事，就是古利仁事先透漏给摩仁的，才使木垒山聚居地的人们逃过一劫。现在轮到摩仁回报古利仁了，凡是来到原始地避难的水晶城人，原始地照单全收。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摩仁问肖凌。
“哦，我和地球人去抓捕巫努克鲁了。”
“看来你们是失败了。”古利仁说道。
“……是的”肖凌底气不足地说：“我们虽然找到了巫努克鲁，他就藏在我们的物资储备库中，可惜……还是去晚了，巫努克鲁已经引爆了核弹，我们只能打死他，却……阻止不了核弹爆炸。”
肖凌说谎了，可是他没有选择。他总不能说他们本来有机会阻止核弹爆炸，但是地球人不愿意那样做，不仅自己不愿意，还不允许别人那么做。
可以说核弹虽不是地球人亲手引爆的，但核弹却是因地球人而爆炸的。
如果这一切都说出来，两个星球必然会再次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即使现在无力争斗，将来也会刀枪相对。所以肖凌只能将实情永远地隐瞒下去，将一切的罪孽都堆积到已死的巫努克鲁身上，再说他也不冤枉。
“请问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白热光吗？”肖凌抱着一丝希望，向古利仁问出了眼下最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那是可以毁灭一切的白热光，只要发出了就没有任何办法收回。”
肖凌虽然可以猜到这个答案，但听到后还是失望之极，仍然不甘心地问道：“你们的科技这么发达，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古利仁苦笑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
肖凌见此不再言语，科技发达那是曾经，现在他们只是一群难民。
“现在地球人正在做什么？”摩仁问道。
“当然是忙着研究办法对付白热光。”
“除此之外呢？”
“没了。”
“没了？如果无法阻止白热光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没有别的计划吗？”
“据我所知没有。”肖凌一副坦然的模样，问什么就答什么。其实他非常明白摩仁真正想知道什么，无非是想知道如果阻止不了白热光，地球被毁灭了，地球人会到哪里去？可这个问题根本就无需回答，地球人总不能永远游荡在太空中吧，他们迟早要找个地方落脚。目前为止，天启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肖凌也有同样的疑问想问摩仁，他想知道天启星原始地会不会接纳地球人，可他又不敢问，他怕得到否定答案。
“好了，你走吧。”摩仁挥手指示肖凌可以离开了。
“可我还有问题想问古利仁先生。”肖凌说道。
摩仁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那个‘灭星之眼’是谁建造的？”
“当然是我们建造的。”古利仁回答。
“什么时候建造的？”
“很早之前就建造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用它把地球毁掉？非要等到现在？”
“我没有听错吧？你希望我们早点毁掉地球？”古利仁不解地问。
“如果迟早都要毁灭，而多延长一天，所得到的仅仅是多一天的痛苦，那迟点毁灭还真不如早点毁灭。
核战后的一百年，对幸存的地球人来说，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如果说最终会迎来曙光的到来，那这些煎熬也算是值得的；可如果这些煎熬的尽头是彻底毁灭，那为什么要忍受它？难道就只为了苟延残喘地多留一口气？
现在地球人在煎熬中度过了百年，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这样的煎熬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一百年前你们就用‘灭星之眼’毁灭了地球，那地球人就不用在痛苦中挣扎这么多年，我和现在所有的地球人也就都不会出生，也就无需忍受今日之痛，难道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最大的幸运吗？”肖凌显得情绪有点激动。
“时至今日，你又何必说出这样赌气的话来？”
“我这不是赌气的话，而是理性的话。”
“好了，我还是重新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古利仁调整了一下思绪说道：“准确地说，‘灭星之眼’是我们的祖先在一万年前建造的。”
“啊！一万年前？一万年前你们就能建造出这个东西？”肖凌吃惊地问道。
“不错，那个时候才是水晶城的巅峰时期。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地球上只有非常落后的原始人，我们又何必去毁灭它？”
“那后来水晶城发生了什么？”
“唉！”古利仁叹了口气，开始述说。
“一万年前的水晶城在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都达到了迄今为止的最高峰，并创造了可以毁灭一切的‘灭星之眼’。在那个年代，物质资源极大丰富，人们的任何需求都可以得到满足，那时的人无疑是最逍遥自在的。他们不需要做任何工作，所有的劳动都由机器人去做。人从出生到死亡，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它所有的事情躺着就能完成。
但这样社会的弊端也是非常严重的，因为人们只注重物质享受，而忽视了精神追求。
那时的人们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且自己的事情也都由智能机器人完成：做饭有机器人，打扫卫生有机器人，开车有机器人，生病了也由机器人诊治，需要什么东西，动动手指就有机器人自动送达。因此人们渐渐地就不再接触外界和他人了，只和一堆机器人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们不懂得关爱别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关爱。
到最后甚至连配偶都由机器人来代替。因为那时的机器人配偶在外在的身体机能上与真人无异，而且比真人更加漂亮，还高度智能化，能够自主地与人交流沟通，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与真人的区别。并且对主人绝对服从，可以满足任何要求，永远不需要你去照顾它，永远都是它在照顾你。还像普通商品一样，可以自由更换。
既然有这样堪称完美的机器人做配偶，除个别人之外，谁还会找真人？但这样做最大的问题是：人类无法正常延续，导致人口数量急剧下滑。因为机器人可以干任何事，但有一件事它们绝对做不到，那就是生孩子。
长此以往下去，人类最终的命运将会怎样？可以在大脑中想象出一个画面：最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在一堆机器人的簇拥下慢慢地停止了呼吸，人类从此灭绝。
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应该称之为甜蜜还是残酷。
为了防止这种结局的出现，政府强行收取健康成年人的精子和卵子，进行人工授精，并在孵化器中培育出婴儿，之后婴儿的抚养教育完全由机器人从事完成。以至于那个时代的人不通过人口信息查询，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子女是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漠。
但这并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人们长时间不思考、不运动，相应的身体机能开始退化。不思考导致大脑萎缩，不运动导致肌肉萎缩。即使通过各种激素和基因技术的不断改良，人的心智体能还是不可遏制地大幅度退化了。
人体素质的降低进而导致了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的大规模倒退，甚至是崩塌。不要说取得新的进展，创造更先进的文明，就连保住前人的成果都做不到。大批的工程被搁置，大批的工厂被毁弃，人口数量急剧下降。
可即便如此，政府还是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人们冷漠的心灵和懒惰的身体，长此以往水晶城人将在甜蜜的生活中走向灭亡。
无奈之下，政府采取了自废武功的极端做法，对自己的文明进行了一次大破坏，将之前取得的科技文化成果付之一炬，将机器人生产工厂全部炸毁，机器人全部禁用，‘灭星之眼’也在那个时候被毁弃了。
总之一句话，把自己变得贫穷起来，告诉人们‘再也没有可以不劳而获的日子了，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这才将水晶城从岌岌可危的边缘拉了回来。
自那之后，水晶城限制了某些科技的发展，禁止在民用领域使用机器人，并且规定学习、劳动是水晶城人必须参加的活动。即使后来水晶城重新崛起，不需要人们从事劳动工作，但劳动工作也是法律规定正常人不可缺少的义务，否则就不能成为水晶城的合法公民。”
肖凌听完后，心情非常复杂，但最主要的还是羡慕，说实话，那样的生活谁不向往，谁不羡慕呢？
“可即使水晶城经历过大破坏，后来不还是再度崛起了，科技文化水平比地球先进好几代，为什么不早点控制地球？”肖凌问。
“一百年前的核战几乎将地球毁灭，水晶城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你已经知道了。其实那种行为已经延续了几千年，给地球造成过无数的灾难，但像如此严重的后果还是第一次。
据说在天启星的远古时代也曾毁灭过地球数次，可对水晶城人来说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然就算只有这一次也是不可饶恕的。
地球被毁灭后，水晶城人认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为了防止悲剧重演，水晶城再一次对自己的科技文化进行了大破坏。
不过这次大破坏是有选择性的，重点是太空方面。我们对太空的开发探索全部终止，所有远程飞船全部摧毁，甚至连设计图纸都一并销毁了，只允许开发研制大气层以内的飞行器。从而彻底断绝了与地球，以及所有其他星球的联系。
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们认为水晶城人是宇宙中最伟大的物种，而天启星是宇宙中最美丽的星球。所以太空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去研究探索的东西。
可是我们错了，我们没有想到地球人的生命力如此顽强，惨遭浩劫之后，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激发出巨大的潜能。短短的一百年间，在我们对太空科技进行大破坏的时候，你们的太空科技取得了一次次划时代的重大突破。当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危机已经来临。
这时候，让我们短时间内，在一张白纸上重新设计研制出大型舰船显然不现实。所以我们一方面研制出一批大气层内的小型攻击飞艇，另一方面就是对已经毁弃万年的‘灭星之眼’进行修复。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如果再多出哪怕半年的时间，那情况将大不相同。”
“这下你们该得意了！”肖凌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柯菲！你也来了？”肖凌激动的说道，眼前的柯菲穿着原始地粗糙的衣服，显得异常憔悴。
“是，我也来了，可是很多人没有来，而且再也来不了了，包括我的爷爷。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柯菲眼中充满了怒火。
面对柯菲的指责，肖凌没有辩解，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顿时没有了，“关于天启星和你爷爷的事我感到很难过……”
“是吗？你会难过？这不是你们地球人做的吗？你们会为自己做的事难过？”
肖凌突然感觉自己的处境很尴尬，既不被地球人认可，又不被天启星人接受，虽然这不是所有人的想法，但仍然让肖凌有种孤立的感觉。
“是的，我真的很难过。你可以指责我，但你不要以为这样会让我感觉愧疚。你们天启星所经历的是我们地球曾经经历过，并且仍然在经历着的事情。而且你把这些完全归罪于地球人是不公平的，这一切不是巫努克鲁这个天启星人一手策划导演的吗？并且天启星只是表面被毁，多年之后它还会重生。而你们建造的‘灭星之眼’这个罪恶的机器，它发出的白热光要毁掉地球，是将地球从宇宙中抹去的彻底毁灭。如果最后真的发生了，那地球再没有重生的机会。面对这些，你又该作何解释？”
柯菲听了肖凌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厉声喝道：“那是因为你们引爆了核弹！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们建造出这么邪恶的机器也是因为核弹吗？”
“你……”
“柯菲，我们是朋友，你曾经给过我和格尔很大的帮助，我很感激你，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好吗？”肖凌感到很头疼，他想缓和一下关系，所以向柯菲恳求道。
柯菲也不想再吵了，她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肖凌再次向古利仁问道：“理事长先生，有个问题我不想问柯菲，倒是想问问您。如果在地球人没有到来之前，你们的‘灭星之眼’就修复完成了，你们会提前摧毁地球吗？”
“你这么问是想为地球人摧毁了天启星找理由吗？”
古利仁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不，我只是不明白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
摩仁说话了，“你不要只看表面，带来毁灭的不是某个人，也不是某个星球的人，而是——欲望！”
“欲望？什么欲望？”
“就是作为人类本性的欲望——索取的欲望、享受的欲望、复仇的欲望、生存的欲望……各种各样无休无止的欲望！”摩仁继续说道：“地球人悲惨的过往，与天启星人有莫大的关系，这点毋庸置疑。但你也必须承认，这些毕竟不是天启星人直接实施的，而是地球人自己毁灭自己。虽然是因为受到了天启星人的蛊惑，但如果地球人内心没有欲望，又怎么会受到这些蛊惑的影响，而被人驱使，受人操纵？
当然天启星人也是人，也有欲望。所以他们也曾争斗不止，并且带来毁灭。”
“如果欲望是人类的本性，那么是人控制欲望？还是欲望支配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欲望？”
……
摩仁沉默了，古利仁也在沉默。
欲望可以消除吗？
欲望是人的本性，生便带来，死才带走。要想夺走活人的欲望，就是神仙都办不到。
肖凌没有继续等答案，他知道他永远也等不到答案，于是转身跳入了滑向地面的滑道。
就在肖凌刚要和依恩杰亚娜离开原始地的时候，看见吉高和梅茵非常匆忙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肖凌高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抓到了几个来自水晶城的坏蛋！”梅茵回答。
原始地人对水晶城人的不计前嫌，并没有得到所有水晶城人的感激，不光不感激，还引来了一些人的仇恨，并且把这些仇恨付诸于实际行动。
他们就是费梵克。
在核弹爆炸之后，费梵克带着一帮和他一样疯狂极端的种族主义分子，驾驶着不知从哪搞到的两艘攻击飞艇，在原始地上空横行无忌，时不时地轰炸个地方，搞些破坏。不要说柯菲，就连古利仁的话都被他置之不理。
“太对不起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能干出如此混账的事！不过您放心，我可以解决掉他们。”古利仁向摩仁道歉并保证道。
“没关心，不需要你动手，我们的人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费梵克等人本就将除水晶城以外的全部地方视为荒蛮之地，把除水晶城人以外的所有人视为异类。现在水晶城被毁了，在极端主义思想的控制下，他们把这些归罪于对异类的心慈手软上，认为如果早日将那些异类统统杀光的话，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灾难？因此他们发誓要把蛮荒之地全部摧毁，并将生活在那里的异类全部杀光。
当然，在现在的情形下，这种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但疯狂已使无药可救的他们丧失了理智。
虽然单凭两艘飞艇对原始地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但这种行为决不能姑息容忍，陶维士命令吉高组织力量进行反击。
原始地对飞在天上的飞艇并不是无可奈何，他们有自己的方法。
旱天雨林是个伟大的资源宝库，动植物品种极为丰富，只要细心观察总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原始地人在这里生活了几万年，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很好地利用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为了捕捉天空中的飞鸟，他们利用弹性很大的树木，制作了一种可以将石头抛向天空的机器，这种机器可以单独使用，但大多数情况下是组合使用。
他们先将两台抛石机并排放在一起，中间放一张网，网的两端绑上石头，然后把石头分别放入弹袋中，这样当石头被弹射到空中时，会把网一同带上天空。用这种方法他们可以轻易地捕捉到天空中的飞鸟。为了使石块和网飞得更高更远，他们会把抛石机安置在旱天雨树上，这样连一些飞得很高的大型鸟类都能捕捉到。
为了对付费梵克的飞艇，他们制作了更大的抛石机和更大的网，并且不再是两台组合使用，而是四台组合使用，在大网的四个角上分别绑上石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大网完全展开。
当然这样的网即使网住了飞艇，也不会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为此原始地人把网浸泡在大树分泌出的保护液中，这种保护液粘稠度很高，而且一旦经过太阳的暴晒就会迅速变得像盔甲一样坚硬。当这样的网网住飞艇时，如不及时清除下来，等它变硬后，就会像钢筋一样把飞艇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到时候连舱门都打不开，里边的人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原始地人在一些重要的，费梵克等人一定会来捣乱的地方设置了多组这样的抛石机和网。在经过了数日的等待后，费梵克终于落网了。
知道了详情的肖凌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他不会忘记自己和格尔是被谁扔到原始地的，他跟着吉高、梅茵等人一同向费梵克落网的地方赶去。
两艘飞艇坠落的地方相距不远，一艘由于处理得太晚，网和粘液已经硬化，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原始地人从外面先把飞艇的引擎破坏了，至于里面的人先关一段时间再说。
另一艘飞艇由费梵克驾驶，当原始地人赶到时，舱门已经被打开了，人钻了出来，但飞艇已经无法再飞了。原始地人没有靠近费梵克等人，只是暗中观察着他们，等着吉高的到来。
“来呀，你们这帮该死的臭虫、蟑螂！看我不把你们踩扁撕碎……”当吉高、梅茵，还有肖凌等几人赶到时，费梵克正举着枪疯狂叫嚣着，身旁还有三个同样疯狂的人。
吉高怒火中烧，不由分说地从背后取下弓，一箭射去，正中费梵克手臂。费梵克大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枪。其他三人也先后被原始地人射中。之后原始地人一拥而上，把四人摁在地上。
梅茵一脚踩在费梵克肩膀上，厉声说道：“现在我踩着你，你说！到底谁才是臭虫、蟑螂？”
“混蛋！可惜我不是水晶城的首领，否则的话你们早就被统统杀光了！”费梵克双眼通红，恶狠狠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原始地和原始地人，你们水晶城人最后恐怕都得死！”肖凌跳到前面，指着费梵克说道。
费梵克先是一怔，认清人后说道：“你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听说前段时间你还敢到水晶城当说客，看来下次得把你直接扔进海里才行。”
“可恶的畜生！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梅茵怒不可遏，以往对水晶城人的恨都想了起来，手中霸地萝藤制成的鞭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每鞭落下，必见飞血。
四个人顿时皮开肉绽、哀嚎一片。
肖凌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痛快，真想自己手中也有一条鞭子。
面对这个场景，连吉高这个平日沉稳和善的人也一言不发，丝毫不加劝阻。
梅茵直到累得实在举不起鞭子了才停了下来，此时四人已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肖凌问道。
“简单，他们既然这么讨厌这里，就请他们离开，就他们现在的样子，出去必然死路一条，再也别想搞破坏了。”吉高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