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雨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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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孽龙骨业 百晓丹华音

    自临海城回到苦境中原后,雨打萍还来不及自怨自艾一下自己这一回的一无所获,就见到被巨魔神祸害后的景象。战云界巨魔神乱世,普通百姓或是被巨魔神直接伤害,或是来不及躲避倒塌的房屋,或是奔逃时摔倒受伤。看着一众伤者,雨打萍不做二话,直接上前探查伤员,一一进行救治。

    所幸,听闻正道中人救援算是及时,阻止了巨魔神的进一步破坏,所以并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须知房屋倒塌可以重建,若是受伤了可以治疗,若是死了,那便是再无弥补的方法了。

    旁观武林中人打斗确实是精彩,刀光剑影,快意江湖,可是之后的补救则是每每耗时不少。过了数日,雨打萍才算是将这群百姓的伤势一一诊治过了,顺便还给他们调养了一番身体。空闲下来的时候,回想起来,雨打萍突然发现,自医仙神道出师之后,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给那群成天相杀的武林人士善后,无论正邪。

    “难道吾之天命,就是给这群四肢发达,精力充沛。争强好狠的家伙善后而已吗?师父若是还在,必然是会先将吾嘲笑一番,然后说吾丢了医仙神道的脸啊。”雨打萍揉了揉头,似乎是回想起当初学习医道时的挨得那些教训,“算了,反正现在医仙神道只有吾一人,吾最大,吾便是医仙神道,医仙神道便是吾。”

    却说这日,雨打萍正在给一家生产不久的少妇把脉诊治之时,突然大门被推开,原来是男主人面无血色,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是那个妖僧!是专杀婴儿的妖僧来了啊。怎……怎么办啊?”说着,男主人抱起少妇身边的婴儿,死死地护在怀中,虽然战栗,依旧说道:“我不会让他碰我的儿子的!我的儿子!”

    但见随后来者一身袈裟染血,眼下抹过一道血痕,眼中不带有一般杀者的狂气,反而是沉重与坚定。一步一步,走向屋中的婴儿,煞气之中夹杂悲凉与不悔。

    “第四十九,往生极乐。”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儿吧!”一旁床上的少妇强行坐起,声声哀求,是作为人母的爱子之心,是身为弱势的悲鸣。

    却见来人不为声声恳求所动,抬手便要袭向婴儿时。正在危机一刻,只见雨打萍一扬手,周身气劲流转,青色光罩挡下杀机。随即,雨打萍转动轮椅,挡在婴儿一家三口与来人之间。

    “来者,何人?”雨打萍手中青丝流转,蓄势待发。

    “阙声云舵。”

    “此地有吾只救不杀雨打萍,便不容汝下杀手。”雨打萍眯起眼睛,要保住身后这一家人。

    “罪者,不能停。”话音刚落,阙声云舵便运起功力上前,风中带煞。

    “小神医,救命啊。”男主人惊叫着,躲在雨打萍的身后,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儿。

    只见雨打萍手上青光大盛,一手,是挡了住阙声云舵的攻击,另一手,则是运起青丝絮绕在阙声云舵身后,暗中运劲催动,制住僧者。青丝入体的阙声云舵立刻功体受制,一时难以动弹。

    “妖僧被小神医制服了?”看到阙声云舵被雨打萍制住,男主人一时安心,软到在地,一旁的少妇也是喜极而泣:“多谢小神医的救命之恩。”

    “不必,命不该绝而已。吾这便告辞了。”说着,雨打萍便以青丝作链,扯着阙声云舵离开。

    繁茂的树林小道,只闻周围的鸟鸣虫啼而不见人迹,走到了这样一个隐秘的所在,雨打萍才停下来,转身打量着身后功体被锁的僧者。若是忽视阙声云舵身上的血迹,光看长相,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看阙声云舵的眼神,却有几分像是战场之上的死士。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为何,但他本人必然是抱着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打算来完成他的目的,若是放着这个人不管,此人最后必是死路。

    雨打萍考虑着这些,不由地一丝头痛。吾何必要看出这些来,不然还可以直接一走了之,现下倒好,若是放着他不管,便是见死不救,与道心相悖。只是说服一个人,还是一个相当坚定的人,真是……

    算了,便是想的再多,也只是无用,还是开口试试好了。

    雨打萍把玩着雪白发尾看向阙声云舵:“你不像是滥杀之人,若有原因,说来听听,或许听后,吾会解开你身上功体的封锁,放你离开。”

    “欲杀魔佛,需要百名初生婴儿的第三节龙骨。”只有这一句话,阙声云舵便不再说话。

    “哈,百名婴儿的骨头。你可知寻常百姓家中,产子是一大生死关,而就算母子平安,所生婴儿也不一定能够活过百日。未及长大的孩子会以瓮棺下葬,将婴儿蜷在其中,好似仍在母腹,其中必有初生而亡者,何必杀生。”雨打萍将功力运劲在喉,以声波探入阙声云舵的体内,试着破除那份不知是谁加上的心锁,“若是你无法分辨骨龄,吾可以代劳,免得你乱造杀孽。”

    “什么!”随着雨打萍的声音入耳,圣力洋溢,被误导的执念一夕溃散,阙声云舵这才看清自己的行为。这份清醒,让他强忍的愧疚一瞬爆发,一身的无形的沉重罪孽让罪者腿下一软。“那,那吾还……吾……吾早已是满身罪孽了。”

    “既然知道是罪孽,就不要妄想以死来逃避一切。”雨打萍注视着,“观你的眼神,你可是打算收集完婴骨后,便消极寻死了?太过轻松,太过容易了。”

    “恨是最容易让人陷入痛苦迷障的情绪之一,现在有四十八户普通人家因你而入恨海,这份责任,这份怨恨,可不见得是你的死亡便能结束。”雨打萍深知,对于一个不得不行恶的愧疚之人,若想让他从自我毁灭的道路上改道,最好的方法是为他另外选择一个目标。

    “吾……吾已有所觉悟。”

    “听闻未及寿终的死者,会在原定的寿数之前依旧在世间徘徊,无依无靠,无饮无食,也因怨恨而痛苦不堪。哪怕是为了那四十八个尚未超生的婴儿,你便不能自己寻死。”

    “吾破戒,有罪;吾造杀,有罪;吾背道,有罪;吾弃佛,有罪。种种罪孽,吾难偿还。此身当受千刀剐,此魂当受业火灼。”那四十八个婴儿的啼哭依旧萦绕在耳边,声声自责认罪也不能让声音停歇分毫。

    雨打萍叹口气:“走吧,吾带你去寻婴儿骨。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你寻百婴骨,竟然将你误导至此。要么那个人够蠢,要么便是他太奸。”

    虽然掘人尸骨也是有损阴德的行为,却总比牺牲活着的婴儿要来的……哈,同是恶业,哪有什么轻重之分呢。

    百名婴儿骨收在血婴幡,阙声云舵的脚步依旧沉重,默默地走在雨打萍身后,不发一言。

    “你可知吾号何来?”雨打萍打破这份沉默道。

    “天下苍生,慈悲观之。”阙声云舵单手行礼道。

    “哈……”

    刚轻笑一声,未等雨打萍来得及回答,突然一剑落入,拦住去路。却见是一名雪发蓝衫的貌美女子,飘然而至,略一打量雨打萍二人。待看请雨打萍身后的阙声云舵,立时将手中剑出鞘,杀气泠泠。

    “就是你,杀人凶手!”

    “人,确实是罪者所杀。”阙声云舵点头行礼,认下罪孽,但看眼中,竟然是又萌生了死志

    “你!罪该万死!”来人见阙声云舵已然承认了罪责,怒气高涨,剑光寒冽,冲向罪者。雨打萍见来人气势汹汹,连忙化出光罩阻挡,此女不仅速度不慢,更是力大无比,让雨打萍生生后退数丈,口中迸出朱红,化出的光罩也是显出破裂之相。

    吾果然是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之上啊,雨打萍暗自想着,不过一招就已然见红。

    “你!也是同党!”

    “诶,吾只是一名医者,从来都是悬壶济世,哪里杀过人啊。”雨打萍调笑着,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只不过既是医者,又哪里又见死不救的道理?”

    “那个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难道不该死吗!这样的人,你也要救?!”

    “吾雨打萍行事,从来都是只救不杀。”

    “你!一丘之貉!”女子再度持剑,冲上前来,“吾霁无瑕势杀邪恶,一同死来吧。”

    心知没有能力抗衡这个女子,雨打萍旋即一扬手,抖出赤色粉末,虽然不过是辣椒调料而已,却能掩人耳目,伺机离去,另一手则是抓住阙声云舵,迅速化光而去,即刻便远在数里之外。赤色粉末随风扑向霁无瑕,霁无瑕一身剑气冲散粉末。只是片刻分神,欲追杀的人却是不见了。

    “你又何必救我。”阙声云舵低头,气势萎靡,“百婴骨可以由你交给一字铸骨,吾便是应该死在正道手中。”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与吾何干?至于死在正道手中……哈,正道是你的刽子手吗?更何况,从来都是没有谁是应该死的。”雨打萍把玩着发尾,“现在百婴骨已齐,吾便不再奉陪了,请。”

    话音一落,雨打萍也不待阙声云舵的回应,径自离去,徒留僧者站在原地。

    “……听闻罗浮山上有一位仙骨神风的神秘道长,道长才绝于世,出离红尘却又对江湖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最让人惊叹的,便是道长在武林之中大开烽火天榜,拨动风云。”茶馆之内,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着江湖事。

    “哈。”听到茶馆的说书人提到出离红尘,又搅动风云的道长,雨打萍不由一声轻笑。若真是出离红尘,又哪里会去搅动风云呢。一旦步入红尘,哪怕只是远远观望,红尘气息也会渐渐沾染人身。要么此人是为沽名钓誉之辈,所谓天榜只是吸引眼光的噱头;要么此人是有什么关系武林的计划暗藏于心,现下不过是静待时机,隐而未发。

    只不过,说书人提到的那句‘对江湖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倒是勾起了雨打萍的心思。神秘的记忆中人还是尚未有半分的线索,而自己的寻根一事也是飘渺无形,或许可以去寻此人一试。

    心思既定,雨打萍将茶钱留下,便转动轮椅离开繁闹的茶摊,往罗浮山而去。

    罗浮山上的罗浮丹境,唯有丹烟袅袅,弥漫丹境,渲染出一副天上非人间的景色,只见罗浮丹境的主人一身梅纹道袍,安然端坐在太极台之上,闭目打坐,端的是一派神仙模样。这份出尘清逸,却被一阵轮椅转动的声响打断。

    “你便是传闻中可以知晓天下事的人?”雨打萍打量着罗浮山主人。眉宇之中似乎有几分的熟悉,却是又有一股陌生锐利直冲而来。

    “山人罗浮山裂缺峰九鼎回环太极台,丹华抱一鷇音子”只见罗浮山的主人站起身,飘然落至地上。

    鷇音子走的近了,才让那股熟悉的感觉更加的清晰。虽说是熟悉的感觉,其间却流溢着一份难以言喻的阴暗滞留。雨打萍犹疑着,最终决定相信那份熟悉,这是素还真又换小号了,只是不知道之前的三只鱼怎样了,隐约感应到应该是还活着。

    当初雨打萍给三余无梦生的那枚丹药正是由雨打萍心血制成,若是有人服用,雨打萍便能借着一丝的联系判断出对方的身体状况。

    “哈,吾倒不知你素老奸什么时候多了个能知晓天下的本事。”雨打萍嘟囔着,抬头问向鷇音子,“吾有疑问,汝能解否?”

    “任何人来此问事,鷇音子皆尽数实言以告,不相偏袒。”

    “吾欲知吾之来历。”雨打萍将发尾绕指,静待鷇音子的回答。

    “吾不知。”鷇音子一甩拂尘,一脸的坦然,不见丝毫打脸的窘迫。

    “世人传你知天下人、天下事,难道吾不是天下人吗?”

    “你是死神寻不到的人之一,不在吾能为之内。如若不然不然……”,鷇音子略一停顿,继续道,“你可知晓,若论医术,天下少有人能出汝左右,你自然合该在天榜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却因为你是死神寻不到的人而榜上无名。”

    “吾以为天榜之上的,都是能够在江湖上搅动风云的人物,吾一介医师,云游天下,哪管你江湖的天翻地覆。”雨打萍漫不经心地说到。

    “你虽然是无心江湖事,却依旧能将江湖搅动的脱离定数。你不动,可你救下的人却对江湖产生了不小的动荡。你可知道,就在前不久,超轶主便将榜上有名的戚太祖功体尽废,幽禁山中。”

    “那又怎样。”雨打萍腹诽,难道吾还要见死不救不成。

    “若观世之常轨,天象变化,超轶主该是死劫难逃,却因为遇上你而改了命数,而超轶主本人更是转而成了戚太祖的劫难。由此看来。或许你不止是死神寻不到的人……”鷇音子说着说着,声音却渐渐变小不闻。

    “吾并不在乎那些事情,吾是医者,见人便救,见病便治,如此而已。当初既然能遇的上吾,便是他超轶主命不该绝。”雨打萍却是有一点不耐了。本来江湖风波就不是雨打萍喜爱的话题,听这鷇音子总是不断提起,自然心生倦意。更何况,雨打萍来此并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诸多加身,让雨打萍心头多了一点烦躁。

    “你的心境过躁了。”

    鷇音子的一句话,立时让雨打萍警觉。鷇音子说的不错,这几日间,雨打萍的心境起伏较之以往,确实是波动的过分,像是有什么将要发生一般惴惴不安。

    “心噪,或许是劫将至而产生的预感,你该小心了。”鷇音子出言提醒。

    “吾的问心医劫刚过,便是有劫,也不该如此频繁啊。”雨打萍思索着。

    难道是因为记忆未全,所以问心劫还未过。不该啊,因为自玉阳江后,医道大进,并不是劫未过的模样。

    “或许是下一劫已经来了而已。毕竟世间常事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鷇音子说着,从手中取出一个锦囊,“收下这个,或许可以帮你避劫。”

    “多谢,不过不用。”雨打萍婉言拒绝。

    “是因为信不过吾吗?哈。”鷇音子将手中锦囊化为灰烬,背手而立,显然有了不悦。

    “非也,只是避劫只是暂时之计,避过一时的劫难,而后却会反扑的更狠。与其让劫数累加,最后变成死劫,还不如水来土掩,随其自然而已。”雨打萍笑对鷇音子,“不过你的情,吾是记住了。”

    “吾观你周身,现下却是有怨念死气萦绕。你原本因行医救世,周身自带圣莹光华,如今光华遮掩,可能是最近做了什么有损阴德的事,或许由那件事入手,或可一解劫难。”像是被雨打萍的话说中了什么,鷇音子的锐气稍敛,口气也不如开始那般咄咄逼人。

    “吾知晓了,多谢。”雨打萍道了谢,化光而去。

    葱葱山林间,雨打萍低头沉思,回想着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看看哪一件事是损了阴德。救人治病从来都不是损德只是,若说不妥的,便是大约是与阕声云舵掘坟取骨这件事了。

    尚未投胎的亡者,从来都是和自己的尸骨息息相关的,若是棺材被毁,便如同家破一般;棺材入水,鬼魂也会感受到泡在水中的痛苦不适。为了收集铸造百婴棺的龙骨,雨打萍与阙声云舵掘了数座幼童坟茔,取走了五十二颗第三块龙骨,便是有五十二个婴儿鬼魂失了骨头,痛苦不堪。这还只是算在雨打萍头上的恶业,若是提到阙声云舵,那不仅是五十二颗龙骨,还有四十八条性命和龙骨一起的罪孽。

    若想解开这一劫,就需要将龙骨还回,再焚香祭祀以作补偿。祭祀好说,可这龙骨却是不能归还,如此便是又成了死结。

    “一月一,捡花衣。二月二,练大字。三月三,穿新衣。四月四,去考试。考一个状元郎,坐著马车平天下。”一个稚嫩童声念着童谣,随着孔明车的吱呀转动声缓缓接近,打断了雨打萍的思索。

    雨打萍循声而望,抬头看向来人,嘴角一抽。

    只见来者是一名七岁稚童,一头卷曲蓬松的嫩黄短发,一身干练武装,骑着孔明车,稚声稚气地念着童谣,还在摇头晃脑。只是此刻的雨打萍只想说,素老奸,你的断眉暴露了你的身份了。

    随着稚童的接近,雨打萍敏锐发觉这名稚童可能不是素老奸新开的小号,而是服下了他的特质丹药后的三余无梦生。

    “奇怪,难道吾之丹药还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吗?”雨打萍因为好奇,转动轮椅迎向来人。

    “大哥哥,你说什么呢?也告诉小四,让小四也听听好吗?”

    “小四?”

    “吾名四智武童,大哥哥就叫我小四就好啦。”四智武童说着扬起笑脸,一时让雨打萍招架不能。

    素老奸!虽然每次换个形象你都回换个名字,但是!为什么这次只是小号变小了,居然连心智也跟着变小了!这……这让吾招架不住啊啊啊。

    雨打萍干咳一声,调整了情绪,问道:“三余无梦生,你怎么变成了稚童模样?难道是吾当初给你的那颗丹药出了差错?”

    “哈,你果然总能认出吾。丹药并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时间城逆时计的奇特作用,我才会变成七岁的模样。”四智武童见雨打萍认出了他,便不再装作不识,“吾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能够确定我的身份呢?不管是天踦爵,还是三余无梦生,还是四智武童,你都能够认出。难道都不会疑惑的吗?”

    “嗯?为什么要疑惑?你便是你,就算变化的形象再多,也是有迹可循的。若非要说一个所以然,大约就是直觉吧。”雨打萍并不知道一种魂魄感觉该如何形容,所以给出的答案也是相当的模糊。

    “那,你对罗浮山上的人是怎么看的?”四智武童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吾信任他,就如同吾信任你一样。”雨打萍的回答没有一丝犹疑。

    “哈,可是吾却不能信任他。”四智武童轻嘲。

    “鷇音子更像是年轻时候的素还真,锋芒毕露,却依旧有着一个为了……天下苍生的志愿。”说这句话时,雨打萍对于天下苍生这四个字居然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而感到十分不适,但看到四智武童似乎陷入了奇怪的坚持中,这句话却是不得不说出口了。

    “吾知了。”说着,四智武童的脚又踏上了孔明车,“对了,吾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的,拿走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还,可没说一定要将原本的东西还回去呀。”

    稚童的话音一落,便又吱吱呀呀地骑着孔明车渐行渐远。

    雨打萍看着四智武童的背影,怔了半响,突然福至心灵,一声轻笑道:“哈,素老奸。”

    小云朵和霁姐姐出现啦,説起來这好像是雨打萍第一次和人对打的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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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看剧的时候就觉得了,谴弥勒真是奇怪,想要造骨棺就自己去,干什么找小云朵,而且造骨棺真的没发现有谁说一定要新鲜的婴儿龙骨……结果谴弥勒在交代任务的时候,暗示小云朵杀人取骨。当时小云朵正在杀了众僧的愧疚之中,最容易被忽悠,结果就……

    虽然说谴弥勒好像是洗白了,但总觉得他是黑的。只不过用了一种软方法祸害佛乡而已……虽说佛乡其实已经足够黑了……

    先不說譴弥勒是推了小云朵一把的人,就是佛铸也沒有拉回小云朵……小云朵也是,誰說染黑就必須一直走下去?回头自是一番天地。可小云朵確破礶破摔,玩自杀式攻击,讲真,小生覺得小云朵最后那就是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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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鷇音子的知曉天下事的吐槽~~~~

    雨:吾有问题

    鷇:对不起,您的问题不在服务范围内

    雨:……(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