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相飞行器（上）
如果父母在这里，还会让我学习吗？
不，这不重要。
因为我——快死了。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感受到亡魂世界飘来的香甜的气息。
也许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啊。这时候应该嚎啕大哭吗？既然还没有成年那不如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好了就完了。如果这是一本小说，是时候画上最后一个句号了吧。但是自己之前写过些什么没写上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完全——没有印象了。
……
“喂喂，快醒醒！”
突然间身体好像折叠了过来——不，是回来。在可怕的压力下咳嗽了起来。稍微轻松了一点，这才发现不是外界的压力过大，而是来自自身的压力让自己难受地咳嗽着。这时候身体的感觉好像是从死神手中交回到了我自己身上，但是听力还受着那边世界的影响吧。“嗡——”，耳边全是这样的声音。
“你忘掉！给他！耳罩！了！”是身边传来的大喊声。这是谁来着？好像是叫罗。好像还擅自把我当做了他的同桌呢。真是搞笑。但随着耳朵被包裹起来，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减少了很多。这时候才发现心脏是暴跳的。
我还活着。
这是令我意想不到的展开。
更令我想象不到的是自己听见了女声。是因为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吗？不，外界压力明明很小。内脏可能是因为饥饿感受到一阵阵不自然的搅动。这时候视力也终于渐渐还给我了。眼前的那是面包吧？不管是什么——嗷呜。
“啊————！”
不是我的叫声，而是那个女声的惊呼声。
女声？
我拼命望去，可是刚刚恢复的视力模糊不清，拼命抖动着拒绝让我看清周遭的事物。
“你！是！？”
“你！说！什！么！？”
虽然她的回复（也许算不上是回复）清晰地在我炸得生疼的耳内响起，但好像我最大音量的输出也没办法做到让她听清。这是一种沮丧的单方面的事实。也许我永远地失去了视力呢。如果是异世界的话，会出现灵丹妙药吗？不，别说药了，连食物都没有——在这种饥饿的状态下是什么支撑着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吃点吧！”还是那个女声。虽然声音很大，完全没有在意风度，但此刻这样的简单一句简直就是天籁啊。
我扑上去，身体肌肉（我应该完全没有肌肉才对啊？）形成怪异的扭曲，感觉很奇妙。这一刻方法嘴部不属于自己，像是某种面目可憎的深海鱼族一样，向前——“唔！”咬到了。是食物。但我的嗅觉和触觉完全失灵了吧，竟然完全意识不到我咬住的是什么。与此同时我在恍惚中听到女声高亢（？）的尖叫声，脑中兴奋了起来。好像是脑中也生出了一个心脏一样，怦——怦怦。是心脏在欢呼！我也变得很想随着那女声尖叫起来——“啊——！”，可是我叫与不叫好像完全没有区别。我意识到自己在叫，但是我听不到，外界好像也听不到。该不会是我发出了人耳接收不到的音波吧？
但我没有兴奋多久，因为仿佛就是那声尖叫吊在峰时的片刻上，我感到了从内而外的痛苦。
我吐了。
我能感受到——虽然感觉不到皮肤上划过的泪水汗水和消化液，但我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在呕吐、在哭泣、在流汗。
谁来——帮帮我？
这时那声尖叫终于结束了。（为什么我还在关注外界的事物？明明我本身已经这样痛苦了。）
我感受到了面部传来的剧痛。没有接触到什么的感觉，好像是痛就那样出现了。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痛不是自然而然出现的。是我被人扇了一巴掌，好像是叫——罗？来着？
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带来了什么，我可以清晰感知到。我一直摇晃着的眼前的景物变得固定了下来。或者说，我视觉恢复了不少。虽然色彩感依旧怪异，但是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然后我睁大了眼睛——我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但此刻外界线条是那么清楚，红黑红黑。这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吞入了什么史前的怪物的胃中，现在眼前的不正是那怪物的骨架与血肉吗？！惊恐让痛苦也退去很多，我又在惊恐中兴奋——整个人好像被突然复苏了一样。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肌肉和骨头——我什么时候哪来的肌肉？——我无处可退。
我无处可退——
——但就在这时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光明，让我想起了正常的空气的气息。谁还管那叫罗的在哪里呢！我要逃出这怪物！我要呼吸正常的空气！我要我的正常的五感！六感！七感！好像没办法说出话了啊，“呜……”，我最后迈出了那一步，眼角好像是两个人吧。
“不……b……！”
就好像是我的父母一样。他们看着我。他们是在拯救我还是在牺牲我？我回家了吗？
”b……m…………“
我没有，我没有回到家。我感觉到了空气，是清新的，我记忆中最清新的高空中一尘不染的空气。但太多了。空气把我托起——太多了，但依然无法托起我。我不是主角，我无法在绝境长出翅膀，我无法乘风而行。
这样下去，我会死。我感觉身体被气息撕开，被争抢，被拿去污染这片天空这方空气。我有那么一瞬看到下坠的终点，那里是红色的绸缎。等着我，等着接住我，等着束缚我，等着迎接我的死亡，等着最终那刻来临时的舞蹈。那一定是最畅快的舞蹈吧。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从一个飞行器上跳了下来。
在坠落前，我会死去吗？
（爸爸妈妈，请回答我。）
（你们还在吗——还在我身边吗？还会为我定下这一年需要努力去争取的目标吗？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张入学通知书呢？对不起，我背着你们读了《哈利·波特》。我也很想去霍格沃兹。如果有机会我也想骑上扫把啊。所以是你们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声，用我的生命兑换来了这次绝美的飞行吗？）
不知道是身体的那个部分先接触了海面。有这么坚硬的海面吗？我感觉到了。
是某个远方传来的死亡的香甜的气息，变得那么近了。
死后还有机会饱餐一顿吗？
我投入了深海鱼族的怀抱。
黄月：本作中的第一个女性角色。本来进入高三后是内定的班长，可惜还没有履行班长的职责就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穿越事件。据本人说有着特别的能力，就是能力范围内的规范二相选择不会选错。怎么看都只是好运气吧。除此以外要说特点，大概是比较矮小，胸部也好像是没怎么发育的样子。“真的有17岁吗？”迫于班长的威压，去年并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这一次的第一人称主体是吴炳。不知道有没有人猜中吴炳的死法呢？染病后从飞行器上跳脱摔死，我觉得还可以（挺喜欢这种死法的）。下一个死去的会是谁呢？怀着激动的心情，终于出现了第一例死亡。死后会是害怕又依恋着父母，想着饱餐一顿的孤魂吗？死人是没有办法讲述故事的，所以下一个第一人称主体（说书人）是？你们随便猜猜，004、005已经分别写了一部分了。有问题可以扔进质问箱。
(本章完)
不，这不重要。
因为我——快死了。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感受到亡魂世界飘来的香甜的气息。
也许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啊。这时候应该嚎啕大哭吗？既然还没有成年那不如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好了就完了。如果这是一本小说，是时候画上最后一个句号了吧。但是自己之前写过些什么没写上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完全——没有印象了。
……
“喂喂，快醒醒！”
突然间身体好像折叠了过来——不，是回来。在可怕的压力下咳嗽了起来。稍微轻松了一点，这才发现不是外界的压力过大，而是来自自身的压力让自己难受地咳嗽着。这时候身体的感觉好像是从死神手中交回到了我自己身上，但是听力还受着那边世界的影响吧。“嗡——”，耳边全是这样的声音。
“你忘掉！给他！耳罩！了！”是身边传来的大喊声。这是谁来着？好像是叫罗。好像还擅自把我当做了他的同桌呢。真是搞笑。但随着耳朵被包裹起来，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减少了很多。这时候才发现心脏是暴跳的。
我还活着。
这是令我意想不到的展开。
更令我想象不到的是自己听见了女声。是因为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吗？不，外界压力明明很小。内脏可能是因为饥饿感受到一阵阵不自然的搅动。这时候视力也终于渐渐还给我了。眼前的那是面包吧？不管是什么——嗷呜。
“啊————！”
不是我的叫声，而是那个女声的惊呼声。
女声？
我拼命望去，可是刚刚恢复的视力模糊不清，拼命抖动着拒绝让我看清周遭的事物。
“你！是！？”
“你！说！什！么！？”
虽然她的回复（也许算不上是回复）清晰地在我炸得生疼的耳内响起，但好像我最大音量的输出也没办法做到让她听清。这是一种沮丧的单方面的事实。也许我永远地失去了视力呢。如果是异世界的话，会出现灵丹妙药吗？不，别说药了，连食物都没有——在这种饥饿的状态下是什么支撑着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吃点吧！”还是那个女声。虽然声音很大，完全没有在意风度，但此刻这样的简单一句简直就是天籁啊。
我扑上去，身体肌肉（我应该完全没有肌肉才对啊？）形成怪异的扭曲，感觉很奇妙。这一刻方法嘴部不属于自己，像是某种面目可憎的深海鱼族一样，向前——“唔！”咬到了。是食物。但我的嗅觉和触觉完全失灵了吧，竟然完全意识不到我咬住的是什么。与此同时我在恍惚中听到女声高亢（？）的尖叫声，脑中兴奋了起来。好像是脑中也生出了一个心脏一样，怦——怦怦。是心脏在欢呼！我也变得很想随着那女声尖叫起来——“啊——！”，可是我叫与不叫好像完全没有区别。我意识到自己在叫，但是我听不到，外界好像也听不到。该不会是我发出了人耳接收不到的音波吧？
但我没有兴奋多久，因为仿佛就是那声尖叫吊在峰时的片刻上，我感到了从内而外的痛苦。
我吐了。
我能感受到——虽然感觉不到皮肤上划过的泪水汗水和消化液，但我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在呕吐、在哭泣、在流汗。
谁来——帮帮我？
这时那声尖叫终于结束了。（为什么我还在关注外界的事物？明明我本身已经这样痛苦了。）
我感受到了面部传来的剧痛。没有接触到什么的感觉，好像是痛就那样出现了。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痛不是自然而然出现的。是我被人扇了一巴掌，好像是叫——罗？来着？
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带来了什么，我可以清晰感知到。我一直摇晃着的眼前的景物变得固定了下来。或者说，我视觉恢复了不少。虽然色彩感依旧怪异，但是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然后我睁大了眼睛——我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但此刻外界线条是那么清楚，红黑红黑。这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吞入了什么史前的怪物的胃中，现在眼前的不正是那怪物的骨架与血肉吗？！惊恐让痛苦也退去很多，我又在惊恐中兴奋——整个人好像被突然复苏了一样。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肌肉和骨头——我什么时候哪来的肌肉？——我无处可退。
我无处可退——
——但就在这时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光明，让我想起了正常的空气的气息。谁还管那叫罗的在哪里呢！我要逃出这怪物！我要呼吸正常的空气！我要我的正常的五感！六感！七感！好像没办法说出话了啊，“呜……”，我最后迈出了那一步，眼角好像是两个人吧。
“不……b……！”
就好像是我的父母一样。他们看着我。他们是在拯救我还是在牺牲我？我回家了吗？
”b……m…………“
我没有，我没有回到家。我感觉到了空气，是清新的，我记忆中最清新的高空中一尘不染的空气。但太多了。空气把我托起——太多了，但依然无法托起我。我不是主角，我无法在绝境长出翅膀，我无法乘风而行。
这样下去，我会死。我感觉身体被气息撕开，被争抢，被拿去污染这片天空这方空气。我有那么一瞬看到下坠的终点，那里是红色的绸缎。等着我，等着接住我，等着束缚我，等着迎接我的死亡，等着最终那刻来临时的舞蹈。那一定是最畅快的舞蹈吧。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从一个飞行器上跳了下来。
在坠落前，我会死去吗？
（爸爸妈妈，请回答我。）
（你们还在吗——还在我身边吗？还会为我定下这一年需要努力去争取的目标吗？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张入学通知书呢？对不起，我背着你们读了《哈利·波特》。我也很想去霍格沃兹。如果有机会我也想骑上扫把啊。所以是你们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声，用我的生命兑换来了这次绝美的飞行吗？）
不知道是身体的那个部分先接触了海面。有这么坚硬的海面吗？我感觉到了。
是某个远方传来的死亡的香甜的气息，变得那么近了。
死后还有机会饱餐一顿吗？
我投入了深海鱼族的怀抱。
黄月：本作中的第一个女性角色。本来进入高三后是内定的班长，可惜还没有履行班长的职责就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穿越事件。据本人说有着特别的能力，就是能力范围内的规范二相选择不会选错。怎么看都只是好运气吧。除此以外要说特点，大概是比较矮小，胸部也好像是没怎么发育的样子。“真的有17岁吗？”迫于班长的威压，去年并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这一次的第一人称主体是吴炳。不知道有没有人猜中吴炳的死法呢？染病后从飞行器上跳脱摔死，我觉得还可以（挺喜欢这种死法的）。下一个死去的会是谁呢？怀着激动的心情，终于出现了第一例死亡。死后会是害怕又依恋着父母，想着饱餐一顿的孤魂吗？死人是没有办法讲述故事的，所以下一个第一人称主体（说书人）是？你们随便猜猜，004、005已经分别写了一部分了。有问题可以扔进质问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