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蓝色妖丹
自从，爆了黄铜山的尾椎，他的攻击变得谨慎了许多，也更加注重防御。我试图如法炮制，再阴他几回，都无功而返。
小树林中的游斗，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夕阳已没入西山。我左眼的瞳力摸约用了大半，我急着寻找机会结束战斗。黄铜山这匹夫，也累得牛喘吁吁。
这小树林里，冰晶与金器相互搏击着，树干树枝都布满了刀痕和碎冰残雪。
我决定用细小的冰刺攻击老匹夫的各大穴道，把极寒之气渗透到他的要害部位，封住其妖力运行。
通过一系列的旁敲侧击，几近得手。
我成功将数枚冰针打入他下肢的膝眼穴、三足里穴、血海穴，并催动极上妖力，将其下肢冰封到几近冰晶状态。目的是达到了，但我双腿和右手腕也硬生生挨了其链刀三刀，可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老匹夫的双腿已被我封住，下身难以动弹。而我四肢皆伤，行动速度已大大降低。
黄铜山冷静如初，警觉地站在树林的旷地中，瞳眼如魑如魅，嘴角露出久违的邪笑。突然，从他的胸前喷射出数十条玄寒铁链，向我袭来。我左右腾挪，上下避闪，尽数避过铁链攻击，但一时大意，竟被一条隐藏在雪地中的更加细小的铁链拴住右腿，挣脱不开。
“哈哈，终于，终于逮住你这杂碎鳖孙了，太兴奋了，兴奋得老子差点都哭出来了。嘿…嘿。”黄铜山老匹夫终于又开口说话了，笑得跟猢狲一般。
老匹夫站在原地，爆喝一声，挥动铁链，把我狠狠地砸到雪地上。趁着这档子空隙，我亦运起妖力把他下身的冰雪加厚加固，同时把地上的积雪也加厚一尺，以减缓冲击力。即便这样，我仍被重重地甩到地上，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子就是废了两条腿，也要剁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渣滓，纳命来吧。”黄铜山收紧铁链把我拖向他，并用链刀猛然刺向我的脖子。
眼见雪地上被拉出一道深深的拖痕，又有链刀来袭，我赶忙撇头躲过刀锋。奈何链刀迂回，铁链竟紧紧地勒住了脖子，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头来，头来，老子要扭断你这鳖头。快了，快了。嘻嘻嘻。”老匹夫叫嚣着，喉咙里挤出一串嗤笑。
生死关头，我也豁出去了：本着求生的本能，我紧紧抓住铁链，用尽毕生气力，把极寒之气从铁链传导到老匹夫身躯上。
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我竟然爆发了比以往更为强劲的妖力，顷刻间，老匹夫上半身早已凝结成冰晶。而我也被强行拽拉到老匹夫的脚下。
老匹夫仍在拼命争扎，他用额头撞碎寒冰，弄得疤脸上血如流注，喘着大气，双目瞪瞪，咬牙切齿。
我的左眼瞳力几乎用尽，视线慢慢灰暗下来。我急忙趁着最后一丝意识，抽出随身携带的特制小铁锤，用仅剩的力气猛砸老匹夫那早已冰晶化的双腿。
一下，两下，三下，嘭，老匹夫冰晶化的双腿，被敲碎成粒粒寒冰。他双腿断裂，倒在我面前。就在这时，老匹夫闷哼一声，铁嘴微张，似乎也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嘴里缓缓吐出一把利刃，冲我脖子刺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抄起铁锤，朝老匹夫的冰躯砸去。而利刃仍再向我缓缓刺来，距离我的喉结，仅剩半寸之遥，而勒在我脖子上的铁链也一点点地收紧。
完蛋了，这回，真的要死翘翘了：视线已开始模糊，意识已然不清楚，周遭的声响一个接一个全然消失了，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慢慢地减弱、远去。但我的手仍本能地敲打这眼前这冰冷的躯骸，尽管敲击的力度越来越弱。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铁锤从高高举起的手中无力地滑落。
啪。这是铁锤砸落到匹夫冰躯上的声音，也是我听到的最后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淡淡的蓝光穿过眼帘，射入我瞳孔之中。忽地，一丝绵长的微咳声，从我的嘴里吐窜出来。
最后一口气终究是续上了，意识已逐渐恢复，麻痹的身躯也能动弹了。良久，我慢慢睁开粘满汗水和尘土的眼皮，顺着那道蓝光眯视过去：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蓝色光珠子，正幽幽地飘在早已死透的破碎冰躯上。
这，难道就是老匹夫的上妖内丹？我心中正疑惑着。忽然间，蓝色内丹的光芒正慢慢地，宛如游丝般，浸入我的左眼当中。这种感觉，就跟在黑倭子岛的感觉几乎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来得更猛烈、更纯粹。
不一会，左眼瞳力恢复充盈，且更胜从前。蓝色妖丹竟被左眼完全吸收了。
这感觉真奇妙，就像从没打过这场生死大战似的，疲劳和伤痛，一扫而光。四肢的伤口也慢慢愈合，浑身精力充沛，这难道就是上妖妖丹的神奇力量吗？
此时此刻，我似乎有点想明白了：虽然我一时还无法启结妖丹，但似乎上苍也给我留下了另外一个变强的法门，嘿，左眼竟然能够吸收妖丹的力量。
猛然间，我想到了老妈和二哥。估计这时辰，他俩还在小河边对付水系上妖江小鱼呢。我立马飞身赶往，刚吸收了一颗强力的上妖内丹，我的身法速度也比以前更快了。
不消半刻，我便赶到小河边。只见在缓缓的河水中，江小鱼用双手高高地举起二哥，掐住他的脖子。二哥的上半身被一团水包住，而老妈则在岸边，用一根花草藤死死地拴住江小鱼的脖子。
三人正在僵持着，上演着一场“勒脖子比赛”。我当即催动妖力，把江小鱼浑身上下都冰封起来，嘿，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哎哟，我的唛哟，老三，你总算赶来了，这家伙太难缠了，差点把老命都搭上了。”老妈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老二，你没事吧。”我见老二还挂在早已化成冰人的江小鱼手中，上半身还罩着水球，他似乎也不以为意。
“你还别说，老二还真有点用，真没想到，他水性极好，连闭气的能力也着实吓到我了。”老妈在河边捧起一把凉水洗脸。
“老三，快来把我弄下来，快。”老二隔着水膜，没好气地叫唤着。我过去把他从“冰架”上支下来，并戳破水球。
“老二竟然能在江小鱼的水球中，活蹦乱跳了地磨了一个时辰。”老妈感概道。
“这算啥，在小瑶山那帮小毛孩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机智而巧妙地跳到河里，避开他们，我水中的功夫，可好了。”老二也瘫坐到河边。
“你们，谁去杀了他，听说，下妖如果能杀了上妖，就能启结妖丹，成为新的上妖，这也是除了修炼之外的第二个法子。”我把小铁锤交给老妈。
“老二，你去。”老妈把锤子递给二哥。“去，用力把他砸了，你就成为上妖了。”
“我不，当我傻呀，我才不杀人呢。”老二躲到一边。
“我真鄙视你，刚刚人家是怎么虐待你的？嗯？你忘了，真是让人白打了。你不去，我去，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老妈抄起铁锤朝被冰封的江小鱼走去。
老妈用力乱砸一通，把江小鱼的冰身砸成残冰碎片，一枚小小的蓝色妖丹，幽幽浮现。这颗妖丹比老匹夫的小了一圈。
抓过妖丹，老妈运起自身妖力，把掌中的小妖丹慢慢炼化。不一会，我便能感知到她的体内的妖力已启结成丹，威势大增。
“先试试手。”老妈运起妖力，果然，在河面上，瞬时长出一株株高高的水莲花——她的妖丹是木系的。一把魂生链刀，也横空出现，落入她手。
“不错，不错，老娘熬了大半辈子，也终于登上上妖境界了。”老妈瞅着自己的魂生链刀，满心欢喜。
“妈，我肚子饿了。”老二向来肚子饿得快，他可不懂欣赏眼前的花花草草。
“你们先回去，我去赌坊看看，也不知余梦欢那边怎么样了。”我飞身朝赌坊方向奔去。
刚进入赌坊，就碰到柱子。
“白兄弟，你可回来了，余爷快不行了，快输得底朝天啦。”柱子忙说。
推门而入。杜钻正在把几千两银锭，一锭一锭起垒起来，身边还傍着两个美女籍妖，推拿倒酒，一起玩得不亦乐乎。而余梦欢死沉着脸，老汗纵横，双手紧紧地攥着两张小牌，见我回来，便长舒一口气，喜上眉梢。
柱子向两个作陪的美女籍妖递了个眼神，她俩和监场的女籍妖，便匆匆离开了贵宾房。
“你谁啊，嘿，敢坏大爷的雅兴，欠揍是不？”杜钻白了我一眼，把一锭银子砸到台面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闪现到他身后。余梦欢得意地惦了惦手中的银子，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看着杜钻。柱子忙着把银子装箱。
“你们到底是何人？想干什么？嘿，还讲不讲江湖道义？”杜钻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屃月团里有人交代，让我要向你们哥仨，讨回点东西。”我话刚说完，只见杜钻晃悠悠地起身，把脸扭过一边去。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见不着我大哥和三弟，你们休想从我这套出半个字。”杜钻手心紧拽，脸颊冷汗淋漓。
“说实话，你们哥仨当中，我最欣赏你，打算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那大哥和三弟呀，他们都他娘的变成，这样了。”我左手把一锭银子冰封起来，右手抄起铁锤把银子敲裂。
杜钻见状，木然瘫倒在座位上。
我们把杜钻“送”到龟园，关在密室里，等候龟园吏周卒的提审。
惩治叛徒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屃月团的赏金也到了。
在龟园别院，五箱白银堆放在厢房中，整数五千两。
“柱子，这箱白银归你，一千两。拿这笔钱，置办套宅子，把你娘、媳妇还有梁子，一块接来青琼吧。”老妈指着一箱白银。
“诶，好好。那，我就替我娘先谢过婶子了。”柱子躬身道谢。
“你应得的，何况当年，你娘有恩于我，自家人不必多礼。”老妈向余梦欢打量了一番。“你就是，老三说的，二头品猎妖师，余？”
“是，在下余梦欢，见过大娘。”
“既然是老三的朋友，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这银子也少不了你一份，你也拿一箱吧。”老妈还没说完，余梦欢已经打开箱子抚摸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这是我两年的俸银啊，好啊，这下我也能在青琼置办宅子了。”
“你也打算在青琼安家？”我随口一问。
“是啊，过段时日，我小师叔，也要来青琼，我正为房子发愁呢。”
“好事，你们都要置办宅子，那我也得表示表示，我那箱银子，你和柱子一人一半，我不要了。”说实在的，不是我不爱银子，而是屃月团把一套不错的宅院赏给老妈，作为额外奖励，不愁没房子住。
柱子和余梦欢也不多推辞，两人共分银一千五百两。这可相当于他们三五年的收成。
夜，星稀，月明。
青琼的夜空和小瑶山的不一样，味道不一样。
在小瑶山，再美丽的星辰，也会让人觉得，美则美矣，但那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冷冰冰的。人在浩瀚长空下，便陷入渺茫的黑夜，渺小得和天上的孤星一样。
青琼之夜，华灯初上，清风吹落千树繁花，点点纷纷，如星如雨；香车过市，粉黛丽人，公子贵胄，嘻戏流转；夜市繁华，烟火迷离，鱼龙共舞。面对此情此景，即便是上天的皓月怜星，也失了颜色。
龟园别院，深藏在闹市之中，高墙外游人如织，高墙里花香树茂、萤火点点。
龟园吏周卒匆匆而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单，递给老妈。
我定眼一瞥，心中骇然：名单上，赫然出现，那十多年来，一直杳无音信的大哥的名字——公冶鹰。
(本章完)
小树林中的游斗，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夕阳已没入西山。我左眼的瞳力摸约用了大半，我急着寻找机会结束战斗。黄铜山这匹夫，也累得牛喘吁吁。
这小树林里，冰晶与金器相互搏击着，树干树枝都布满了刀痕和碎冰残雪。
我决定用细小的冰刺攻击老匹夫的各大穴道，把极寒之气渗透到他的要害部位，封住其妖力运行。
通过一系列的旁敲侧击，几近得手。
我成功将数枚冰针打入他下肢的膝眼穴、三足里穴、血海穴，并催动极上妖力，将其下肢冰封到几近冰晶状态。目的是达到了，但我双腿和右手腕也硬生生挨了其链刀三刀，可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老匹夫的双腿已被我封住，下身难以动弹。而我四肢皆伤，行动速度已大大降低。
黄铜山冷静如初，警觉地站在树林的旷地中，瞳眼如魑如魅，嘴角露出久违的邪笑。突然，从他的胸前喷射出数十条玄寒铁链，向我袭来。我左右腾挪，上下避闪，尽数避过铁链攻击，但一时大意，竟被一条隐藏在雪地中的更加细小的铁链拴住右腿，挣脱不开。
“哈哈，终于，终于逮住你这杂碎鳖孙了，太兴奋了，兴奋得老子差点都哭出来了。嘿…嘿。”黄铜山老匹夫终于又开口说话了，笑得跟猢狲一般。
老匹夫站在原地，爆喝一声，挥动铁链，把我狠狠地砸到雪地上。趁着这档子空隙，我亦运起妖力把他下身的冰雪加厚加固，同时把地上的积雪也加厚一尺，以减缓冲击力。即便这样，我仍被重重地甩到地上，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子就是废了两条腿，也要剁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渣滓，纳命来吧。”黄铜山收紧铁链把我拖向他，并用链刀猛然刺向我的脖子。
眼见雪地上被拉出一道深深的拖痕，又有链刀来袭，我赶忙撇头躲过刀锋。奈何链刀迂回，铁链竟紧紧地勒住了脖子，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头来，头来，老子要扭断你这鳖头。快了，快了。嘻嘻嘻。”老匹夫叫嚣着，喉咙里挤出一串嗤笑。
生死关头，我也豁出去了：本着求生的本能，我紧紧抓住铁链，用尽毕生气力，把极寒之气从铁链传导到老匹夫身躯上。
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我竟然爆发了比以往更为强劲的妖力，顷刻间，老匹夫上半身早已凝结成冰晶。而我也被强行拽拉到老匹夫的脚下。
老匹夫仍在拼命争扎，他用额头撞碎寒冰，弄得疤脸上血如流注，喘着大气，双目瞪瞪，咬牙切齿。
我的左眼瞳力几乎用尽，视线慢慢灰暗下来。我急忙趁着最后一丝意识，抽出随身携带的特制小铁锤，用仅剩的力气猛砸老匹夫那早已冰晶化的双腿。
一下，两下，三下，嘭，老匹夫冰晶化的双腿，被敲碎成粒粒寒冰。他双腿断裂，倒在我面前。就在这时，老匹夫闷哼一声，铁嘴微张，似乎也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嘴里缓缓吐出一把利刃，冲我脖子刺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抄起铁锤，朝老匹夫的冰躯砸去。而利刃仍再向我缓缓刺来，距离我的喉结，仅剩半寸之遥，而勒在我脖子上的铁链也一点点地收紧。
完蛋了，这回，真的要死翘翘了：视线已开始模糊，意识已然不清楚，周遭的声响一个接一个全然消失了，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慢慢地减弱、远去。但我的手仍本能地敲打这眼前这冰冷的躯骸，尽管敲击的力度越来越弱。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铁锤从高高举起的手中无力地滑落。
啪。这是铁锤砸落到匹夫冰躯上的声音，也是我听到的最后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淡淡的蓝光穿过眼帘，射入我瞳孔之中。忽地，一丝绵长的微咳声，从我的嘴里吐窜出来。
最后一口气终究是续上了，意识已逐渐恢复，麻痹的身躯也能动弹了。良久，我慢慢睁开粘满汗水和尘土的眼皮，顺着那道蓝光眯视过去：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蓝色光珠子，正幽幽地飘在早已死透的破碎冰躯上。
这，难道就是老匹夫的上妖内丹？我心中正疑惑着。忽然间，蓝色内丹的光芒正慢慢地，宛如游丝般，浸入我的左眼当中。这种感觉，就跟在黑倭子岛的感觉几乎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来得更猛烈、更纯粹。
不一会，左眼瞳力恢复充盈，且更胜从前。蓝色妖丹竟被左眼完全吸收了。
这感觉真奇妙，就像从没打过这场生死大战似的，疲劳和伤痛，一扫而光。四肢的伤口也慢慢愈合，浑身精力充沛，这难道就是上妖妖丹的神奇力量吗？
此时此刻，我似乎有点想明白了：虽然我一时还无法启结妖丹，但似乎上苍也给我留下了另外一个变强的法门，嘿，左眼竟然能够吸收妖丹的力量。
猛然间，我想到了老妈和二哥。估计这时辰，他俩还在小河边对付水系上妖江小鱼呢。我立马飞身赶往，刚吸收了一颗强力的上妖内丹，我的身法速度也比以前更快了。
不消半刻，我便赶到小河边。只见在缓缓的河水中，江小鱼用双手高高地举起二哥，掐住他的脖子。二哥的上半身被一团水包住，而老妈则在岸边，用一根花草藤死死地拴住江小鱼的脖子。
三人正在僵持着，上演着一场“勒脖子比赛”。我当即催动妖力，把江小鱼浑身上下都冰封起来，嘿，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哎哟，我的唛哟，老三，你总算赶来了，这家伙太难缠了，差点把老命都搭上了。”老妈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老二，你没事吧。”我见老二还挂在早已化成冰人的江小鱼手中，上半身还罩着水球，他似乎也不以为意。
“你还别说，老二还真有点用，真没想到，他水性极好，连闭气的能力也着实吓到我了。”老妈在河边捧起一把凉水洗脸。
“老三，快来把我弄下来，快。”老二隔着水膜，没好气地叫唤着。我过去把他从“冰架”上支下来，并戳破水球。
“老二竟然能在江小鱼的水球中，活蹦乱跳了地磨了一个时辰。”老妈感概道。
“这算啥，在小瑶山那帮小毛孩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机智而巧妙地跳到河里，避开他们，我水中的功夫，可好了。”老二也瘫坐到河边。
“你们，谁去杀了他，听说，下妖如果能杀了上妖，就能启结妖丹，成为新的上妖，这也是除了修炼之外的第二个法子。”我把小铁锤交给老妈。
“老二，你去。”老妈把锤子递给二哥。“去，用力把他砸了，你就成为上妖了。”
“我不，当我傻呀，我才不杀人呢。”老二躲到一边。
“我真鄙视你，刚刚人家是怎么虐待你的？嗯？你忘了，真是让人白打了。你不去，我去，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老妈抄起铁锤朝被冰封的江小鱼走去。
老妈用力乱砸一通，把江小鱼的冰身砸成残冰碎片，一枚小小的蓝色妖丹，幽幽浮现。这颗妖丹比老匹夫的小了一圈。
抓过妖丹，老妈运起自身妖力，把掌中的小妖丹慢慢炼化。不一会，我便能感知到她的体内的妖力已启结成丹，威势大增。
“先试试手。”老妈运起妖力，果然，在河面上，瞬时长出一株株高高的水莲花——她的妖丹是木系的。一把魂生链刀，也横空出现，落入她手。
“不错，不错，老娘熬了大半辈子，也终于登上上妖境界了。”老妈瞅着自己的魂生链刀，满心欢喜。
“妈，我肚子饿了。”老二向来肚子饿得快，他可不懂欣赏眼前的花花草草。
“你们先回去，我去赌坊看看，也不知余梦欢那边怎么样了。”我飞身朝赌坊方向奔去。
刚进入赌坊，就碰到柱子。
“白兄弟，你可回来了，余爷快不行了，快输得底朝天啦。”柱子忙说。
推门而入。杜钻正在把几千两银锭，一锭一锭起垒起来，身边还傍着两个美女籍妖，推拿倒酒，一起玩得不亦乐乎。而余梦欢死沉着脸，老汗纵横，双手紧紧地攥着两张小牌，见我回来，便长舒一口气，喜上眉梢。
柱子向两个作陪的美女籍妖递了个眼神，她俩和监场的女籍妖，便匆匆离开了贵宾房。
“你谁啊，嘿，敢坏大爷的雅兴，欠揍是不？”杜钻白了我一眼，把一锭银子砸到台面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闪现到他身后。余梦欢得意地惦了惦手中的银子，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看着杜钻。柱子忙着把银子装箱。
“你们到底是何人？想干什么？嘿，还讲不讲江湖道义？”杜钻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屃月团里有人交代，让我要向你们哥仨，讨回点东西。”我话刚说完，只见杜钻晃悠悠地起身，把脸扭过一边去。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见不着我大哥和三弟，你们休想从我这套出半个字。”杜钻手心紧拽，脸颊冷汗淋漓。
“说实话，你们哥仨当中，我最欣赏你，打算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那大哥和三弟呀，他们都他娘的变成，这样了。”我左手把一锭银子冰封起来，右手抄起铁锤把银子敲裂。
杜钻见状，木然瘫倒在座位上。
我们把杜钻“送”到龟园，关在密室里，等候龟园吏周卒的提审。
惩治叛徒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屃月团的赏金也到了。
在龟园别院，五箱白银堆放在厢房中，整数五千两。
“柱子，这箱白银归你，一千两。拿这笔钱，置办套宅子，把你娘、媳妇还有梁子，一块接来青琼吧。”老妈指着一箱白银。
“诶，好好。那，我就替我娘先谢过婶子了。”柱子躬身道谢。
“你应得的，何况当年，你娘有恩于我，自家人不必多礼。”老妈向余梦欢打量了一番。“你就是，老三说的，二头品猎妖师，余？”
“是，在下余梦欢，见过大娘。”
“既然是老三的朋友，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这银子也少不了你一份，你也拿一箱吧。”老妈还没说完，余梦欢已经打开箱子抚摸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这是我两年的俸银啊，好啊，这下我也能在青琼置办宅子了。”
“你也打算在青琼安家？”我随口一问。
“是啊，过段时日，我小师叔，也要来青琼，我正为房子发愁呢。”
“好事，你们都要置办宅子，那我也得表示表示，我那箱银子，你和柱子一人一半，我不要了。”说实在的，不是我不爱银子，而是屃月团把一套不错的宅院赏给老妈，作为额外奖励，不愁没房子住。
柱子和余梦欢也不多推辞，两人共分银一千五百两。这可相当于他们三五年的收成。
夜，星稀，月明。
青琼的夜空和小瑶山的不一样，味道不一样。
在小瑶山，再美丽的星辰，也会让人觉得，美则美矣，但那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冷冰冰的。人在浩瀚长空下，便陷入渺茫的黑夜，渺小得和天上的孤星一样。
青琼之夜，华灯初上，清风吹落千树繁花，点点纷纷，如星如雨；香车过市，粉黛丽人，公子贵胄，嘻戏流转；夜市繁华，烟火迷离，鱼龙共舞。面对此情此景，即便是上天的皓月怜星，也失了颜色。
龟园别院，深藏在闹市之中，高墙外游人如织，高墙里花香树茂、萤火点点。
龟园吏周卒匆匆而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单，递给老妈。
我定眼一瞥，心中骇然：名单上，赫然出现，那十多年来，一直杳无音信的大哥的名字——公冶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