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袭击
陈玄最终离开。当心中那点火星迸发，他才知道，他的心中早已经成了一片火的海洋。他在熊熊的火焰中燃烧，可是，他的理智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好扑灭这些看不见的火焰。
他没有做，他觉得如果自己做了，那么，他就不是陈玄。
他想到了那些白纸，想到了那些字迹，想到了白纸上面曾经的一句话，昨天晚上才看到的一句话。
你是男人，总得有些担当，你能面对的。
这是父亲留下的话语。
他请求苏蕾能够等等自己。因为，只有到了今天，他才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可以不在乎一切，但是，他需要时间。因为，只有足够的时间才能令他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创造未来属于自己的生活。
生活令他就像一匹永远不能停下脚步的奔马，无日无夜的前进。不觉其苦，只觉得快乐。
苏蕾同意了。这场约定以两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结束。
陈玄静悄悄的离去，顺便在水龙头边洗了一把脸。洗去了自己脸上残留的鼻血，洗去了身体内残留的疲惫，洗去了许许多多他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的东西。他走出招待所，前所未有的轻松。
呵，微微的风吹过少年的脸庞，少年苍白的脸上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太阳出来了。太阳的光芒照射在陈玄的脸上，照射在陈玄的身上。他的衣衫破旧，金色的光辉笼罩着他。他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他对未来充满喜悦的憧憬。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来到了城门东边的人才市场，自己要了一份豆腐脑，两根油条，有滋有味的吃着。
是的，很有滋味。他坐在那里，坐在一堆城里人的中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吃着商品粮的工人，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些上着朝九晚五班次的城里的大爷。不用出苦力，而是坐在安逸的办公椅上，看着时间从指缝溜走。
很舒服，很愉快，不是吗？
他吃的很慢，一边吃着下了狠心才要的早点，一边在想着自己的未来。从哪里下手，怎么样挣钱，找那个媒人，想到苏蕾红红的脸，就像娇羞的花，又像将要成熟的苹果。那是我的！哈哈。
是的，少年再为未来的自己做一些必备的准备工作。
这时，有个老头，佝偻着身子进入了东门的劳力市场。老头背上背着一个竹笼，竹笼上面盖着一块青色的布料，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老头的脚步很轻盈，他穿过喧嚣的早点摊子，似乎有些惊惧，又带着一点新奇。
这是一个标准的山里人。
定县的县城以北，有一座药角山，县城以西，就是在神州大陆鼎鼎有名的西岳华山。华山离定县还有很远的距离。在西岳与定县之间，还有一座山，当地的人叫这座山为青山。
“和风细雨后，青山绿水行。驻足抬望处，映日荷花红！”好像是唐朝的一个什么和尚，为定县的青山做过这样的一首小诗，此青山便是彼青山。据说，到了夏日，青山脚下，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的荷叶，而无数的荷花，就漂浮在绿色的浪中，反射温暖的阳光。
陈玄抬起头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的面颊很瘦，可是看不到什么皱纹。他的脸庞很黑，看着与定县的人肤色一点也不一样。他站在人群中，佝偻着腰，那么的显眼。老者的鼻子微微勾着，就像那些街道的少年们喜欢说的那样，有点像鹰的嘴巴。
老头也看了一眼正在吃着早点的陈玄，他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他从陈玄的身边走过。
陈玄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即逝。陈玄吸溜了一下鼻子，什么也没有了。是不是今天早上没有洗干净自己的脸？他心中疑惑着，却禁不住回头，又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的个子不是很高，背驼的很厉害，像是脊背上有一座小山，而小山的山峰，还压着一个巨大的竹笼。
老头穿过人流，走到了东门的劳力市场里面。所谓的劳力市场里面，只是在早点的摊贩与劳力市场之间，竖了一溜的篱笆，就这样，里面是劳力市场，外面是买早点的。当然，劳力市场有棚顶，是白色的塑料纸。
老头走了进去，背着好像随时可以压垮他身躯的竹笼。他没有被压垮。他轻松的走到了那堵用****粉刷过的墙壁前。
墙壁上，贴满了形形色色的纸张，有许多纸张已经破烂不堪，在晨风中瑟瑟的响着，就像无数的声音在无力的嘶喊。老头子抬起头，眼睛明亮起来，他一张一张的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寻人启事》，《老中医治性病》，《声明》，那里。杂七杂八的贴着或者崭新，或者陈旧的纸张，有的纸张上面，还有模糊的黑白相片。老头子抬起头，专注的看着，仔细的寻找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陈玄吃完了早点，却不想离开。他频频抬头，望向劳力市场。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好像看不见的线条，在牵引着他，让他做出什么事情。
他最终站起身，彷徨了片刻，就进了劳力市场。
其实，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准备到韩城那里去挖矿的，他贩卖煤球的时候，知道那里的矿工待遇很好。他需要钱，母亲的身体又好了，那么，他需要一份有保障的工作，需要钱，大量的钱。他不愿意委屈了她。
陈玄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东门。老者的身影不见了。
他走到了那堵白墙前面，看着那堵白墙。
以前的陈玄，总喜欢来东门市场找活，不为别的，因为，最上面的一行破烂的纸上，第五张写着的寻人启事，是寻找他的父亲的。那是公安局贴的，模糊的相片上，黑乎乎的一块，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
“陈真，男，42岁，身高一米七五，定县三兴村人，请本人看到布告后速与当地派出所联系，电话：……。”
陈玄这一次站在底下看了很久。寻找他父亲的那张四开纸上，只写了两个大大的抬头：布告。是的，没有写失踪，也没有写其他的什么。
父亲，你好吗？吃过早点了吗？
陈玄知道自己放不下什么了！他看了好一会，才轻轻咬了咬自己的牙齿，在心底说道：“我会做好一切的。”是的，陈玄有信心。
接着，他就看到只有一人高的地方，贴着一张黄色的纸，是一张黄色的麻纸。在定县，麻纸只有在清明或者除夕的时候，人们才会用到，它是活人烧给死人的值钱。
对这黄纸，陈玄有微微的印象。他走了一步，站在了黄纸的下面。
找娃！
我娃，脸庞黑，生气的时候脸庞更黑，个子很高，在县城东门外走失，他的背上有一处烧伤，是我老婆不小心弄出来的，娃叫青山，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们家就在青山上，我叫刘虎，谁把我娃给我，我叫他爷，给他供祖宗牌位。
我叫刘虎，我驼着背，很好认，我娃不驼背，我想我娃，******一只眼睛已经瞎了，是哭瞎的……
黄色的纸上写着这么多的话，底下，是刘虎的地址。没有相片，只有那么简单的一段话。
陈玄看着这些字，愣愣的出神。
一直在存稿，每天不断更
(本章完)
他没有做，他觉得如果自己做了，那么，他就不是陈玄。
他想到了那些白纸，想到了那些字迹，想到了白纸上面曾经的一句话，昨天晚上才看到的一句话。
你是男人，总得有些担当，你能面对的。
这是父亲留下的话语。
他请求苏蕾能够等等自己。因为，只有到了今天，他才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可以不在乎一切，但是，他需要时间。因为，只有足够的时间才能令他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创造未来属于自己的生活。
生活令他就像一匹永远不能停下脚步的奔马，无日无夜的前进。不觉其苦，只觉得快乐。
苏蕾同意了。这场约定以两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结束。
陈玄静悄悄的离去，顺便在水龙头边洗了一把脸。洗去了自己脸上残留的鼻血，洗去了身体内残留的疲惫，洗去了许许多多他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的东西。他走出招待所，前所未有的轻松。
呵，微微的风吹过少年的脸庞，少年苍白的脸上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太阳出来了。太阳的光芒照射在陈玄的脸上，照射在陈玄的身上。他的衣衫破旧，金色的光辉笼罩着他。他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他对未来充满喜悦的憧憬。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来到了城门东边的人才市场，自己要了一份豆腐脑，两根油条，有滋有味的吃着。
是的，很有滋味。他坐在那里，坐在一堆城里人的中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吃着商品粮的工人，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些上着朝九晚五班次的城里的大爷。不用出苦力，而是坐在安逸的办公椅上，看着时间从指缝溜走。
很舒服，很愉快，不是吗？
他吃的很慢，一边吃着下了狠心才要的早点，一边在想着自己的未来。从哪里下手，怎么样挣钱，找那个媒人，想到苏蕾红红的脸，就像娇羞的花，又像将要成熟的苹果。那是我的！哈哈。
是的，少年再为未来的自己做一些必备的准备工作。
这时，有个老头，佝偻着身子进入了东门的劳力市场。老头背上背着一个竹笼，竹笼上面盖着一块青色的布料，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老头的脚步很轻盈，他穿过喧嚣的早点摊子，似乎有些惊惧，又带着一点新奇。
这是一个标准的山里人。
定县的县城以北，有一座药角山，县城以西，就是在神州大陆鼎鼎有名的西岳华山。华山离定县还有很远的距离。在西岳与定县之间，还有一座山，当地的人叫这座山为青山。
“和风细雨后，青山绿水行。驻足抬望处，映日荷花红！”好像是唐朝的一个什么和尚，为定县的青山做过这样的一首小诗，此青山便是彼青山。据说，到了夏日，青山脚下，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的荷叶，而无数的荷花，就漂浮在绿色的浪中，反射温暖的阳光。
陈玄抬起头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的面颊很瘦，可是看不到什么皱纹。他的脸庞很黑，看着与定县的人肤色一点也不一样。他站在人群中，佝偻着腰，那么的显眼。老者的鼻子微微勾着，就像那些街道的少年们喜欢说的那样，有点像鹰的嘴巴。
老头也看了一眼正在吃着早点的陈玄，他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他从陈玄的身边走过。
陈玄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即逝。陈玄吸溜了一下鼻子，什么也没有了。是不是今天早上没有洗干净自己的脸？他心中疑惑着，却禁不住回头，又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的个子不是很高，背驼的很厉害，像是脊背上有一座小山，而小山的山峰，还压着一个巨大的竹笼。
老头穿过人流，走到了东门的劳力市场里面。所谓的劳力市场里面，只是在早点的摊贩与劳力市场之间，竖了一溜的篱笆，就这样，里面是劳力市场，外面是买早点的。当然，劳力市场有棚顶，是白色的塑料纸。
老头走了进去，背着好像随时可以压垮他身躯的竹笼。他没有被压垮。他轻松的走到了那堵用****粉刷过的墙壁前。
墙壁上，贴满了形形色色的纸张，有许多纸张已经破烂不堪，在晨风中瑟瑟的响着，就像无数的声音在无力的嘶喊。老头子抬起头，眼睛明亮起来，他一张一张的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寻人启事》，《老中医治性病》，《声明》，那里。杂七杂八的贴着或者崭新，或者陈旧的纸张，有的纸张上面，还有模糊的黑白相片。老头子抬起头，专注的看着，仔细的寻找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陈玄吃完了早点，却不想离开。他频频抬头，望向劳力市场。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好像看不见的线条，在牵引着他，让他做出什么事情。
他最终站起身，彷徨了片刻，就进了劳力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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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东门。老者的身影不见了。
他走到了那堵白墙前面，看着那堵白墙。
以前的陈玄，总喜欢来东门市场找活，不为别的，因为，最上面的一行破烂的纸上，第五张写着的寻人启事，是寻找他的父亲的。那是公安局贴的，模糊的相片上，黑乎乎的一块，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
“陈真，男，42岁，身高一米七五，定县三兴村人，请本人看到布告后速与当地派出所联系，电话：……。”
陈玄这一次站在底下看了很久。寻找他父亲的那张四开纸上，只写了两个大大的抬头：布告。是的，没有写失踪，也没有写其他的什么。
父亲，你好吗？吃过早点了吗？
陈玄知道自己放不下什么了！他看了好一会，才轻轻咬了咬自己的牙齿，在心底说道：“我会做好一切的。”是的，陈玄有信心。
接着，他就看到只有一人高的地方，贴着一张黄色的纸，是一张黄色的麻纸。在定县，麻纸只有在清明或者除夕的时候，人们才会用到，它是活人烧给死人的值钱。
对这黄纸，陈玄有微微的印象。他走了一步，站在了黄纸的下面。
找娃！
我娃，脸庞黑，生气的时候脸庞更黑，个子很高，在县城东门外走失，他的背上有一处烧伤，是我老婆不小心弄出来的，娃叫青山，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们家就在青山上，我叫刘虎，谁把我娃给我，我叫他爷，给他供祖宗牌位。
我叫刘虎，我驼着背，很好认，我娃不驼背，我想我娃，******一只眼睛已经瞎了，是哭瞎的……
黄色的纸上写着这么多的话，底下，是刘虎的地址。没有相片，只有那么简单的一段话。
陈玄看着这些字，愣愣的出神。
一直在存稿，每天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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