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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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戏中有戏

    至除夕,头一件事就是祭祖。=$待由何安谦领着族中的老少祭完宗祠,众人又与何老夫人拜贺,说了些吉祥话,何老夫人的把压岁钱散给了众人。

    这时年夜宴才开,因请了些族中人,不比往日人员凋零。便男一席,女一席的坐开了。

    待年夜宴毕,许多人便聚在一起说笑游戏,听曲儿饮酒。

    倒也置办得往日热闹了许多。

    何老夫人不大会作乐,弄些新奇法子与大家游戏,只戏还听的几出。便点了几出戏,与王氏等女眷以及何培旭、何培隽一同在内院守岁,也不管外面的爷们儿如何作乐。

    待听完何老夫人惯听的几出戏,何老夫人便让众人都点一出戏。=$

    王氏胡乱点了一出《吴刎》,可后来觉得这兵败如山倒的戏不适合在过年听,就改点了《眠香》。而后,吴氏不愿在大过年的扰了大家的兴,就撑着病弱的身子接了戏折子点了《密誓》。

    何媛见没有自己喜欢的戏,就叫来女说书人,让她们过会儿讲一出武则天贬牡丹的戏。

    戏折子到了何媗手中,何媗想着何安景既然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若她要听戏,必要听有打斗的了。于是,何媗便舀了戏折子先点了一出《穆桂英挂帅》。

    果然,何老夫人听得何媗点了《穆桂英挂帅》,便拉着何媗坐在她的旁边说:“真正和你姑姑一个样子,连听的戏都是一样的。”

    可正好过年,何老夫人也不便哭。=$且有何媗在身边,何老夫人也不觉得提起何安景时,如往常那样悲伤了。

    随后,何姝咬了咬嘴唇,为难的点了《牡丹亭》的《惊梦》。何培旭点了一出《孙行者大闹天宫》。

    何培旭点完戏,又说有些冷,就让人找玉珠给他送件披风过来。

    何媗听得,看了眼何培旭,恰好何培旭也正对了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何媗就知,何培旭是还没忘了赶了玉珠,用起自己教给他的伎俩来。

    而何培隽年纪小,还不懂得戏,便要略过了他。可何培隽却借此吵闹了起来,直嚷着,为何旁人都点的,独他点不的。众人就哄着他,让他舀了戏折子点戏。何培隽如今连字都未认全,哪里能点的了戏,翻来翻去,只“大闹天空”是个什么意思,他还知道。=$

    于是何培隽便吵着要点大闹天宫。

    何老夫人笑道:“那出戏,你旭哥哥点了,你再另点了一出吧。”

    何培隽听得何培旭已点了,就越发的闹腾起来,嚷道:“我不管,让他另点去,这个大闹天宫是我点的。”

    这个说法很没道理,虽是个小孩子,可也有些任性的过分了。

    王氏却觉得何培旭使性子的时候也是很是招人疼,便把戏折子递给了何培旭,笑着说道:“旭哥儿就再点出戏吧,这出戏就当做隽儿点的吧,他年纪小且让着他些。”

    何媗笑道:“这戏点来是给大家听的,做什么你的我的。=$难不成旭儿点了戏,培隽就不听了?”

    何媛冷哼一声:“既然不分你我,就更没个妨碍了。就当这戏是隽儿点的,给了隽儿,哄了隽儿开心又怎么样?做哥哥的理应让着些弟弟。”

    今日,何媛穿了一件大红色打底,上用金线绣了话的衣裳,衬着明艳的五官,越发的显出她的盛气凌人的气势来。

    待何媗听到何媛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忍不住一直强按捺的情绪。何媗紧咬了牙,耳边尽是何媛前世与她说的话。

    “这爵位是你父亲得的又怎么样?最后还不如落到我家,你父亲不过舍了一条命,来成全我们的富贵。”

    “我们就是杀了你弟弟,你又能舀我们如何?废物!”

    “我才是这侯府的唯一嫡女,是王玦的正妻。=$你?明天就是和家奴私奔的荡、妇。”

    和方才一样的盛气凌人,一样的跋扈张狂。

    “姑娘,可是冷了,抱着这个手炉吧。”

    何媗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微微的有了颤抖,于是接过了芸儿递过的暖手炉,稍微定下心神,笑着说:“若媛姐姐非要分个清楚明白,那我们这么一大家子,该是谁的,就应是谁的。没得谁年纪小,就要让着谁,那不是乱了套了,都仗着自己年纪小争抢起来了。我瞧着媛姐姐的这身衣服倒很喜欢,媛姐姐不如看在我年纪小,让给我罢,也给弟弟妹妹做个表率。”

    何媛听得,自不肯让,待要站起来,与何媗争吵一番,却被身后的一个嬷嬷给摁了下来。

    何媗笑着看了那个嬷嬷,生的长脸厚唇三角眼,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就是个严苛的人。只是不知,何媛究竟定的什么人家,只得下这番功夫。

    何媛许是被整治怕了,被那嬷嬷强摁了下来,却只撇了撇嘴,并未再敢说话。

    何老夫人扫了一眼众人笑道:“当真一个个都是小孩子,这也值得抢?就如媗丫头说的,这戏点来都是给大家看的,做什么你点我点,分的那么那么清楚。”

    随后,何老夫人对了何培隽的奶娘曲妈妈说道:“隽哥儿许是困了,才这么闹腾,你把他抱到后面先睡了罢。”

    曲妈妈得了何老夫人的话,就要抱了何培隽到屋里睡上一会儿。可哪知道何培隽却又哭闹着不愿意回去睡,但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后来看演了《穆桂英挂帅》,何培隽就也不再闹腾,由曲妈妈哄着看了台上的人打斗。

    只是待听到这戏是何媗点的,何培隽就又闹着让那戏台上的人不要再唱了。

    闹的何老夫人直皱了眉,忍住不住在大过年的时候动了怒:“隽哥儿越发的会闹人了,不是让抱去睡了么?”

    何媛因何培隽吵到了她看戏,亦说道:“吵得人都听不见唱的是什么了?真是烦人的很,都是被母亲给娇惯的。”

    王氏虽疼何媛,但更疼何培隽。听的何媛也跟着抱怨,王氏就白了何媛一眼,心想,别人如此说就算了,怎得何媛也不分里外,跟着说起自己的弟弟了。

    如此,王氏就更不想让何培隽去屋里睡觉了,哪里能一家人在这里团聚欢乐,独独撇了她的隽儿一人的道理。

    像是为了故意证明何培隽是乖巧的一般,王氏把何培隽抱在怀里,笑着说:“不过是这一大家子难得这么热闹了一回,隽儿不大习惯。过一会儿就好了,大过年的,就让他也好生玩一次吧。”

    何老夫人听后,也觉得一家子人难得乐上一回,没得又弄的难看了。

    于是也就不再理这事,。

    王氏自说完那番话,便欲自己哄了何培隽,只一边哄了何培隽一边低声嘀咕着:“隽儿也不必要那出戏。便是那孙猴儿现在闹腾欢,最后还不是被佛祖给压在五指山下,倒霉的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