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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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洞房花烛夜惨烈度春宵

    采薇坐花轿内就觉仿佛走了半辈子那么长,红盖头遮住脑袋,闷简直透不过气来,她刚想撩起来,就听轿外四月声儿道:“姑娘且耐烦些,前面就到国公府了……”采薇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微微转了转脖子,觉得后脖颈子又酸又疼,刚要自己揉揉,发现手腕子抬起来都费劲,这才记起来手臂上不知套了多少镯子,重要死。

    采薇刚要叹气就听轿外炮仗响起来,然后轿子落下,轿帘子掀开,有人搀着她走了出去,手里塞了一截红绸带,两边喜娘扶着她缓缓往前走。

    上了台阶,刚至大门前,就听一声响亮吆喝似唱似喏道:“东方一盏太阳开,家有金斗拱龙牌,湖中有水龙来戏,清风吹过念喜来。”采薇知道这是念喜歌,她抬脚迈过门槛,就听念喜歌又道:“一进大门喜气生,门楼高大贴对红,金砖慢永路,五爪显金龙,龙凤花轿四仙台,灯楼亮子两边排。声吹细乐头引路,抬到贵宅相俯来。”

    吵嚷着过了大门,到了二门外又听念道:“一进二门喜事多,八宝楼联绣鹦歌,莺歌绣了楼联上,巧嘴鹦哥把话说。”这才进了内厅,也是喜堂。

    采薇琢磨着下面该拜花堂了吧!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仿佛是个婆子声音急吼吼传来:“老太爷,老爷,夫人,前头报了信儿来说,皇上跟娘娘到街口了,奔着咱府里来了。”

    贺喜宾客多是朝廷命官,这一听都慌了神,本来按着礼节,今儿拜了堂,明儿一早先要进宫去拜皇后娘娘,这国礼前,家礼后,也没想到这个日子,皇上跟皇后娘娘怎么就来了。

    接着就是一阵忙乱着接驾,等皇上跟皇后坐到了主位上,一众人急忙跪下又磕头,采薇也只能跟着跪下,就听一个颇威严声音道:“今儿只论家礼且把国法放一放便了,内弟成亲,朕这当姐夫怎能不来吃一杯喜酒。”接着,就听皇后娘娘吩咐:“都自些,不然娘子可都慌了。”

    国公爷笑着冲念喜歌点了点头,念喜歌大约过于紧张,有些磕巴念起来:“昨,昨日家伺父母,今,今日花堂拜公婆……”后面咔住了,半天没念出来,就听皇上道:“朕说了,今儿只论家礼,再说,这天上,地下,朕虽称天子,也大不过天地去。”

    念喜歌才道:“一拜天,二拜地……”三拜该公婆,改成了圣上,四拜才是公婆,好没有妯娌,后互相拜了,采薇才被搀进了内院房。

    坐喜床上刚要松口气,盖头就被挑开,她下意识抬头,便望进一泓晶莹眸中,透着得偿所愿欣喜,头上金冠,大红吉服,身上那股习武英武之气,被艳丽红色冲淡了许多,显秀美绝伦。

    旁边扑哧几声笑道:“可见媳妇儿合心意,郎都看傻了。”采薇脸一红,旁边不知哪家青年子弟说了声:“现洞房还早呢,先去前头吃酒……”一拥而上,连拉带拽把封暮萧架了出去。

    这边采薇才暗暗打量房里人,只见身边一个面色和善嬷嬷,蹲身行礼道:“老奴给大奶奶道喜。”四月低声她耳边道:“这位是夫人身边崔嬷嬷。”采薇忙立起来微微欠身。

    崔嬷嬷笑着给采薇引见了屋里人,采薇知道这些嫂子什么都是封家旁支族里,如今不过来凑热闹罢了,便也没仔细记,只三月一边暗暗帮她记下。

    一时说了些喜庆场面话便散了,崔嬷嬷这才仔细打量这位奶奶,心里不禁赞了一声,只见身材高挑,虽一身贵重吉服穿身上,也能瞧出些纤侬腰身,一张小脸粉嫩嫩那么白净,天生一双明眸,嵌银盆一样脸上,仿佛两汪秋水,秀眉斜飞,显顾盼神飞,琼脂瑶鼻之下红唇如珠,唇角微微上挑,仿佛含着笑意,嫣然一笑,边有个浅淡梨涡若隐若现,怎生难画难描齐整模样儿,怪得自家少爷这么一门心思非要娶回家来。

    崔嬷嬷见时辰差不多了,说了两句贺喜话,便要退下,采薇略扫了眼身旁四月,三月忙端出一早预备下礼,四月拿了头先一个荷包塞给崔嬷嬷道:“劳嬷嬷受累一场,这是我们姑娘给嬷嬷,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家里孩子玩吧!”剩下一一分给了封府婆子丫头,一个不少。

    崔嬷嬷也不推让,谢了赏,便带着人走了出来,刚出院子门,身后婆子便哎呦一声道:“咱们家这位大奶奶好大手,随手一赏就是一锭银锞子,足有一两呢,顶上我老婆子两月例钱银子了,崔姐姐得了什么好东西,我们也开开眼。”

    崔嬷嬷也顺着她们打开荷包,几个丫头婆子不禁倒抽了口气,只见倒手上是几个拇指大小玫瑰花,金光闪闪,精致非常。

    崔嬷嬷也有些愣,继而暗暗点头,外头都说这位二姑娘是个机灵通人情世故,如今瞧来确不错,想来嫁过来之前,功课已经做好,知道她是夫人身边管事嬷嬷,故此这赏钱给也分外重些,这正是个能干主母才会做出事儿。

    举凡像他们这样宅门府邸,内外婆子丫头小厮家丁总归到一块儿,有几百人之多,你来乍到主子,着急立威是没用,倒是使唤银钱,是个便利捷法子,只不过这些都是下头世故,寻常大家闺秀哪知道这些,故此,都知道这媳妇难当,也这上头,他们这位大奶奶倒真是个精明人呢。

    想想也是,手里管着那么多买卖,这些内府里门道哪会不知,说到底儿,国公府也没旁子孙,就少爷一根独苗,以后这偌大国公府,还不都是这位大奶奶,以后自己得多近乎着点儿,没得亏吃。

    再说采薇,总算盼着人都走了,一叠声吩咐去预备热水沐浴,四月知道,再进来除非姑爷再无外人,便也依着她,帮着宽了吉服,头上冠摘了,扶着她去锦屏内沐浴。

    洗了澡,采薇一身清爽坐床上才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头发已经用帕子绞干,四月给她通顺了头,挽起来,梳了一个斜斜坠马髻,插上一直赤金镶翠合欢花簪子,簪头垂下流苏映着两只翠生生耳坠子,显得眉清目秀肤白胜雪。

    三月捧过来一件攒金边绣牡丹花大红常服过来,服侍采薇穿外头,这边刚收拾停当,就听外头小丫头声音儿:“给大爷道喜……”话音刚落,门被推开,隔扇门外晃过人影,一阵酒气冲鼻而来。

    封良和封兴两个,一左一右搀着封暮萧走了进来,扶到喜床上,一头就栽到了帐子里,封良封兴两个,头都没敢抬,领了赏就跑了。

    四月悄悄使了眼色,屋里婆子丫头都退了出去,四月放下里间帐幔,退出去掩上外间门。

    屋里只剩下采薇跟封暮萧两个,采薇眨眨眼,看了看那边臂粗龙凤花烛,扭头看看床上貌似醉不省人事男人,突然毫不留情踢了他一脚,哎呦!封暮萧疼喊了一嗓子,也装不下去了,坐起来,看着采薇呵呵傻笑。

    采薇白了他一眼,继而也不禁笑了起来,她这盈盈一笑,映着剔透烛光美得勾魂摄魄,封暮萧手不自觉伸过去,摸上她脸颊,只觉滑腻入骨,略低头只见对襟领口内,露出一截子雪白脖颈,映着艳红衣裳,分外好看,阵阵幽香窜进鼻孔,封暮萧只觉,浑身燥热难耐。

    伸手就要解采薇衣带,被采薇一把推开,封暮萧不禁急道:“到这时候,你还待怎?”采薇脸红不行,瞪了他一眼,冲那边案头努努嘴,上面摆着两只红丝牵足鸳鸯翠玉盏。

    封暮萧才想起,合欢酒还未吃,站起来几步过去,两人对着一饮而,封暮萧拿过采薇手上翠玉盏放一边小几上,定定望着她,忽然吃吃笑了起来。

    采薇被他笑愈发不好意思,小脸一绷道:“你笑什么?”封暮萧低声道:“我笑你终是我了,现如今你可再也跑不了……”说着,三两下把自己身上袍子脱去扔一边,伸手就来扯采薇衣裳,倒是手脚利落,没几下采薇衣裳就剥了下来,封暮萧扬手挥落床帐,把采薇压身下……

    大红绫子肚兜亵裤被丢出帐外,封暮萧亲着采薇身子,手胡乱探到下面去探那幽深□……采薇死死闭着眼,连呼吸都有些灼烫,感觉□越来越痛,渐渐发现不对劲儿,她慢慢张开眼,吓了一跳。

    身上男人一张俊脸胀都发紫了,额头豆大汗滴下来,两人身无寸缕,紧紧贴一起,他自己身下乱冲乱撞了半天却不得其门而入,采薇不禁大窘,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男人竟不知怎么做。

    大约被采薇看有些发急,□猛地一用力,啊……采薇不禁惨叫一声,小手用力推他:“疼,疼死了,你出去,出去……”封暮萧额头冷汗嘀嗒嘀嗒往下落,低下头不住亲她:“对不住采薇,我,我忍不住了,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