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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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蝶知人不知

    洛彬在对着瀑布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蝴蝶。蝴蝶慢慢越过洛彬临近瀑布,飞舞的身姿渐渐改变。由于水汽的原因,蝴蝶不得不改变身形,不断的避过袭来的水珠。可是蝴蝶再怎么躲闪,依然有水珠溅落在蝴蝶身上,好在那朵花距离蝴蝶不远,蝴蝶飘飘摇摇落在花朵中。

    洛彬眼珠蓦然一动,在那蝴蝶进入瀑布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蝴蝶,不过没有在意。直到蝴蝶在风雨中飘摇,落入花间的那一刻,洛彬脑海里有一抹灵光闪现。

    洛彬重新走近瀑布,感受着身上的凉意,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心神守一,剑招,剑意,瀑布都消失不见,脑海中只留下这蝴蝶这风这雨。

    风相无形无常,或急或缓,并非一味的快。雨势飘渺随性,有大有小,也不是一味的猛烈。自己的剑法纯熟,剑式凌厉,但是却不符合这风雨之情。

    蝴蝶作为一种普通生命,即使这瀑布溅起的水花,也足以对它造成威胁。所以蝴蝶不得不调整身姿,在这风相无常雨落急下的环境中不断降低自己所受到的影响,否则翅膀被水汽沾满则无法飞行。若是被大水花砸中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

    而洛彬自己是已经达到气海境第二境的修士,这风雨之势对自己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不止是修士,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来去自如穿梭,哪管什么风相雨势之意。

    洛彬自己在这里练剑时,剑招起承转折都是以攻击目标为要求,力求快准狠,反而将风雨自动屏蔽在一边,速度和力度都有了,气势更是凌厉无比。但是这样的剑法是战斗剑法,是杀人剑法,却不是风雨之剑。这样练下去根本就无法领悟风雨剑意,或许有一天可以练成什么战斗意境,或者杀人意境。不过现在哪有那么多架打,那么多人杀,自己也杀不了。

    原来自己一直在往一个错误的方向想,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合。人不懂是因为人不需要懂,这样的风雨之势对人影响不大,蛮力即可破之。蝴蝶懂因为它不得不懂,不懂就是死,只能躲风避雨,堪堪而存。

    想到这里,洛彬将剑暂时放在一边,甚至将体表流转的元力散去,任由雨水风儿吹打在身上。渐渐的洛彬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蝴蝶,在风雨里摇曳,奋力挣扎。而坐着的洛彬身子也在微微晃动,若是细心看去,洛彬的身体晃动的频率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风随着雨。风向哪边吹,他就向哪边摆,风势大了他的摆动就大了,风势小了,他的摆动也随之减小。

    雨势也是如此,不过洛彬渐渐放下了对雨的感悟,因为在这风雨里每一时刻的变化都不同,挠是以他的魂力都有些吃力,洛彬决定先练风,毕竟风可以随处练,雨就少见了。

    渐渐的洛彬晃动越来复杂,这是他对风势的掌握逐渐加深。风无形,即使同一缕风吹来也会有不同的变化,尤其是在和物体相碰后,风会散碎成很多小股风,每股风都有不同变化,最终又在物体后会合,不同的物体造成风碎后的小股风也是不相同。风也在调整这自己最合适存在的形态。

    洛彬的晃动也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单一。甚至连风撞在他身上后的影响他都在模拟。

    洛彬慢慢不再只是身体晃动而是伸出了双手,在风雨里摇摆。接着洛彬站起身子,整个人都陷入晃动中。

    从外界看去,洛彬的姿势是在很奇怪,忽快忽慢,而且还在发疯似的抖动,不知道的可能以为洛彬犯了癫狂症。不过洛彬乐在其中,他要不断地熟悉风雨,更是要让身体熟悉风雨,这样他才能慢慢融入风雨,接着再让招式融入风雨。

    于是洛彬起身,转过头发现了那只蝴蝶匍匐在一片叶子上,可能是被一朵飞溅的浪花砸中了,无法飞行只能落在叶子上等待自己的命运到来。洛彬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蝴蝶放在手心,走出瀑布。

    蝴蝶可能对眼前这个巨大的生物有些害怕,拼命挣扎几下,但是却力量不支,无奈倒下。洛彬运行元气,替蝴蝶蒸干翅膀,并拿出了一粒疗伤的丹药,用元力碎成粉末,将药粉撒在蝴蝶身上,并送出一丝元力。蝴蝶拍拍翅膀,奋力一跃,重新回到了空中,围着洛彬盘旋一会儿,似乎在感谢洛彬的救命之恩,也或者是对今天的遭遇还有些不敢相信。飞向丛林,洛彬不在逗留出了山谷。

    去融合整个风的动向,这是一个复杂繁琐的大工程,技之极近乎道,洛彬现在就要让自己的技艺达到一个极致,来靠近自己想要的意境。

    经过一个星期的练习,洛彬渐渐的可以在附和风的同时做一些简单招式,不过这还不够。要将风雨剑中的风势剑融入其中还不够。好在自己有蚁元的强化,神魂在经过又一次洗刷后,洛彬对风势的把握也更加灵动,对身体的聋子也更加灵敏。两个星期后洛彬以手代剑在风中舞动,渐渐可以完成风势剑的标准动作。

    洛彬再次施展春风细雨剑,出招更加诡异了,在外人看去,洛彬招法时快时慢,有时候还有些别扭,有时候明明可以形成杀招却突然收回,有时候应当快,但是洛彬却偏偏放缓速度。

    只有和洛彬切磋过的冯豹才知道,洛彬叫势的恐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洛彬就是那风,他的进攻防守都诡异无比。自己每次的攻击都被对方巧妙化解,而且要看对方和自己硬拼,对方的剑势一转和自己擦肩而过,这种无力可使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他宁愿洛彬像以前一样堂堂正正给他来上一剑。几次切磋后冯豹不愿意和洛彬对打了,洛彬只好去找于光,于光拗不过洛彬,但是在打了两次后再也不愿意打了,虽然洛彬每次都让他赢。

    无奈之下,洛彬只能把体内的元气剑拿出来让它们接受自己训练,修炼室内,洛彬周身有三十六道元气剑盘旋,这是洛彬能控制的极限,它们在洛彬的元神牵引下每道元气剑都用出不同的剑招,不过非常缓慢,洛彬额头吹下丝丝汗珠,自从他到第二境以后都很少出汗了,连面色都有些苍白。

    一个时辰后所有剑气运转都变得不稳定,最终化作一团被洛彬收进体内,极限了。洛彬略作休息,右手拿起手旁的剑,左手拿着一根羽毛。

    随手一扬,羽毛飞向空中,洛彬闭上眼睛,在羽毛落到和自己脖子一样高的距离时,洛彬眉毛一跳,剑已出手,不过并未划中羽毛,而是从羽毛一旁飞过,羽毛被剑带起的风吹的飘向一边,然而不等羽毛被吹远洛彬第二道剑光已经划过来,羽毛不得不再改变路径。

    随着洛彬一剑一剑划出,剑光化作一团密不透风的光罩,而羽毛在光罩内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脱离光罩。洛彬在练习自己剑所带来的风,之前的风是外在的风,自己随风,在厉害也不是自己的风,太过被动。若是没有了风的助力他的剑法威力会下降一成,要不是自己灵魂力强大可能会下降的更多。

    而自己运动的同时也会产生风,之前为了感悟风势他都会将自己带起的风势减到最少,常常要缚手缚脚,现在他要将剑招融合到自己的风势之中,做到无风而起剑。

    随着他对自己剑招所带起的风越来越熟悉,羽毛冲突的范围越来越小,直到静止不动,不过羽毛没有真的静止,而是在原地微微震动,毕竟不可能完全静止。分影剑现在洛彬可以一剑五十痕,不是他不能再多,而是一但再加快,这剑就自己折断了,不过纵使再快也无法覆盖四面八方,羽毛也不能完全静止。

    在羽毛达到静止的时候,洛彬不断扩大剑招的范围,羽毛依然原地不动,而剑光所化的光罩则越来越大。直到剑光化作和洛彬一样大小时,洛彬身形动了,不在静止出剑,而是配合身法,准备融入更多的招式。

    五招之后,羽毛倏地射向一边,洛彬纵身一跃,赶在羽毛之前一把抓住羽毛。看来还不能做到完全融入剑法。这是自己的身法还不够圆满的境地,身法跟不上出剑的速度还不能完全契合进风中,洛彬收起剑,开始修炼元气,毕竟元气才是修士的根本,元气跟不上其他也都是空谈。

    洛彬为了融合剑招,特意找来了风系剑法和身法,他没有风系元素体质对风那么强的亲和力,完全是凭借强大的魂力和感知力强行把握风的动向,以至于后来,冯豹他们和自己练习时叫苦不跌,备受摧残。

    洛彬对风的感悟越来越深,甚至都超过了同阶的风元力者,虽然他们对虽然对风力有着亲和力,但是毕竟受限于魂力,和对身体的掌控,元力上可以化风,但施展起来受到种种限制,只能勉强和风力结合,而达不到真正的融合。

    距离约定的比斗还有大半个月,洛彬已经对风的领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还是没能领悟意境,当日的蝶悟给洛彬找到了一个修炼的方向,但是意境却不是靠修炼就可以达到的,洛彬不得不感叹意境的难度。

    几天后,洛彬洛彬没有继续练剑,而是准备自己的元符,尚元节的小型交易会就要开始了,若能得到上品元力剑实力就可以上升好几个档次。

    风雨人无阻,蝴蝶零落飞。

    欲得风雨意,蝶知人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