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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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暗箭难防

    第六十章 暗箭难防

    京都汶城,西街医云堂。

    虽已是隆冬的季节,北风肆虐,然,因临近年关,街上依旧人声鼎沸。医云堂的门前,更是热闹非凡,来自四方的人群将铺子门口那一小方空地围得是水泄不通,已至过往的行人和车辆不得不缓步穿行。

    医云堂前,围聚的人群越来越多,奇怪的是,那两扇双开式的铺子门面此刻却是紧闭无缝,围聚的人群越来越多,群情更是激动异常,尖叫,咒骂,哀嚎,呻吟,纷乱嘈杂,手掌拍在木门上,啪啪作响。

    蓬头踏面的妇人,怀抱着哇哇啼哭的婴孩,坐在那门外的石阶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过往和微围观的人痛诉着自己的悲惨,满腿溃烂的老人,躺在一张简易的担架上,似是昏睡了过去,跪在老人身旁的,是一个满眼通红的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抄起一根木桩,对准那紧闭的木门一下下捣了去。

    剧烈的震动宛若地震,悬在店门上方的一块匾牌砰一声轰然坠地。断成两截。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愤怒的嚎叫,有人早已冲上了前来,狠踹那早已断裂成两截的门匾。

    “医云堂,卖假药,草菅人命,遗祸世人,罪不可恕大家伙给我砸了这店啊”人群中有人登高而呼,随即,人群引发了巨大的共鸣,在震天的呼叫声中,宛若千军万马袭来,霎时,鸡蛋,转头,烂菜碎瓦齐齐如暴雨般砸向了医云堂……

    一墙之隔的医云堂内,旺儿和小四正搬了屋内大件的家具死死抵在了门后,旺儿的额头上,梗着几个血红的大包块,小四,也是鼻青脸肿。躲在一侧早已慌得失了神的落梅,发髻凌乱,衣衫有被抓扯的痕迹,惊恐的瞪着那快要破门而入的红了眼的群众,落梅呆立在那,忘记了哭泣。

    彼时,阔别汶城已有半月之久的云萱,心情大好。坐在马车内,绕有兴趣的盯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一一看去。

    锦绣和良缘更是雀跃不已,被眼前这花花世界迷惑得眼放精光。锦绣稳妥些,只默默观察却不多言语,良缘则不然,缠着云萱,问这问那,不知疲惫。

    云萱难得心情大好,也便耐心跟那在山间长大的二婢细细介绍了去。

    当马车终于缓缓驶进了西街,打从那街道旁的药善堂前经过,云萱不免多看了一眼那杨大夫坐镇的药善堂。

    药善堂的铺面远比医云堂阔气得多,云萱只一眼便扫到了平素那杨大夫坐镇的药案前,今日却歪坐着一个身着锦衣的阔公子,油光粉面,脑满肥肠。

    身后站着一个药童,并不是捣药,却是在为那胖公子捶肩捏背,胖公子一脸的舒坦,脑满肥肠的脸上挂着一丝yin 靡的笑。

    云萱嫌恶的撂下帘子,心下略有纳闷。虽说药善堂跟医云堂不合,甚至笼络了西街其他药铺孤立医云堂,然,说到药善堂的掌柜杨大夫,云萱也不得昧着良心说话,那杨大夫是这一带德高望重的老中医,行医问药却也不是马虎之人。

    “掌柜的,你认识那阔公子?奴婢多嘴,瞧着那阔公子奴婢怎么着都觉得邪气十足,那样的人,经营那般大的药铺,救死扶伤,能稳妥么?”善于沉默观察的锦绣显然也瞟到了药善堂里的那位,又瞧见云萱的脸色有些疑惑,也便开口问道。

    以前在定风楼,锦绣她们都习惯了唤云萱姑娘,这会跟着出了山来了这京都,可不比从前,为此,大家伙也便改了口,一并唤她掌柜。

    “哪里哪里?我也瞅瞅”正在大量着相反方向的良缘听锦绣这般说,急急好奇的扭过脸来,不待云萱阻止便一把撩开那刚刚搁下的纱帘,朝着药善堂那边打量了去。

    云萱摇了摇头,间良缘按回了座位,只道:“我也不知那是谁家的公子,不过,药善堂却是西街最具有影响力的药铺,许多中小药铺都引以为瞻。”

    锦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药善堂莫非就是掌柜的从前提到的那个对咱药铺暗下黑手的幕后指使者?”

    云萱轻嗯了声,眉眼间不禁涌上了一层忧色。正是应了那句话,近乡情切,云萱随着身下的马车缓缓朝着医云堂驶去,心内的忐忑也愈发的深了起来。

    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真不知,那苦心经营的医云堂折腾成了什么样?铺子里的的七个人手中便有三个是楚观云的人,剩余的赵家四兄弟,则是赵烈痕将军新近赏给云萱的,忠诚度?云萱很是心虚和没有把握。

    “咦?前方怎围聚那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当马车行进的速度突然比蜗牛还要缓慢时,锦绣不免撩开了前面的帘子,低声问那赶车的。

    赶车的戴着一面大大的斗笠,摇了摇头。

    云萱的视线也随着那撩开的帘子朝前投了去,入眼便是人声鼎沸,水泄不通,第一感觉便是讶异无常,“到了。”她轻声道。

    “掌柜的,你还真是谦虚啊,都说咱铺子是小本买卖,瞧瞧这阵势,顾客都挤到门外边来了”良缘只顾着看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啧啧赞道,视线全然触不及那人群最里面的惨状。

    云萱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疑惑却丝毫不减。良缘正欲催着那车夫停靠下车,突然,人群中间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声,将个车厢内三人惊得面面相觑。

    女子含糊不清的哭音中,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云萱好不惊骇。

    卖假药这个罪名,对任何一个药铺而言,无不是最毁损声誉的祸事,尤其对于医云堂这样尚未在西街站稳脚跟的小药铺而言,更是致命的打击

    车窗外,百姓的激愤已在那些病患家属声泪俱下的诉说中跳动得越发的高涨,云萱看看不是头势,正隔着帘子压低嗓音叮嘱那车夫赶紧将马车朝前赶去,她想要绕过几个弯子转到医云堂的后院后墙处。没料,良缘按捺不住好奇,不合时宜的撩起了帘子小小的一角,就只这一角,却已将一身男子装扮的云萱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云掌柜?”车窗外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四下,“大伙快来看啊,我瞧见云掌柜了”

    “快,快将他拦下,不得让他给溜了”激动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如潮水般朝着云萱的马车涌了来,更有热心过度的群众拦在了那马儿的前头,不顾死活的去拽那马儿的缰绳。

    赶车的两个车夫自是有着不菲的身手的,然,司空飒有令,不得随意暴露身份和身手。二车夫急急朝着车厢内的云萱请示。彼时,锦绣和良缘也已进入一级备战状态,“锦绣良缘,你们二人暂不要暴露身手。”云萱急急叮嘱,不待那些群众来掀她的车帘,云萱弯腰钻出车厢,锦绣良缘尾随云萱身后,站在她左右,而车夫立马起身护在三人身侧,手中虽无兵器,但人手各执一条马鞭。

    云萱站在高高的马车上,一袭青衣,背手而立。冷眼环扫四下,不禁眉眼紧蹙,好不恼怒

    “住手”云萱冷冷开了口,清冷的容颜却罩着让人威慑的厉色。

    “岂有此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医云堂前捣乱作祟?”

    正扛着木桩捣门的中年汉子猛地停下了手中动作,凶神恶煞的转过身来,也不搭理云萱,闷着个头不由分说便风一般朝云萱这边冲了过来,

    涨红的双眼中灌满的仇恨火花,还有那从腰间拔出的寒光闪闪的匕首,无不彰显着这个男人想要跟云萱同归而尽

    “庸医,你害我老父半身不遂,我要砍断你的狗腿”中年汉子如野兽般咆哮出声,云萱微怔,她从未在别人眼中见识过这样仇恨凶残的目光,且,那仇恨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忿恨的扫了眼那摘了招牌的药铺,云萱真不知旺儿那几个人这些时日到底是怎么折腾的

    正怔愣间,那中年汉子转眼便拨开围观的众人冲至云萱近前,尾随在他身后的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妇人。

    眼看着中年汉子便是朝云萱发难,围观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出手劝阻,皆是同情的旁观更有甚者将仇恨的目光利剑般射向了云萱。

    锦绣和良缘眼见形势不对,正要出手,就在这时,一道黑光闪过,便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被那车夫手中长鞭一勾,径直从那中年汉子手中夺去。

    长鞭的力道之大,将那中年汉子带得身形一歪,有些踉跄,还好围观的人群适时托住了那中年汉子的身体,他才险些摔倒在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尾随在中年汉子身后的妇人见状,藏在凌乱刘海后的眼中泛出一丝阴郁,扬臂奋力一甩,但见一个尖耸的大石头毫无预兆的朝着云萱的头急急砸了来。

    锦绣眉眼一紧,微微一个侧身,指间不动声色探出一颗微乎其微的小暗器,在空中跟那石头玉石俱焚。砰一声碎响,碎裂的石屑迷花了不少围观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