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遇老神仙
1980年的夏天，我刚刚参加完高考，压抑和紧张了两年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可以撒了欢儿的玩儿了。
和班里的同学计划一起出去玩儿。有个同学的亲戚在北京远郊县的山区农村，离北京城有一百公里左右。同学说那边的山水特别漂亮，玩儿的地方很多，他家亲戚也可以帮我们安排住宿在小学校里，我们就决定去那里玩儿几天。
到那儿的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出发去看一个叫天外飞来石的景点。在山沟里走了一上午，路上走走停停，欣赏沿途的山涧、溪水、瀑布和茂密的树林，最后终于看到那个奇特的巨石。
在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鸭蛋形状的石头，应该有近两人高。其形状与那里的地貌完全不一样，所以当地人叫它天外飞来石。
同学们都特别兴奋，争论了半天这个石头怎么跑到的山顶，没有结论。然后大家纷纷摆出各种姿势与巨石合影留念。几个胆大的男同学在别的同学的帮助下还爬到了石头顶上。一个同学站在石头上正要欢呼呢，一阵风吹过来把他头上的帽子吹下了山。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一个帽子丢了会觉很心疼。
那同学是我的发小儿，看到同学有点心疼的眼神，我就决定帮他去捡回那顶帽子。
我围着飞来石查看了一下地形。飞来石的一边是比较缓的坡，而另一侧却是个十多米的峭壁，峭壁下面是个平台，那个帽子就飞落在了那个平台上。很多同学都说别下去了，有点危险。但是我发现峭壁的两个岩石间有个夹缝，上面有些荆棘和藤蔓，觉得我能下去，就决定爬下去。那个同学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非要跟我下去。于是我先抓着藤蔓爬下去，他也跟着我艰难的爬了下去。
同学个头大，有点重，下来时还把一个藤蔓连根拽断了，滑了下来，幸好我在下面用手托住了他，才没有摔下来。当时我就意识到我们爬不回去了。
拿到了帽子，同学很高兴。但是接下来我们就傻眼了。平台的下面全是悬崖峭壁，我们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哭的心都有了。
冷静下来，我发现峭壁有一个地方也有藤蔓，可以爬下去。爬下去就有一条通向山沟的小路，但是和我们来的路的方向相反。我就和上面的同学喊话，让他们先走，我们沿着那条小路走出去，再想办法和他们汇合。
然而走上那条小路就发现好像离来时的路越来越远了，远远的看着同学们从山脊上消失了。要走回那个方向就要翻越一座山。沿着小路走入那个山的丛林里，感觉有点迷路了。
这时，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心想这可能是护林员住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问路。
快走到房子跟前时，看到一位消瘦的白发老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扎了个发髻，一缕白髯，深蓝色的棉布衣裤，就像个老神仙。
“老大爷，麻烦您问个路，魏家庄怎么走？”
老人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亮了一下，然后马上眼神又收敛回去了。虽然很短暂，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扎发髻在当时是比较奇怪的发型，很像小人书上的古人。我一边问话一边仔细打量这个老大爷，就因我多看了他一眼，没有留神脚下的路。一脚踩空，把左脚踝给崴伤了。当时就疼的坐在地上，走不了路了。
这时从屋里又跑出一个也扎着发髻的少年，和同学把我扶到屋前树墩上坐了下来。老神仙掀开我的袜子看了一下，脚踝已经开始肿了。
“你们去魏家庄要走一个多时辰的山路，你这个样子肯定走不了。你们要不就在我这里休息两天，等脚好一些后再走。”
我同学说：“不行呀，如果我们不回去，同学们该着急了。”
“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过两天，他脚好一些，我让我徒弟送他回去。他在这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村里的人都认识我们。”
“他们都管我师父叫老神仙，你就说他和老神仙在一起就行了。”那个少年说到。
“那也只能这样了。”
同学想了一下。“我们能不能和您一起照个相？”
我知道我同学是不放心。老神仙好像也看出来我同学在想什么，就同意了。
同学教那个少年怎么使用照相机，然后给我们拍了两张合照。那时候相机不普及，120相机的黑白胶卷也很贵，我同学让拍了两张，明显是有些不放心。
小徒弟和同学走了以后，老神仙蹲下来把我的鞋袜脱了，一手握着我的脚，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脚踝，慢慢的转动我的脚，然后突然拽了一下。
“站起来走一下。”
我站了起来，左脚小心翼翼的着地，居然不怎么疼了，感觉到很神奇。
我心想，那他刚才怎么不给我治呢。老神仙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就说：“你现在这样还是不能走长路，休息一晚，明天就应该好了。到时候让我徒弟送你走。”
说完就让我进屋里靠墙坐在炕上，把腿放平。他用个湿毛巾把我的脚踝包裹住，嘴里念叨一句什么，然后让我不要动就坐着休息。我突然感觉到那个毛巾在一下一下地挤压按摩我的脚踝，可是仔细看了毛巾，却一点都没有动。
过了快两个小时，小徒弟回来了。告诉我同学已经和其他同学汇合了，让我放心。他看到我脚上的毛巾，就给拿下来了。说了句：“应该好了。”
果然，肿完全消退了。
我问小徒弟：“你和师父在这里做什么？”
小徒弟说了句：“修道，采药，给人瞧病。”就走出了房门。
累了一天了，我很快就睡着了。我睡到半夜做了个梦了，就醒了。醒来就听到屋子外面有人说话，于是就坐起来往窗外看。
他们师徒二人背对着我站在院子里。徒弟好像在练站桩，面对着月亮站着，老神仙在给他引导意念。那是个满月之夜，外面虫鸣蛙叫，明亮的月光下两个扎着发髻的人在练功，仿佛时光穿梭，到了古代。
因为我练过武术，听说过道家的内家功夫很厉害，所以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坐在那里偷偷的看。
武术的站桩是意守丹田，而老神仙给徒弟引导的意念却比较奇怪：想象身体飘上天空无限的高，钻入地下的无限的深；还有想象身体变得无限大，然后慢慢缩小收入到的丹田。这和我练过的完全不同，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功法。
我偷看了半天，试图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老神仙一直没有转身，过了一会儿，他就帮小徒弟收了功，然后两个坐在草垫子上开始打坐。他们坐在那里很久也不动，我就又躺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老神仙就让小徒弟就送我下山了。临走前老神仙说了一句：
“你和道家有缘，但是你我无缘成为师徒。我知道你昨天偷看了我们练功，但是这个你不能练，会出大问题的。千万记住了。”
“知道了。”我有一点不好意思，像做了贼一样。
谢过老神仙，我就随小徒弟离开了，路上一直琢磨和道家有缘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老神仙。
回到北京家里的第三天，丢帽子的同学匆匆跑到我家。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说：“我们真的遇到神仙了。”
同学随手递过来两张照片。我一看照片，也大吃了一惊。
照片是那天和老神仙的合影，但是在照片上只能看到我和同学，却看不到老神仙，老神仙站的地方只是一团白雾。两张照片都一样。
“是不是洗照片的时候漏光了。？”
“不应该呀，这卷胶卷的其它的照片都没问题呀。”
我们俩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
和班里的同学计划一起出去玩儿。有个同学的亲戚在北京远郊县的山区农村，离北京城有一百公里左右。同学说那边的山水特别漂亮，玩儿的地方很多，他家亲戚也可以帮我们安排住宿在小学校里，我们就决定去那里玩儿几天。
到那儿的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出发去看一个叫天外飞来石的景点。在山沟里走了一上午，路上走走停停，欣赏沿途的山涧、溪水、瀑布和茂密的树林，最后终于看到那个奇特的巨石。
在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鸭蛋形状的石头，应该有近两人高。其形状与那里的地貌完全不一样，所以当地人叫它天外飞来石。
同学们都特别兴奋，争论了半天这个石头怎么跑到的山顶，没有结论。然后大家纷纷摆出各种姿势与巨石合影留念。几个胆大的男同学在别的同学的帮助下还爬到了石头顶上。一个同学站在石头上正要欢呼呢，一阵风吹过来把他头上的帽子吹下了山。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一个帽子丢了会觉很心疼。
那同学是我的发小儿，看到同学有点心疼的眼神，我就决定帮他去捡回那顶帽子。
我围着飞来石查看了一下地形。飞来石的一边是比较缓的坡，而另一侧却是个十多米的峭壁，峭壁下面是个平台，那个帽子就飞落在了那个平台上。很多同学都说别下去了，有点危险。但是我发现峭壁的两个岩石间有个夹缝，上面有些荆棘和藤蔓，觉得我能下去，就决定爬下去。那个同学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非要跟我下去。于是我先抓着藤蔓爬下去，他也跟着我艰难的爬了下去。
同学个头大，有点重，下来时还把一个藤蔓连根拽断了，滑了下来，幸好我在下面用手托住了他，才没有摔下来。当时我就意识到我们爬不回去了。
拿到了帽子，同学很高兴。但是接下来我们就傻眼了。平台的下面全是悬崖峭壁，我们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哭的心都有了。
冷静下来，我发现峭壁有一个地方也有藤蔓，可以爬下去。爬下去就有一条通向山沟的小路，但是和我们来的路的方向相反。我就和上面的同学喊话，让他们先走，我们沿着那条小路走出去，再想办法和他们汇合。
然而走上那条小路就发现好像离来时的路越来越远了，远远的看着同学们从山脊上消失了。要走回那个方向就要翻越一座山。沿着小路走入那个山的丛林里，感觉有点迷路了。
这时，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心想这可能是护林员住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问路。
快走到房子跟前时，看到一位消瘦的白发老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扎了个发髻，一缕白髯，深蓝色的棉布衣裤，就像个老神仙。
“老大爷，麻烦您问个路，魏家庄怎么走？”
老人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亮了一下，然后马上眼神又收敛回去了。虽然很短暂，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扎发髻在当时是比较奇怪的发型，很像小人书上的古人。我一边问话一边仔细打量这个老大爷，就因我多看了他一眼，没有留神脚下的路。一脚踩空，把左脚踝给崴伤了。当时就疼的坐在地上，走不了路了。
这时从屋里又跑出一个也扎着发髻的少年，和同学把我扶到屋前树墩上坐了下来。老神仙掀开我的袜子看了一下，脚踝已经开始肿了。
“你们去魏家庄要走一个多时辰的山路，你这个样子肯定走不了。你们要不就在我这里休息两天，等脚好一些后再走。”
我同学说：“不行呀，如果我们不回去，同学们该着急了。”
“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过两天，他脚好一些，我让我徒弟送他回去。他在这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村里的人都认识我们。”
“他们都管我师父叫老神仙，你就说他和老神仙在一起就行了。”那个少年说到。
“那也只能这样了。”
同学想了一下。“我们能不能和您一起照个相？”
我知道我同学是不放心。老神仙好像也看出来我同学在想什么，就同意了。
同学教那个少年怎么使用照相机，然后给我们拍了两张合照。那时候相机不普及，120相机的黑白胶卷也很贵，我同学让拍了两张，明显是有些不放心。
小徒弟和同学走了以后，老神仙蹲下来把我的鞋袜脱了，一手握着我的脚，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脚踝，慢慢的转动我的脚，然后突然拽了一下。
“站起来走一下。”
我站了起来，左脚小心翼翼的着地，居然不怎么疼了，感觉到很神奇。
我心想，那他刚才怎么不给我治呢。老神仙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就说：“你现在这样还是不能走长路，休息一晚，明天就应该好了。到时候让我徒弟送你走。”
说完就让我进屋里靠墙坐在炕上，把腿放平。他用个湿毛巾把我的脚踝包裹住，嘴里念叨一句什么，然后让我不要动就坐着休息。我突然感觉到那个毛巾在一下一下地挤压按摩我的脚踝，可是仔细看了毛巾，却一点都没有动。
过了快两个小时，小徒弟回来了。告诉我同学已经和其他同学汇合了，让我放心。他看到我脚上的毛巾，就给拿下来了。说了句：“应该好了。”
果然，肿完全消退了。
我问小徒弟：“你和师父在这里做什么？”
小徒弟说了句：“修道，采药，给人瞧病。”就走出了房门。
累了一天了，我很快就睡着了。我睡到半夜做了个梦了，就醒了。醒来就听到屋子外面有人说话，于是就坐起来往窗外看。
他们师徒二人背对着我站在院子里。徒弟好像在练站桩，面对着月亮站着，老神仙在给他引导意念。那是个满月之夜，外面虫鸣蛙叫，明亮的月光下两个扎着发髻的人在练功，仿佛时光穿梭，到了古代。
因为我练过武术，听说过道家的内家功夫很厉害，所以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坐在那里偷偷的看。
武术的站桩是意守丹田，而老神仙给徒弟引导的意念却比较奇怪：想象身体飘上天空无限的高，钻入地下的无限的深；还有想象身体变得无限大，然后慢慢缩小收入到的丹田。这和我练过的完全不同，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功法。
我偷看了半天，试图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老神仙一直没有转身，过了一会儿，他就帮小徒弟收了功，然后两个坐在草垫子上开始打坐。他们坐在那里很久也不动，我就又躺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老神仙就让小徒弟就送我下山了。临走前老神仙说了一句：
“你和道家有缘，但是你我无缘成为师徒。我知道你昨天偷看了我们练功，但是这个你不能练，会出大问题的。千万记住了。”
“知道了。”我有一点不好意思，像做了贼一样。
谢过老神仙，我就随小徒弟离开了，路上一直琢磨和道家有缘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老神仙。
回到北京家里的第三天，丢帽子的同学匆匆跑到我家。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说：“我们真的遇到神仙了。”
同学随手递过来两张照片。我一看照片，也大吃了一惊。
照片是那天和老神仙的合影，但是在照片上只能看到我和同学，却看不到老神仙，老神仙站的地方只是一团白雾。两张照片都一样。
“是不是洗照片的时候漏光了。？”
“不应该呀，这卷胶卷的其它的照片都没问题呀。”
我们俩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