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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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十七、婚久必合(一)

    夏雅耸拉着脑袋,她今晚似乎是有点出格了,可另一方面又有些幸灾乐祸,也不知商敖冽会如何反应。谁知对方只是一如既往,淡笑说,“回家了。”末了,又加上一句关心胜过责备的,“以后不要喝这么醉。”

    夏雅辩驳,“你管我……我我有心事!”

    商敖冽问,“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心事。”

    夏雅心说,让我闹心的事多着去了!比如你和贺青淳究竟有何勾当,难不成她早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个骗局?

    从电梯里出来,商敖冽回头看了一眼停靠的字数为“28”,他用手掩嘴,似乎若有所思。夏雅掏出钥匙问他,“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回来了?”

    商敖冽从她身后靠近,几乎整个人贴覆她的脊背,像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她,已经熟悉的味道与他的体温,在半暗的楼道间从头到脚浇灌了她。

    他俯身在她耳际说,“这会太没意思,提前回来了。”

    商敖冽指的没意思,是指从中无法获益,只是这话传入夏雅耳中,又变作另一种含义。她欲语还羞,急忙开锁进屋。

    想起那人应该还没吃饭,夏雅赶紧跑去厨房,商敖冽说随便弄点就行,她也怕他饿着,就拿出一包速冻饺子飞快开火煮水。

    等饺子熟了,商敖冽静静半歇在沙发上阖着眼。夏雅将碗筷吧嗒一声搁在茶几上,也没见他有反应。他的剑眉轻蹙,薄唇柔软。夏雅伸手取下男人的眼镜,想要仔细研究这人英俊的眉宇。

    商敖冽的气质与涵养是刻在骨子里的,无法叫人轻易从心头抹去。即便他不像自己那般已经付出了感情,可她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能有什么办法呢,先喜欢上的永远是输家。只是想到对方是这么一个他,又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是的,怎么可能不喜欢上他。他作为教授的外表锋芒尽敛,所以,她更欣赏他在医学领域锋芒毕露的才华。还有他讲求逻辑时的严苛、做实验研究时的细心专注。偶尔对她,也会流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细心体贴。即便那只是源于责任感,而他是有担当的沉稳男人。

    夏雅正想悄悄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商敖冽醒了过来,他轻揉英朗的鼻梁,视线转移至她脸上。

    商教授神色深邃道,“闻着很香。”

    夏雅如实答,“我加了芝麻油……”

    ……

    这一晚,商敖冽经过长途飞行,应该极容易困倦入睡。可当他毫无睡意地卧倒在双人床,商教授不禁疑惑,问题的根源出自哪里?

    枕边,传来夏雅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此前,她在楼梯口与男人状似暧昧的交谈他并未去深究,这是基于彼此最完全的信任。只不过,碰上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有些想法的,商敖冽也不例外。

    他想问,那男的对你说了些什么?他也想问,那男的教了你什么?毕竟,她是他的妻子,他才可以教导她,甚至是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她扰乱了他所谓的逻辑。

    商敖冽难得觉着有那么点静不下心,他怕影响身边夏雅休息,索性起床挪去了客厅。

    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夏雅在困顿间翻了个身,心下忽然觉着异样,她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边,果然,压根就没人了,连被子都是冰凉凉的。

    夏雅揉了揉眼睛,从卧室的门缝望出去,只见客厅的灯被人点亮了。她蹑手蹑脚下床,发觉商敖冽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本比砖头还厚的文献。

    她挠挠头,刚想喊他回来睡,这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敖冽睡意朦胧的起身,摸到电话接起来。不仅是他,连夏雅都听见从电话那端隐约传来压抑着的哭泣声,这熟悉的声音属于一个女人。

    商敖冽拿起手机瞧了瞧通话者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语气缓和的试探,“青淳?怎么了?”

    夏雅的大脑在瞬间有些缺氧。那女人半夜不睡觉,哭着给她男人打电话,算个什么事?!

    却听商敖冽极有耐心地对着那边道,“没事的……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在电波里一定是温柔而低沉。

    夏雅再也听不下去,轻轻合上了卧室的门。她傻乎乎地躺回床上,沉沉的眼泪,一颗颗打湿了枕头。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脆弱、孤单、无助的,又岂止那个女人?而原来他可以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去哄那个女人。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卧室里新买来的一盏台灯。那个时候的她想,商敖冽是习惯在临睡前看书的吧。却原来都是自作多情,她真是勇气可嘉,可惜遇人不淑。

    夏雅吸了吸鼻子,哭了一会觉得全身乏累,橙色灯光依然从客厅那儿散落进来,她瞪着那处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意识混沌间,冷旸在电梯口说的那句话异常清晰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他当时字字透着嘲弄。“想要刺激这男人,对你来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只要记住……”

    只有彻底的羞辱,才算真正的报复。

    夜凉如水。

    商敖冽挂了电话,从沙发上起身,并将文献放去原位。他回到卧室,眼前一片漆黑,就着窗外的月光走至床边,正要躺下的时候,一道晶莹的泪痕令他颇为诧异。

    男人柔声一叹,用手指擦干夏雅眼角的泪水,再来,是她脸颊上的泪痕,修长的指尖最后拂过了下颚。商敖冽侧身支起胳膊,对着夏雅的脸蛋凝望许久。

    如果真有人要问起,他对另一半的期望设想,曾经的自己哪怕经过几番深思熟虑,也是答不上来的。只是现在,或许这样即脆弱又坚强,即温柔又娇蛮的夏雅,仿佛成了一个他一直以来在寻找且期盼的答案。

    真是要命,她分明不算太贤惠,也不算太稳重……或许,是她来的正正好。

    ******

    从厦门回家后的这一个多月,商敖冽意料之中的又开始极度忙碌。只是与此同时,在他有意无意的观察中发现,与夏雅的婚姻生活似乎又回到刚结婚时尴尬与礼貌的阶段。夏雅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说不上有多上心,也谈不上有多冷漠。

    等到商敖冽有精力去细想这个问题,他也只能认为她是在埋怨自己的冷落。这一天周末,教授难得休息在家,夏雅从书房搬了块练瑜伽垫出来,往客厅前的空地上一放,她身上穿着宽松运动套装,挽起一头时髦的长发,眨巴着一根根精巧的长睫毛,甚是迷人。

    这姑娘身材本就玲珑窈窕,白皙的长腿随着她踏起脚尖而更显修长轻盈。夏雅小时候学的是正宗芭蕾舞,长大后在课间与校外又陆陆续续学了些现代舞。挪抬之间,芭蕾舞的姿势标准高雅,特别是那几个伸展动作,她一将腿抬至腰上,商敖冽的目光就有了焦距,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夏雅放下长腿,紧接着是一个优雅的下腰。商敖冽走到沙发前,笃定地将茶杯搁在茶几面上,就这么闲适地坐在了后头,还打开电视机,末了他边看电视,边随意地呷了几口清茶。

    夏雅略带羞意地避过他灼热目光,继续做她的拉筋练习。两人虽未有夫妻之实,但她那新婚小□□的神韵却是十足。

    商敖冽用茶水润了润喉咙,冠冕堂皇的与夏雅说起正事。“你最近尽快对我要交给你的课题熟悉起来,另外看些有关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的教科书,培养你的兴趣。”

    夏雅困惑的问,“为什么?”

    商敖冽直白说,“读博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选择这个专业。”

    夏雅一怔,谁说她要读博的?!

    商敖冽一看她的表情便知对方想法,“你别告诉我,觉得念到硕士就学到了什么大本事。”

    夏雅较着劲说,“那就算读博……我也不一定非要选生物化学。”

    他的视线划过她诱人的身体,方才做伸展操时,那胸前细腻柔滑的雪白肌肤清晰可见……

    商敖冽径直问道,“你就真这么喜欢每天在实验室对着那些小动物?”

    夏雅:“……”

    记得那会儿她在做药理学本科毕业设计时就已经后悔死了。一遍遍重复去做那些实验步骤,到最后只能趴在水槽旁干呕。

    养小白鼠直至一定阶段,用药,1号大鼠注射生理盐水、2号大鼠静注阿托品、3号大鼠……然后是解剖,再去测指标。有的小动物还要给它们打空气针、拉断颈椎处死,周而复始,残忍而麻木。

    夏雅硬是挺过来了,她学习了临床用药就可以替药厂开发新药,也可以对那些旧药的副作用进行监督。

    商敖冽像要努力说服她,“我说过,药厂的事你不用操心,以后我在你们企业挂职,一旦研制出新药剂,当然也会第一时间让夏氏药厂获利。”

    夏雅听了这话不免暗喜,以商教授在学术界的声望,应该算是块金字招牌了吧。她心里却还是兜着之前那股情绪,不免要存心唱反调。“你这样干涉学生的自由,误人子弟,算什么导师?”

    “夏雅,我不希望你太辛苦。”商敖冽郑重的看向她,“我会尽全力教好你,你会发现,你是与众不同的,你与别人都不一样。”

    这是身为女性最爱听的赞赏之语。虽然,她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神智一晃,夏雅有种浑身发麻的错觉,温暖遍布了她全身每一处的经络。可转念想起这人与贺小姐之间的私情,她又燃起了沮丧与报复的情绪。

    商敖冽为她已做了精心安排,他道,“等你九月开学,可以先旬基因工程与分子生物学理论与技术’这门课听听看,它供药学的各专业选修。”

    夏雅无奈摊手,“商教授,你做事条理果然清晰,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人生目标是啥?诺贝尔医学奖?”

    商敖冽笑了笑,不置可否。“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夏雅看了看自己的行头,回答说,“哦,下周学生会要整一个‘毕业舞会’。”她秀眉轻挑,“我想,商老师应该没空的,所以我约了冷旸,让他陪我去……跳舞。”

    商敖冽微微一怔,放在腿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状。

    夏雅已从瑜伽垫上站起来,“既然你难得回来睡了,那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我嫌这天太热。”

    这回,商敖冽可以确信,她是在同他冷战。

    ……

    到了夜里,夏雅做了一个梦。

    她抓着商敖冽的衣领,冲他愤懑的怒吼,“我才考上硕士你就让我读博,你到底想怎样!”

    商老湿吞吞吐吐的回答说,“我……我想要你……夫唱妇随!”

    后来,她就被吓醒了,还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