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天而降的馅饼
tue jan 05 19:03:38 cst 2016
海阳市贝克警察分局一间阴暗的审讯室内。
“性别？”
“男！”
“年龄？”
“15！”
“姓名？”
“施华洛！”
性感的长发女警合上手中的记录本，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冷冷的盯着对面的确有几分帅气的施华洛，慢吞吞问道：“根据调查，你与死者东方玉属于情侣关系？在她死亡前的一天，你们有没有见过面？”
施华洛看上去有些焦急，听到问话，他顿时烦躁的坐直身子双脚并拢在一起。
“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对你们解释过了，我和东方玉并不是情侣，甚至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只是她偷偷的暗恋我，之前我们甚至连说话都没有过几句！的确，她意外死亡作为同学我也感到很悲伤，可你们现在应该去抓捕凶手，而不是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女警皱眉哼了一句，硬邦邦的说道：“是不是浪费时间不是由你决定的，现在你只需要按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既然你说你不认识死者，那为什么在死者的手里捏着一张你的照片？”
“我怎么知道？...好了，现在我不会再回答你的问题，有什么事等我律师来了再说吧！”说完，施华洛就不爽的仰头靠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见施华洛这种极度不配合的态度，女警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怒意。正想发作，突然审讯室就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要求女警先出去。
在审讯室后面的一间监控房内，一名国字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彪悍气息的男子正交叉双手冷静的看着审讯室里不动不语的施华洛，眼中精光直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那名漂亮女警就走了进来，很是不满的冲他抱怨：“黄潜大队长，这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了。我猜测，这起凶杀案绝对和这人有脱不开的关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到一个突破口，从他嘴巴里撬些有用的信息来...”
听到女警的话，黄潜却是自信的一笑，转身看着女警：“明日香，你的经验还是太浅，这施华洛虽然未必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关于东方玉的一切他应该没有说谎！在你对他进行提讯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在触及到东方玉的话题时，他表现的都很正常，双手双脚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按照我在苏格兰场接受过的训练，一个人，哪怕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在撒谎的时候也必然会做出一些身体本能反应之外的掩饰性动作。而这个施华洛完全没有，所以我敢肯定他在东方玉的事情上，并没有撒谎！”
“可...”明日香闻言，顿时一急就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黄潜却摆手制止了她。
“施华洛的父亲是海阳市公用事业局局长，他刚刚已经带着律师亲自来警局保他的宝贝儿子了。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无法拘留施华洛太久..就这样吧，先把他送回去，我们再去海阳市二中取证调查。”
迟疑的皱皱眉，黄潜低下头用手摸着下巴：“我总觉得，在2010女生寝室内，有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被我们给忽略了。对了，法医的鉴定如何？”
明日香立即说道：“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东方玉死亡时间是在晚上11点至凌晨3点之间，全身上下多处刀伤，死亡原因是因为流血过多。在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倒是在右手手腕上有一块淤青。照过x光片，可以确定那应该是一个女子手掌印，可能在死者死亡前，与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黄潜点点头，再次一想后问道：“调查过东方玉的家庭背景了吗？是否有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让东方玉有什么外在的仇家？”
“恩，已经进行过调查。东方玉的父母都是从事商业贸易，开了一家不小不大的投资公司。他们的信用一直都保持得十分良好，并没有什么商业上的仇家！不过...”
黄潜一直在仔细听着，见明日香有些迟疑起来，他立即皱眉问道：“怎么？”
明日香下颚微抬，继续说：“是这样的。上个星期，东方玉父母的公司和一家企业产生过一点误会和矛盾，虽然最终通过警方调解了，可那名当事人曾经扬言会让东方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有这种事？那间公司叫什么名字？”
“恩...叫绵延投资有限公司！”
“绵延？把地址查出来，然后你跟小郭一起去里面调查一下。记住，最重要的是查找出对方从昨日到现在的行动轨迹，同时调查这家公司的底细，我要获得完全真实的情报，明白吗？”
“是，队长！”
哎哟喂~
此刻，在海阳市附属医院神经内科住院部t-12号病床上，脑袋被包成了粽子的王乐正愁眉苦脸的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
一个小时之前，刚刚从便利店里告别鱼姿后来到中心路步行街的王乐，正准备去一家看上去有些大气的房屋中介所里询问一下附近有没有便宜的出租房。可是没等他推开门走进去，王乐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剧痛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等王乐再次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附属医院。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本来今天在便利店里撞鬼，王乐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求神拜佛，去去晦气。可还没把这个想法实现呢，就立马被一个硬物砸中脑袋晕了过去！
根据好心送他来医院的那名房屋中介所老板的描述，说王乐是在进入大门前，被一块金色的砖头给砸晕了过去。可是等那老板想要找到袭击王乐的凶器时，却又奇怪的发现，那块金色砖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因为这是属于天灾，飞来横祸，因此好心的老板在替王乐支付了一些医药费后，便匆匆离开，所以王乐想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都不能！
“唉，每天在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偏偏被砖头砸中的却是自己！”想到这，王乐就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那些在寺庙里求来的开光玉器，没好气的把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这些寺庙里的东西还真是不能相信，基本上都是骗人的。妈的，还不如找鱼姿要几道黄符了，不说能帮我驱逐霉运，就算是替我挡开那些凶煞之物都做不到，我还留着你们干什么？天煞的和尚啊，又浪费我几百块钱，靠~”
王乐深感受骗上当的在那尽情诅咒，病房大门却突然被撞开，接着一个看上去老实本分，脸型和王乐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就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乐乐，你没事吧？差点没把我和你妈给吓死过去，怎么好端端的在街上走着，也会被砖头给砸中呢？还好听护士说你的脑袋没有脑震荡，否则...否则你要我和你妈怎么办才好啊！”
说着，这名中年男子已经很是悲伤的急红了眼眶。见到自己父亲这般模样，王乐也是鼻头一酸。他知道他是家里的长子，也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一旦自己受到了意外伤害，恐怕带给家庭的负担就更重了！
想到这，王乐心中只有无穷无尽的后悔，他想到自己居然还答应那个女鬼要替她去找寻真相和杀人凶手，就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打耳光！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都给老子让开！..哼，我倒是要看看，这间病房里到底是住着省里来的领导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然敢霸占一整间病房？”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等里面的王乐和王父反应过来，病房大门就被蛮横的推开，接着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秃顶矮胖男子就冲了进来。
“先生，你不能这样，会打扰到其他病人的。”一名佩戴着眼镜的娇小美女护士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她怎么拦也无法拦住这个男子。
男子一见到病房内的景象，顿时就气得脸颊肥肉都抽搐了起来。他转身看着那名护士，没好气的吼道：“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办事效率？明明空着这么一间病房，为什么不给我的儿子腾出来？你知不知道，如果因为你们的耽搁让我儿子出了什么事，不单单是你，就连你们医院的专科主任都吃不了兜着走。去，给我把你们医院的院长找来，我倒是要找他评评理，为什么一间病房双人床，就只许一个人住？”
“不是的，大叔你听我解释。是因为这位病人脑部受到重创，按照医院的规定必须给他配备单独的病房，这样有利于病情恢复！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立刻就给您的儿子安排房间，好吗？”
谁知，那中年矮胖男子却是眉头一皱，忍不住呵呵冷笑的看向了王乐和王父。“不用换了，这不是有一间现成的么？让这两个穷鬼搬到走廊去就是了，反正这种重症病房住一天的开销也不是他们能负担的了的，说起来，他们还应该感谢我才是呢！”
“混账！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怎么就住不起这间病房了？我儿子头部受伤，现在急需留院观察。兄弟，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相待的，你有困难你跟我说，我也未必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可你现在都是些什么态度？”
王父听到那矮胖男子的话，本来就心有不满。此刻见对方竟然讽刺自己没钱，深感自尊心受到侮辱的王父，立刻就面红耳赤的出言反驳！
“哼！你知道在这里住一天，开销是多少吗？1万！我告诉你，不要为了区区一点点面子，就在这里死要面子活受罪。再说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绵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儿子随便开的一辆车就够你们这种穷人忙碌一辈子了！哼，不知好歹！”
“你说什么！”王父一听就急眼了，当即掳起袖子就上前一步，愤怒的瞪着那名矮胖中年男子。“有钱也不能像你们这样嚣张霸道吧？你还别说了，今天老子就要住这间病房，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老子还出得起！”
“你！..”
见王父完全不给自己面子，那矮胖男子也是生气的眯起了眼珠。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听着却从未搭话的王乐忽然用力的咬住了嘴唇，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名矮胖男子好一阵，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王父说：“老爸！...算了。我感觉我没多大问题了，也不用住在这里。等会儿只需要让这个护士美女带我们去楼下做个ct检查就行，浪费一万块钱，真的没必要！”
王父闻言立即回头看向王乐，焦急的劝说：“乐乐，那怎么能行？万一你脑袋里还留下一些淤血块怎么办？你不用担心，这里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
“爸！”
忽然，王乐重重的喊了一声，而王父看着此时那充满倔强眼神的儿子，刚刚到嘴边的话就是忍不住吞了回去，同时一颗心在那不停的颤抖。他完全明白过来了，肯定是儿子明白了一些东西，想通了一些道理，不想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这里受人白眼，这才违背内心意愿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看着懂事而又有些陌生的儿子，王父眼眶终于忍不住湿润了下来！
王乐冷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一旁骄傲抬头在那洋洋得意的矮胖男子，他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在这个金钱至上权力至上的社会，一切人情冷暖就是虚假的东西，只有钱才是最真的。在这一刻，王乐前所未有的坚定了下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家里富裕起来，并让父母活得有面子，活得有尊严！
现在退让一步并不能证明什么，相反，此时的退让是为了将来自己不再受到同样的屈辱！
想明白了的王乐鼻子发酸的搀扶起自己的父亲，这一刻，他才恍然察觉到，原来已经五十来岁的父亲，已经苍老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那一首《当你老了》慢慢在王乐脑海回响，突然间，王乐再也止不住心头的悲伤，眼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泪水来...
海阳市贝克警察分局一间阴暗的审讯室内。
“性别？”
“男！”
“年龄？”
“15！”
“姓名？”
“施华洛！”
性感的长发女警合上手中的记录本，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冷冷的盯着对面的确有几分帅气的施华洛，慢吞吞问道：“根据调查，你与死者东方玉属于情侣关系？在她死亡前的一天，你们有没有见过面？”
施华洛看上去有些焦急，听到问话，他顿时烦躁的坐直身子双脚并拢在一起。
“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对你们解释过了，我和东方玉并不是情侣，甚至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只是她偷偷的暗恋我，之前我们甚至连说话都没有过几句！的确，她意外死亡作为同学我也感到很悲伤，可你们现在应该去抓捕凶手，而不是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女警皱眉哼了一句，硬邦邦的说道：“是不是浪费时间不是由你决定的，现在你只需要按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既然你说你不认识死者，那为什么在死者的手里捏着一张你的照片？”
“我怎么知道？...好了，现在我不会再回答你的问题，有什么事等我律师来了再说吧！”说完，施华洛就不爽的仰头靠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见施华洛这种极度不配合的态度，女警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怒意。正想发作，突然审讯室就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要求女警先出去。
在审讯室后面的一间监控房内，一名国字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彪悍气息的男子正交叉双手冷静的看着审讯室里不动不语的施华洛，眼中精光直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那名漂亮女警就走了进来，很是不满的冲他抱怨：“黄潜大队长，这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了。我猜测，这起凶杀案绝对和这人有脱不开的关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到一个突破口，从他嘴巴里撬些有用的信息来...”
听到女警的话，黄潜却是自信的一笑，转身看着女警：“明日香，你的经验还是太浅，这施华洛虽然未必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关于东方玉的一切他应该没有说谎！在你对他进行提讯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在触及到东方玉的话题时，他表现的都很正常，双手双脚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按照我在苏格兰场接受过的训练，一个人，哪怕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在撒谎的时候也必然会做出一些身体本能反应之外的掩饰性动作。而这个施华洛完全没有，所以我敢肯定他在东方玉的事情上，并没有撒谎！”
“可...”明日香闻言，顿时一急就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黄潜却摆手制止了她。
“施华洛的父亲是海阳市公用事业局局长，他刚刚已经带着律师亲自来警局保他的宝贝儿子了。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无法拘留施华洛太久..就这样吧，先把他送回去，我们再去海阳市二中取证调查。”
迟疑的皱皱眉，黄潜低下头用手摸着下巴：“我总觉得，在2010女生寝室内，有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被我们给忽略了。对了，法医的鉴定如何？”
明日香立即说道：“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东方玉死亡时间是在晚上11点至凌晨3点之间，全身上下多处刀伤，死亡原因是因为流血过多。在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倒是在右手手腕上有一块淤青。照过x光片，可以确定那应该是一个女子手掌印，可能在死者死亡前，与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黄潜点点头，再次一想后问道：“调查过东方玉的家庭背景了吗？是否有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让东方玉有什么外在的仇家？”
“恩，已经进行过调查。东方玉的父母都是从事商业贸易，开了一家不小不大的投资公司。他们的信用一直都保持得十分良好，并没有什么商业上的仇家！不过...”
黄潜一直在仔细听着，见明日香有些迟疑起来，他立即皱眉问道：“怎么？”
明日香下颚微抬，继续说：“是这样的。上个星期，东方玉父母的公司和一家企业产生过一点误会和矛盾，虽然最终通过警方调解了，可那名当事人曾经扬言会让东方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有这种事？那间公司叫什么名字？”
“恩...叫绵延投资有限公司！”
“绵延？把地址查出来，然后你跟小郭一起去里面调查一下。记住，最重要的是查找出对方从昨日到现在的行动轨迹，同时调查这家公司的底细，我要获得完全真实的情报，明白吗？”
“是，队长！”
哎哟喂~
此刻，在海阳市附属医院神经内科住院部t-12号病床上，脑袋被包成了粽子的王乐正愁眉苦脸的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
一个小时之前，刚刚从便利店里告别鱼姿后来到中心路步行街的王乐，正准备去一家看上去有些大气的房屋中介所里询问一下附近有没有便宜的出租房。可是没等他推开门走进去，王乐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剧痛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等王乐再次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附属医院。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本来今天在便利店里撞鬼，王乐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求神拜佛，去去晦气。可还没把这个想法实现呢，就立马被一个硬物砸中脑袋晕了过去！
根据好心送他来医院的那名房屋中介所老板的描述，说王乐是在进入大门前，被一块金色的砖头给砸晕了过去。可是等那老板想要找到袭击王乐的凶器时，却又奇怪的发现，那块金色砖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因为这是属于天灾，飞来横祸，因此好心的老板在替王乐支付了一些医药费后，便匆匆离开，所以王乐想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都不能！
“唉，每天在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偏偏被砖头砸中的却是自己！”想到这，王乐就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那些在寺庙里求来的开光玉器，没好气的把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这些寺庙里的东西还真是不能相信，基本上都是骗人的。妈的，还不如找鱼姿要几道黄符了，不说能帮我驱逐霉运，就算是替我挡开那些凶煞之物都做不到，我还留着你们干什么？天煞的和尚啊，又浪费我几百块钱，靠~”
王乐深感受骗上当的在那尽情诅咒，病房大门却突然被撞开，接着一个看上去老实本分，脸型和王乐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就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乐乐，你没事吧？差点没把我和你妈给吓死过去，怎么好端端的在街上走着，也会被砖头给砸中呢？还好听护士说你的脑袋没有脑震荡，否则...否则你要我和你妈怎么办才好啊！”
说着，这名中年男子已经很是悲伤的急红了眼眶。见到自己父亲这般模样，王乐也是鼻头一酸。他知道他是家里的长子，也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一旦自己受到了意外伤害，恐怕带给家庭的负担就更重了！
想到这，王乐心中只有无穷无尽的后悔，他想到自己居然还答应那个女鬼要替她去找寻真相和杀人凶手，就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打耳光！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都给老子让开！..哼，我倒是要看看，这间病房里到底是住着省里来的领导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然敢霸占一整间病房？”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等里面的王乐和王父反应过来，病房大门就被蛮横的推开，接着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秃顶矮胖男子就冲了进来。
“先生，你不能这样，会打扰到其他病人的。”一名佩戴着眼镜的娇小美女护士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她怎么拦也无法拦住这个男子。
男子一见到病房内的景象，顿时就气得脸颊肥肉都抽搐了起来。他转身看着那名护士，没好气的吼道：“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办事效率？明明空着这么一间病房，为什么不给我的儿子腾出来？你知不知道，如果因为你们的耽搁让我儿子出了什么事，不单单是你，就连你们医院的专科主任都吃不了兜着走。去，给我把你们医院的院长找来，我倒是要找他评评理，为什么一间病房双人床，就只许一个人住？”
“不是的，大叔你听我解释。是因为这位病人脑部受到重创，按照医院的规定必须给他配备单独的病房，这样有利于病情恢复！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立刻就给您的儿子安排房间，好吗？”
谁知，那中年矮胖男子却是眉头一皱，忍不住呵呵冷笑的看向了王乐和王父。“不用换了，这不是有一间现成的么？让这两个穷鬼搬到走廊去就是了，反正这种重症病房住一天的开销也不是他们能负担的了的，说起来，他们还应该感谢我才是呢！”
“混账！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怎么就住不起这间病房了？我儿子头部受伤，现在急需留院观察。兄弟，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相待的，你有困难你跟我说，我也未必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可你现在都是些什么态度？”
王父听到那矮胖男子的话，本来就心有不满。此刻见对方竟然讽刺自己没钱，深感自尊心受到侮辱的王父，立刻就面红耳赤的出言反驳！
“哼！你知道在这里住一天，开销是多少吗？1万！我告诉你，不要为了区区一点点面子，就在这里死要面子活受罪。再说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绵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儿子随便开的一辆车就够你们这种穷人忙碌一辈子了！哼，不知好歹！”
“你说什么！”王父一听就急眼了，当即掳起袖子就上前一步，愤怒的瞪着那名矮胖中年男子。“有钱也不能像你们这样嚣张霸道吧？你还别说了，今天老子就要住这间病房，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老子还出得起！”
“你！..”
见王父完全不给自己面子，那矮胖男子也是生气的眯起了眼珠。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听着却从未搭话的王乐忽然用力的咬住了嘴唇，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名矮胖男子好一阵，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王父说：“老爸！...算了。我感觉我没多大问题了，也不用住在这里。等会儿只需要让这个护士美女带我们去楼下做个ct检查就行，浪费一万块钱，真的没必要！”
王父闻言立即回头看向王乐，焦急的劝说：“乐乐，那怎么能行？万一你脑袋里还留下一些淤血块怎么办？你不用担心，这里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
“爸！”
忽然，王乐重重的喊了一声，而王父看着此时那充满倔强眼神的儿子，刚刚到嘴边的话就是忍不住吞了回去，同时一颗心在那不停的颤抖。他完全明白过来了，肯定是儿子明白了一些东西，想通了一些道理，不想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这里受人白眼，这才违背内心意愿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看着懂事而又有些陌生的儿子，王父眼眶终于忍不住湿润了下来！
王乐冷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一旁骄傲抬头在那洋洋得意的矮胖男子，他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在这个金钱至上权力至上的社会，一切人情冷暖就是虚假的东西，只有钱才是最真的。在这一刻，王乐前所未有的坚定了下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家里富裕起来，并让父母活得有面子，活得有尊严！
现在退让一步并不能证明什么，相反，此时的退让是为了将来自己不再受到同样的屈辱！
想明白了的王乐鼻子发酸的搀扶起自己的父亲，这一刻，他才恍然察觉到，原来已经五十来岁的父亲，已经苍老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那一首《当你老了》慢慢在王乐脑海回响，突然间，王乐再也止不住心头的悲伤，眼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