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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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惊险

    mon jan 11 02:07:07 cst 2016

    第二天一大早,早读课之前,我们四个人,翻墙出了学校。

    站在街上公交站牌下,我不禁感叹一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阿信点点头:“对。”

    我笑了笑:“儿子乖啊。”

    阿信:“草你大爷。”

    我又笑了笑:“我他妈当学生当了十二年,受政教处主任委托,去打外校的学生,还真是头一回啊。”

    阿信:“咱今天风萧萧兮易水寒。”

    我:“你丫闭嘴,别说下一句。”

    等了几分钟,公交车开来后,我们上了车,去往南部。

    这县城的南部,我以前来过一回。几年以前了,初中的时候,好像是初三。

    当时我和王胖子,赶着公交,跑来南部帮人家站场子。

    后来领事儿的那人,还请我们在南部一大桥下吃了顿麻小。我就记着那味道特别好。

    心说今天打完岳洋后,一定要跟兄弟们在南部逛逛,找找乐子。

    大桥我是不记得在哪了,争取东走西走,看能不能找个夜市之类的,反正有曹达华的照应,今晚不用回学校。

    成南中学是所国重,八校联考排行第一,其学生质量不是盖的。

    我们四个站在成南学校门口,一身混子气息和成南的学习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阿信:“辉哥,咋进去?”

    我说:“你这光头发型,走正门肯定被门卫拦,翻墙吧。”

    成南还挺大,走半天找了一面墙,然后翻了上去。

    然后一跳下去,发现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小树林。扒拉开树木,然后我们四个走了出去。

    然后就被一老师,给看见了,指着我们就厉声问道:“你们谁!哪儿来的!”

    我们四个撒腿就跑了,跑去教学楼里一厕所躲着。

    我说:“这事情得加紧时间办了,妈的,信儿子这光头,太招人瞩目了。”

    阿信:“有烟没有,我现在有点紧张。”

    我拿了包利群出来,给每个人点上。

    抽完一支烟,我吸了口气说:“走,高二七班,就是干。”

    然后我们四个,就去找高二七班的教室。走到后,他们教室里边儿还在上课。

    我走上前,就敲了敲门,几秒后一个女老师开了门,看着我。

    我特有礼貌的说:“老师,我是岳洋的哥哥,家里出了点儿事,能把岳洋叫出来吗?”

    “岳洋,你表哥找你。”

    那老师冲教室里头说,然后就回去继续讲课了。

    我冲军师使了个眼色,让他预备好家伙事儿,要动手了。

    几秒钟后,岳洋是从后门出来的。他看着我们,表情很疑惑。

    我问:“你是岳洋?”

    他点点头:“咋了?你们谁啊?”

    这时候军师已经绕到他后面了,兜里摸了把小匕首出来。

    我乐了乐:“我们是来落实你的,扎他。”

    军师一听完我话,立马就上手了。直接往岳洋屁股上就是一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扎屁股一般是出不了事儿的,屁股上肌肉多,血管少,也伤不了器官,只要及时医治,不要失血过多,死的机率很小。

    岳洋表情一下就变了,嘴里惨叫了一声。

    我上手冲着岳洋一耳刮子。接着教室门打开,先前那老师走出来了,看到这般场景,下意识也是一尖叫。

    我喊:“快点!”

    军师立马又要扎,岳洋一挣扎,一拳头糊在了军师脸上。

    “妈了个比的!”我上去就按倒了岳洋。

    “赶紧!”我喊。

    军师立马上来,冲着屁股又是两扎。

    然后我迅速站起身,跑了,军师他们紧跟着我。我回头看了看,没人追。接着陆陆续续教室里就有学生出来了。

    立马翻墙出去了。又朝着不知道哪个方向,一直跑,跑了好远,才停下来歇口气。

    我心说,今天这事情,合着我和军师两个人,就能搞定。

    阿信有点懵比,结巴地说:“我草…你们够狠啊…”

    我说:“这么下手是最快的,屁股上挨三扎,够受一段时间了。”

    杰仔:“你没说要上刀子啊。”

    我:“怕把你们俩吓着,就没说。”

    事前我只跟军师商量了下,让他带着匕首,到时候用。

    军师虽然娘炮,但是论狠,论手段,他还是比阿信和杰仔要牛比不止一条街的。

    其实,合着阿信和杰仔,今儿就只是来打了回酱油。

    我又一人递了支利群:“压压惊。”

    阿信点了烟:“他妈的,我们之后不会遇上事儿吧?”

    我:“妈的这里是南部,我们在北部,差了几十分钟的公交车路程,怕个屁啊。”

    顿了顿我说:“不过你得回头找顶帽子戴上,你那光头,确实显眼得很。”

    我这么一说,还真把阿信给吓着了。

    一边抽着烟,一边继续往前走。还好那个年代没有天网,没有满街都是摄像头。

    区长的儿子又咋了?我还不信你能让人把整个县城每条街都翻一遍。

    无缘无故挨了三扎,我心说岳洋现在心里一定很苦比。不过我倒是心里畅快,完了事儿,回头就不用写检讨了,俩大过也能去了,真是一身轻松。

    走着走着,到了一桥下。我抬头一看,只觉得特别熟悉。

    桥下什么也没有,没有卖麻小的。我愣了愣,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好像现在是几年前,我和王胖子,刚帮人站完场子。

    正愣神,就听到阿信喊:“我草!看后边儿!”

    我回头一看,就见身后不远处,几辆摩托并排着正朝我们这方开过来。

    摩托上后座的人,手里都拎着棍子。我懵比了一下,然后撒丫子就向前跑。

    军师阿信杰仔也是,都在拼了命的跑。

    我心说这几把是什么效率,刚捅完,报仇的就来了?

    只感觉到唰唰一阵风,那几辆摩托车,从我们侧边,开了过去。

    合着感情不是追我们四个的。我惊出一身冷汗,妈个比的,什么世道,吓死老子了。

    这就是那个年代。年少轻狂,骑着土摩托,拎着棍子,奔赴战场。

    完全的九十年代末,郊区县城,失足少年们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