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纯白的梦魇 漆黑的现实 血红的眼泪
“我妈妈说，白头发的人是魔女，会吃人的！”
“吃人的魔女，吃人的魔女，吃人的魔女……”
嘲弄之下，我撕裂了面前纯真到丑恶的男生，他的身体被劈成两半，血液飞溅。肋骨也被扯向两边，失去支撑的内脏塌落下来。我抓起偏下的肝脏，用牙齿拼命撕扯着。另一只手拽出心脏，正打算吞掉它的时候，这颗心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世界陷入了一片纯白。
“小鸟游同学，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梦境中拉出来。
“你刚才一直在冒冷汗，怎么了？”身旁，叫醒我的结月……今川老师正关切地看着趴在课桌上的我，“小寺同学，能麻烦你带她到保健室吗？”
“啊，是！”真希应着，搀扶着脱力的我走出教室。
途中，两人一言不发。我还在不停地颤抖，呼吸和心跳全都处于紊乱的状态。到了保健室，校医不在。真希把我扶上保健室的床，找了块毛巾擦拭着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没事吧，奏？”真希轻声问道。
“还……还好……”呼吸愈发急促，“做噩梦之后……就会这样。”
真希轻轻取下我的眼镜，仔细地擦拭了一下，放在一旁。“别动。”真希突然把脸凑过来，掀开我的刘海，嘴唇贴上我的额头。
“呜……！”被突如其来地刺激了一下，我感觉脸颊发烫。
“好热啊，该不会是发烧了吧？”真希的声音放得很轻。
真希从校医办公桌上的笔筒取出体温计，把水银头对准我，“来，啊——”
完全没有思考的力气，我跟着她张开了嘴。真希趁机把体温计塞进我的舌下，“含住。我看看……”真希按下测量键，“三十九度二，高烧。你这是弹震症吧？”
“嗯，嗯。”隐约觉得她这句话槽点很多，但我没有吐槽的力气，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声音。
“我帮你找点退烧药，躺好等我。”真希向对面的药柜走去。
我望着她模糊的背影，安心了一些。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意识也跟着黯淡下去。
“奏，奏？”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稍显陌生的呼唤声，“好些了吗？”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紬月正焦急地看着我，真希站在一旁，像是被紬月挤到了一边。
“已经午休了吗？”我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真希苦笑着，回答道：“下午的课已经结束了。”
“啊，那轻音部……”我想起真希的社团活动。
“翘掉。”真希毫不犹豫地说，“好歹我也是医生的女儿，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抛下你吧？再说，把你交给那边那个冒失娘我可不放心。”
紬月没有反驳，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人家想帮你啦。”
“好啦，我知道了。”我抚摸着紬月的小脑袋笑着说。紬月像小猫一样发出“哼哼”的声音。
内心深处积压的孤独与恐惧终于爆发了。也许真希的“弹震症”结论是真的，从恐惧中突然获得安全感，从孤独中突然获得陪伴，这与从战场上下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程度的问题。
“谢谢你们。”无意识间流露出了心声。
真希的脸染上了一抹潮红，“说……说什么谢谢……”
“我这里才是，对不起。”紬月深深地向我鞠躬，“明明知道奏担心着我却还是那么任性，真的，对不起。”
两滴泪水落在地上，像陨落的星星，一去便不再回头。
紬月的哭腔愈发明显，“奏所忍受的孤独明明比我还要沉重，我却一直在撒娇……”
我坐起来，无视了一旁完全没能理解状况的真希，把紬月淡蓝色的头发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不要说这种不争气的话。人活在世上，总会有点故事的。”
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安慰着紬月。紬月把眼泪泼洒在我的胸前，她放声大哭，在我怀里索求着安慰。眼前这名淡蓝色的少女正在用她的方式表达强烈的不安，我能做的只有把她拥入怀中，给予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嘛，小鸟游同学退烧了的话，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在保健室待太久，放学的时候会被锁在里面的。”真希不知什么时候上线了。
“嗯，走吧，奏，我扶你。”紬月挽起我的手臂。
这根本不是在扶我，怎么看都像是情侣吧！
就这样挽着手，打着伞走在校园里，免不了要吸引一些好奇的目光。我紧张地手心冒汗，紬月则安然自若。
“喂喂，那个美少女转学生和她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好像……那个关系。”
四周传来一些极度危险的言论。
紬月一直挽着我到宿舍玄关才松开。她笑的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
这个时间，结月应该在忙学校的事情，雪原同学和我说过关于应酬的事情，爱丽丝则是雷打不动的料理部，也就是说，宿舍里只有我和紬月两个人。
“奏，喜欢吗？”紬月突然出现在起居室里。她穿着一身和我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的衣服。酒红色的正装上衣，灰色的长后摆百褶裙，用白色过膝袜构造出的绝对领域和褐色的皮鞋。简约而不失华丽，胸前能挂几个徽章就完美了。
“哇哦，很帅嘛。”我发自内心地称赞她。
紬月微笑着低下头，脸蛋红红的，脚尖搓着地板，说：“这个，只穿给奏看噢。”
“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打量着她。
紬月抬起头，笑着说：“因为，这套衣服是给奏设计的呢。”
总觉得我没跟上节奏。紬月懂服装设计？
“奏，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人家啦。我可是从设计到裁缝都会哦。”紬月自豪地说。
一件衣服从构想到成品，得先画设计，定版型，做纸样，试缝微调，最后才能出成品。我觉得这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紬月认识我到现在不过两周，在我的观念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该不会两个星期就……”我惊讶地说。
“才没啦。”紬月嘟着嘴，“这是根据从老师那里听来的印象设计的。按自己的版型做了纸样，做出来的当然是我的尺寸。但是这套衣服我穿不出感觉呢，果然还是奏来穿吧。”
“可是直接拿过来……”显而易见地，紬月身高153，而我只有可怜的145，加上紬月各方面都比我丰满，她身上的这一套要我来穿肯定会塌陷得一塌糊涂。
“所以说——”紬月故意拉长了音调，一字一顿地说，“脱光，站好。我要量三围！”
“是，长官！”调侃了一下紬月，配合她量起了身体数据。
“呜哇……奏的皮肤好白。”紬拿着卷尺一边测量一边感叹。
“嘛，这是病态的啦。”我无奈地说。
“嗯，我知道噢。”紬月的微笑真诚而温暖。
在沉寂中做完身体数据的收集。我重新穿好衣服，安静地看着戴上眼镜的紬月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原来戴眼镜的，之前都没注意呢。”我说。
紬月摇摇头，“度数不高，平时都用不到的。奏的眼睛离不开眼镜吧？”
“是啊，”我回答说，“眼睛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紬月“咯咯”地笑了，“没那回事，戴眼镜的奏很可爱哟。话说回来，奏是近视眼还是远视眼？”
紬月提出了一个在我看来异常尖锐的问题，她本人好像并没有这个自觉。
“哈……”我长叹一口气，“严格来说，哪边都不算。”
“哎？难不成是老花眼？”紬月半开玩笑地说。
“小的时候啊，欺负我的一项就是看着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的样子取乐。”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紬月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盯着我。眼神中交杂着震惊，悲伤与愤怒。
我苦笑着，接着解释我眼镜的来历，“这副眼镜是渐变镜，下半部分可以当做近视镜，上半部分可以当做远视镜。算是一种屈光补偿吧，那个时候没伤到视网膜真是万幸呢。”
紬月突然冲过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奏难道不生气吗？对那些欺负你的人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我竟无法反驳紬月。没错，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那个时候只想着忍耐，而现在提起这些事情也只有无奈。说到底，我连欺负我的那些人的面容都记不清了。
紬月低着头，紧闭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我喊道：“这样的奏不要！我不想奏再受到伤害了，再也不要了！”她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从眼镜上滑落，染湿了我的裙子。
“谢谢你。”除了道谢，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不要你谢我！”紬月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叫喊，“奏要好好地学会愤怒才行！”
“大概，不行吧。”我低下头，“如果生气的话，会失去很多……”
“那我替你生气！”紬月打断了我，“今后奏的所有愤怒我都接下了！”
紬月的感情分毫不差地传达到了我的内心深处。纯粹的，热烈的感情正轰击着我的心。我无话可说，轻轻用袖口抹去她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爱丽丝回来的时机非常不巧，“喂，没事吧。水宫同学都快哭成泪人了。”
爱丽丝正要走过来，紬月突然伸开双臂挡在我面前，“不要过来！我不会让你伤害奏的！”
这就是所谓病娇吗。不，和那种意义的病娇还不太一样。
我在紬月身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示意爱丽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爱丽丝根本没有看我，反而担心地冲着紬月走了过去。
“没事吧，水宫同学？”爱丽丝关切地问。
“不要！不要过来！”紬月一把推开爱丽丝。随着一声巨响，爱丽丝的屁股估计是被摔成了两半。
没等爱丽丝从局部疼痛中恢复过来，紬月便抄起一旁的壁纸刀向她刺去。
“危险！”我冲向爱丽丝，扑向她还直立着的上半身。就在我接触到爱丽丝的一瞬间，背上传来了异物刺入的痛觉。
“whatthef**k.”真的没法怪爱丽丝，这个单词。
“已经……够了。”我颤抖着，背上还在流血，“紬月能有这份感情，我就很感动了，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这里的人都不是坏人，不用保护我也可以的。”
“哐啷”一声，紬月手中的壁纸刀落在地上。
(本章完)
“吃人的魔女，吃人的魔女，吃人的魔女……”
嘲弄之下，我撕裂了面前纯真到丑恶的男生，他的身体被劈成两半，血液飞溅。肋骨也被扯向两边，失去支撑的内脏塌落下来。我抓起偏下的肝脏，用牙齿拼命撕扯着。另一只手拽出心脏，正打算吞掉它的时候，这颗心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世界陷入了一片纯白。
“小鸟游同学，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梦境中拉出来。
“你刚才一直在冒冷汗，怎么了？”身旁，叫醒我的结月……今川老师正关切地看着趴在课桌上的我，“小寺同学，能麻烦你带她到保健室吗？”
“啊，是！”真希应着，搀扶着脱力的我走出教室。
途中，两人一言不发。我还在不停地颤抖，呼吸和心跳全都处于紊乱的状态。到了保健室，校医不在。真希把我扶上保健室的床，找了块毛巾擦拭着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没事吧，奏？”真希轻声问道。
“还……还好……”呼吸愈发急促，“做噩梦之后……就会这样。”
真希轻轻取下我的眼镜，仔细地擦拭了一下，放在一旁。“别动。”真希突然把脸凑过来，掀开我的刘海，嘴唇贴上我的额头。
“呜……！”被突如其来地刺激了一下，我感觉脸颊发烫。
“好热啊，该不会是发烧了吧？”真希的声音放得很轻。
真希从校医办公桌上的笔筒取出体温计，把水银头对准我，“来，啊——”
完全没有思考的力气，我跟着她张开了嘴。真希趁机把体温计塞进我的舌下，“含住。我看看……”真希按下测量键，“三十九度二，高烧。你这是弹震症吧？”
“嗯，嗯。”隐约觉得她这句话槽点很多，但我没有吐槽的力气，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声音。
“我帮你找点退烧药，躺好等我。”真希向对面的药柜走去。
我望着她模糊的背影，安心了一些。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意识也跟着黯淡下去。
“奏，奏？”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稍显陌生的呼唤声，“好些了吗？”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紬月正焦急地看着我，真希站在一旁，像是被紬月挤到了一边。
“已经午休了吗？”我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真希苦笑着，回答道：“下午的课已经结束了。”
“啊，那轻音部……”我想起真希的社团活动。
“翘掉。”真希毫不犹豫地说，“好歹我也是医生的女儿，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抛下你吧？再说，把你交给那边那个冒失娘我可不放心。”
紬月没有反驳，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人家想帮你啦。”
“好啦，我知道了。”我抚摸着紬月的小脑袋笑着说。紬月像小猫一样发出“哼哼”的声音。
内心深处积压的孤独与恐惧终于爆发了。也许真希的“弹震症”结论是真的，从恐惧中突然获得安全感，从孤独中突然获得陪伴，这与从战场上下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程度的问题。
“谢谢你们。”无意识间流露出了心声。
真希的脸染上了一抹潮红，“说……说什么谢谢……”
“我这里才是，对不起。”紬月深深地向我鞠躬，“明明知道奏担心着我却还是那么任性，真的，对不起。”
两滴泪水落在地上，像陨落的星星，一去便不再回头。
紬月的哭腔愈发明显，“奏所忍受的孤独明明比我还要沉重，我却一直在撒娇……”
我坐起来，无视了一旁完全没能理解状况的真希，把紬月淡蓝色的头发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不要说这种不争气的话。人活在世上，总会有点故事的。”
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安慰着紬月。紬月把眼泪泼洒在我的胸前，她放声大哭，在我怀里索求着安慰。眼前这名淡蓝色的少女正在用她的方式表达强烈的不安，我能做的只有把她拥入怀中，给予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嘛，小鸟游同学退烧了的话，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在保健室待太久，放学的时候会被锁在里面的。”真希不知什么时候上线了。
“嗯，走吧，奏，我扶你。”紬月挽起我的手臂。
这根本不是在扶我，怎么看都像是情侣吧！
就这样挽着手，打着伞走在校园里，免不了要吸引一些好奇的目光。我紧张地手心冒汗，紬月则安然自若。
“喂喂，那个美少女转学生和她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好像……那个关系。”
四周传来一些极度危险的言论。
紬月一直挽着我到宿舍玄关才松开。她笑的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
这个时间，结月应该在忙学校的事情，雪原同学和我说过关于应酬的事情，爱丽丝则是雷打不动的料理部，也就是说，宿舍里只有我和紬月两个人。
“奏，喜欢吗？”紬月突然出现在起居室里。她穿着一身和我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的衣服。酒红色的正装上衣，灰色的长后摆百褶裙，用白色过膝袜构造出的绝对领域和褐色的皮鞋。简约而不失华丽，胸前能挂几个徽章就完美了。
“哇哦，很帅嘛。”我发自内心地称赞她。
紬月微笑着低下头，脸蛋红红的，脚尖搓着地板，说：“这个，只穿给奏看噢。”
“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打量着她。
紬月抬起头，笑着说：“因为，这套衣服是给奏设计的呢。”
总觉得我没跟上节奏。紬月懂服装设计？
“奏，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人家啦。我可是从设计到裁缝都会哦。”紬月自豪地说。
一件衣服从构想到成品，得先画设计，定版型，做纸样，试缝微调，最后才能出成品。我觉得这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紬月认识我到现在不过两周，在我的观念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该不会两个星期就……”我惊讶地说。
“才没啦。”紬月嘟着嘴，“这是根据从老师那里听来的印象设计的。按自己的版型做了纸样，做出来的当然是我的尺寸。但是这套衣服我穿不出感觉呢，果然还是奏来穿吧。”
“可是直接拿过来……”显而易见地，紬月身高153，而我只有可怜的145，加上紬月各方面都比我丰满，她身上的这一套要我来穿肯定会塌陷得一塌糊涂。
“所以说——”紬月故意拉长了音调，一字一顿地说，“脱光，站好。我要量三围！”
“是，长官！”调侃了一下紬月，配合她量起了身体数据。
“呜哇……奏的皮肤好白。”紬拿着卷尺一边测量一边感叹。
“嘛，这是病态的啦。”我无奈地说。
“嗯，我知道噢。”紬月的微笑真诚而温暖。
在沉寂中做完身体数据的收集。我重新穿好衣服，安静地看着戴上眼镜的紬月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原来戴眼镜的，之前都没注意呢。”我说。
紬月摇摇头，“度数不高，平时都用不到的。奏的眼睛离不开眼镜吧？”
“是啊，”我回答说，“眼睛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紬月“咯咯”地笑了，“没那回事，戴眼镜的奏很可爱哟。话说回来，奏是近视眼还是远视眼？”
紬月提出了一个在我看来异常尖锐的问题，她本人好像并没有这个自觉。
“哈……”我长叹一口气，“严格来说，哪边都不算。”
“哎？难不成是老花眼？”紬月半开玩笑地说。
“小的时候啊，欺负我的一项就是看着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的样子取乐。”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紬月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盯着我。眼神中交杂着震惊，悲伤与愤怒。
我苦笑着，接着解释我眼镜的来历，“这副眼镜是渐变镜，下半部分可以当做近视镜，上半部分可以当做远视镜。算是一种屈光补偿吧，那个时候没伤到视网膜真是万幸呢。”
紬月突然冲过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奏难道不生气吗？对那些欺负你的人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我竟无法反驳紬月。没错，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那个时候只想着忍耐，而现在提起这些事情也只有无奈。说到底，我连欺负我的那些人的面容都记不清了。
紬月低着头，紧闭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我喊道：“这样的奏不要！我不想奏再受到伤害了，再也不要了！”她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从眼镜上滑落，染湿了我的裙子。
“谢谢你。”除了道谢，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不要你谢我！”紬月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叫喊，“奏要好好地学会愤怒才行！”
“大概，不行吧。”我低下头，“如果生气的话，会失去很多……”
“那我替你生气！”紬月打断了我，“今后奏的所有愤怒我都接下了！”
紬月的感情分毫不差地传达到了我的内心深处。纯粹的，热烈的感情正轰击着我的心。我无话可说，轻轻用袖口抹去她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爱丽丝回来的时机非常不巧，“喂，没事吧。水宫同学都快哭成泪人了。”
爱丽丝正要走过来，紬月突然伸开双臂挡在我面前，“不要过来！我不会让你伤害奏的！”
这就是所谓病娇吗。不，和那种意义的病娇还不太一样。
我在紬月身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示意爱丽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爱丽丝根本没有看我，反而担心地冲着紬月走了过去。
“没事吧，水宫同学？”爱丽丝关切地问。
“不要！不要过来！”紬月一把推开爱丽丝。随着一声巨响，爱丽丝的屁股估计是被摔成了两半。
没等爱丽丝从局部疼痛中恢复过来，紬月便抄起一旁的壁纸刀向她刺去。
“危险！”我冲向爱丽丝，扑向她还直立着的上半身。就在我接触到爱丽丝的一瞬间，背上传来了异物刺入的痛觉。
“whatthef**k.”真的没法怪爱丽丝，这个单词。
“已经……够了。”我颤抖着，背上还在流血，“紬月能有这份感情，我就很感动了，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这里的人都不是坏人，不用保护我也可以的。”
“哐啷”一声，紬月手中的壁纸刀落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