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二蛋
大雪纷飞，铺天盖地，窗外的麻雀都让棉絮厚的雪片砸的叽喳乱叫，连光秃地沙果树也被大雪压的枝枝呻吟，像马上就要断掉了似的，如此齐膝深的大雪至2010年以后就再也不曾有过了，此时的时间是1997年深冬，一排相连的生产队时期建成的砖瓦房里，张二蛋正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被大雪砸的直叫的麻雀直舔舌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阔他不懂，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是，怎么能弄几只麻雀烤来吃，好解解舌头对荤腥的相思之苦，但麻雀这东西，在东北还有个称呼叫老家贼，其一是它们爱偷粮仓里的粮食，其二就是贼吗都精的很，所以并不好弄……
张二蛋大名叫张学谦，他老爹给他起的名，本意就是想让他长大后学着谦逊些！意取《易.谦》谦谦君子，用涉大川之意，不难看出二蛋爹应该是一个有些文化的人！但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个屁的谦逊！
二蛋原来的小名叫二子，因为在他之上还有个大他九岁的哥哥，至于为什么叫二蛋是因为刚上学时的一些趣事，乡间孩子玩闹惯了也没什么幼儿园，张二蛋的父亲在他三岁时就离世了，而母亲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没啥文化，一年四季为糊口忙碌着，更没时间给他做什么学前辅导，所以张二蛋一天天没收没管的在外面疯跑，入学年龄一到，就直接被送到了小学一年级，二蛋贪玩好耍，天生就不爱学习，自然就跟不上进度，几次考试都交的白卷，那时农村小学主科只有语文数学两科，
老师给画两个鸭蛋回家签字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农村人爱串门，多次回家等母亲签字时，都被邻居撞见便都拿他开玩笑道：二小子又带回两个咸鸭蛋啦，这下晚上可有东西就饭吃喽，嘿……二小子，脆叫你二蛋得了，
这张二蛋倒也不知害臊，每次申舌头做了个鬼脸儿就跑了，本来是一笑谈，一来二去却把这小名坐实了下来，从此二子就叫二蛋了！
为此二蛋母亲和邻居们在一起时常叹气道：“这孩子可咋办，除了玩，啥也不会，哪怕给我拿回来个30分，20分也行，每次回来都是两鸭蛋，这念书跟没念书还有啥区别，该不会我们家二子脑袋有啥问题吧”
“嫂子……你可别瞎说，他一天调皮捣蛋，说话上打下应比谁都灵呢，要说他脑子有问题我是不信，
对呀，这孩子净说大人话，一套一套地。
嫂子，我看这孩子学习是开窍晚。等哪天通路了就好了。
还有的劝道：嫂子你愁啥？那考上大学的有啥的？不念书咋还都饿死了，不都是一样吃饭。再说了这人呀各通一路，各取一经，这孩子念书不行，兴许在别的路上手拿把取呢，
“对呀嫂子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大侄子将来指不定在哪方面出息个人才呢”
邻居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让张母心安了下来，
话回当下，室内的小铁炉子上热着饭菜，水汽蒸腾，哈的人头发上一层雾珠，闻到酸菜味儿张二蛋满是无奈道：妈怎么又是酸菜啊！上顿酸菜下顿酸菜，天天吃酸菜，我这牙都被酸掉了，
张二蛋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妈你看，昨天又掉了一个，还有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话，一说话就一嘴酸菜味儿，
张母停下手中拨弄炉火的活计，回过头来一张略有风霜但又带着年轻时残余风韵的脸上满是无奈的道：你那是换牙昨天掉的上牙还是下牙？
“下牙呀”二蛋答道
张母又恢复了手中的动作道：扔房盖儿上了吗
“扔啦…妈你说下牙往上长，掉了往房盖上扔，长的好，上牙往下长掉了往地上扔，长的好，我这掉的上牙都扔地上了你看我这门牙长得往里扣扣的难看死了”
“你那是用舌头舔的，要出牙了就别老舔它，越舔长的越难看，还有刷牙勤快点，还说嘴里有味儿，好几天也不刷个牙能没味儿！”张母埋怨道
张二蛋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便又道：妈！咱家的猪怎么还不杀都多久没吃肉了，
张母有些无耐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那猪是说杀就杀的吗！你和你哥的学费就指的这头猪了，再说还没到杀的时候呢等你哥回来了等过年了才能杀，
提起哥哥牵起了二蛋的思念之情。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他爹死的早，所以一直把大他九岁的哥哥当父亲看待，没敢说想哥哥，便找了一个话由问道：“妈！我哥啥时回来啊？俺们班有几个小子（小子，东北话里也有操蛋的男孩儿的意思）总跟我过不去，等我哥回来了帮我收拾收拾他们，免得在我面前整天得瑟，
母亲脸色十分不悦又哀婉的道：你一天天就不能学点好，有那精神头把书给我好好念的以后有了出息比什么都强，
母亲说的这些张二蛋根本不理解也没当事儿，因为什么是有出息他也没个具体的概念，
母亲动作麻利没一会就把饭菜端上了土坑也没放桌子盘腿坐下就开始吃饭，张二蛋心不在焉的挑弄着菜盆儿里没有一点肉腥的酸菜
张母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惆怅道：二蛋啊，你爸死的早，你和你哥都念书哪儿都需要钱，你能不能懂点事儿………
张二蛋心里不服，脑袋里想着不行自己就不念书了呗，反正自己也不爱上学，但嘴上没敢说因为之前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后被母亲一顿爆揍，那是张二蛋记忆里被母亲揍的最狠的一次，连扫地的扫把都打断了两把，至今那挥舞着的扫把和母亲歇斯底里的表情还都记忆犹新，
一顿饭的功夫，雪停了……
(本章完)
张二蛋大名叫张学谦，他老爹给他起的名，本意就是想让他长大后学着谦逊些！意取《易.谦》谦谦君子，用涉大川之意，不难看出二蛋爹应该是一个有些文化的人！但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个屁的谦逊！
二蛋原来的小名叫二子，因为在他之上还有个大他九岁的哥哥，至于为什么叫二蛋是因为刚上学时的一些趣事，乡间孩子玩闹惯了也没什么幼儿园，张二蛋的父亲在他三岁时就离世了，而母亲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没啥文化，一年四季为糊口忙碌着，更没时间给他做什么学前辅导，所以张二蛋一天天没收没管的在外面疯跑，入学年龄一到，就直接被送到了小学一年级，二蛋贪玩好耍，天生就不爱学习，自然就跟不上进度，几次考试都交的白卷，那时农村小学主科只有语文数学两科，
老师给画两个鸭蛋回家签字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农村人爱串门，多次回家等母亲签字时，都被邻居撞见便都拿他开玩笑道：二小子又带回两个咸鸭蛋啦，这下晚上可有东西就饭吃喽，嘿……二小子，脆叫你二蛋得了，
这张二蛋倒也不知害臊，每次申舌头做了个鬼脸儿就跑了，本来是一笑谈，一来二去却把这小名坐实了下来，从此二子就叫二蛋了！
为此二蛋母亲和邻居们在一起时常叹气道：“这孩子可咋办，除了玩，啥也不会，哪怕给我拿回来个30分，20分也行，每次回来都是两鸭蛋，这念书跟没念书还有啥区别，该不会我们家二子脑袋有啥问题吧”
“嫂子……你可别瞎说，他一天调皮捣蛋，说话上打下应比谁都灵呢，要说他脑子有问题我是不信，
对呀，这孩子净说大人话，一套一套地。
嫂子，我看这孩子学习是开窍晚。等哪天通路了就好了。
还有的劝道：嫂子你愁啥？那考上大学的有啥的？不念书咋还都饿死了，不都是一样吃饭。再说了这人呀各通一路，各取一经，这孩子念书不行，兴许在别的路上手拿把取呢，
“对呀嫂子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大侄子将来指不定在哪方面出息个人才呢”
邻居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让张母心安了下来，
话回当下，室内的小铁炉子上热着饭菜，水汽蒸腾，哈的人头发上一层雾珠，闻到酸菜味儿张二蛋满是无奈道：妈怎么又是酸菜啊！上顿酸菜下顿酸菜，天天吃酸菜，我这牙都被酸掉了，
张二蛋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妈你看，昨天又掉了一个，还有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话，一说话就一嘴酸菜味儿，
张母停下手中拨弄炉火的活计，回过头来一张略有风霜但又带着年轻时残余风韵的脸上满是无奈的道：你那是换牙昨天掉的上牙还是下牙？
“下牙呀”二蛋答道
张母又恢复了手中的动作道：扔房盖儿上了吗
“扔啦…妈你说下牙往上长，掉了往房盖上扔，长的好，上牙往下长掉了往地上扔，长的好，我这掉的上牙都扔地上了你看我这门牙长得往里扣扣的难看死了”
“你那是用舌头舔的，要出牙了就别老舔它，越舔长的越难看，还有刷牙勤快点，还说嘴里有味儿，好几天也不刷个牙能没味儿！”张母埋怨道
张二蛋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便又道：妈！咱家的猪怎么还不杀都多久没吃肉了，
张母有些无耐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那猪是说杀就杀的吗！你和你哥的学费就指的这头猪了，再说还没到杀的时候呢等你哥回来了等过年了才能杀，
提起哥哥牵起了二蛋的思念之情。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他爹死的早，所以一直把大他九岁的哥哥当父亲看待，没敢说想哥哥，便找了一个话由问道：“妈！我哥啥时回来啊？俺们班有几个小子（小子，东北话里也有操蛋的男孩儿的意思）总跟我过不去，等我哥回来了帮我收拾收拾他们，免得在我面前整天得瑟，
母亲脸色十分不悦又哀婉的道：你一天天就不能学点好，有那精神头把书给我好好念的以后有了出息比什么都强，
母亲说的这些张二蛋根本不理解也没当事儿，因为什么是有出息他也没个具体的概念，
母亲动作麻利没一会就把饭菜端上了土坑也没放桌子盘腿坐下就开始吃饭，张二蛋心不在焉的挑弄着菜盆儿里没有一点肉腥的酸菜
张母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惆怅道：二蛋啊，你爸死的早，你和你哥都念书哪儿都需要钱，你能不能懂点事儿………
张二蛋心里不服，脑袋里想着不行自己就不念书了呗，反正自己也不爱上学，但嘴上没敢说因为之前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后被母亲一顿爆揍，那是张二蛋记忆里被母亲揍的最狠的一次，连扫地的扫把都打断了两把，至今那挥舞着的扫把和母亲歇斯底里的表情还都记忆犹新，
一顿饭的功夫，雪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