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囚中龙
污水从破损的排水管一滴一滴腐蚀着墙壁。
嘴里浓烈的血腥味呛得男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有任何松懈，精神集中到极致。
他并非不擅长于应对血腥之事，在加入费尔南德之前，他曾经是业内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一。
对男人而言，沾染血腥反倒是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行为，从出生到现在他的生命，他的双手离不开鲜血的流逝，离不开生命的凋零。
在阴暗的过道杀死悬赏的目标，把目击自己的路人灭口，有时候后还会暗杀黑吃黑的雇主，更多的时候是那些想把他碎尸万段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的同行。
杀手，既是猎人，亦是猎物。
男人从拿起刀那一刻起就一直是这样子生活至今。
就跟这个世上不会有肉食动物会嫌恶血的味道一样，对于他来说，杀，只不过是生存下去的手段，死，是每一种生物都会迎来最终的结局，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生命本来就像残破书页上字句那般廉价。
直到遇到那个男人，直到加入费尔南德。
“生命除了杀戮其实还有很多表现的方式，试着去保护怎样？”
上海市松江郊外地下六百米处，在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掩饰下，不会有人怀疑在这了无人烟的郊区地底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实验基地。同时也是魔党的据点之一。
实验所分四层，第一二三层摆放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个个大型培养皿里浸泡着各式各样的生物，其中人类占的比例最多，一排排尸体泡在防腐液里，全都没有穿衣服，按照左边雄性，右边雌性和各种生物分开归类。
几十个的魔党科研人员麻木地解剖着十多具摆放在解剖台上的尸体。他们研究的项目是天启觉醒规律，这些人体刚死去不久都是新鲜的天启未觉醒者的身体，所有魔党研究人员对人体结构都非常熟悉，肢解取样化验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第三层的实验室中，两个穿着白色科研着装的血族从十厘米厚的防弹玻璃看向那处于封闭状态的第四层，脸上尽是狂喜的神情。
八角形的第四层实质为弃兽的角斗场，魔党通常会把实验价值榨干了的弃兽投放到第四层让他们自相残杀，在收集数据之余也能满足他们内心潜藏的厮杀冲动。
第四层的实验场直径长达200米，八角形的构造每个角都有门，而此时八道门全部开启，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各种人形兽形弃兽铺天盖地喷涌而出，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感受到众兽咆哮带来的震动感，如此庞大的弃兽群如果在地面投放，上海市可能几个小时不到就会彻底沦陷。
“这次要是能把这些成熟的天启都捕获，基因链的进程将会得到最大的完善，很快我们就能看透天启者的秘密，纪元的进程正为我们敞开新的大门，咯咯咯···”那位年老的魔党狞笑道。
“觉醒者的能力果然强悍”另一名年轻的魔党推了推眼镜回应道。
“三天三夜，再巨大的大象也有力竭地时候”
“真是惊人的肉体，这人的能力并不算特别优秀，可是搭配上这异于常人的肉体能力·······”
“爆发力，速度，准确度，无疑是我见过肉身最优秀的人类，最重要的是，能够完美契合自己的能力”
“很好，非常好”年老魔党不禁发出赞叹“相比于那些未觉醒者，这才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啊”
“你觉得那人还能撑多久”青年魔党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希望越久越好，最好把最后一丝潜力都压榨出来。”老教授胸有成竹地笑看着下层已经是强弓之末的人类，不久后那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很快这忙碌的实验人员就有更新更完美的样品供给解剖了。
“这么难得的材料，那个男人我会亲身解剖的”
第四层的正中央，除开那个四处奔袭的男人，只有寥寥不到二十人。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艰难地双手向左右撑开，淡绿色的防御罩抵御着一浪接一浪前赴后继的弃兽冲击，十几个人类只能勉强龟缩在这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然而这几天下来由六角形护盾组成的护罩已经摇摇欲醉，其中的几个盾面已经出现细小的裂纹。
黑发男人在砍翻几只大型弃兽后迅速回到护罩内，黑红交杂的血液染满了整个身躯，不时还有血液从衣服上滴落练成丝线，衣服剩下破破烂烂的碎条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男人单膝跪下胸膛起伏，艰难地喘息着，仿佛要把空气都吐出来。
随即身旁快速走来一男一女拿着白色的药丸就要塞到他的嘴里。
“拿开，我不需要，全部浓缩氨基酸，白蛋白，能量药物留给卡沙克，把肾上腺激素和水拿过来。”男人开口说道。
很快就有人把东西交到他的手上，男人先是小口地喝着水，然后拔掉肾上腺激素的胶套插到自己的腰间，针头准确地直入肾脏，这样能够加快药物产生作用。
“这已经是第二十四支了，再注射下去就不仅是后遗症，你会死的云龙。”叫卡沙克的男子一口接过递来的药物混着喉间翻滚的血液吞了下去，脸上稍微恢复了些血色。
“维持好你的防护罩卡沙克，其他事不用管”叫云龙的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把剩下的水往自己头上浇去，那些因为凝结黏住睫毛的血痂逐渐化开。
清洗完毕后，云龙看了看周遭剩下的十八个人，他们年龄介乎于十八到二十岁，正是这次招生剩下的所有学员，原本六十多人现在只剩下这么多。
三天前负责北京和广东的云龙和卡沙克在两地分别带领着名单上的学生准备着返回事宜，魔党以二十多个捕抓来的学生为诱饵引诱他们去到交涉点，谁知道血族以上千名人类生命为媒介布下血阵，两人为了防止学生被袭击的可能，都不约而同地集合起学生一同前往，结果就全部被传送到这魔党地下据点来，三天以来，这如同洪水般的弃兽群简直无穷无尽，死去的弃兽很快又会被后来居上的弃兽吞噬然后继续向他们袭来，一开始云龙还能把以他们为原点的三百米的弃兽杀死，卡沙克的护罩直径也足足有一百多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体力消耗原来越大，不得已护罩只能缩小到仅仅能容纳所有人的二十平米，而云龙也只能把那些大型威胁到护罩的弃兽杀死。
如同蚁群般铺天盖地的弃兽群不断地冲撞着护罩，每一次巨大的冲击反震回来的作用力都让卡沙克意识受损。眼看毫无生存希望自然有学生惊慌失措地想要离开这人间炼狱，一两个云龙还可以阻止，可是十几二十个不断增加的暴乱学生，自然不可能一一把他们拉回来。
护罩只能隔绝外界进入并不能阻止里面的人出去，终于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一个边哭边叫着回家和妈妈的眼镜女生，一股脑地往防御罩外冲，才刚踏出去护罩一步，从天而降的人形弃兽一爪子把她的脑袋扫成肉酱，后面跟着跑的人们都被前人挡住了这一幕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地冲出去，毫无疑问，一个个被弃兽咬断双腿，撕开两半，一些只是被拍断肋骨重伤的，在下一瞬间，实验场的上空飞速落下一个钩子把他拉走。
跑出护罩那四十几人不是成为了弃兽群里的食物，就是被铁爪拉走，变成上面几层解剖台上的一具具尸体。
云龙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最后方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一男一女都是标准的亚洲人面孔，看上去都是只有十六七岁，两人身穿同样的校服。男生黑发遮住双眼，嘴角流出的鲜血早已凝结，从略微下凹的腹部可以看出受了很重的内伤。女生一头浅棕色柔顺的长发，美丽的容貌上呈现病态般的苍白，血迹从左侧大腿一直延伸到腰部，血迹斑斑的及膝裙裂开一条长长口子，止血的绷带上丝丝血迹渗透而出。两人被众人保护在正后方，就在卡沙克身旁，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位置。
云龙看了一眼其他几乎学生，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绝望的模样，闭上眼休息了一会，云龙随即又拿出一支肾上腺激素往身上扎去。
“你疯了，你这样真的会死，马琳快劝劝你的导师”卡沙克吼道。
为云龙递药的那名女生回头说道“再继续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齐肩短发的马琳走到一个一直双手按在地上闭眼沉思状的男生身边。
“拉法奥，还需要多长时间”马琳问道。
叫拉法奥的男生并没有睁开眼，良久后说道“两个小时，再坚持两个小时，我就能掌握这里的地质构成找出漏洞把我们的坐标传送出去。”
“两个小时”马琳眉头紧皱，两个老师的情况恐怕再坚持一个小时就是极限了。
马琳和拉法奥分别是云龙和卡沙克的学生，除了正在战斗的两位老师，他们两个也在身陷绝境时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两个小时吗”云龙抬起头看向在一百多米的上方，来自第一层的几十盏射灯，白炽的灯光使他眯起双眼，不知是那过量的药物起了作用还是灯光的刺激，脑中的晕眩感正渐渐消失。
因为害怕而蜷缩在一块的学生怯怯地看着四人，这三天看到那些跑出去的同伴下场，害怕，发狂崩溃而冲出去的人下场比死更可怕，他们虽然也恐惧可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也许只有相信眼前的老师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这几天在死亡间徘徊的经历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卡沙克等人也相信，如果能活下来这些人以后成就绝对不会太差，前提是，他们能要活下来。
云龙举起手中的唐刀，这是来到中国后网购来的次品刀，说是纯钢其实里面掺着许多杂质，经过打磨勉强能用，对于一个原顶级杀手来说，刀子锋利就足够了。
经过这几天成千上万次的劈砍，无数的弃兽在刀上葬送了性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刀子已经挥舞了多少次，刀刃部分已经受卷刃，密密麻麻的缺口满布整个刀身。
“马琳”云龙小声道。
马琳快步走到他的身后。
云龙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我会再坚持一百二十分钟，最坏的可能”
身后的马琳瞬间会意，脸色沉重看着云龙的背影说道。
“两个小时后如果········”
“不要犹豫，还记得第一天成为我的学生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马琳，想起那个时候云龙说的话内心不再挣扎，坚定地说道。
“明白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这里的一切化为虚无。但是老师“
“我们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死在这种地方的，所以。”
“请坚持到最后一刻”
云龙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拿着那把破刀再次走出了防护罩。
(本章完)
嘴里浓烈的血腥味呛得男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有任何松懈，精神集中到极致。
他并非不擅长于应对血腥之事，在加入费尔南德之前，他曾经是业内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一。
对男人而言，沾染血腥反倒是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行为，从出生到现在他的生命，他的双手离不开鲜血的流逝，离不开生命的凋零。
在阴暗的过道杀死悬赏的目标，把目击自己的路人灭口，有时候后还会暗杀黑吃黑的雇主，更多的时候是那些想把他碎尸万段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的同行。
杀手，既是猎人，亦是猎物。
男人从拿起刀那一刻起就一直是这样子生活至今。
就跟这个世上不会有肉食动物会嫌恶血的味道一样，对于他来说，杀，只不过是生存下去的手段，死，是每一种生物都会迎来最终的结局，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生命本来就像残破书页上字句那般廉价。
直到遇到那个男人，直到加入费尔南德。
“生命除了杀戮其实还有很多表现的方式，试着去保护怎样？”
上海市松江郊外地下六百米处，在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掩饰下，不会有人怀疑在这了无人烟的郊区地底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实验基地。同时也是魔党的据点之一。
实验所分四层，第一二三层摆放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个个大型培养皿里浸泡着各式各样的生物，其中人类占的比例最多，一排排尸体泡在防腐液里，全都没有穿衣服，按照左边雄性，右边雌性和各种生物分开归类。
几十个的魔党科研人员麻木地解剖着十多具摆放在解剖台上的尸体。他们研究的项目是天启觉醒规律，这些人体刚死去不久都是新鲜的天启未觉醒者的身体，所有魔党研究人员对人体结构都非常熟悉，肢解取样化验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第三层的实验室中，两个穿着白色科研着装的血族从十厘米厚的防弹玻璃看向那处于封闭状态的第四层，脸上尽是狂喜的神情。
八角形的第四层实质为弃兽的角斗场，魔党通常会把实验价值榨干了的弃兽投放到第四层让他们自相残杀，在收集数据之余也能满足他们内心潜藏的厮杀冲动。
第四层的实验场直径长达200米，八角形的构造每个角都有门，而此时八道门全部开启，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各种人形兽形弃兽铺天盖地喷涌而出，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感受到众兽咆哮带来的震动感，如此庞大的弃兽群如果在地面投放，上海市可能几个小时不到就会彻底沦陷。
“这次要是能把这些成熟的天启都捕获，基因链的进程将会得到最大的完善，很快我们就能看透天启者的秘密，纪元的进程正为我们敞开新的大门，咯咯咯···”那位年老的魔党狞笑道。
“觉醒者的能力果然强悍”另一名年轻的魔党推了推眼镜回应道。
“三天三夜，再巨大的大象也有力竭地时候”
“真是惊人的肉体，这人的能力并不算特别优秀，可是搭配上这异于常人的肉体能力·······”
“爆发力，速度，准确度，无疑是我见过肉身最优秀的人类，最重要的是，能够完美契合自己的能力”
“很好，非常好”年老魔党不禁发出赞叹“相比于那些未觉醒者，这才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啊”
“你觉得那人还能撑多久”青年魔党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希望越久越好，最好把最后一丝潜力都压榨出来。”老教授胸有成竹地笑看着下层已经是强弓之末的人类，不久后那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很快这忙碌的实验人员就有更新更完美的样品供给解剖了。
“这么难得的材料，那个男人我会亲身解剖的”
第四层的正中央，除开那个四处奔袭的男人，只有寥寥不到二十人。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艰难地双手向左右撑开，淡绿色的防御罩抵御着一浪接一浪前赴后继的弃兽冲击，十几个人类只能勉强龟缩在这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然而这几天下来由六角形护盾组成的护罩已经摇摇欲醉，其中的几个盾面已经出现细小的裂纹。
黑发男人在砍翻几只大型弃兽后迅速回到护罩内，黑红交杂的血液染满了整个身躯，不时还有血液从衣服上滴落练成丝线，衣服剩下破破烂烂的碎条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男人单膝跪下胸膛起伏，艰难地喘息着，仿佛要把空气都吐出来。
随即身旁快速走来一男一女拿着白色的药丸就要塞到他的嘴里。
“拿开，我不需要，全部浓缩氨基酸，白蛋白，能量药物留给卡沙克，把肾上腺激素和水拿过来。”男人开口说道。
很快就有人把东西交到他的手上，男人先是小口地喝着水，然后拔掉肾上腺激素的胶套插到自己的腰间，针头准确地直入肾脏，这样能够加快药物产生作用。
“这已经是第二十四支了，再注射下去就不仅是后遗症，你会死的云龙。”叫卡沙克的男子一口接过递来的药物混着喉间翻滚的血液吞了下去，脸上稍微恢复了些血色。
“维持好你的防护罩卡沙克，其他事不用管”叫云龙的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把剩下的水往自己头上浇去，那些因为凝结黏住睫毛的血痂逐渐化开。
清洗完毕后，云龙看了看周遭剩下的十八个人，他们年龄介乎于十八到二十岁，正是这次招生剩下的所有学员，原本六十多人现在只剩下这么多。
三天前负责北京和广东的云龙和卡沙克在两地分别带领着名单上的学生准备着返回事宜，魔党以二十多个捕抓来的学生为诱饵引诱他们去到交涉点，谁知道血族以上千名人类生命为媒介布下血阵，两人为了防止学生被袭击的可能，都不约而同地集合起学生一同前往，结果就全部被传送到这魔党地下据点来，三天以来，这如同洪水般的弃兽群简直无穷无尽，死去的弃兽很快又会被后来居上的弃兽吞噬然后继续向他们袭来，一开始云龙还能把以他们为原点的三百米的弃兽杀死，卡沙克的护罩直径也足足有一百多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体力消耗原来越大，不得已护罩只能缩小到仅仅能容纳所有人的二十平米，而云龙也只能把那些大型威胁到护罩的弃兽杀死。
如同蚁群般铺天盖地的弃兽群不断地冲撞着护罩，每一次巨大的冲击反震回来的作用力都让卡沙克意识受损。眼看毫无生存希望自然有学生惊慌失措地想要离开这人间炼狱，一两个云龙还可以阻止，可是十几二十个不断增加的暴乱学生，自然不可能一一把他们拉回来。
护罩只能隔绝外界进入并不能阻止里面的人出去，终于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一个边哭边叫着回家和妈妈的眼镜女生，一股脑地往防御罩外冲，才刚踏出去护罩一步，从天而降的人形弃兽一爪子把她的脑袋扫成肉酱，后面跟着跑的人们都被前人挡住了这一幕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地冲出去，毫无疑问，一个个被弃兽咬断双腿，撕开两半，一些只是被拍断肋骨重伤的，在下一瞬间，实验场的上空飞速落下一个钩子把他拉走。
跑出护罩那四十几人不是成为了弃兽群里的食物，就是被铁爪拉走，变成上面几层解剖台上的一具具尸体。
云龙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最后方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一男一女都是标准的亚洲人面孔，看上去都是只有十六七岁，两人身穿同样的校服。男生黑发遮住双眼，嘴角流出的鲜血早已凝结，从略微下凹的腹部可以看出受了很重的内伤。女生一头浅棕色柔顺的长发，美丽的容貌上呈现病态般的苍白，血迹从左侧大腿一直延伸到腰部，血迹斑斑的及膝裙裂开一条长长口子，止血的绷带上丝丝血迹渗透而出。两人被众人保护在正后方，就在卡沙克身旁，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位置。
云龙看了一眼其他几乎学生，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绝望的模样，闭上眼休息了一会，云龙随即又拿出一支肾上腺激素往身上扎去。
“你疯了，你这样真的会死，马琳快劝劝你的导师”卡沙克吼道。
为云龙递药的那名女生回头说道“再继续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齐肩短发的马琳走到一个一直双手按在地上闭眼沉思状的男生身边。
“拉法奥，还需要多长时间”马琳问道。
叫拉法奥的男生并没有睁开眼，良久后说道“两个小时，再坚持两个小时，我就能掌握这里的地质构成找出漏洞把我们的坐标传送出去。”
“两个小时”马琳眉头紧皱，两个老师的情况恐怕再坚持一个小时就是极限了。
马琳和拉法奥分别是云龙和卡沙克的学生，除了正在战斗的两位老师，他们两个也在身陷绝境时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两个小时吗”云龙抬起头看向在一百多米的上方，来自第一层的几十盏射灯，白炽的灯光使他眯起双眼，不知是那过量的药物起了作用还是灯光的刺激，脑中的晕眩感正渐渐消失。
因为害怕而蜷缩在一块的学生怯怯地看着四人，这三天看到那些跑出去的同伴下场，害怕，发狂崩溃而冲出去的人下场比死更可怕，他们虽然也恐惧可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也许只有相信眼前的老师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这几天在死亡间徘徊的经历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卡沙克等人也相信，如果能活下来这些人以后成就绝对不会太差，前提是，他们能要活下来。
云龙举起手中的唐刀，这是来到中国后网购来的次品刀，说是纯钢其实里面掺着许多杂质，经过打磨勉强能用，对于一个原顶级杀手来说，刀子锋利就足够了。
经过这几天成千上万次的劈砍，无数的弃兽在刀上葬送了性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刀子已经挥舞了多少次，刀刃部分已经受卷刃，密密麻麻的缺口满布整个刀身。
“马琳”云龙小声道。
马琳快步走到他的身后。
云龙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我会再坚持一百二十分钟，最坏的可能”
身后的马琳瞬间会意，脸色沉重看着云龙的背影说道。
“两个小时后如果········”
“不要犹豫，还记得第一天成为我的学生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马琳，想起那个时候云龙说的话内心不再挣扎，坚定地说道。
“明白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这里的一切化为虚无。但是老师“
“我们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死在这种地方的，所以。”
“请坚持到最后一刻”
云龙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拿着那把破刀再次走出了防护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