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0世纪的深度学习
其实，深度学习的概念出现在人们眼前时，是在2006年，由hinton等人提出。而cma的深度学习是由胡馨月在1913年4月左右提出的，而cma的第一台电脑是在1911年出现的。当然，那时候连最基础的系统都不了解，所以当胡馨月提出这个和深度学习类似的“胡馨月”工程后，这个工程被搁置了30年。1943年开始有专门的团队帮助胡馨月进行研究，在短短一年内就已经有和当代深度学习基本思想相似的理论报告递交到cma——当时还没有衔铁这个公司的存在，衔铁的创始人张泰来还在一个小工作室里干活。两年后，“胡馨月”工程已经能应用于实践。他们在古老的democma系统中编写出了可以导出胶片上的rgb图像信息并转化成数字信息的程序，虽然说运行起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这个程序的确做到了识别图片信息，对图片进行分类等简单的动作。之后，通过李超超和他的工程师对于纸质报告的判断，胡馨月的确在当时，在1946年，得出了当时的机器视觉和图像识别，自适应学习算法和卷积神经网络基本理论的结合。
当然，胡馨月并没有停手，1947年出现了判断人们用手写出来的字，或者用嘴说出来的话得到信息的程序，也就是现在的循环神经网络；1948年为了做到大数据统计，胡馨月做了个环球旅行，记下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言，然后带回到阚鹏，推测所有的函数，寻找并编出新的或已经提出的统计方式，加上与当时线性代数、概率和信息论的结合，她写出了当时的distbelief，或者说tensorflow更恰当一些。然后，cma的it领域为了迎合胡馨月的需要，出现了rgb显示屏，出现了更小的cpu，出现了各种为一台电脑服务的硬件软件。之后，胡馨月就想用她写的那套程序，干一点大事了。
其实，胡馨月是cma的文科生，她更适合呆在阚鹏做简简单单的文案工作，但是就因为那台电脑的出现，让胡馨月产生了做出人工智能的想法，造出一个和人类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仿生人——这在灵魂学的判断下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很多玩科研的人都是这样，脑子里有了这个想法，无论是不是和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有关系，都想要一直做下去，一直做到自己彻底成功或者彻底失败为止。
可惜的是，胡馨月当时做了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人脑合一，这个决定让她偏离了原本的发展路线，向一条更邪恶的路线发展下去。如果她没有做出这个决定，她还能帮助cma早十年得出softmax逻辑回归，蒙特·卡罗方法等一本字典那么厚的数学模型。为什么说这个路线邪恶，因为就是这个决定，出现了人类史上第一例洗脑工程，并引发了之后的各种危机，直接造成没有赞助商愿意继续赞助“胡馨月”，之后的研究很快就耗光了胡馨月的所有资金，刚有起色又被满脑子里想着“世界和平”的李笠叫停封禁，整个阚鹏岛被贴上封条，从cma的地图中抹除，本身还准备核平这座岛的，可惜环境专家提出毁了这座岛会造成地球气候变化的蝴蝶效应。胡馨月和她的团队在1951年被送回李笠群岛，自此胡馨月就再也没从自己位于至高岛的房子里出来过。十年后，也就是1961年，张泰来创立衔铁，他想到了胡馨月，认为这个工程仍然有它的可取之处，想背着李笠去登门拜访她，并说服她为自己工作。可惜在她过去的时候，胡馨月和岛上大量失去亲人的李笠岛民一样，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在自己的卧室里自戕，任何关于“胡馨月”工程的消息，再也没人见到过。
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系统的设定而已，真正的胡馨月——yuedos，在这个装满新型营养液的巨大容器里，在这个沉睡着的胡馨月脑子里。而democma系统的升级版，ultimatecma，简称ucma或者旗舰cma，已经在这台完全由1945公司自主设计的新版本超级计算机上准备好了。现在，一群工程师正在整理地上错综复杂的线缆，另一群人则在那200多寸的大屏幕上检查着各种数据，旁边还摆放着各种牌子，各种系统的笔电。为了让所有与深度学习研究有关的人能更快地将研究结果告诉会长，所有设备都摆在了主岛大厦的顶楼，没有安置会长室的双子大楼中，另一座为特殊研究而生的空闲地区。这里有空中花园，有食堂，还有能足以俯瞰整个李笠群岛的观景地点，当然还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需要被封闭在地下，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也是cma的心脏地带，所有信息，无论是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无论是为了研究，还是为了休闲，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这些研究人员似乎都将自己投身于深度学习的研究中去了，相比于人间享乐，这些寿命极长的会员们更专注于眼前这个20世纪的深度学习，是否能像量子学，甚至灵魂学那样，有改变他们整个研究走向的能力
量子通讯装置已经装入系统，同时带有量子通讯功能的芯片也设计完成，以达到像波江人那样依靠脑电波就能进行通讯的能力。李超超带着已经对ucma系统有点了解的方正，穿过一排排正在个人主机前工作研究的衔铁探员或1945的工程师。
“喏，这是你要的东西，”方正将一叠纸交给李超超，“都是军方的，不知道对你的研究有没有用。”
“这个领域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起步阶段，根本就没有超越外岛一个世纪的说法，如果能学习到外岛的一些好方法来加快我们研究的效率，‘不耻下问’也值得。说来这种东西军方应该守口如瓶的吧，你怎么那么快就搞到了？”
“我找了张圣年……虽然我很不想见到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而且她说什么没了陈珑懿，队员们就没什么工作动力，然后为这叠该死的情报开了个巨高的价格！”
“然后你付了？”李超超问方正，然后拿出一直荧光笔在纸上开始圈划。
“付了啊！更气人的是之后她直接从自己带着的那个鸟皮袋子里把情报掏出来了！”方正很生气地说着，“我早该想到她们老早就已经摸清了全球的所有小秘密了，而且还能实时更新，现在我想到她那张微笑的脸我就难受……”
说到对于这种情报的搜集，张圣年手下的人效率是真的高。李超超在刚开始白手起家的时候，曾在张圣年手下做事的周紫晔帮了李超超很多忙，甚至都可以说在贵族卫队里实力只算中等偏上的周紫晔，就已经能将市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所有摆在商业决策面前的问题，在周紫晔看来几乎都是透明的，可以解决的小事而已。像这样一群人，方正感觉他们都能将波江座的编年史都给挖出来。
“陈珑懿伤应该也快好了吧，如果说现在贵族卫队很安静的话，马上贵族卫队又要生龙活虎地在外闹腾了吧。”李超超圈划完了所有的报告，分了一半交给方正，“你把这些报告分发给这周围的每个人，一人一张，让他们自己研究自己的那一份，研究完直接传到共享服务器上，我发这一半边，你发这一半边。”
“哦，好。”方正接过纸，抬起脚越过那些正在地上整理线缆的会员们，发给每一个正在桌前拼命敲击键盘打代码的工程师们。整个房间里回荡着青轴清脆的敲击声，为此，很多人自己新做了很多机械键盘，为了在键盘被用坏之前能够随时更换。
发完之后，休息的闹铃声响起，但很多会员都还不愿意离开，直到李超超和在他旁边的一些会员开始催促所有人的时候，才陆陆续续有人动身前往食堂，在路上还不断有人谈论着和这个古老的深度学习应该怎么在现代发挥它真正古老的力量。
“方正，你不去吃饭吗？”李超超看着走向反方向的方正，跟了上去。
“我吃过了。”
方正推开空中花园的大门，李超超也跟了上去。
楼上的风很大，很清凉，花园里有个小桌子上放着一些泡茶用的工具。李超超看到后，拿起茶包，找到静静躺在墙角的饮水机，倒满热水开始泡茶。
“你怎么突然开始说中文了？”一直习惯于听李超超说英文的方正突然很奇怪。
“啊……因为胡馨月也习惯用中文，所以她编程用的都是中文拼音……不得不说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麻烦。倒是你，你有什么心事？”李超超把泡好的茶递给方正，“抱歉研究场所不能喝酒，但是喝茶也不错。”
“嗯，”方正接过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我只是在奇怪张圣年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说的那段话。”
“啊？她嘲讽你傻？随便骗骗你就能骗到钱？”李超超斜眼看着方正。
“那我也就不闹心了，钱给她就给她，我也无所谓。主要是她说的关于李凯悦的信息。”
“嗯？”
“她说李凯悦曾经有很多记录是被封存的。曾经的会长李笠为了保护一些对李笠群岛和cma的科学研究有极大贡献的会员的利益，将那些会员的个人信息全部深埋于地下，即使是现在的那个会长，也不知道这东西在哪。”方正说。
“我猜猜……张圣年找到了？”
“没，她还在找，但主要她在推理，也费了张圣年很大的劲……”
“那她告诉了你一些关于李凯悦的信息？”李超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屁股放在桌子上。
“嗯，是李凯悦，离开学生会后，一直到管理火星殖民地那段时间里，也就是1946年至1961年的那15年时间里，她的个人日志是被封存的。”
“有趣了。那么她有写下来什么吗，情报需要给我看吗，现在你是队长，你有权力是否让队员过目你所找到的……”
“很遗憾，张圣年没给我，可能她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吧。但是她告诉了我她觉得八九不离十的两样东西，‘虚拟机’和‘yuedos’，又补充了点什么东西，然后她就把我赶出她的闺房了。”方正耸了耸肩。
“这个时候了对自家的会员还掖着藏着？她是不是职业病病的不轻……那告诉你这两个东西干嘛？”
“首先是虚拟机，如果将它和波江人类比的话，就是……类似于我们见到过……可能你没见到过……安昊天，王冠杰这种民心的替身，虚拟机也差不多，是系统当中管理员的替身，用于搜集外界信息。可能和我们所理解的虚拟机不太一样，这个虚拟机和胡馨月研究的深度学习有关。”
“那对于那个自杀的胡馨月来说，那只是胡馨月的虚拟机。”李超超说。
“嗯，但这根本就没出现在胡馨月的个人日志里，反而在李凯悦1945年12月的个人日志结尾写了两段关于虚拟机的想法，甚至直接提到了虚拟机和yuedos两词，然后就到了1946年的那段空白片段。”
一阵沉默，两人已经都明白了，的确八九不离十，李凯悦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很有可能在胡馨月那里工作，而且提出了一些不错的议案。
方正率先打破了沉默：“说明李凯悦可能和胡馨月一样，了解20世纪的深度学习，这就是为什么她来这座岛的原因，人品不好的话，我们埋在阚鹏基地的那个李凯悦，可能只是李凯悦的一个虚拟机罢了。”
“那胡馨月当时在机房里并没有怨恨的语气啊……毕竟当时是她以前的下属抓住了她的脑子，再怎么害怕，总得有一丝愤怒在里面吧。”
“可能因为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李凯悦为胡馨月工作过，而机房里的扬声器，发出来的也是机器合成音，我们怎么才能听出来胡馨月当时的语气呢？那语气现在回想起来，就跟胡馨月对李凯悦的动作不以为然一样。很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主观判断改变了我们对机器合成音语气的判断。”
“那她突然提到yuedos是因为什么？”李超超问。
“按张圣年的说法，yuedos是投票决定的。当时有很多名字，但最后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了yuedos这个名字。”
“理所当然，胡馨月是20世纪深度学习研究的主管啊。”
方正把茶杯放下：“那李凯悦在12月日志的最后一段，为什么要补上这句话：‘没想到和我一起工作的朋友们……甚至胡馨月……也这么看重我。虽然说有可能会被外界看作这是为胡馨月取得名字，但是只要我，只要我自己知道，在这里，在阚鹏，所有人都看重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李凯悦的水很深，我们下次与她交战的时候需要探一探了……这场仗的难度空前绝后的强啊！”李超超感叹一声，“好在周紫晔和周琳呆在格利泽很安全。”
“而且这次去阚鹏，我记得我好像没看到那个叫董悠然的民心，而且那些拿大弓的家伙，很松散，就像不受控制了很迷茫一样的。”
“但那些拿大弓的民众也不是完全没动，要不就是李凯悦能操纵民心了，只不过还不熟练；要不就是董悠然不在岛上，去了其他地方。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很麻烦了。”方正说，“放一个民心在外快活这种事……cma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
“嗯，各地的cma会员应该已经开始搜查起来了。”
“那就好。”
方正说完，工作的铃声响起，但其实在铃声响起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埋头苦干了。
“那回去吧。”
“ok。”
“嗯，习惯多了。”方正轻轻一笑，推开大门让昔日的队长先进了屋。
(本章完)
当然，胡馨月并没有停手，1947年出现了判断人们用手写出来的字，或者用嘴说出来的话得到信息的程序，也就是现在的循环神经网络；1948年为了做到大数据统计，胡馨月做了个环球旅行，记下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言，然后带回到阚鹏，推测所有的函数，寻找并编出新的或已经提出的统计方式，加上与当时线性代数、概率和信息论的结合，她写出了当时的distbelief，或者说tensorflow更恰当一些。然后，cma的it领域为了迎合胡馨月的需要，出现了rgb显示屏，出现了更小的cpu，出现了各种为一台电脑服务的硬件软件。之后，胡馨月就想用她写的那套程序，干一点大事了。
其实，胡馨月是cma的文科生，她更适合呆在阚鹏做简简单单的文案工作，但是就因为那台电脑的出现，让胡馨月产生了做出人工智能的想法，造出一个和人类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仿生人——这在灵魂学的判断下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很多玩科研的人都是这样，脑子里有了这个想法，无论是不是和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有关系，都想要一直做下去，一直做到自己彻底成功或者彻底失败为止。
可惜的是，胡馨月当时做了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人脑合一，这个决定让她偏离了原本的发展路线，向一条更邪恶的路线发展下去。如果她没有做出这个决定，她还能帮助cma早十年得出softmax逻辑回归，蒙特·卡罗方法等一本字典那么厚的数学模型。为什么说这个路线邪恶，因为就是这个决定，出现了人类史上第一例洗脑工程，并引发了之后的各种危机，直接造成没有赞助商愿意继续赞助“胡馨月”，之后的研究很快就耗光了胡馨月的所有资金，刚有起色又被满脑子里想着“世界和平”的李笠叫停封禁，整个阚鹏岛被贴上封条，从cma的地图中抹除，本身还准备核平这座岛的，可惜环境专家提出毁了这座岛会造成地球气候变化的蝴蝶效应。胡馨月和她的团队在1951年被送回李笠群岛，自此胡馨月就再也没从自己位于至高岛的房子里出来过。十年后，也就是1961年，张泰来创立衔铁，他想到了胡馨月，认为这个工程仍然有它的可取之处，想背着李笠去登门拜访她，并说服她为自己工作。可惜在她过去的时候，胡馨月和岛上大量失去亲人的李笠岛民一样，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在自己的卧室里自戕，任何关于“胡馨月”工程的消息，再也没人见到过。
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系统的设定而已，真正的胡馨月——yuedos，在这个装满新型营养液的巨大容器里，在这个沉睡着的胡馨月脑子里。而democma系统的升级版，ultimatecma，简称ucma或者旗舰cma，已经在这台完全由1945公司自主设计的新版本超级计算机上准备好了。现在，一群工程师正在整理地上错综复杂的线缆，另一群人则在那200多寸的大屏幕上检查着各种数据，旁边还摆放着各种牌子，各种系统的笔电。为了让所有与深度学习研究有关的人能更快地将研究结果告诉会长，所有设备都摆在了主岛大厦的顶楼，没有安置会长室的双子大楼中，另一座为特殊研究而生的空闲地区。这里有空中花园，有食堂，还有能足以俯瞰整个李笠群岛的观景地点，当然还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需要被封闭在地下，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也是cma的心脏地带，所有信息，无论是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无论是为了研究，还是为了休闲，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这些研究人员似乎都将自己投身于深度学习的研究中去了，相比于人间享乐，这些寿命极长的会员们更专注于眼前这个20世纪的深度学习，是否能像量子学，甚至灵魂学那样，有改变他们整个研究走向的能力
量子通讯装置已经装入系统，同时带有量子通讯功能的芯片也设计完成，以达到像波江人那样依靠脑电波就能进行通讯的能力。李超超带着已经对ucma系统有点了解的方正，穿过一排排正在个人主机前工作研究的衔铁探员或1945的工程师。
“喏，这是你要的东西，”方正将一叠纸交给李超超，“都是军方的，不知道对你的研究有没有用。”
“这个领域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起步阶段，根本就没有超越外岛一个世纪的说法，如果能学习到外岛的一些好方法来加快我们研究的效率，‘不耻下问’也值得。说来这种东西军方应该守口如瓶的吧，你怎么那么快就搞到了？”
“我找了张圣年……虽然我很不想见到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而且她说什么没了陈珑懿，队员们就没什么工作动力，然后为这叠该死的情报开了个巨高的价格！”
“然后你付了？”李超超问方正，然后拿出一直荧光笔在纸上开始圈划。
“付了啊！更气人的是之后她直接从自己带着的那个鸟皮袋子里把情报掏出来了！”方正很生气地说着，“我早该想到她们老早就已经摸清了全球的所有小秘密了，而且还能实时更新，现在我想到她那张微笑的脸我就难受……”
说到对于这种情报的搜集，张圣年手下的人效率是真的高。李超超在刚开始白手起家的时候，曾在张圣年手下做事的周紫晔帮了李超超很多忙，甚至都可以说在贵族卫队里实力只算中等偏上的周紫晔，就已经能将市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所有摆在商业决策面前的问题，在周紫晔看来几乎都是透明的，可以解决的小事而已。像这样一群人，方正感觉他们都能将波江座的编年史都给挖出来。
“陈珑懿伤应该也快好了吧，如果说现在贵族卫队很安静的话，马上贵族卫队又要生龙活虎地在外闹腾了吧。”李超超圈划完了所有的报告，分了一半交给方正，“你把这些报告分发给这周围的每个人，一人一张，让他们自己研究自己的那一份，研究完直接传到共享服务器上，我发这一半边，你发这一半边。”
“哦，好。”方正接过纸，抬起脚越过那些正在地上整理线缆的会员们，发给每一个正在桌前拼命敲击键盘打代码的工程师们。整个房间里回荡着青轴清脆的敲击声，为此，很多人自己新做了很多机械键盘，为了在键盘被用坏之前能够随时更换。
发完之后，休息的闹铃声响起，但很多会员都还不愿意离开，直到李超超和在他旁边的一些会员开始催促所有人的时候，才陆陆续续有人动身前往食堂，在路上还不断有人谈论着和这个古老的深度学习应该怎么在现代发挥它真正古老的力量。
“方正，你不去吃饭吗？”李超超看着走向反方向的方正，跟了上去。
“我吃过了。”
方正推开空中花园的大门，李超超也跟了上去。
楼上的风很大，很清凉，花园里有个小桌子上放着一些泡茶用的工具。李超超看到后，拿起茶包，找到静静躺在墙角的饮水机，倒满热水开始泡茶。
“你怎么突然开始说中文了？”一直习惯于听李超超说英文的方正突然很奇怪。
“啊……因为胡馨月也习惯用中文，所以她编程用的都是中文拼音……不得不说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麻烦。倒是你，你有什么心事？”李超超把泡好的茶递给方正，“抱歉研究场所不能喝酒，但是喝茶也不错。”
“嗯，”方正接过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我只是在奇怪张圣年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说的那段话。”
“啊？她嘲讽你傻？随便骗骗你就能骗到钱？”李超超斜眼看着方正。
“那我也就不闹心了，钱给她就给她，我也无所谓。主要是她说的关于李凯悦的信息。”
“嗯？”
“她说李凯悦曾经有很多记录是被封存的。曾经的会长李笠为了保护一些对李笠群岛和cma的科学研究有极大贡献的会员的利益，将那些会员的个人信息全部深埋于地下，即使是现在的那个会长，也不知道这东西在哪。”方正说。
“我猜猜……张圣年找到了？”
“没，她还在找，但主要她在推理，也费了张圣年很大的劲……”
“那她告诉了你一些关于李凯悦的信息？”李超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屁股放在桌子上。
“嗯，是李凯悦，离开学生会后，一直到管理火星殖民地那段时间里，也就是1946年至1961年的那15年时间里，她的个人日志是被封存的。”
“有趣了。那么她有写下来什么吗，情报需要给我看吗，现在你是队长，你有权力是否让队员过目你所找到的……”
“很遗憾，张圣年没给我，可能她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吧。但是她告诉了我她觉得八九不离十的两样东西，‘虚拟机’和‘yuedos’，又补充了点什么东西，然后她就把我赶出她的闺房了。”方正耸了耸肩。
“这个时候了对自家的会员还掖着藏着？她是不是职业病病的不轻……那告诉你这两个东西干嘛？”
“首先是虚拟机，如果将它和波江人类比的话，就是……类似于我们见到过……可能你没见到过……安昊天，王冠杰这种民心的替身，虚拟机也差不多，是系统当中管理员的替身，用于搜集外界信息。可能和我们所理解的虚拟机不太一样，这个虚拟机和胡馨月研究的深度学习有关。”
“那对于那个自杀的胡馨月来说，那只是胡馨月的虚拟机。”李超超说。
“嗯，但这根本就没出现在胡馨月的个人日志里，反而在李凯悦1945年12月的个人日志结尾写了两段关于虚拟机的想法，甚至直接提到了虚拟机和yuedos两词，然后就到了1946年的那段空白片段。”
一阵沉默，两人已经都明白了，的确八九不离十，李凯悦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很有可能在胡馨月那里工作，而且提出了一些不错的议案。
方正率先打破了沉默：“说明李凯悦可能和胡馨月一样，了解20世纪的深度学习，这就是为什么她来这座岛的原因，人品不好的话，我们埋在阚鹏基地的那个李凯悦，可能只是李凯悦的一个虚拟机罢了。”
“那胡馨月当时在机房里并没有怨恨的语气啊……毕竟当时是她以前的下属抓住了她的脑子，再怎么害怕，总得有一丝愤怒在里面吧。”
“可能因为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李凯悦为胡馨月工作过，而机房里的扬声器，发出来的也是机器合成音，我们怎么才能听出来胡馨月当时的语气呢？那语气现在回想起来，就跟胡馨月对李凯悦的动作不以为然一样。很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主观判断改变了我们对机器合成音语气的判断。”
“那她突然提到yuedos是因为什么？”李超超问。
“按张圣年的说法，yuedos是投票决定的。当时有很多名字，但最后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了yuedos这个名字。”
“理所当然，胡馨月是20世纪深度学习研究的主管啊。”
方正把茶杯放下：“那李凯悦在12月日志的最后一段，为什么要补上这句话：‘没想到和我一起工作的朋友们……甚至胡馨月……也这么看重我。虽然说有可能会被外界看作这是为胡馨月取得名字，但是只要我，只要我自己知道，在这里，在阚鹏，所有人都看重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李凯悦的水很深，我们下次与她交战的时候需要探一探了……这场仗的难度空前绝后的强啊！”李超超感叹一声，“好在周紫晔和周琳呆在格利泽很安全。”
“而且这次去阚鹏，我记得我好像没看到那个叫董悠然的民心，而且那些拿大弓的家伙，很松散，就像不受控制了很迷茫一样的。”
“但那些拿大弓的民众也不是完全没动，要不就是李凯悦能操纵民心了，只不过还不熟练；要不就是董悠然不在岛上，去了其他地方。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很麻烦了。”方正说，“放一个民心在外快活这种事……cma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
“嗯，各地的cma会员应该已经开始搜查起来了。”
“那就好。”
方正说完，工作的铃声响起，但其实在铃声响起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埋头苦干了。
“那回去吧。”
“ok。”
“嗯，习惯多了。”方正轻轻一笑，推开大门让昔日的队长先进了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