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城归来
fri sep 11 11:42:37 cst 2015
前卫乡群众来访接待室，白家友刚把两位来访群众送出门，就看到王华强副乡长走进了隔壁司法所白少帆的办公室，心中不由纳闷起来，白少帆这个去年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怎么能让王副乡长总是往他办公室跑呢？
招呼着走进办公室的王副乡长，白少帆心里也是一阵郁闷，你一位乡政府的党委委员副乡长隔三差五的来我一个工作不到半年的尚未转正的实习生办公室里跑，你这不是培养我，实在帮我树敌啊！
白少帆心里虽然不愿意，但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帮王副乡长端上了茶水，侧坐在王副乡长的一旁，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
王华强看着白少帆一副模范下属的表情，不由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上一颗后，把半包多烟丢给了白少帆，说道：“我知道你嫌我总跑来你办公室，不符合你家老爷子低调的要求，你别否认，听我说完。”
白少帆点上一支烟，刚想反驳几句，就被王华强制止。
“乡镇基层不比上级机关大院，我这个分管领导，多来几趟少来几趟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大可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的。”
白少帆一想也是，是自己太刻意了，还是没能从京城的影响中走出来。
看着白少帆的表情和动作慢慢的自然起来，王华强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在烟灰缸中按灭烟头，边起身、边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做回你本来的自己，我就不会总往你这跑了。”说完慢慢的走了出去。
白少帆习惯性的起身送行，看着王华强走上了楼梯，转回目光，看着花园中的腊梅，闪现出了几句小诗“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王华强副乡长果然很少来办公室了，白少帆也在为全乡的邻里纠纷忙碌着，隔壁白家友大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来访群众磨着嘴皮。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序和自然。
忙忙碌碌的日子对白少帆来说过得很充实，或许自己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有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有对自己信任和鼓励的师长，有给以自己帮助的同事。平平淡淡而有意义。
空暇时间也会回想起年后去京城做信访劝返工作的点点滴滴，想起和远在京城的亲生父亲和爷爷以及两位姐姐初次见面但又血浓于水的亲情温馨。感觉自己像是对人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周五的下午，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白少帆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是京城的一个座机号码，白少帆转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才接起了电话，电话中转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嘉康啊，下班了吧？”
“恩，刚准备回家。”
“我就是看着你的时间打的电话，明天是周末，有什么安排了吗？”
“没有。”
“嘉康，是这样的，你爷爷和我商量着，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你了，就不应该在瞒着你的养父母，我们打算明天和他们见个面，你看可好？”
“这事由你们来说清楚当然好，但你们能走的开吗？”对自己亲身父亲的来电，白少帆是可以理解和支持的，虽然在京城时，已经说好，不会干涉自己的发展，更不会破坏自己和养父母家的关系，但总瞒着也不是办法。
“现在，‘两会’已经正常结束，你爷爷也正式退休，我被安排在了海津市主持工作，还没有履职，刚好有点时间，我们就想着把这事给办了。”
白少帆一直在关注全国“两会”的动态，知道自己的爷爷正式从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的位置上退休。按爷爷的年龄算，上一届就应该退休的，但不知中央出于什么考虑，多干了一届，现在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白少帆也感到高兴。“爷爷也是时候钓钓鱼、养养鸟了。”
“是啊！我也想陪着他老人家去钓鱼，但李副主席不让，要不是找到了你，我也就退居二线，现在么，在为你们姐弟站上两届的岗，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辛苦你了！我们会努力的。”白少帆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自从母亲去世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过得很颓废，早已无心仕途，要不是爷爷一直在督促着，早就辞职归隐了，直到两位姐姐成年后，出于父亲的责任和爱护，才重新振作了起来，走上了领导岗位。
“哈哈，你小子。我们不太直接去到家里，各方面牵扯的太多，最好是你把他们二老接到春城市，我们安排个地方见个面。”
“理解。我这边我会安排的，你们明早的飞机吗？几点到，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去机场接你们。”
“飞机早上9点多就能到春城，不用你来接，太显眼。到了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白少帆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虽然几年前就知道了养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心中一直没有这种迫切感，认为找到亲生父母的希望太渺茫，甚至是不可能，每天感受着养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心中早已认定了自己的父母亲。但一次鬼使神差的被换班，京城劝返信访群众的挨打，巧遇大姐救治的种种经历，不得不说是命中注定的。
既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白少帆选择了接受。白少帆打电话让弟弟白少云今晚借辆车开回家，明天拉上父母和自己去趟春城，白少云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
自己的这个弟弟，从小就和自己亲近，知道自己不是其父母亲生后，越发的对自己好，听自己的话。
在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白少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白少帆走出乡政府，就看见白少帆站在一辆微型车旁向自己挥手。
父亲白贵奇正在门口吸着水烟筒等着自己。
“小云，你不做活吗，怎么也回来了？”看见白少云开车拉着白少帆回来，父亲奇怪的问道？
“大哥让我回来的，已经和老板请好假了。”白少云锁好停在门口的车，皱着鼻子在门口闻了闻接着说道：“我妈这是做的啥好吃的，这么香？”
白少帆下车后，过来帮父亲拎着小板凳边向门内走去，边说道：“看把你馋的，让你没事就多回家吃饭，工厂的饭菜没营养。”
“我也想多回家吃饭啊！可我们老板不让啊，晚饭后还要修好一辆车才给睡觉，命苦啊！”白少云无奈叹息。
“私人修理厂啊，当然是为了多赚钱，你们也不可能每天有那么多车吧？”白少帆问道。
“这兔崽子没车修还不是和猪朋狗友在外面疯玩，会想着回家？”进门后，母亲杨粉存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围裙上擦着手，假装生气的说道。
“妈，正常的人际交往是必须的，小云也就是和工友们喝点酒，很正常的事。”白少帆解围到。
母亲杨粉存满脸笑意的说道：“你就知道护着他，你比他忙，怎就有时间天天回家？”
“妈，我和小云的工作性质不同，我以后的应酬也会多起来的，到时候你们可要理解啊。”白少帆笑着说道。
说着话，一家四口已经洗好手，在厨房桌子旁坐了下来，白少云分着碗，白少帆盛着饭，温馨的晚餐很快就将结束。
父亲白贵奇看着两兄弟在收拾桌子，问道：“你两明天要去省城，有事？”
“爸、妈，我有个事正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小云别走，一起考虑下。”
一家四口，又围着吃饭的桌子坐了下来，白少云掏出一包烟，给了白少帆和父亲一支，母亲杨粉存本想教训他几句不要抽烟这类的话，但看着白少帆凝重的表情，又把话咽了下来。
白少帆狠狠的吸了两口咽，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任其燃烧着，双手搓了把脸，看了眼面前的三位亲人，父母亲担忧的目光，小云低头抽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白少帆笑了笑开口：“爸、妈、小云，年后我去京城出差，是去寻找我们乡的杨翠花，她在京城上访时被人欺负，我恰好遇见，结果我也被人家欺负了。”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呢？伤着哪里了？”母亲杨粉存心痛的拉着白少帆的手问道。
“妈，我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后来就被一位好心的大姐送去了医院。”白少帆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没必要让他们为此担心，马上把话题引上正题。“在医院里，哪位大姐认为我很像她们家失散多年的弟弟，就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我居然就是她们家人。”
白少帆简单、明了的将事情讲了出来，母亲杨粉存震惊、痛苦、心痛、开心等表情一一从脸上划过，父亲白贵奇也差不多，弟弟白少云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心喜的表情。
半晌，父亲白贵奇高兴的开口，“这是好事，这是大好事啊，你这孩子，从京城回来都快一个月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母亲含着泪说道：“孩子还不是怕我们担心、难过。孩子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真是难为你了。”
白少帆心中难以启齿的事情，在两位养育了自己20多年的老人那里是那么的值得高兴，对，就是高兴，为自己终于找到亲生父母的高兴，也许也是两位老人心里重担得以释放的高兴。
父亲白贵奇让母亲重新张罗了几个小菜，父子三人摆开酒杯，把白少帆过年时乡里发的那两瓶好酒喝了个精光，母亲杨粉存流着泪，陪着喝了几口后，默默的上楼为明天的出行准备起了行装。
待村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酒至微憨的父子三人也不知是如何各自回房安睡。
前卫乡群众来访接待室，白家友刚把两位来访群众送出门，就看到王华强副乡长走进了隔壁司法所白少帆的办公室，心中不由纳闷起来，白少帆这个去年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怎么能让王副乡长总是往他办公室跑呢？
招呼着走进办公室的王副乡长，白少帆心里也是一阵郁闷，你一位乡政府的党委委员副乡长隔三差五的来我一个工作不到半年的尚未转正的实习生办公室里跑，你这不是培养我，实在帮我树敌啊！
白少帆心里虽然不愿意，但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帮王副乡长端上了茶水，侧坐在王副乡长的一旁，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
王华强看着白少帆一副模范下属的表情，不由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上一颗后，把半包多烟丢给了白少帆，说道：“我知道你嫌我总跑来你办公室，不符合你家老爷子低调的要求，你别否认，听我说完。”
白少帆点上一支烟，刚想反驳几句，就被王华强制止。
“乡镇基层不比上级机关大院，我这个分管领导，多来几趟少来几趟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大可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的。”
白少帆一想也是，是自己太刻意了，还是没能从京城的影响中走出来。
看着白少帆的表情和动作慢慢的自然起来，王华强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在烟灰缸中按灭烟头，边起身、边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做回你本来的自己，我就不会总往你这跑了。”说完慢慢的走了出去。
白少帆习惯性的起身送行，看着王华强走上了楼梯，转回目光，看着花园中的腊梅，闪现出了几句小诗“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王华强副乡长果然很少来办公室了，白少帆也在为全乡的邻里纠纷忙碌着，隔壁白家友大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来访群众磨着嘴皮。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序和自然。
忙忙碌碌的日子对白少帆来说过得很充实，或许自己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有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有对自己信任和鼓励的师长，有给以自己帮助的同事。平平淡淡而有意义。
空暇时间也会回想起年后去京城做信访劝返工作的点点滴滴，想起和远在京城的亲生父亲和爷爷以及两位姐姐初次见面但又血浓于水的亲情温馨。感觉自己像是对人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周五的下午，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白少帆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是京城的一个座机号码，白少帆转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才接起了电话，电话中转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嘉康啊，下班了吧？”
“恩，刚准备回家。”
“我就是看着你的时间打的电话，明天是周末，有什么安排了吗？”
“没有。”
“嘉康，是这样的，你爷爷和我商量着，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你了，就不应该在瞒着你的养父母，我们打算明天和他们见个面，你看可好？”
“这事由你们来说清楚当然好，但你们能走的开吗？”对自己亲身父亲的来电，白少帆是可以理解和支持的，虽然在京城时，已经说好，不会干涉自己的发展，更不会破坏自己和养父母家的关系，但总瞒着也不是办法。
“现在，‘两会’已经正常结束，你爷爷也正式退休，我被安排在了海津市主持工作，还没有履职，刚好有点时间，我们就想着把这事给办了。”
白少帆一直在关注全国“两会”的动态，知道自己的爷爷正式从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的位置上退休。按爷爷的年龄算，上一届就应该退休的，但不知中央出于什么考虑，多干了一届，现在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白少帆也感到高兴。“爷爷也是时候钓钓鱼、养养鸟了。”
“是啊！我也想陪着他老人家去钓鱼，但李副主席不让，要不是找到了你，我也就退居二线，现在么，在为你们姐弟站上两届的岗，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辛苦你了！我们会努力的。”白少帆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自从母亲去世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过得很颓废，早已无心仕途，要不是爷爷一直在督促着，早就辞职归隐了，直到两位姐姐成年后，出于父亲的责任和爱护，才重新振作了起来，走上了领导岗位。
“哈哈，你小子。我们不太直接去到家里，各方面牵扯的太多，最好是你把他们二老接到春城市，我们安排个地方见个面。”
“理解。我这边我会安排的，你们明早的飞机吗？几点到，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去机场接你们。”
“飞机早上9点多就能到春城，不用你来接，太显眼。到了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白少帆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虽然几年前就知道了养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心中一直没有这种迫切感，认为找到亲生父母的希望太渺茫，甚至是不可能，每天感受着养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心中早已认定了自己的父母亲。但一次鬼使神差的被换班，京城劝返信访群众的挨打，巧遇大姐救治的种种经历，不得不说是命中注定的。
既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白少帆选择了接受。白少帆打电话让弟弟白少云今晚借辆车开回家，明天拉上父母和自己去趟春城，白少云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
自己的这个弟弟，从小就和自己亲近，知道自己不是其父母亲生后，越发的对自己好，听自己的话。
在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白少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白少帆走出乡政府，就看见白少帆站在一辆微型车旁向自己挥手。
父亲白贵奇正在门口吸着水烟筒等着自己。
“小云，你不做活吗，怎么也回来了？”看见白少云开车拉着白少帆回来，父亲奇怪的问道？
“大哥让我回来的，已经和老板请好假了。”白少云锁好停在门口的车，皱着鼻子在门口闻了闻接着说道：“我妈这是做的啥好吃的，这么香？”
白少帆下车后，过来帮父亲拎着小板凳边向门内走去，边说道：“看把你馋的，让你没事就多回家吃饭，工厂的饭菜没营养。”
“我也想多回家吃饭啊！可我们老板不让啊，晚饭后还要修好一辆车才给睡觉，命苦啊！”白少云无奈叹息。
“私人修理厂啊，当然是为了多赚钱，你们也不可能每天有那么多车吧？”白少帆问道。
“这兔崽子没车修还不是和猪朋狗友在外面疯玩，会想着回家？”进门后，母亲杨粉存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围裙上擦着手，假装生气的说道。
“妈，正常的人际交往是必须的，小云也就是和工友们喝点酒，很正常的事。”白少帆解围到。
母亲杨粉存满脸笑意的说道：“你就知道护着他，你比他忙，怎就有时间天天回家？”
“妈，我和小云的工作性质不同，我以后的应酬也会多起来的，到时候你们可要理解啊。”白少帆笑着说道。
说着话，一家四口已经洗好手，在厨房桌子旁坐了下来，白少云分着碗，白少帆盛着饭，温馨的晚餐很快就将结束。
父亲白贵奇看着两兄弟在收拾桌子，问道：“你两明天要去省城，有事？”
“爸、妈，我有个事正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小云别走，一起考虑下。”
一家四口，又围着吃饭的桌子坐了下来，白少云掏出一包烟，给了白少帆和父亲一支，母亲杨粉存本想教训他几句不要抽烟这类的话，但看着白少帆凝重的表情，又把话咽了下来。
白少帆狠狠的吸了两口咽，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任其燃烧着，双手搓了把脸，看了眼面前的三位亲人，父母亲担忧的目光，小云低头抽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白少帆笑了笑开口：“爸、妈、小云，年后我去京城出差，是去寻找我们乡的杨翠花，她在京城上访时被人欺负，我恰好遇见，结果我也被人家欺负了。”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呢？伤着哪里了？”母亲杨粉存心痛的拉着白少帆的手问道。
“妈，我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后来就被一位好心的大姐送去了医院。”白少帆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没必要让他们为此担心，马上把话题引上正题。“在医院里，哪位大姐认为我很像她们家失散多年的弟弟，就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我居然就是她们家人。”
白少帆简单、明了的将事情讲了出来，母亲杨粉存震惊、痛苦、心痛、开心等表情一一从脸上划过，父亲白贵奇也差不多，弟弟白少云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心喜的表情。
半晌，父亲白贵奇高兴的开口，“这是好事，这是大好事啊，你这孩子，从京城回来都快一个月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母亲含着泪说道：“孩子还不是怕我们担心、难过。孩子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真是难为你了。”
白少帆心中难以启齿的事情，在两位养育了自己20多年的老人那里是那么的值得高兴，对，就是高兴，为自己终于找到亲生父母的高兴，也许也是两位老人心里重担得以释放的高兴。
父亲白贵奇让母亲重新张罗了几个小菜，父子三人摆开酒杯，把白少帆过年时乡里发的那两瓶好酒喝了个精光，母亲杨粉存流着泪，陪着喝了几口后，默默的上楼为明天的出行准备起了行装。
待村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酒至微憨的父子三人也不知是如何各自回房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