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涌动的不安
会议开始之前，梦琼给大家端上了亲自泡制的甜茶，现在难得一见的野生叶片加上牛奶和砂糖，热气腾腾香甜可口，连一贯不喜甜食的蓝枫都对此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眼看人都到齐了，花月把一本沾染血迹的黑色小册子放到桌上，因为甜茶而产生的好心情瞬间就变得糟糕无比。蓝枫一瞬间就感到册子散发出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一些莫名的低语声传出来，让人无比厌恶。
“这段时间以来，水晶宫内被某种教派渗透了，这就是从暴露的信徒手中拿到的东西。”
教派，这都不用去证实了，能够想办法潜入水晶宫的教派，只有可能是曙光教团。当初在发电厂就遭遇过大批邪教徒，之后不管明处暗处，总是多少有他们活动的迹象。
水晶宫内出现了这种小册子倒没有什么，可怕的是如果这些邪教徒在水晶宫内设立了据点，并且腐蚀同化了内部人员的话，就像是一棵大树的根部开始腐烂，不再是修剪枝叶这样温和的手段所能解决的问题了。
梦琼是会议的主持者，也只有在这种需要认真对待的时刻，她才会收起一贯的笑容，转而变得异常严肃。尤其这一次，水晶宫受到了腐化，并且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人牵涉其中，邪教集团这次是想从内部动摇水晶宫的根基了。
“目前，精锐部队正在彻查水晶宫，但是进展缓慢，毕竟要在维持稳定且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调查，难度太高。”梦琼与邪教战斗而受的伤，原本已经好了，此时却开始隐隐作痛，皮肉不安分的蠕动，不断带给她撕裂的痛苦。“现在我所担心的是，水晶宫内部受到的腐化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毕竟这里实在太大了，封锁废弃的区域也很多。如果一群人刻意找地方躲起来，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的。”
这个时候，传鹰忽然发话了，说：“那么，根据这个册子，能够查出是哪股势力吗？”
“虽然没能成功撬开对方的嘴...”
梦琼话音刚落，蓝枫冷静的接道：“一定是曙光教团的家伙，这个册子里散发出的臭气和他们简直一模一样。”
蓝枫一把拿过册子，翻开来以后扫了两眼。只看到歌颂某个神祗的大篇祷文，其中一部分的组织特征描述，实在像极了曙光教团。
别墅周边几十米内都被划成了禁入区域，以确保没有人能够偷听到接下来的谈话。梦琼让花月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大家，人手一份，里面的内容就是关于此次会议的两个议题。
曙光邪教和蓝枫的异常之处，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蓝枫，很抱歉，或许你会觉得受到伤害，但我觉得关于你的变化，有必要跟我们大家做一下说明。”
蓝枫其实早就预料到这次会议不会那么轻松，发电厂莫名失踪一定让其他人产生了不必要的怀疑。如果这个事情不算什么，那阳光城地下倒影的暴露，则是完全绕不过去的坎。
包括梦琼在内，花月、传鹰、刘轩凯、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渴望从他这里得到问题的答案。然而他们注定会失望的，因为有些事情，连蓝枫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蓝枫翻开文件夹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有不少针对自己的疑惑。虽然行文措词上已经很委婉了，但看得出来，大家对于自己已经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一旁的哼哼不自主的搂住蓝枫的胳膊，这一举动让他忽然心安了不少。
“谢谢。”
蓝枫轻拍哼哼的手，将文件夹合起来放到桌子上，心里竟变得释然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的几个人，语气平和的说：“先说说我吧，各位有任何疑问尽管提出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梦琼赞许的笑容，让蓝枫和其他人的压力都减轻了。在场的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虽然各自心里多少有些芥蒂和不信任，可坦白诚实的交谈总能在一定程度上化解潜在的不安。
“蓝枫，首先我很感谢你对水晶宫、联合任务、乃至对我个人的付出，真的，非常感激你。为了今后的计划，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你当面确认。当然也包括在座的人，希望你不会介意。”
蓝枫表示没关系之后，在场最是满心问号的花月率先发问了。
“小枫枫，在阳光城地下基地里，你身边的那个...人类？以及你那怪物般的战斗方式，甚至是能够操控血液的能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月姐，我希望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希望你相信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蓝枫的语气平缓，甚至还带有一丝哀求，瞬间让花月和梦琼心软了下来，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对待蓝枫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刘轩凯一直在看文件夹，但他的心早就回到了阳光城的地下。他不停地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从任何角度上来说，蓝枫那时展现出的狂暴战斗力、以及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散发出阴冷邪恶气息的怪物，这些都是让人无法信任蓝枫的致命伤。
“还是从头说起吧，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会告诉你们的。”
蓝枫脱下衬衣，露出肌肉发达的上半身，除了一些伤疤，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唯有刘轩凯死死盯着他的胸口，眼角和嘴唇微微抽动，神情变得越发狂热，就像遇到宝藏、但一时却无法开采的冒险者一样，迫不及待的渴望看到那些财宝的全貌。
蓝枫将手放到胸口，紧接着就看到结实的胸膛忽然变成了波动的液体，手掌不受阻挡的进入到胸腔内。在其他人惊恐的注视下，他竟一连平淡的将心脏掏了出来！
“蓝枫！你！这是怎么回事？！”
梦琼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已经开始意识到了某个事实。
“4年前那场地震我在场，事实上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鸟带走了我的妹妹。当时我发疯一样的扑过去，从那只怪物的肉上撕下了一块碎片。直到我晕过去之前，都一直仅仅抓着那块奇怪的肉，最后发现它是有生命的。趁我不注意，它就通过手进到了我的身体里。”
蓝枫看向刘轩凯，接着说，“我不清楚这和你以前说过的认知壁垒有没有关系，总之从那以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很奇怪的变化。”
几个人聚精会神的倾听状态出现了瞬间的中断，只有刘轩凯意识到了，肯定是因为蓝枫又说了那个被隔绝在认知理解范围内的生物。
“这颗心脏就是那时的副产物，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我第一次伸手把它从身体里拿出来的时候，全程没有任何奇怪和不适感。就像用牙签剔牙，连一丝不习惯的感觉都没有。当然，反应过来手上拿的是自己的心脏以后，顿时就吓傻了，那种冰冷彻骨、恐怖至极的感觉，绝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刘轩凯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蓝枫的心脏，后者敏锐的把手往回抽，并没有允许刘轩凯触碰。哼哼察觉到刘轩凯的贸然举动，不知从哪里掏出匕首，愤怒的指着他。
蓝枫安抚哼哼放下匕首，接着说道：“不用着急，我告诉你这颗心脏的作用。自从我可以把它拿出来后，很多事情就像是自然而然的记忆那样，自己清楚该怎么做了。从这颗心脏上，我能隐约感应到某种奇怪的联系。很遗憾的是，这种联系无法描述，我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只知道通过这颗心脏，我了解到了许多超现实的知识。”
“你这颗心脏应该存在另外一个意识吧？”传鹰突然问道，“你我对抗的时候，这颗心脏竟然具备动物的行为举止，替无法活动的你实施反击，那些尖刺利爪，我敢肯定里面绝不是普通的心脏构造。”
“是的，它已经不是一颗心脏了，确切的说，它已经失去了供血的功能。”蓝枫苦笑道，“别看我说的这么无所谓，但当时也是经过了很久才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活着。”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传鹰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诸位最大的疑问，恐怕就是另外一个我吧？”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大概是3年前的某次猎杀任务中，我被一群黑兽逼到了绝境。生死之际，那家伙就突然冒出来帮我解了围。不骗你们，一开始我都吓傻了，亲眼目睹一个跟自己长一样的家伙从黑齿上冒出来，如同照镜子，但当时情况绝没有现在说出来这么轻松。那个家伙一开始也不会与我交流，只会在关键时刻替我打退敌人罢了。从今年开始，他与我的交流多了些，有些时候我可以要求他主动帮忙。”
“现在呢？他能出来吗？”刘轩凯忽然问道。
蓝枫顿了一下，慢慢地摇摇头，说：“没用的，他并不回应我。事实上他很有自己的主意，绝不是听人使唤的类型，我无法命令他。”
“那个家伙有着操控血液的能力，你们与天鹅的战斗中我见过，比那些邪教徒有过之而无不及。”刘轩凯接着说。
梦琼很是在意这个跟蓝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按照刘轩凯的描述，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所以说，蓝枫你现在拥有了操控血液的能力？”
“我可以展示一下。”
蓝枫从哼哼那里要过匕首，然后把手平举，在手掌心划了一刀。只见那些流出的血液开始在伤口处打转，很快就从完全不规则的形状，朝着完美的椭圆型转变。
“这是防御用的，你们谁来试试？”
“我来。”梦琼原地转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精准命中蓝枫手上的血盾。一声闷响，血盾和蓝枫都纹丝不动，而梦琼的鞋却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损伤，就像刚刚从锉刀上摩擦过一样，满是细密粗糙的伤痕。
“梦琼姐，能否请您跟他们说一下感受？”
“感觉像是踢到一堆很粗糙的沙子，力量瞬间就被卸掉了大半。而且感到了明显的反震，有点要把我弹开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其实根据我的意志，这些血液是可以变换形态的。只不过战斗中需要分心，又实在不如黑齿用的顺手，而且限制很大，所以我也并没有仔细研究。”
所谓力量都是双刃剑，像蓝枫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乍一看好像很厉害，但最大的限制就是除非倒影现身，否则蓝枫只能用自己的血液。所有人都知道，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
诡异的心脏、操控血液的能力、还有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怪物，这一切超现实的异变，已经说明很多事情真的发生了。像蓝枫这种人，不可能只有一个。那些可怕的邪教徒也有着控制血液的能力，甚至还能够隐身，这都是无法用现今常识能够解释的。
“那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身为科学家，刘轩凯问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最关心，同样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蓝枫，我只问一次，你还是人类吗？或者说，我们该怎么相信你会在未来的时间里，依然站在人类的一方？”
眼看人都到齐了，花月把一本沾染血迹的黑色小册子放到桌上，因为甜茶而产生的好心情瞬间就变得糟糕无比。蓝枫一瞬间就感到册子散发出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一些莫名的低语声传出来，让人无比厌恶。
“这段时间以来，水晶宫内被某种教派渗透了，这就是从暴露的信徒手中拿到的东西。”
教派，这都不用去证实了，能够想办法潜入水晶宫的教派，只有可能是曙光教团。当初在发电厂就遭遇过大批邪教徒，之后不管明处暗处，总是多少有他们活动的迹象。
水晶宫内出现了这种小册子倒没有什么，可怕的是如果这些邪教徒在水晶宫内设立了据点，并且腐蚀同化了内部人员的话，就像是一棵大树的根部开始腐烂，不再是修剪枝叶这样温和的手段所能解决的问题了。
梦琼是会议的主持者，也只有在这种需要认真对待的时刻，她才会收起一贯的笑容，转而变得异常严肃。尤其这一次，水晶宫受到了腐化，并且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人牵涉其中，邪教集团这次是想从内部动摇水晶宫的根基了。
“目前，精锐部队正在彻查水晶宫，但是进展缓慢，毕竟要在维持稳定且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调查，难度太高。”梦琼与邪教战斗而受的伤，原本已经好了，此时却开始隐隐作痛，皮肉不安分的蠕动，不断带给她撕裂的痛苦。“现在我所担心的是，水晶宫内部受到的腐化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毕竟这里实在太大了，封锁废弃的区域也很多。如果一群人刻意找地方躲起来，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的。”
这个时候，传鹰忽然发话了，说：“那么，根据这个册子，能够查出是哪股势力吗？”
“虽然没能成功撬开对方的嘴...”
梦琼话音刚落，蓝枫冷静的接道：“一定是曙光教团的家伙，这个册子里散发出的臭气和他们简直一模一样。”
蓝枫一把拿过册子，翻开来以后扫了两眼。只看到歌颂某个神祗的大篇祷文，其中一部分的组织特征描述，实在像极了曙光教团。
别墅周边几十米内都被划成了禁入区域，以确保没有人能够偷听到接下来的谈话。梦琼让花月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大家，人手一份，里面的内容就是关于此次会议的两个议题。
曙光邪教和蓝枫的异常之处，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蓝枫，很抱歉，或许你会觉得受到伤害，但我觉得关于你的变化，有必要跟我们大家做一下说明。”
蓝枫其实早就预料到这次会议不会那么轻松，发电厂莫名失踪一定让其他人产生了不必要的怀疑。如果这个事情不算什么，那阳光城地下倒影的暴露，则是完全绕不过去的坎。
包括梦琼在内，花月、传鹰、刘轩凯、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渴望从他这里得到问题的答案。然而他们注定会失望的，因为有些事情，连蓝枫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蓝枫翻开文件夹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有不少针对自己的疑惑。虽然行文措词上已经很委婉了，但看得出来，大家对于自己已经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一旁的哼哼不自主的搂住蓝枫的胳膊，这一举动让他忽然心安了不少。
“谢谢。”
蓝枫轻拍哼哼的手，将文件夹合起来放到桌子上，心里竟变得释然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的几个人，语气平和的说：“先说说我吧，各位有任何疑问尽管提出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梦琼赞许的笑容，让蓝枫和其他人的压力都减轻了。在场的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虽然各自心里多少有些芥蒂和不信任，可坦白诚实的交谈总能在一定程度上化解潜在的不安。
“蓝枫，首先我很感谢你对水晶宫、联合任务、乃至对我个人的付出，真的，非常感激你。为了今后的计划，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你当面确认。当然也包括在座的人，希望你不会介意。”
蓝枫表示没关系之后，在场最是满心问号的花月率先发问了。
“小枫枫，在阳光城地下基地里，你身边的那个...人类？以及你那怪物般的战斗方式，甚至是能够操控血液的能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月姐，我希望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希望你相信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蓝枫的语气平缓，甚至还带有一丝哀求，瞬间让花月和梦琼心软了下来，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对待蓝枫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刘轩凯一直在看文件夹，但他的心早就回到了阳光城的地下。他不停地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从任何角度上来说，蓝枫那时展现出的狂暴战斗力、以及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散发出阴冷邪恶气息的怪物，这些都是让人无法信任蓝枫的致命伤。
“还是从头说起吧，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会告诉你们的。”
蓝枫脱下衬衣，露出肌肉发达的上半身，除了一些伤疤，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唯有刘轩凯死死盯着他的胸口，眼角和嘴唇微微抽动，神情变得越发狂热，就像遇到宝藏、但一时却无法开采的冒险者一样，迫不及待的渴望看到那些财宝的全貌。
蓝枫将手放到胸口，紧接着就看到结实的胸膛忽然变成了波动的液体，手掌不受阻挡的进入到胸腔内。在其他人惊恐的注视下，他竟一连平淡的将心脏掏了出来！
“蓝枫！你！这是怎么回事？！”
梦琼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已经开始意识到了某个事实。
“4年前那场地震我在场，事实上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鸟带走了我的妹妹。当时我发疯一样的扑过去，从那只怪物的肉上撕下了一块碎片。直到我晕过去之前，都一直仅仅抓着那块奇怪的肉，最后发现它是有生命的。趁我不注意，它就通过手进到了我的身体里。”
蓝枫看向刘轩凯，接着说，“我不清楚这和你以前说过的认知壁垒有没有关系，总之从那以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很奇怪的变化。”
几个人聚精会神的倾听状态出现了瞬间的中断，只有刘轩凯意识到了，肯定是因为蓝枫又说了那个被隔绝在认知理解范围内的生物。
“这颗心脏就是那时的副产物，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我第一次伸手把它从身体里拿出来的时候，全程没有任何奇怪和不适感。就像用牙签剔牙，连一丝不习惯的感觉都没有。当然，反应过来手上拿的是自己的心脏以后，顿时就吓傻了，那种冰冷彻骨、恐怖至极的感觉，绝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刘轩凯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蓝枫的心脏，后者敏锐的把手往回抽，并没有允许刘轩凯触碰。哼哼察觉到刘轩凯的贸然举动，不知从哪里掏出匕首，愤怒的指着他。
蓝枫安抚哼哼放下匕首，接着说道：“不用着急，我告诉你这颗心脏的作用。自从我可以把它拿出来后，很多事情就像是自然而然的记忆那样，自己清楚该怎么做了。从这颗心脏上，我能隐约感应到某种奇怪的联系。很遗憾的是，这种联系无法描述，我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只知道通过这颗心脏，我了解到了许多超现实的知识。”
“你这颗心脏应该存在另外一个意识吧？”传鹰突然问道，“你我对抗的时候，这颗心脏竟然具备动物的行为举止，替无法活动的你实施反击，那些尖刺利爪，我敢肯定里面绝不是普通的心脏构造。”
“是的，它已经不是一颗心脏了，确切的说，它已经失去了供血的功能。”蓝枫苦笑道，“别看我说的这么无所谓，但当时也是经过了很久才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活着。”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传鹰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诸位最大的疑问，恐怕就是另外一个我吧？”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大概是3年前的某次猎杀任务中，我被一群黑兽逼到了绝境。生死之际，那家伙就突然冒出来帮我解了围。不骗你们，一开始我都吓傻了，亲眼目睹一个跟自己长一样的家伙从黑齿上冒出来，如同照镜子，但当时情况绝没有现在说出来这么轻松。那个家伙一开始也不会与我交流，只会在关键时刻替我打退敌人罢了。从今年开始，他与我的交流多了些，有些时候我可以要求他主动帮忙。”
“现在呢？他能出来吗？”刘轩凯忽然问道。
蓝枫顿了一下，慢慢地摇摇头，说：“没用的，他并不回应我。事实上他很有自己的主意，绝不是听人使唤的类型，我无法命令他。”
“那个家伙有着操控血液的能力，你们与天鹅的战斗中我见过，比那些邪教徒有过之而无不及。”刘轩凯接着说。
梦琼很是在意这个跟蓝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按照刘轩凯的描述，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所以说，蓝枫你现在拥有了操控血液的能力？”
“我可以展示一下。”
蓝枫从哼哼那里要过匕首，然后把手平举，在手掌心划了一刀。只见那些流出的血液开始在伤口处打转，很快就从完全不规则的形状，朝着完美的椭圆型转变。
“这是防御用的，你们谁来试试？”
“我来。”梦琼原地转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精准命中蓝枫手上的血盾。一声闷响，血盾和蓝枫都纹丝不动，而梦琼的鞋却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损伤，就像刚刚从锉刀上摩擦过一样，满是细密粗糙的伤痕。
“梦琼姐，能否请您跟他们说一下感受？”
“感觉像是踢到一堆很粗糙的沙子，力量瞬间就被卸掉了大半。而且感到了明显的反震，有点要把我弹开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其实根据我的意志，这些血液是可以变换形态的。只不过战斗中需要分心，又实在不如黑齿用的顺手，而且限制很大，所以我也并没有仔细研究。”
所谓力量都是双刃剑，像蓝枫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乍一看好像很厉害，但最大的限制就是除非倒影现身，否则蓝枫只能用自己的血液。所有人都知道，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
诡异的心脏、操控血液的能力、还有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怪物，这一切超现实的异变，已经说明很多事情真的发生了。像蓝枫这种人，不可能只有一个。那些可怕的邪教徒也有着控制血液的能力，甚至还能够隐身，这都是无法用现今常识能够解释的。
“那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身为科学家，刘轩凯问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最关心，同样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蓝枫，我只问一次，你还是人类吗？或者说，我们该怎么相信你会在未来的时间里，依然站在人类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