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疑惑
蓝枫捂着嘴，身体不住的颤抖。他忍着不笑出声来，但那种听到世界上最好笑话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蓝枫的面目变得扭曲，眼睛瞪到最大，满脸嘲讽的神情。
直到最后，他的笑已经趋近于癫狂。蓝枫仿佛已经不再担心什么天鹅，把它引来也没关系，只想纵情大笑。“传鹰，那么长时间了，我说什么都没人信，现在也没有重复的必要了！”
“虽然没人相信你，但我认为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那又怎么样？我看到或者没看到都不重要，想知道的话去查你们的档案去，那上面肯定记得清清楚楚。”
传鹰摇摇头，说：“我指的是档案上没有的东西。比如说，你妹妹是怎么失踪的？”
蓝枫心里咯噔一下，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尤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了某个巨大阴谋之中。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传鹰，心里的提防又增加了许多。“我没有妹妹。”
“不，你有。准确的说，你这位妹妹现实中并不存在，但确实有。”
“你没觉得自己的话极其矛盾吗？”蓝枫笑道，“他们都说我有妄想症......我总算看到事情的两面性了。太滑稽了，没想到你也有妄想症啊，特遣队的分队长？”
“关于你妹妹的情况，虽然纸面上找不到任何讯息，但是经过无数次论证和推论，我们得出结论，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传鹰单手抓着那把枪，朝右边走了几步，让出了身后的一扇金属门。“蓝枫，如果只有你妹妹一个人是这种情况的话，或许任何人都会觉得你疯了。然而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我们内部也有声称自己失去了不存在之人的队员。”
“不存在之人？”
“对，所有能够证明他们存在的证据一概没有，例如出生证明、医疗记录、甚至是与此人的相关记忆......不过这一点我们还在论证之中。”
传鹰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两个玻璃杯，然后背过身去把其中一个摔碎，拿着另一个完好的转过身来。“我粗略的打个比方。现在我手里有一个杯子，你和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我手里的第二个杯子失去了原本的形态，从而导致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它，即便我说有这个杯子，因为你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就没有这个杯子的记忆。”
“太浅显了，很多问题都解释不了。”蓝枫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消失的人，他们的出生证明等等都没了，你怎么解释这一点？”
“这就是我刚刚说的推论反证的问题。”传鹰说，“如果相关的证据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我们根本无法识别呢？”
蓝枫低着头，仔细思考传鹰说的话。
“上次给你看过一段录像，非常奇怪的是一开始没人知道有这个录像，直到某天，这份记录就好像突然从系统中冒出来一样，但却找不到上传的人。影像最后有大片黑色段落，我们以为是技术原因，但后来系统中又莫名其妙的冒出很多曝光的照片，也是黑色一片，这就足以使我们产生怀疑了。”
蓝枫面无表情的看着传鹰，在他刚刚说的这件事上，蓝枫隐瞒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候。渐渐地，传鹰盔甲上的电光减弱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具有强大的压迫力。
“所以，针对这些奇怪的影像和照片，我们进行了论证。以这些东西和相关人员的供述为基础，我们最终得到了几个结论。”
“一、绝大部分人并不是直接消失，而是失踪。二、4年前的那场地震让某种力量开始起作用，开始屏蔽其他人对失踪人员的认知能力。三、这种力量开始减弱，屏蔽效果逐渐失效，所以才会突然冒出许多无法解释的影像资料。”
蓝枫点点头说：“这么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还是没解决根本问题。这种所谓的屏蔽认知能力的力量，说到底也只是推论，你们没有实际证据。”
“确实，不过我们目前有了一个方向，就是机械瘟疫。机械瘟疫几乎和4年前那场地震同时爆发，而这之间肯定有所联系。特遣队正在集中力量调查这件事，这也是为什么要找到刘轩凯的原因之一。”
“他手里掌握了你们需要的情报？”蓝枫问道。
“没错，所以必须要找到他。就像我之前说的，他掌握了太多有关机械瘟疫的情报，但他在离开之前将上传的情报全部销毁了。”
蓝枫回想起水晶宫里面的某些传言，机械瘟疫者之中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声音，在发电厂的时候也得知类似的情报。刘轩凯不惜销毁的情报，说不定就与这个“统一的声音”有关。
从几分钟前开始，蓝枫就觉得头昏，常年随身的黑齿好像也重了许多。哼哼和花月还在睡着，睡得特别熟。自己刚刚和传鹰说了那么多，她俩却未受到影响，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传鹰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依靠在墙边，没有任何疲劳的感觉。
蓝枫发觉手脚失去了力量，尤其是手，竟然连黑齿都握不住了。他扶着墙，没想到一打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吸急促、视觉模糊、甚至连思维都陷入了停滞。
试图睁开双眼的蓝枫，只觉得眼皮好像千斤重，这时候特别想睡觉，异常的困倦。
通风口...对，通风口！等蓝枫确认通风口的气体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无色无味的气体具有缓慢但极强的安眠效果，这也就是当蓝枫发现异常时，已经来不及反抗了。视野越发窄小，看什么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
隐约间，蓝枫看到某扇金属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了房间。
“传鹰你这个王八蛋，敢阴我...”
蓝枫在昏过去之前，用最后的意志和力量，对着传鹰做出了一个手势。
传鹰顿了一下，问道：“刘轩凯，蓝枫对我竖中指的行为，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没必要知道了吧。”
与此同时，在琴海市的水晶宫内，梦琼也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身穿一身珍珠色低胸长裙的梦琼画着精致妆容，用一支白玉钗盘起简单的发髻。温婉典雅的她随时带着温柔可人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总能吸引无数艳羡的目光，直接将一众浓妆艳抹的女宾比了下去。
无论梦琼走到哪里，都会立即变成周围人的焦点。风趣幽默的谈吐、优雅迷人的气质、性感诱惑的外貌，很快就聚集了现场全部人的注意力。
参加酒会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顶级富豪权贵，他们有意无意的晃到梦琼身边，展示自己的财力或者优雅学识。有些真正聪明的人，忍不住暗自嘲笑那些梦想一亲芳泽的家伙，水晶宫的主人何时瞧上过金钱和权力，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正在谈笑间，梦琼忽然觉得一阵头疼，酒杯没拿稳，红酒洒在裙子上，引得周围宾客一阵惊呼。迷人的面庞略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微笑所取代。
“抱歉，我需要去清理一下。”
贴身护卫在洗手间外面把守着，关上门的梦琼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撑着洗手台，体内器官剧烈的抽搐着，产生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剧痛过后，梦琼稍稍缓了过来。她抬起头，眉眼间多了痛苦的神情。眼前镜子内的倒影开始扭曲旋转，梦琼紧皱着眉头，一直盯着镜子，过了好一会，镜中的倒影才恢复了正常。
“蓝枫...”
梦琼闭上双眼，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只见右眼周围的血管肿胀起来，透过皮肤都能看到大量血液，正在朝右眼快速汇聚。突然，梦琼的右眼猛地睁开，竟然是一片血红！眼球剧烈上下运动，就像是盯着前方某个高速运动的物体，正在紧追对方的运动轨迹。
“呜呜...”
血红的眼球给梦琼带来了极大的身体负担，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之下，青紫色的血管不安分的暴起来，尤其是睁开的右眼，眼球大半凸出来，血液从眼球底部开始渗出来。
梦琼终于忍受不了了，右眼紧紧地闭上，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的样子。梦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已经不再流血，可悲伤的情绪却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
“蓝枫...蓝枫出事了...”梦琼双手紧紧地抱住肩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停地自言自语道，“感觉不到他...我看到他出事了..”
梦琼的全部意识都放在蓝枫身上，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有人正在接近。
一位女性宾客嘴里发出“呼呼”的怪声，从梦琼身后的隔间里推门而出。她的身体正在剧烈出血，从症状上来看，甚至比历史上著名的埃博拉患者还要厉害。
女人的脖子被自己的手指抠烂，每呼吸一次都会伴随着漏气的声音。她来到梦琼身后，举起双手，指甲因为抓挠脖颈，已经全部都翻起脱落。
一双血爪伸向了梦琼，即将把她那秀美迷人的躯体撕成碎片。
梦琼撩起长裙，即便穿着高跟鞋，依然踢出了一记无可挑剔的回旋踢。这个女人顿时被踢飞，身体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女人再度爬起来的时候，脖子已经折断了，几乎呈90’歪斜着。梦琼一脸厌恶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女人，伸手摸向腿上的丝带。
从丝带上取下防身手枪，梦琼果断的开枪，将子弹尽数射进了女人的眉心和胸膛。
女人胸口和脑袋被多发子弹击中，彻底被打烂了，比原先的样貌更加狰狞可怕。
梦琼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具血尸在眼前垮塌，渐渐地被自身的血液覆盖。这个敢于袭击自己的女人，梦琼也不想从这摊烂肉中寻找身份证明。就算看不出身份，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他们敢于在水晶宫里做这种事，立即点燃了梦琼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愤。那些曙光教团的成员，已经在眼皮子底下猖狂太久了。
外面的侍卫听到异响立刻冲了进来。看到侍卫，梦琼只是摆摆手，接着说：“我没事，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顺便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份。”
“是！”
“还有。”梦琼从一个侍卫手中取回香包，熟练的从中拿出化妆品，开始对着镜子补妆。“告诉下面人开始收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把所有形迹可疑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事情做得隐秘点，遇到敢反抗无法活捉的，立刻处决不用上报。”
梦琼戴着的白银项链做工相当粗糙，恐怕连最蹩脚的工匠看了，都会为之不齿。这条项链从材料和造型上来说，没有可取之处，完全配不上梦琼的尊贵身份。
水晶宫里随便找一条项链，都绝对比这条已经开始氧化发黑的银项链名贵千百倍，但很奇怪的是梦琼始终戴着这条项链，亲近如花月这样的近卫，都从未见到她摘下来过。
梦琼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低着头，将戴着的白银项链紧紧攥在手里，诚挚祈祷着。
“蓝枫，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撑下去...”
直到最后，他的笑已经趋近于癫狂。蓝枫仿佛已经不再担心什么天鹅，把它引来也没关系，只想纵情大笑。“传鹰，那么长时间了，我说什么都没人信，现在也没有重复的必要了！”
“虽然没人相信你，但我认为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那又怎么样？我看到或者没看到都不重要，想知道的话去查你们的档案去，那上面肯定记得清清楚楚。”
传鹰摇摇头，说：“我指的是档案上没有的东西。比如说，你妹妹是怎么失踪的？”
蓝枫心里咯噔一下，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尤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了某个巨大阴谋之中。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传鹰，心里的提防又增加了许多。“我没有妹妹。”
“不，你有。准确的说，你这位妹妹现实中并不存在，但确实有。”
“你没觉得自己的话极其矛盾吗？”蓝枫笑道，“他们都说我有妄想症......我总算看到事情的两面性了。太滑稽了，没想到你也有妄想症啊，特遣队的分队长？”
“关于你妹妹的情况，虽然纸面上找不到任何讯息，但是经过无数次论证和推论，我们得出结论，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传鹰单手抓着那把枪，朝右边走了几步，让出了身后的一扇金属门。“蓝枫，如果只有你妹妹一个人是这种情况的话，或许任何人都会觉得你疯了。然而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我们内部也有声称自己失去了不存在之人的队员。”
“不存在之人？”
“对，所有能够证明他们存在的证据一概没有，例如出生证明、医疗记录、甚至是与此人的相关记忆......不过这一点我们还在论证之中。”
传鹰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两个玻璃杯，然后背过身去把其中一个摔碎，拿着另一个完好的转过身来。“我粗略的打个比方。现在我手里有一个杯子，你和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我手里的第二个杯子失去了原本的形态，从而导致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它，即便我说有这个杯子，因为你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就没有这个杯子的记忆。”
“太浅显了，很多问题都解释不了。”蓝枫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消失的人，他们的出生证明等等都没了，你怎么解释这一点？”
“这就是我刚刚说的推论反证的问题。”传鹰说，“如果相关的证据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我们根本无法识别呢？”
蓝枫低着头，仔细思考传鹰说的话。
“上次给你看过一段录像，非常奇怪的是一开始没人知道有这个录像，直到某天，这份记录就好像突然从系统中冒出来一样，但却找不到上传的人。影像最后有大片黑色段落，我们以为是技术原因，但后来系统中又莫名其妙的冒出很多曝光的照片，也是黑色一片，这就足以使我们产生怀疑了。”
蓝枫面无表情的看着传鹰，在他刚刚说的这件事上，蓝枫隐瞒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候。渐渐地，传鹰盔甲上的电光减弱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具有强大的压迫力。
“所以，针对这些奇怪的影像和照片，我们进行了论证。以这些东西和相关人员的供述为基础，我们最终得到了几个结论。”
“一、绝大部分人并不是直接消失，而是失踪。二、4年前的那场地震让某种力量开始起作用，开始屏蔽其他人对失踪人员的认知能力。三、这种力量开始减弱，屏蔽效果逐渐失效，所以才会突然冒出许多无法解释的影像资料。”
蓝枫点点头说：“这么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还是没解决根本问题。这种所谓的屏蔽认知能力的力量，说到底也只是推论，你们没有实际证据。”
“确实，不过我们目前有了一个方向，就是机械瘟疫。机械瘟疫几乎和4年前那场地震同时爆发，而这之间肯定有所联系。特遣队正在集中力量调查这件事，这也是为什么要找到刘轩凯的原因之一。”
“他手里掌握了你们需要的情报？”蓝枫问道。
“没错，所以必须要找到他。就像我之前说的，他掌握了太多有关机械瘟疫的情报，但他在离开之前将上传的情报全部销毁了。”
蓝枫回想起水晶宫里面的某些传言，机械瘟疫者之中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声音，在发电厂的时候也得知类似的情报。刘轩凯不惜销毁的情报，说不定就与这个“统一的声音”有关。
从几分钟前开始，蓝枫就觉得头昏，常年随身的黑齿好像也重了许多。哼哼和花月还在睡着，睡得特别熟。自己刚刚和传鹰说了那么多，她俩却未受到影响，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传鹰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依靠在墙边，没有任何疲劳的感觉。
蓝枫发觉手脚失去了力量，尤其是手，竟然连黑齿都握不住了。他扶着墙，没想到一打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吸急促、视觉模糊、甚至连思维都陷入了停滞。
试图睁开双眼的蓝枫，只觉得眼皮好像千斤重，这时候特别想睡觉，异常的困倦。
通风口...对，通风口！等蓝枫确认通风口的气体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无色无味的气体具有缓慢但极强的安眠效果，这也就是当蓝枫发现异常时，已经来不及反抗了。视野越发窄小，看什么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
隐约间，蓝枫看到某扇金属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了房间。
“传鹰你这个王八蛋，敢阴我...”
蓝枫在昏过去之前，用最后的意志和力量，对着传鹰做出了一个手势。
传鹰顿了一下，问道：“刘轩凯，蓝枫对我竖中指的行为，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没必要知道了吧。”
与此同时，在琴海市的水晶宫内，梦琼也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身穿一身珍珠色低胸长裙的梦琼画着精致妆容，用一支白玉钗盘起简单的发髻。温婉典雅的她随时带着温柔可人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总能吸引无数艳羡的目光，直接将一众浓妆艳抹的女宾比了下去。
无论梦琼走到哪里，都会立即变成周围人的焦点。风趣幽默的谈吐、优雅迷人的气质、性感诱惑的外貌，很快就聚集了现场全部人的注意力。
参加酒会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顶级富豪权贵，他们有意无意的晃到梦琼身边，展示自己的财力或者优雅学识。有些真正聪明的人，忍不住暗自嘲笑那些梦想一亲芳泽的家伙，水晶宫的主人何时瞧上过金钱和权力，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正在谈笑间，梦琼忽然觉得一阵头疼，酒杯没拿稳，红酒洒在裙子上，引得周围宾客一阵惊呼。迷人的面庞略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微笑所取代。
“抱歉，我需要去清理一下。”
贴身护卫在洗手间外面把守着，关上门的梦琼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撑着洗手台，体内器官剧烈的抽搐着，产生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剧痛过后，梦琼稍稍缓了过来。她抬起头，眉眼间多了痛苦的神情。眼前镜子内的倒影开始扭曲旋转，梦琼紧皱着眉头，一直盯着镜子，过了好一会，镜中的倒影才恢复了正常。
“蓝枫...”
梦琼闭上双眼，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只见右眼周围的血管肿胀起来，透过皮肤都能看到大量血液，正在朝右眼快速汇聚。突然，梦琼的右眼猛地睁开，竟然是一片血红！眼球剧烈上下运动，就像是盯着前方某个高速运动的物体，正在紧追对方的运动轨迹。
“呜呜...”
血红的眼球给梦琼带来了极大的身体负担，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之下，青紫色的血管不安分的暴起来，尤其是睁开的右眼，眼球大半凸出来，血液从眼球底部开始渗出来。
梦琼终于忍受不了了，右眼紧紧地闭上，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的样子。梦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已经不再流血，可悲伤的情绪却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
“蓝枫...蓝枫出事了...”梦琼双手紧紧地抱住肩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停地自言自语道，“感觉不到他...我看到他出事了..”
梦琼的全部意识都放在蓝枫身上，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有人正在接近。
一位女性宾客嘴里发出“呼呼”的怪声，从梦琼身后的隔间里推门而出。她的身体正在剧烈出血，从症状上来看，甚至比历史上著名的埃博拉患者还要厉害。
女人的脖子被自己的手指抠烂，每呼吸一次都会伴随着漏气的声音。她来到梦琼身后，举起双手，指甲因为抓挠脖颈，已经全部都翻起脱落。
一双血爪伸向了梦琼，即将把她那秀美迷人的躯体撕成碎片。
梦琼撩起长裙，即便穿着高跟鞋，依然踢出了一记无可挑剔的回旋踢。这个女人顿时被踢飞，身体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女人再度爬起来的时候，脖子已经折断了，几乎呈90’歪斜着。梦琼一脸厌恶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女人，伸手摸向腿上的丝带。
从丝带上取下防身手枪，梦琼果断的开枪，将子弹尽数射进了女人的眉心和胸膛。
女人胸口和脑袋被多发子弹击中，彻底被打烂了，比原先的样貌更加狰狞可怕。
梦琼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具血尸在眼前垮塌，渐渐地被自身的血液覆盖。这个敢于袭击自己的女人，梦琼也不想从这摊烂肉中寻找身份证明。就算看不出身份，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他们敢于在水晶宫里做这种事，立即点燃了梦琼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愤。那些曙光教团的成员，已经在眼皮子底下猖狂太久了。
外面的侍卫听到异响立刻冲了进来。看到侍卫，梦琼只是摆摆手，接着说：“我没事，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顺便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份。”
“是！”
“还有。”梦琼从一个侍卫手中取回香包，熟练的从中拿出化妆品，开始对着镜子补妆。“告诉下面人开始收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把所有形迹可疑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事情做得隐秘点，遇到敢反抗无法活捉的，立刻处决不用上报。”
梦琼戴着的白银项链做工相当粗糙，恐怕连最蹩脚的工匠看了，都会为之不齿。这条项链从材料和造型上来说，没有可取之处，完全配不上梦琼的尊贵身份。
水晶宫里随便找一条项链，都绝对比这条已经开始氧化发黑的银项链名贵千百倍，但很奇怪的是梦琼始终戴着这条项链，亲近如花月这样的近卫，都从未见到她摘下来过。
梦琼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低着头，将戴着的白银项链紧紧攥在手里，诚挚祈祷着。
“蓝枫，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