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行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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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仇不止

    第二天早上,茶坊、酒楼,大街小巷上,人们都在讨论一件事。

    “喂,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在雷府附近的小巷中,死了两个人,是流山派的两名弟子!”

    “听说了,他俩死状恐怖,据传是被入城的凶猛尸卒杀死的。”

    “不是,据传是入城偷盗的大盗被他俩看见,于是杀人灭迹。”

    “不是,不是,你们说的都不对,真实情况是他俩的仇家寻来,把他俩杀了。”

    赵牧二人的死,由一传十,十传百,传遍大街小巷,尽管死因版本良多,却没一个是牵扯到楫世浪身上的。

    中午时分,有三名外来者进入了南岭镇,这是二男一女组合。他们一进入小镇,即听闻人们仍讨论不休的事情,揪住一人细问后,得知死者是流山派的两名弟子,大惊着匆忙直奔雷府!

    雷府大堂内,陈列着两具尸体,雷府上下惊惶万状。雷老爷坐在大椅上,面色发黑,愁眉不展,在他的地界死了两名流山派的弟子,恐怕自己要受流山派的责怪。

    “这下如何是好?”雷管家在旁走来走去,两名弟子死因不明,他们不知要如何向流山派禀告。

    就在众人正愁眉苦眼间,外面有三人直闯了进来。众人看去,认得三人是流山派的弟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名唤张俏花,有几分姿色,雷府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名悍妇,冷酷无情,对待他人尖酸刻薄。

    跟在张俏花身后的,是两名男子,分别唤作吴信、宋时天。

    三人走进来,雷管家赶紧上前恭维道:“三位大仙驾临,真是有失远迎。”

    三人无视雷管家,直接走到黄、赵二人尸体前一看,吴信与宋时天当场伏在尸体上悲喊:

    “黄师弟、赵师弟!我方才在外面听闻,我还认为他们胡说八道,没想到真是你们!啊,怎会这样的?”

    二人狠狠捶打地面,不停悲呼痛喊,一旁的张俏花面无表情,不过眼神阴冷得很!

    一会,悲伤够了,二人咬牙切齿喝问雷管家:“是何人所为?”

    张、吴、宋、黄、赵五人,是一队的,他们每个月都会一起来雷府,负责把雷府一个月来赚到的财物押送回师门。今次,由于中途有事,五人分作两队,让黄、赵二人先一日来南岭镇,他们三人隔日而至。岂料一天而已,竟是天人永隔了。

    一听他们喝问原因,雷管家颤颤巍巍道:“小……小人不知……”

    “什么!你竟然不知!这是你们的地界,你怎会不知?你这废物!”吴信与宋时天怒火三丈,雷管家吓得软跪在地上,汗如雨下,连连求饶。

    说好听一点,雷府是流山派的在南岭镇收集财物的代理人;说不好听的,雷府就是流山派的一条狗。而他雷管家是雷府的一条狗,在狗主人的主人面前,他连狗都不如,稍有不慎将会被取命。

    面对雷管家的求饶,张俏花眼睛也不转动一下,问道:“何时、何处发现他们尸体的?”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雷老爷终于开口了,他代雷管家答道:

    “昨夜,他们二人是要去袭杀镇上一名与我们有过节的散修者,岂料今天一早,被人发现双双死在离这不远的小巷中!”

    对雷老爷,张俏花的态度不太过于冷漠,她沉思一会,看着他问:“说说那名散修者。”

    “我不太懂修者的事情,但昨天听黄、赵二人所说,他们说那散修者只是一名胎光境三阶修者,不足为惧,可以轻松取胜。”雷老爷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昨天中午时候,赵牧被那人打伤过。”

    听罢,张俏花对吴信与宋时天二人道:“都不用猜测了,十有八九是那名散修者干的。”

    “张师姐,我观黄师弟的伤势,死前应该有过激烈的战斗,那名散修不过胎光境三阶修为,怎么可能是凶手?”吴信不太相信道。

    张俏花无情道:“即使不是,我们也不会放过与我们流山派为敌的人,只能怪他倒霉了。”

    然后她又哼道:“雷老爷,这事说到底是因你们与那么散修者的个人过节而起,若非令公子是我们三师伯的宠徒,今天定要你负主要责任,哼!吴信、宋时天,我们去会一会那名散修者。”

    吴信站起,一指地上的二具尸体,吩咐雷府的下人:“把他们烧了。”

    “没用的狗东西,带路,去那名散修者家。”宋时天一踢跪在地上雷管家。

    三人出门,在雷管家的带路下,往楫世浪家走去。没过多久,一行人来到目的地,雷管家指着楫世浪家大门说道:“三位大仙,就是这里了。”

    宋时天立即上前,也不敲门,仗着自己的修为,一脚踢向大门,轰然巨响,两扇大门应声倒地,四人走了进去。

    岂料,走进去,却没见到一人,又把房间搜查一遍,仍是见不着任何一人,吴信怒问:

    “狗东西,你确定是这里?为什么会没人?”

    “大仙,小人怎敢骗你们?”雷管家哆嗦道。

    张俏花环视四周,冷笑道:“人去楼空,他已经坐实杀人凶手这罪名了。”

    “师姐说的有理,但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宋时天道。

    “狗东西,他最有可能会到哪里?”吴信问道。

    “小人不知,他们也是搬到南岭镇上没几天,小人对他们了解不多。”雷管家冷汗直流,一问三不知,他可能小命不保了。

    “他不是你们雷府的仇家吗?还不了解!你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留你何用!”吴信火冒三丈,就要举掌去他性命。

    “停,打狗也要看主人面,雷克是三师伯的爱徒,若他得知我们动了他雷府的人,定然会向三师伯告状,到头来吃苦的会是我们。”

    吴信认为有理,于是哼道:“哼,暂时饶你狗命。”

    “多谢大仙饶命,多谢大仙饶命。”雷管家连连拜谢。

    三人寻不到楫世浪任何踪迹,准备打道回府。就在这时,大门口遽然出现一人,一看屋内的四人,然后立即回头走了!

    匆匆一瞥,雷管家却看得分明,大叫道:“就是他,楫世浪,那名散修者!”

    闻言,张俏花三人立即追了出去,来到门口,远远看到楫世浪消失在拐角处。

    “你们在下面追,我到上面!”

    说完,张俏花跃上屋顶,踏着瓦檐,朝楫世浪消失的方向快速走去,吴信、宋时天则在地上猛追。

    这一带大街小巷交错,地形复杂,三人不熟悉地形,只看到楫世浪的背影,一时难以追上他。

    “该死的臭小子!”

    楫世浪利用地形兜兜转转,吴信二人怎么也追不上,气得大骂。

    “前面左转!”张俏花在上方探路,但也追不上,只能指挥地上的二人追赶。

    三人紧追不舍,不久,几人渐渐走出复杂的小巷,路径笔直,吴信大笑:“他跑不远了!”

    突然,前方的楫世浪猛然加速,快速穿过大街,冲出了城门!

    “这小子还留了一手!”

    “让开!不想死都给我让开!”吴信与宋时天凭借修为,撞开人群,跟着冲出了城门!

    来到郊外,视野开阔许多,没用复杂的地形,双方比拼的就是各自的速度。不过,吴信二人尚未来得及高兴,即发现前方的楫世浪速度一点都不比他俩慢,怎么也追不上,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怎会跑得这么快?”二人不由怀疑对方,真是一名胎光境三阶的修者吗?

    双方一追一逃,不久后,来到一条湍急河流,楫世浪沿着河岸的小路一路逃。

    突然,一道如风身影从后疾驰而来,是张俏花,她终于追上来了。她越过吴信二人,快速接近楫世浪,还有半丈距离时,她用力一跳,在空中翻转几下,落在地时,已经停在楫世浪前方,截住去路了!

    楫世浪见状,在她尚未完全落地时,当机立断,突然折头,往回走!同时,“锵”一下抽出背后的剑,朝吴信二人刺去!

    “是我们流山派弟子的佩剑,这剑是赵牧的!”乍见楫世浪回头,再细看他手中的剑,发现是属于已死师弟的,二人终于确认楫世浪就是杀人凶手,顿时暴跳如雷,速度丝毫不减,直冲向楫世浪!

    双方还有一丈距离时,遽然,楫世浪大喝一声,把手中的剑用力掷向落后半丈的宋时天,利剑闪着寒光,如一道雷电刺向宋时天!宋时天不虞有此一着,急忙向一旁躲避,由吴信一人迎上!

    对方只是胎光境三阶的修为,吴信不觉有任何不妥,凝聚真气,使出一招流山派武学,举拳对上楫世浪。

    “断瀑击!”

    “破山拳!”楫世浪运使狱劲源力,拳头白气腾腾,全力一击!

    霎时间,两拳激烈碰撞一起!狱劲源力何其霸道,猛然炸开,吴信力量不敌,惨嚎一声,手臂被震得麻木,几乎断裂!同时,他脚步不稳,被巨力反震向后退。这时,楫世浪眼中冷芒一闪——

    施展“双形博术”,一套连环拳掌攻击,不再留情,招招全力打在吴信胸膛上。吴信毫无架招之力,短短一会,肋骨断了四根,胸前血肉模糊!

    楫世浪欲再打几拳时,忽然身后传来呼啸风声,是张俏花杀来了!他回身一掌,与张俏花对上,两掌相撞,一声巨响!楫世浪借力抽身,退离三丈远,站在原地,却是不逃了。

    对方竟是胎光境七阶!虽然是借力一掌,但楫世浪的手掌也一阵火辣辣的痛!

    张俏花也不进攻,赶紧察看吴信的伤势。吴信已经倒在地上,一面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巴一动一动的,就是说不出话来,仿佛游离在死亡边缘!

    “吴信,感觉如何了?快把疗创丹吃下!”张俏花急忙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黄橙橙的丹药,让吴信服下。

    服下疗创丹,一会,吴信伤势有所好转,立马断断续续道:

    “师……师姐……他的……拳掌很……很强!”有心算无心,而且自己大意轻敌,导致现在身受重创,一呼一吸都引发阵阵剧痛!

    “啊,我要杀了你!”那边,宋时天看到此幕,顿时暴跳如雷。他怎么想不到,在他躲避利剑的短短一瞬间,吴信已被楫世浪重创。他恨得咬牙切齿,就要冲上去与楫世浪战斗。

    张俏花立马喝止:“回来!你不是他对手,来照顾吴信!”

    宋时天心有不甘,却还是听话去照看重伤的吴信。张俏花这才正面看向楫世浪,杀意浓烈道:

    “楫世浪,你昨夜杀害我门派两名弟子,现在又重伤一名。如此仇恨,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楫世浪冷冷道:“时也,势也!大家本各不相干,若非他们执意替雷府出头,对我苦苦相逼,他们又岂会枉死?”

    张俏花虽恨,却也赞同他的话,这事起因是雷府,现在导致二死一重伤,她难以向师门交代,恨不得把雷府的人扒皮抽筋才解恨。

    须臾,张俏花道:“方才,你是故意引我们来的吧?”

    他本已举家消失不见,却突然在他们面前现身,现在想来这未免过于巧合了。

    楫世浪答道:“事情终需要解决的。”

    昨夜杀了黄、赵二人,他没想过要掩饰。这种事一旦细究,绝对会寻到源头。即使不是他,以流山派宁错杀毋放过的做事手法,也不可能放过他,何况真的是他干的。

    经过深思熟虑,在天色未亮时,他带着全家敲开了秦府的大门,以答应秦老爷三个任何要求为条件,搬进了秦府。为了避免走漏风声,秦老爷限制下人外出,所以至今都没外人知道他家人的下落。

    本来,他也可以和大家一起躲在秦府内的,但事情必须解决,否则他和众人要躲避一辈子。

    这不是他的意愿!

    张俏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有胆量,就不知是否有相应的实力?”

    楫世浪摆出进攻姿势,淡淡道:“相杀吧。”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不可能放过他,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所以,唯有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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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