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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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包子出生

    莫寻话音刚落,就看见身边的轩辕轻狂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正要说什么,手下把他的衣袖拽的更紧。

    “你,你,”大嘴张了半天,也只吐出了两个字,对莫寻他真是说不出什么狠话。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莫寻叹气,难得地在轩辕轻狂面前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轩辕轻狂的头发。

    轩辕轻狂早就不满为什么莫寻对待自己和对待自己哥哥的态度如此不同,他不是没有看过莫寻对待朋友的样子,明明自己跟他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那人对自己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仔细想想倒也不是那样,在自己过分表露对他的喜爱之前,他对自己好像也跟对哥哥他们一样。

    “到底是谁给你下的蛊,你身上的蛊到底是怎么回事?”看那人好不容易温柔一些,轩辕轻狂蹬鼻子上眼起来,仗着那人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蹭到那人身上问道。

    “这说来话长。”莫寻推了推身上的人,奈何被人搂的死紧,哀叹果然不能给这人好脸色看。

    “那就长话短说。”说话的竟是李漓,只见他一个跨步上去把轩辕轻狂从莫寻身上扯了下来,不顾轩辕轻狂的不满,看着莫寻道。

    莫寻扶了扶额,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那两人都是一脸严肃且认真地看着他,期期地等着他的下文。

    “在下出国的前一夜,陛下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右相大人有旧疾,让在下定要在这里过完冬天再回去,陛下还说,如果照顾不好大人就让在下也别回去了,到时候他和皇后将亲自来探望。”李漓一字一句道。

    “对啊对啊,小莫,你难道想让我皇兄皇嫂那么远还担心你吗?”轩辕轻狂应景道。

    莫右相= = ,他真的不知道轩辕轻狂的脑子是怎么构造的。

    “当年我身受重伤,被人所救,救我的人把我送到了药王谷,那神医用了冰魄蛊毒压制了我的内伤,算是救了我一命。”莫寻缓缓道。

    一听到冰蝉蛊,李漓的身子不由得震了震,不由得喃喃道:“世界上真有这种蛊?”

    “那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轩辕轻狂急切的道。

    “就算伤的再重,也不至于用到这蛊,”还没等轩辕轻狂问完,李漓又道,面上竟是十分愤慨,“他那哪里是救你。”

    “所以,你所谓的旧疾也跟这蛊有关?”李漓几乎是肯定道。

    莫寻没有回话,只是率先在前面走着,“我送你们回别馆,今昔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回国后代我向大哥大嫂问好。”

    他这一举动无疑算是默认了李漓的话,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尤其是轩辕轻狂,竟是没有再问什么,路上难得的静默。实际话已说到这份儿上了,聪明的人都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怕是当时药王谷的神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莫寻下了蛊,后来又发现伤错了人,十分内疚,才会让墨齐这么多年一直守着莫寻。

    只不过这蛊绝非一般,就算是药王谷也没有办法根除。

    莫寻并没有把下蛊人的名字说出来,想来是怕轩辕轻狂一个急脾气上来去找人报仇。

    “大人中蛊几年?”别馆门口,李漓问。

    “七年,”那人淡淡回答,然后转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后天,在下就不送两位了。”

    “所以,小莫,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吗?”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出来的,轩辕轻狂的话让李漓很无语。

    莫寻终于被他逗笑了,别说是李漓了,就算是轩辕也多久没有见到他这样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冰冷,仿佛微风吹过初雪,暖融融的一片,让人久久沉浸在那笑容里回不过神来。

    李漓终是明白,为什么别人都道莫右相可怕,他不仅雄才伟略,关键是还能俘获了人的心。

    “学医的人都听过冰蟾蛊,却都以为这蛊只是存在于传说中,因为毕竟从没有听说谁真正看见过。

    此蛊属寒,是寒蛊之王,对内伤有奇效,就算伤的再重用上此蛊也绝对死不了。但是它的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神效,而是它的霸道。这种蛊一旦植入体内就永远拔不出来,此蛊虫在人的身体里可以住十年,幼蛊虫只在冬天活动,慢慢侵蚀中蛊者的五脏六腑,蛊虫长到六年达到成年,需要的食物和能量是几百个幼蛊也不能比拟,而且活动也不只是限于冬天。

    每当中蛊者动武或是劳力,身体都会加剧衰败。传说没有人能活到蛊虫成年,因为就算没有因为五脏耗损而死掉也会因为忍受不了那种噬骨剧痛而自缢……

    莫相大人之所以没有让我把脉,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我看了,也没有用啊。”李漓叹息。

    没有人能活到蛊虫成年,因为没有人能忍受的了那噬骨的疼痛,可是那人却笑的平静,说那蛊已在他身体里七年。

    那天晚上,轩辕轻狂一夜无眠,李漓也没有管他。谁知,第二天一早轩辕轻狂就不见了,翻过了整个别馆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只留了四个字,字迹潦草,可见写的匆忙:守着莫寻。

    没有提名,也没有落款,但李漓也知道那人这是让他呆在这里。

    于是齐国使团回国,单单留下了希望互传医道的李漓,李漓在大武的名号虽不及墨齐响亮,但也算是医名远扬,他愿意留下,萧忘忧自是一百个愿意。

    怀孕五个月时,就算是穿着宽大的皇袍,萧忘忧的肚子也是很明显的凸起了,跟莫寻商量后,终是向皇朝宣告了喜讯。

    女皇有孕,普天同庆,这是皇朝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新皇。众人对他也是抱着相当多的期待。

    萧忘忧还记得第一次胎动正是莫寻晚上在跟宝宝说话时,当时莫寻激动的简直就像是个孩子,多年后萧忘忧也一直记得莫寻当时的表情。

    相对于莫寻当时的激动,萧忘忧只是淡淡说了句:“这是胎动,正常现象。”

    李漓留下后,时不时就会到后宫来给莫寻探脉,萧忘忧知道他的医术不在墨齐之下,有他照顾莫寻她也就放心了些。

    她是真的以为那人的身体在逐渐变好,虽然那人脸色依旧苍白,虽然已是盛夏,那人仍是没有提过上朝,仍是每天被她圈养在乾坤殿里。

    还好大武这年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又和南方齐国签订了盟约,朝堂安定,平时上朝无非就是些官员调动,升迁贬职等琐事,并不算繁忙,怀孕六个月时,萧忘忧是把每天的辅政改成了两天一次。

    六个半月时萧忘忧夜里开始盗汗,莫寻每次都是温柔地帮她擦身然后再换过干净衣衫,于是萧忘忧每晚依旧睡的安稳,莫寻却总是被她折腾半夜。

    在莫寻面前,她像小女孩儿一样骄纵,莫寻也是宠她溺她。

    “看我干什么,还不快点吃。”萧忘忧瞪了那人一眼道。

    怀孕后,萧忘忧十分怕自己会像母后怀弟弟兜兜时那样,胖的跟个球一样,索性她真的没有像她母后,但也确实圆了不少。

    圆圆的脸红红润润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让人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虽不及以前娇艳,却也别有风情。

    身上也是胖了很多,萧忘忧都在想,不知道再过几个月她还能不能弯腰看到脚。为此,萧忘忧很苦恼,莫寻却很愉悦,每次都逗她,说这样很好,抱起来舒服。

    萧忘忧气闷,不明白为什么莫寻每天吃的甚至比她还好,却没有增加一点重量,甚至她还觉得他比以前更瘦了。

    怀孕的人本就容易困倦,萧忘忧也是一样,国家虽然安定,但好歹武国也是个大国,大事没有每天小事也是一堆,每天处理完朝廷的事后,萧忘忧就忙着补觉了,恨不得把除了吃饭和议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睡觉。就这样,还总是觉得睡不醒。

    “再吃点。”莫寻又夹了一块糕点送到萧忘忧碗里。

    “再吃我就成猪了。”萧忘忧吼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十分可爱。

    被她都笑了,莫寻对着她的圆脸就大大亲了一口,宠溺道:“就是真变成猪,也是最漂亮的小猪。”然后两手一伸,把萧忘忧抱到怀里。

    莫寻两手环着那人的腰,把脸埋在那人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虽是盛夏,但莫寻的身上仍是清清凉凉的,萧忘忧平时就很喜欢腻在他怀里,晚上也是要缩在他怀里才能睡的安稳。

    “好了,我该去御书房了,要不议事大臣该等的久了。”萧忘忧推了推身后的人道。

    “让他们等好了。”莫相大人不无认真道,说着大手竟开始不安分起来。

    怀孕以后身子越发敏感,萧忘忧几下就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忙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怒嗔了那人一眼,叫了小德子摆驾御书房。

    谁都可以看出,女皇这段时间气色很好,不只是气色,心情也很好,连带着整个朝堂和后宫的氛围也愈加轻松起来。

    萧忘忧真的觉得很幸福,以前他虽也知道莫寻温柔,却总是心有隔阂,这段时间她是全心全意去感受那人的爱的,她悔恨当年为什么要不信他,让他们白白浪费了几年,也庆幸还好她现在懂得了相信,懂得了爱。后面的岁月还有很长,她会好好爱那人。

    莫寻一直把萧忘忧送到乾坤殿门口,看她走远了,才转身回走,谁知还没等再迈步就觉得一阵眩晕,眼前阵阵漆黑,只隐约听到七宝在旁边焦急地说着什么,胸口一阵闷痛,一口腥甜来不及伸手捂住就冲口而出。

    脑中嗡嗡作响,只感觉有人将他扶住,就再没了意识。

    还好他只是一时气血上涌,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久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恍惚了好一阵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撑起身,却是没有一点力气,仅仅是动了动就让他觉得头晕目眩,“醒了吗?”李漓几步跨到床边把他扶了起来,伸手在那人额头摸了摸,庆幸道:“还好没发热。”

    “不是说让你今天不要起来在床上休息吗,你当你身体很好是不是,昨天才施完针,这两天你都呆在床上别动了。”学医的都有教训不听话病人的习惯,李漓也是如此,他对莫寻每次都是恨得牙痒痒。

    “喝药,”李漓把手中的药递给那人,试探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几个月相处下来,两人已是熟稔很多。

    “告诉她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一口气喝完药,莫寻难得地皱了皱眉头,可见那要绝非常人能忍受。

    “虽然没有把握,但我也同意墨齐的方法,认为现在不能再拖了,当务之急是把蛊虫拔掉。”接过莫寻手中的空碗后,李漓认真道。以前在齐国时,大家都说他宠妻,见到莫寻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跟那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你也说了没把握了,再等等吧。”喝了药,头中的眩晕仍是没有过去,胸腔中人仍是气血不平,隐隐作痛。

    “等,一个月前你就这么说,还要等多久?”好脾气的李漓也不由得有点急躁。

    蛊虫已经成年,而且已经开始抵抗他们的用药了,这将对宿主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李漓无奈,只好没隔一天就用银针封穴,把蛊虫固定在脾胃,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所以早在月余前,李漓就告诉莫寻让他最好只吃流食,这样可以减轻脾胃的负担,可是那人总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墨齐三个月之前回来过一次,说是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终是研究出救莫寻的方法,但是此方法十分凶险,只有三层把握能把人救活。

    他一直尽量用药控制着蛊虫的过分成长,他本以为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够他研制药品,没想到,过分的控制却让蛊虫加速了成年,而药物显然已经渐渐对它不起作用了。

    墨齐只待了一天就急急忙忙走了,他说还差一味药,邵凌云已经先去雪山找了,他也要马上去接应,一旦凑齐了药品,就可以马上进行拔蛊,只是需要莫寻去药王谷。

    两个月前墨齐来信说事不宜迟让那人赶快动身前去,谁知那人却说要等,李漓本以为那人是要好好跟萧女皇说一下,谁知那人跟本没有向女皇说的打算。

    以前都是大半年发作一次的蛊毒,现在几乎是每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墨齐说每次发作都会痛不欲生,五脏剧痛,以前发作时,莫右相都是要用一个冬天来修复。李漓不知道他是如何挺过来的,不管承受了什么,那人的脸上总是淡淡的,就算是施针最痛时顶多也只是闷哼一声,害他总有种那人仅仅是身体微恙的错觉。

    “我只是想看着孩子出生。”在李漓以为他已经睡着不会回话时,却听那人开口道。

    提到孩子,那人的脸上不自觉的分外温柔,漂亮的眼睛弯弯的,有些委屈又是十分期待,那样子心疼的让人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