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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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梦的诱惑

    tue dec 08 08:21:10 cst 2015

    出了2062正好碰上卖爆米花的,汪晓燕拉拉狄凯的袖子说:“这儿有丁香味的爆米花,一定很好吃”。

    狄凯明白她的意思买了两大包,汪晓燕非常高兴,像个得宠的孩子抱着吃,用那种贪吃劲向路人炫耀她是多么的幸福。

    校园里的路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依偎着,一边走一边快乐的谈着话。汪晓燕用肩头轻轻的碰狄凯,狄凯向路边移了移,汪晓燕说:“你听说过男人的手臂根女人腰围一样长这个故事吗?”

    “这么经典的故事怎么能不听说呢?”

    汪晓燕眨巴着眼睛问:“那你说是不是恋人之间都符合这个定律?”

    狄凯不敢正视汪晓燕,他望着四周说:“我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汪晓燕叹口气身子偏离到路中央,狄凯低着头跟在后面,仿佛很愧疚的样子。一辆自行车从后面飞快的骑来,汪晓燕根本没注意到,狄凯抱起她一个右旋,一阵凉风拂身而过,汪晓燕怔怔的瘫在狄凯的怀里,他抱的那么紧,两个人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汪晓燕的头歪到狄凯的脖子上,她呼出的气息吹着他的脖子,触动了他一根不安分的神经,让他脑子发热。汪晓燕在狄凯脖子上吻了一下,一股强大的电流传遍狄凯的全身,电流烧坏了他的神经,烧沸了他的冲动,狄凯吻吻汪晓燕飘香的头发,双手捧起她的脸,汪晓燕闭着眼睛等待……

    “啪”的一声,汪晓燕送狄凯的礼物掉在地上,狄凯恢复了理智,他收住迷乱的思绪,扑灭熊熊上燃的心火,他说:“今晚有好电影,我请你去看”

    汪晓燕带着美梦未完的不靥足,发出被惊的靥声:“什么好电影啊?”

    “《美女的烦恼》”

    汪晓燕说:“这么老的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我早就看过了”,风掀起了汪晓燕的长发,她慢慢睁开眼敛一下衣服,随狄凯而去。

    放映室门前好多人,狄凯拉住汪晓燕的手挤进去,运气不错还有座位。

    电影放完已是夜里十点多,除了指定复习的自习室,教学楼和其它地方的灯都灭了,只留下萤火虫一样的路灯为那些黑暗中不眠的人增添一点情趣。

    汪晓燕挽着狄凯的胳膊,讲着电影里让她感动的一幕一幕,狄凯只是肯定不抒己见。路边有人对着他们发出艳羡的牢骚,汪晓燕把狄凯挽的更紧了。

    他们走的不快,汪晓燕的公寓却如被赶移般的立在他们眼前,狄凯说:“上去吧”

    “不嘛”汪晓燕撒娇,狄凯凑到她的耳畔说:“乖,听话”汪晓燕眨巴着眼恋恋不舍的放开他说:“我要看着你走”

    “好啊”狄凯转身走了,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欢畅后的离别让汪晓燕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空虚而无奈,她退步进了公寓。

    狄凯看到宿舍的灯还亮着,他犹豫的掏出钥匙插进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脱下上衣把汪晓燕送他的礼物包起来,他打开门探头进去,其它人都睡了只有室长在泡面吃,这才大大方方的进去把东西往床上一放,坐下来说:“唷,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这么早回来了?”室长忙活着说:“同志们的心思我哪猜的透啊”,狄凯往室长餐盒里望望说:“加餐呢,小日子过的不错嘛!”

    “饿呗,填饱肚子是天下第一要务”

    “今晚上没吃饭?”

    “吃了呀”

    “那你就省两块铜板吧,这么浪费干嘛呀!”

    室长听出了狄凯话中的话,脸一沉说:“你真不会开玩笑”

    狄凯道歉说:“说归说,笑归笑,不说不笑不热闹,别放心上”

    室长就这点好,对事不对人,说到哪算哪,从不计较。听狄凯刚才那句话,气也就烟消云散了,他说:“在餐厅吃饭真不划算,我算了一下……”

    狄凯不喜欢听他的精打细算帐说道:“吃完了就把灯关掉,别把他们给耀醒了”,室长应一声扑啦扑啦吃起面来。

    狄凯躺在床上,回味着今天的一切,高兴的失口唱了一句elten john的《your song》,室长拍拍他噤声。室长关了大灯,狄凯打开自己的台灯,撕开礼物的包装,那是一幅画。

    画面是他心中的梦,蓝天白云下,绿油油的大草原,帆光点点的蒙古包,成群的牛羊。近处的一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神态逍遥自在,旁边有几行淡紫色的文字,是写的那首叫《美》的小诗。

    画框的右下角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的是:

    “阳光”你是否明白,草的心需要晒太阳。

    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草是黯淡的,伤感的。

    在没有阳光,见不到阳光时,草满心渴盼阳光,以为会有束阳光照亮自己,会给自己的生命带来亮色。

    可是当阳光将来时,草又惧怕了,胆怯了,因为不知这束阳光是否适合自己,是否愿意照亮自己。

    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狄凯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会儿像在梦里,一会儿又像在现实,与汪晓燕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仿佛是在梦里潇洒自在,独处的时候自己仿佛是在现实烦心无奈,他想着想着觉得眼皮犯困,而自己好像又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狄凯看着自己的影子一直向东拖长,太阳失去亮色变成血红坠向西山,他把牛羊赶进圈里,来到帐篷门外浇着那几盆他心爱的花。忽然有一只小蜜蜂从花心中掉落地上再也没飞起来,狄凯把那只小蜜蜂放到一朵鲜花里埋入土中 ,表示对这辛勤小精灵的敬意。

    夜幕冲淡消合了太阳的遗色,帐篷里走出一个女人,她收拾晒干的衣服,看到伫立发愣的狄凯,抱着衣服走过来,她说:“老公,你看什么呢?”

    男人重重的出一口气说:“我觉得世事无常,满江红孤篇压两宋,广陵散绝世之佳音,叹之叹三十几岁人已殁;天外飞仙序滕王,地域客鬼魔诗囊,惜之惜二十几载命早丧!”

    “天妒英才嘛!”

    “如果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还会不会做出那些流芳百世的功绩?”

    “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对一个有抱负的人来说同呼吸一样重要”

    “生命不能延续,死神没有商量,站在无情又公平的时间天平上,驻足就意味着虚耗生命,匆匆流走的时间不是血,但比血更珍贵,谢谢你老婆”

    女人不解的问:“谢我什么?”

    狄凯把女人揽到怀中指着西方说:“你让我明白了夕阳为什么这么美”

    女人仰着迷茫的脸看狄凯,狄凯自言自语说:“今日逝,明日流,日月如梭无尽头。金银雪,万户侯,繁华似锦付东流。破浪去,莫回头,不使众望泪满眸”

    “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进屋吧”

    女人端上自己亲手烧的饭菜,狄凯吃的很香。饭后俩个人相拥着进入被窝,狄凯“啊”的一声大叫醒来,台灯那白炽的光刺的他眼疼,他觉着身子很酸软,有一种酥麻的舒服,他不想动,想把那种感觉多留一会儿。

    意识慢慢清晰,狄凯感到小腹凉凉的,狄凯登时明白一件事,他又羞又愧的下床,悄悄的接一盆水,到洗手间搞一下个人卫生,换件内裤。他把脏的内裤放到加酶的洗衣粉水里,漂洗一下晾起来。

    狄凯重新回到被窝时,身体冻的冰凉,他一看手表才两点多,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听着舍友们那熟睡的鼾声,他非常羡慕,他叹息青春带给自己太多诱惑的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