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十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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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会走的尸体

    杜峰坐在戏院里喝着小茶听着小曲,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戏院端着枪大声叫嚷着动作像极了山贼土匪,这群人排成了两路,哒哒的马蹄声中走出了一个美男子,这个男的好看极了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杜峰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人了。

    “听说戏园子有个算命的,会捉鬼会看风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知道这位先生可否愿意到我府上坐一坐。”说完就飞身下马走入人群中间,挨个挨个的看。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气焰这么嚣张,只要自己不吭声就行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杜峰心中这样想着。

    突然间一张俊脸凑到他的面前,正在喝茶的他吓了一跳,放佛心都跳出来了,少年突然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右手撑着下巴。

    “你很淡定嘛,你一定是那个算命的!带走!”

    一群人围上来三两下将杜峰绑了起来,杜峰拼命地想要挣脱,可是不行,他被蒙上双眼按到马上他看不见任何都东西,只能感受到雪花飘落在手上和脸上的冰凉,一路上寒风刺骨他感觉自己在阴冷潮湿的地狱行走一般,路也不是那么平坦风吹过他一阵发抖,当他睁开眼他已经在一个院子里了,这个院子很大很古典,这是这个镇上最大的院子了,里面种满了各种鲜花园丁仆人们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少爷啊,你怎么不让我们用车接你呢?这么大的雪。”一个男仆人忏悔地叫道。

    少年抖了抖身上的雪,将衣服递给旁边那个胖胖的矮矮的仆人,矮胖仆人接过衣服,连忙追了上去像极了狗腿子。少年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把杜峰带进来,杜峰被人从马车上生拉硬拽地拖到屋里动作十分粗暴。少年关上门,命令仆人去烧水。屋里可以说是十分的辉煌,金光灿烂,打扫的更是一层不染。

    这少爷姓司马单名一个寒字所以叫司马寒,司马寒唯一的爱好就是骑马这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人,司马寒有一个奇特的本领就是闻,他能闻到所有别人问不出来的味道,他能确定杜峰就是命司也是靠闻,杜峰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像人也不像鬼倒是像无魂魄的怪物有总感觉某种东西遮住了他的味道。司马寒这次这次的目的就是让杜峰帮帮他找一具尸体,司马寒的父亲司马琅生前致力于研究怪力乱神之事,事发前跟着队伍去了沙漠回来以后全身溃烂,日夜嚎叫,皮肤像被烧烂了一样,第二早上便咽了气,仆人确认了老爷断了气便像丢了魂一样一路走一路喊,司马寒得知父亲的死讯从学堂骑马归来,他的心比马蹄还要急促,他只想快些见到父亲,当他踏进家门他打开房门却发现父亲根本不在屋里,他把整个房子翻了个遍。他心急如火,抓着一个人的衣领就问他把父亲藏到了哪里,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少爷,老爷的尸体早就不见了。有人……有人看见老爷…自己走出了大门……”管家带着眼泪他对这件事的害怕程度已经到了另一个巅峰。

    司马寒的眼泪滴滴嗒嗒地掉下来,司马家立了一座空坟,司马寒继承司马家所有的钱和家业,司马寒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父亲的尸体他甚至认为父亲并没有死。

    “我是个算命的会点风水而已,要抓鬼你得找道士,要运尸体你去找赶尸队,我只是一个算卦的。”杜峰冷漠地拒绝了司马寒

    司马寒抢过杜峰的包,从包里拽出布娃娃,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将杜峰按住。他威胁杜峰要是不按司马寒的话去做他就立刻烧掉这个娃娃,他已经调查这个娃娃很久了,杜峰没日没夜地守着这个娃娃吃住在一起,可以说寸步不离,现在司马寒用这个娃娃来威胁杜峰,巨大的火焰在盆中燃烧着木炭因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整个屋子充斥着木炭的味道。司马寒将娃娃握在手里,杜峰的眼睛冒出来火花他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充血,又痛又涨,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股气弹开所有人,杜峰抢过的娃娃一脚踢在司马寒的肚子上,司马寒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地上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翻来覆去地叫唤着。

    杜峰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屋外,司马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扶着沙发,他知道杜峰跑不了多远,院子里风很大,大的脸都被吹成畸形了,杜峰强忍强忍着这股风往前走,这里的天气无常,天突然黑了,杜峰总觉得一种不祥的气息,司马寒从屋里追了出来,鹅毛大雪在空中飘着,整个大地被一片诡异的黑暗和暴风雪包裹着,杜峰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他的耳朵里突然传来地狱恶鬼般的哀嚎,他的眼却丝毫也看不见了,他这才明白司马寒在水里下了药。他靠着耳朵往前走,这个声音越来越不对,他感到肩膀一阵刺痛有什么抓了他一掌,司马寒把他往后一拉,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任由他摆布,司马寒身上满身是血。

    “父亲!我是啊寒,父亲!我是你最疼爱的啊寒……父亲。”

    司马寒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个人长着司马琅的脸,但是却不是司马琅的心,他的爪子锋利极了在司马寒的身上和后背上划着,司马寒混身是血。

    杜峰听到声音不对,拿出镜子对着怪物一照,怪物用手挡住脸立刻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杜峰扔了一张符贴在怪物额头上,天瞬间亮了,雪还是在天空飘着,杜峰的眼睛依然看不见,他怀里依然抱着那个娃娃。

    “父亲……快醒醒……我带你回家……”小曼发出了声音。

    司马寒混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有气无力地看着地方从地上爬起来,他好像没有失明一样,很自然地在路上前进着,怀里依然抱着那个娃娃,父亲也如同他的跟班一样跟在杜峰身后自由地行走着,司马寒感觉浑身疼痛难忍伤口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越发严重,伤口被冻上了,他动弹不得,他的心比这冬日的雪还要冷。司马家的仆人匆匆忙忙地赶来,将他用棉被裹住带回家里,杜峰看不见了,他却能感受到小曼的指引。

    “快去找杜峰!我的看见我爹了,他把我爹带走了!”司马寒撕心裂肺地喊着他嗓子嘶哑却又激动他浑身发抖,他的嘴皮变成了紫色,脸也冻的铁青。

    一群人骑着马,带着枪浩浩荡荡地出去他们看见司马琅的尸体的时候都愣住了,这真的是老爷,老爷自己在走路,管家明明确定这老爷咽气了可今天……

    “杜先生,我们家少爷想请你回去,房间已经备好了。”一个管事的从马上下来。

    杜峰转过身依然继续行走,这个男人又追上前去单膝跪地。

    “杜先生,我家少爷现在卧床不起,不能来亲自给你赔礼,少爷吩咐一定要请你回去。”

    “让开!”

    后面那具尸体依然紧紧地跟着杜峰,男人拿出一颗药丸,声称这是解药只要吃下去三日之内必能见光明。杜峰依然不肯跟这个男人走,他告诉这个男人自己回戏园子住下,三日之后要是要是眼睛真能恢复便带相信他们,三日之后再来找他。杜峰带着司马琅的尸体回到了戏园子,这里的风可真冷。

    此刻a城的二十八号殡葬用品店内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摇晃着酒杯,杯子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他轻轻抿了一口,他打了一个哈欠,今天的太阳太大了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伸了一个懒腰,旁边的女人长得和小溪一摸一样,她正安静地站在男人面前。

    男人摸摸他的头表示夸奖,男人走到画像前面,这个画像里的女人好美,但是画似乎发出了悲鸣像是在哭泣,男人把脸贴在画上,闭上眼睛。

    “亲爱的,别难过,很快很快我们就会成功了,你要的天堂地狱哪怕整个人间我都会给你,你再耐心等等。”眼泪划过男人的脸颊落在了画上。

    整个房间一片黑暗,画里的女人依然在哭泣着,这事他挚爱一生的女人,他曾经答应和他长厢厮守,再也不分开可是好景不长,她却被封印在这画中,这一千年来男人直在寻找办法解除封印可是于事无补,他发誓要用整得三界来祭奠自己的爱人。

    整个房间内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和好多乱七八糟的娃娃,女人生前最爱的就是世界的各种名画,他们去到意大利寻找最美的艺术,去到法国寻找浪漫的情怀,他们彼此相爱发誓永不分离,可如今一切都是那么空洞。

    “浮华,下一个轮到谁了。”男人的语气冰冷而可怕。

    浮华望着窗户,握紧了手里的扇子,她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地下车库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她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孤儿院的那些孩子被砸的粉碎的脸,她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还不适应新的身体吗?”男人扬起她的下巴。

    “我先去做事了。”

    说完女人推开门走了出去,她戴上一顶鸭舌帽,穿着长衣长裤她不喜欢阳光,太刺眼了。这个身体她非常不喜欢,老是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在里面,她准备一点一点地吞噬掉另一个灵魂。

    男人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王老神仙,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箱子里,像死了一样,男人挥动袖子王老神仙从木箱里坐了起来,王老神仙成了他的提线木偶,这就是他用来对付杜峰的工具。

    杜峰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窗外是一片人山人海,熙来攘往爱,里面是一片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杜峰进入了小曼的世界,那里阳光温热照在肌肤上感觉暖暖的痒痒的,他伸了一个懒腰,周围开满了鲜花,远处传来了呵呵的笑声,小曼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她看上去好小但是又好灵活,杜峰心中一阵酸楚。

    “爸爸!”小曼甜甜地喊道。

    小曼牵着他的手到了屋里,屋里摆满了玩具,小曼把玩具踢开让出一条里来,浮屠坐在一张桌子上,双手撑着头好像有什么心事,小曼一边跑一边叫着妈妈,杜峰有点看不懂了,小曼怎么会叫浮屠妈妈,杜峰拍拍浮屠的肩膀,浮屠并没有理她,小曼做出了嘘的手势,小曼带着他从后门走入花园浮屠却站在花园里满心惆怅。杜峰实在是很好奇,今天的浮屠为什么不爱言语,他走过去转过浮屠的身子浮屠满眼泪花,他将浮屠还在怀里浮屠却不见了,他转过脸看见的却是小溪的面容,可是这个感觉不对他一把将小溪推开,只觉得胸口被人打了一掌火辣辣地疼。他睁开眼睛吐出一口血,他睁开眼睛摸着床边拉开了窗帘。

    “父亲打你的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打你?”

    杜峰站在窗前不言语,听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把布娃娃小曼放到了窗前,小曼看着这个世界高兴极了,杜峰处着棍子往外走去,他不怎么方便。

    “老板,上次你们杀死的人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镜子里的女人发出了声音。

    杜峰瞪大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费劲力气杀死的只是一个干尸而已,他感觉怒火中烧,楼下唱戏的声音也让他反感,他冷静了一下回到了床上。他摸着眼前这个贴了符咒的干尸,这个干尸高大威猛生前定是一个猛将,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如今命丧黄泉,看这身打扮生钱应该是有钱人家衣服的面料摸上去十分的柔软,看着这打扮也非常体面,只是他自己看不见。杜峰沉思了一下,那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想要干什呢,为什么一直抓着他不放呢?上次大摆鸿门宴,放了个假尸体,可是苏成军和梁小溪已经失踪了,他为何不收手?他难道另有目的?

    “老板,修罗刚刚传话过来,说人间有异象。请你速回地府一趟。”

    “知道了,帮我传话修罗这几日不方便还请修罗再耽搁几日。”

    司马寒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显得吃力极了,他他声嘶力竭地叫着管家,他让管家备好马此刻他就要去李老四的戏园,他不想再等了,他想立刻就见到父亲,父亲不可能是怪物,一定是有人给他施了法下了蛊。

    司马家备好了轿子,司马寒在老管家的搀扶下走到了戏园里面,戏园还是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曲。

    “管事的,把杜先生给我请出来!”一个男人扯着嗓子整个戏园的人都盯着他顿时整个戏园子鸦雀无声。

    地方坐在房间呢,他早已经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只是院子里传来了杜峰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人影。

    “说好了三日后司马少主这是等不及了吗?快回吧今日不便你还是三日后再来吧。”

    “杜先生,司马寒有错在先,还请杜先生海涵。”

    杜峰只是一句回去吧之后大门便自己关上了,阴风阵阵,戏园黑了下来司马寒眼前一片漆黑,周围所有人都不见了,司马寒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如同一个瞎子站在原地,他摸黑往前走看见一个女人,披着长发正在梳头,木梳发出咯咯的声音她的头发好像很硬梳不动,他刚想走到女人面前他却感到有人拖住了他的腿,他往下看一个小孩腐烂的脸望着他笑,瞬间百鬼夜行,他吓得坐在了地上,戏园子的人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乱舞乱抓。杜峰站在走廊上将一张符扔了下来让管家贴在他脑袋上,管家照做,不一会儿司马寒就清醒了,他一脑袋的汗。

    杜峰转过身往屋里走去,司马寒拿出了三根草,交给杜峰他告诉杜峰,只要把这三根草点燃靠着靠着烟子熏上三个小时便可恢复光明。

    杜峰将司马寒请进了屋子,司马寒跟随杜峰最近屋子,他看见了父亲站在那边脑袋上贴了一张符,他还是那么年轻一点也没变。额头上的符被揭了下来,但是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杜峰早就料到会这样他用锁魂术将魂魄锁住不能动弹,尸体靠着符咒听从自己发号施令,这是赶尸队常用伎俩。正是中午,外面却下起了雪,杜峰把小曼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司马寒很奇怪为什么杜峰要对一个布娃娃这么好。

    司马寒跪在地上,要拜杜峰为师,杜峰很是讨厌司马寒这样在水里下药的小人做法,他首先交代司马寒要想拜师先替他完成第一件事情,自己要出远门几天,这司马琅是僵尸,无魂无魄,集天地灵气而成,杜峰给司马寒个铃铛,一面锣,今天晚上十二点带着司马琅的尸体上茅山,找寻茅山道士为期超度,一路上若是有人问路你便让他跟着你便好,司马寒点点头。

    杜峰恢复了光明,他在等着小曼醒来小孩子就是能睡,这都三四个小时了还没醒来。

    浮华望着这繁华的大街,她想起了曾经那段兵荒马乱的岁月,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是日军的刺刀深深地扎在她的胸口,到现在都很疼,那天晚上一群人闯进来她的家中,她在日军的暴行中挣扎着,她在一个男人手臂上咬了一口,深深的刺刀便扎扎人心脏,她的家人全都毙命,她阴差阳错中进入那栋小楼,她愿舍弃一身浮华,只愿天下太平。她在楼里看着世界的变迁,她给自己取了新名字—浮华

    (本章完)